虫王的择夫标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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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辰走进去,发现季闲在书桌前,桌面上堆着散乱的纸张,季闲拿着一张满是涂改痕迹的纸张,一脸满足。
“陛下。”
季北辰行了个礼,不用季闲叫就自觉走了过去,问道,“您今天起这么早,是有什么好事吗?”
“也就比平时早起一小时。”
季闲把手里的纸张摊开给季北辰看,说,“我刚拟好的,你看看。”
季北辰把鲜花篮子放在书桌一角,拿起纸张。
抬头写着“废除奴隶制”,里面写着全面废除虫族的奴隶制度,并在下面列了法条,简而言之就是再有奴隶就是犯法的。
季北辰记得,季闲之前说过要废除奴隶制,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初步的想法。
“陛下仁慈。”
季北辰放下纸,说,“虽然我不是律法方面的专家,但作为一个曾经的虫奴,我可以给陛下提点建议。”
季闲正需要这个,忙靠向季北辰那边,说:“你提。”
季北辰撑在书桌上,弯腰靠近季闲,好让季闲不必仰视自己。
“我看到陛下也列了对废除奴隶制后,对虫奴们的救济和扶持措施,以及拟建立的相关机构。但我觉得,这些不太现实。”
季闲挑眉:“怎么说?”
季北辰:“因为虫奴中数量最多的并不是废虫,而是低等级的虫子。这些虫子数量庞大、智力低下、性格多暴躁,甚至有些还保留着虫子之间的自然捕食习性,会袭击其他的幼虫。把他们解救出来,他们是不可能自己去工作的,反而会造成一定的社会不稳定。
“所以,我认为根本原因并不是奴隶制度——它很好解决——原因在于这些低等级虫子本身。”
季闲不认可也不喜欢季北辰这个说法。
“生而有罪论?”
季北辰摇头:“不是,是基因等级的事实。——如果按人类的标准来说,这些低等级的幼虫属于‘天生残障’,在孕期筛查都会被建议放弃的。
“而且低等级的虫子忠于本能,一到繁衍季,就会无节制地进行繁衍,幼虫一旦多了,他们就不会养育,甚至有的虫子产下虫卵就不管了。”
季闲:“……”
好吧,这确实是个源头问题。
季闲:“那就针对他们出一个限制生育的条例,让他们少生一点。”
季北辰遗憾的表示:“陛下,恐怕不行。他们的智慧和理性,大概还达不到遵守规则的程度——这也是低等级虫子不被允许进城的原因。”
“……”
季闲:“那就适时把他们都结扎了吧。”
季北辰莞尔,“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
顿了一下,季北辰看着季闲说,“陛下,您离我太近了,让我想要亲吻您。”
“……”
季闲疑惑,接着发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书桌上,脑袋已经伸到了季北辰的脸跟前,和季北辰傲人的鼻梁骨就隔着两个指头远。
季闲:“……”
嗖。
季闲弹簧一样缩了回来。
“我……”
季闲自己也是懵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靠过去的,但下一秒他就找到了原因。
季闲抽了两下鼻子,嗅了嗅,立刻把锅甩到了季北辰脑袋上。
“是你太香了。”
季北辰不置可否,站直了身体微一欠身,“是的,陛下,我的错。”
季闲:“……”
季北辰把花篮提起来,说:“我去为陛下把花换上。”
季闲看了眼,一篮子各种颜色的玫瑰。
“……”
季闲按住脑袋里的胡思乱想,随手拢了下桌上散乱的纸页,然后起身进了卧室换衣服。
他前脚刚进去,季北辰后脚就跟了进来,为床头上的花瓶换花。
季闲:“……”
他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季闲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等季北辰出去了再换——虽然也不是没被对方看过。
季闲就靠在屏风边看季北辰干活,看着看着,视线就飘了——他先是看着季北辰雪白的蜕裂线,然后视线就忍不住瞄向了季北辰紧实的腰,再往上是宽阔的背阔肌、饱满的大圆肌、漂亮的斜方肌……
最后季闲的视线落在季北辰的后颈上。
季北辰还戴着那个虫奴项圈。
因为季北辰一直戴着,季闲已经把它当做季北辰的正常装束了,这会才反应过来。
“你回头去把脖子上的项圈取了。”
季闲说。
季北辰放下花瓶,回头看过来,似乎很疑惑季闲的决定。
季闲:“我这边搞奴隶废除行动,身边人还戴着项圈,像什么话?”
