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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虫王的择夫标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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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恶心啊。
  季闲的心里生出一股由衷的厌恶。这份恶感也化作了无形的手,拨弄着属于这只蚁蚕的那一个微渺的小点。
  “哇——!”
  蚁蚕发出响亮的哭声,祂的身体忽然膨胀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爆裂开。
  “陛下!”
  忽然,季北辰染满鲜血的手抓住了季闲的上臂,扯得季闲转了半边身体面对着他。
  也打断了季闲的“杀戮”。
  放肆!
  恼怒的情绪是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特别是在看到季北辰的那一眼,季闲的脑海里第一个涌现出的是两个字:废虫。
  区区一只废虫。
  砰!砰!
  毫无预兆的,季北辰的双肩爆开两簇血花,雪白的骨头露了出来。
  下一个鼓起来的就是季北辰的脑袋。
  “季闲!”
  季北辰忍着头颅的胀痛,疼得冷汗直下。但他没有松开手,而是用尽全力低吼了一声。
  “季闲”这两个字像是一个魔咒,穿透了冷漠的蔑视,一巴掌打在浑浑噩噩的意识上。
  黄金的色泽淡了下去,只剩一层深琥珀色附着在季闲的眼瞳上。他那目空一切的高傲表情也变了:眼睛睁大,震惊、恐惧、后悔的情绪浓郁地混合在了一起。
  季北辰的头颅胀痛感消失。
  呼。
  他松了一口气,积蓄的力量散去,整个人缓缓滑跪在季闲的脚边,琥珀色的血液不断从他的腹部和肩膀涌出,染遍全身。
  “我……”
  季闲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转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每一具都死状可怖,每一具他都记得是怎样亲手“杀”的,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想法——让他们死得“有趣”一些。
  还有那只幼虫。
  季闲依旧觉得祂的模样让他不适,也丝毫无法把祂跟人类的婴儿联系在一起。
  但祂确实是个婴儿。
  而他刚刚就因为“恶心”想要杀死一个婴儿。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季闲的“自愿”——他无比清楚这一事实。
  季闲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空气还没被吸进肺管,胃液就突然汹涌倒灌。他急忙转身,脚下却被一具尸体绊到,他踉跄两步,视线对着一张被烧得皮肉焦黑的脸。
  “呕!”
  季闲当即弯腰吐了出来,他的胃袋绞成了一团,身体抖得像是在被鞭打,用力捏住了膝盖才支撑着没倒下去。
  肮脏的胃容物与尸体混杂,恐怖与污秽令人不忍直视。
  他又狼狈地走开两步,撑着古玩店的门框,呛咳着靠在了上面。
  他的眼前全是死亡,是他的欲望横扫过的坟场。每一滴血、每一寸肉都在书写着他的残酷、冷漠和强大。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
  ——季闲在心里问自己,不敢相信。
  我不是这样的。
  ——他的视线扫过这片坟场,寻找着证明自己善良、正直、文明的证据。
  他找到了马绍尔,马绍尔的腹部中了一枪,陷入了昏迷;他找到了季北辰,季北辰跪坐在坟场里,身上开着几个血洞。
  “季北辰。”
  季闲脚步不稳地走到了季北辰的跟前,却不敢去看季北辰垂下的脸。
  “季北辰?”
  他又叫了一声。
  男人轻轻抬起了头,银色的发被血和汗水沾在额角,狼狈和虚弱丝毫没有软化他的冷峻,反而渗出一丝丝阴郁的疯狂。
  “陛下。”
  他说,“恭喜您,拿到了属于您的力量。”
  季闲的手指颤抖,他问季北辰:“你要死了吗?”
  季北辰却扯了下嘴角,反