“……”
季北辰沉默两秒,欠身答道,“好的,陛下。”
季闲:“还有,今天你带一队人,去把昨天你拿回来的种子给送回‘土豆’跟前去。倒在祂的创口旁边就行,祂自己知道怎么办。”
“土豆”是季闲给种子起的“雅称”。
季北辰:“是,陛下。”
·
墓山沼泽。
进森林的路是步行的,季北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队六人的虫侍,中间两个抬着箱子。
到了种子跟前,季北辰让看守的虫侍撤去了隔离肥皂泡。
“唔。”
有虫侍发出了不适的声音。
季北辰看了他们一眼,虫侍们个个的脸色都很难看,发声的那个才刚成年,已经被种子的信息素压得快革化出原形了。
季北辰依旧什么都没感觉到。
他命令道:“你们退开一些。”
虫侍们连忙远离了七米左右,有的看向季北辰的眼神,渐渐添上了一点钦佩。
季北辰没注意这个,他弯腰提起木箱走到了种子跟前,看了一圈,发现原本季闲让祂晾着的创口,这会又被祂藏进土里了。
“……”
忘记祂自己能动这茬了。
季北辰想了下,然后把箱子放到种子跟前,打开盖子、撤掉肥皂泡。
哗啦。
种子忽然扭动了一下,土块从祂身上掉下来了一些,接着又停下了。
季北辰等了一会,见祂没动静,皱眉道:“你的肉给你找回来了,你不想要?”
种子自然是不能说话的,但祂给予了季北辰一点回应——祂把刚刚转出来的部分又埋了回去。
季北辰:“……”
啧。
季北辰觉得跟前的种子像极了一只不配合的幼虫,而他一向对幼虫没什么耐心。
特别是他现在非常想快点回到季闲的身边。
于是季北辰试着跟种子讲道理。
“你是自己把创口挪出来,还是我再给你挖个口子,把这坨肉给塞回去?”
种子:“……”
可能是感觉到了季北辰并不是在开玩笑,过了两秒,种子又慢腾腾地挪动起来。
片刻,之前被季闲治疗过的创口露了出来——由于再次被掩埋,那层灰白的薄膜上又渗出了黏液,并且裹满了泥。
季北辰皱眉,看了种子一眼:“陛下辛苦为你治疗的伤,你就这么辜负陛下的心意?”
种子:“……”
季北辰冷声道:“别动。”
种子:“……”
季北辰抽出虫刀,剔除种子创口上的泥土。
虫刀被缓慢地腐蚀着,期间可能变形的刀刃戳疼了种子,种子一个收缩,一些粘液粘到了季北辰的手上。
季北辰只感觉手背一凉,接着他反应极快地蹲下,把手背往泥土上用力蹭过。
“滋……”
泥土中的杂质被腐蚀,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季北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背——完好无损。
“……”
怎么会?
季北辰清楚记得当时其他虫侍触碰到这黏液的时候是什么惨状。连虫刀、虫侍特制的制服也不能幸免。
“季副手大人,您没事吧?”
有虫侍发现了季北辰的动静,往前走了两步。
季北辰偏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站起来说:“没事。”
他快速把种子的创口清理干净,然后把箱子放到了种子的创口跟前。
种子的身体膨胀起来,创口挤进了箱子里。那些凝胶一被种子接触到,就立刻融进了种子里。
前后不到十秒,箱子被腐蚀了大半,里头的凝胶全部回到了种子身上。
但这次可没有季闲给祂治疗。
“唰!”
季北辰把被腐蚀的虫刀插|进土里,刀身折射出的锐利光芒从种子身上快速滑过。
“如果你再敢被伤口埋起来,我就再给你开一个洞,明白吗?”
种子:“……”
种子再次挪动起来,伤口被祂乖乖挪到了顶上晾着,一动不动,以示自己明白了,且听话。
季北辰收回视线,转身往回走。
隔离肥皂泡重新笼罩了种子,虫侍们立刻松了一口气,围了上来。
发现季北辰的手完好无损,虫侍们惊讶了。
“您居然没被烧伤?”
季北辰“嗯”了一声,朝前走去。
虫侍们没注意到,列队跟上,还不忘小声讨论。
有的很震惊,“之前被烧伤的人差点截肢呢,而且他还能跟种子交流。”
有的酸溜溜,“不一样,季副手可是深受王的偏爱。”
有的很羡慕,“原来王的偏爱真的这么……”
季北辰把他们的讨论听进耳朵,但并没有得意或者开心的表情。
——这不是王的偏爱。
在季北辰“继承”来的意识里,有虫侍的意识明确指出:王的偏爱不会触及王的权威。
王的权威,诸如与王卵共生的卵石,再被偏爱的虫子,其后代虫卵也不可能共生出卵石。
同理,与王伴生、代表着王的古生种,它是王威的具象。王的偏爱不可能让他得到种子的豁免权。
'你就没想过,自己或许不是废虫吗?]
季北辰蹙紧了眉头,眼神冰冷——班达亚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班达亚齐:哈哈哈,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季北辰:(抽刀)我觉得你会先求我。
季闲:好香啊……(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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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OVO
(昨天用脑过度,今天一整天都头疼,老了老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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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蜕变
夜幕降临,马绍尔结束工作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医院。
——听说雷安醒了。
他推开病房门,果然看到雷安坐在病床上:两只黑色的鞘翅张开搁在病床两侧,左边那只鞘翅上有一个拳头大的洞——是被附肢洞穿腹部的时候一并被撕裂的,其下的膜翅也几乎被截断。
“雷安大人!”
马绍尔喜出望外,抢了几步走到病床跟前,问道,“您感觉还好吗?这样坐着没关系吗?”
雷安的腹部裹着厚厚的绷带,从腰腹一直缠到胸口。
“护士刚换过药,坐一会没事。”
他的声音嘶哑,语速很慢,但吐字依旧清晰有力。
马绍尔松了口气,他把手里提着的篮子掀开,说:“雷安大人,这是王从海湖区给您带回来的礼物,您看看。”
雷安转头看去。
都是一些小玩意儿,色彩鲜艳,很多其实是给幼虫玩的,还有一些小零食,是海湖里捞出的水货制品。
作为虫侍领主的孩子,雷安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玩物丧志的“劣质品”,童年仅拥有的一个,还是父亲身边的侍从偷偷给他的,结果第二天就被他父亲发现后扔掉了。
马绍尔不好意思地说:“王也给我准备了一些,不过没有给您的多。这个小鱼干可好吃了,这个竹蜻蜓还会叫。”
这些东西哪里值得一个虫侍侍卫长大惊小怪,只因为它们是王的礼物。
雷安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替我谢谢陛下。我很喜欢。”
马绍尔在雷安的笑容中松了口气,他把篮子放到床头柜上,正色道:“雷安大人,我按照您的吩咐戒严了王宫,但是并没有抓到可疑的人或线索。——前天在森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虫子居然可以把您伤成这样?”
“……”
雷安沉默,思绪回到了那片森林里。
…
听到是在森林里发现了嫌疑人踪迹时,雷安就知道这是班达亚齐的计谋。
但他还是去了。
然后毫无意外地被与其他虫侍分散,接着果然就见到了班达亚齐。
这是他们二十年来第一次面对面。
雷安被班达亚齐的样子惊到了。
“你怎么会有拟态?”他质问班达亚齐,但是心里却非常害怕——他害怕班达亚齐当年咬下的一口,竟然给予了他这样丰厚的“恩赐”。
他惧怕那些他承担不起的罪过。
班达亚齐太了解他了,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扣进了自己脸皮的裂缝里,拉开一点给雷安看。
“别紧张,这只是一件皮套衣服。”
雷安看到那条缝隙里掩藏着的黑色绒毛,心里的忐忑这才止住。
他厉色问班达亚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班达亚齐:“哎,我们这么深厚的感情,就不能放松下来好好叙叙旧吗?”
雷安:“我跟你没有感情,也没什么好叙的。”
班达亚齐的动作忽然停住,像是一只突然断电的机器人,他保持着一种放松但诡异的姿势凝固着,注视着雷安。
雷安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握紧了佩刀——他感受不到班达亚齐的信息素,这让他有些不安。
“哎。”
班达亚齐复又动了起来,朝着雷安前倾了身体,像是咬牙切齿,又像是委屈一样说道,“你总是有办法用一句话就让我伤心。”
“……”
“但是我依旧那么在意你,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唯一的主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当然会满足你的好奇。”
班达亚齐重新挺直了身体。
“我到特雷比西亚来,是因为我发现我们的王不止一个。”
雷安毫无反应,“如果你想说这种低级的废话,那就可以滚回西大陆了。”
班达亚齐无奈,“好吧,我换一种说法。因为我发现有人跟我一样,吃了王。”
雷安这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接着冷声道:“你别胡说八道!”
“季北辰。”
雷安怔住。
班达亚齐笑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二十年前吃下的那一口,我不仅得到了信息素等级的跃迁,还能够看到‘王’的世界。——所以我可以利用看到的规则,在短短几年里构建起我的情报网络。
“我也因此一直以为,我可以通过努力、通过我咬破的这一口,站上那个舞台取而代之。但是当王卵破壳,我就知道我做不到。因为我天生不是王。
“可是你猜,上个月号,我看到了什么?”
上个月号。
雷安对那天记忆深刻——那是季闲出宫玩耍,并在通货街被“袭击”的那一天。
班达亚齐:“我看到那个舞台上多了一个王,就在季北辰咬破王的手腕,喝掉了王一大口血之后,忽然就多了一个王。”
雷安愕然:“你说什么?他喝了王的血?”
班达亚齐:“被你处决掉的那个眼线,他当时看到了一切。如果你想要求证,应该还能在通货街找到目击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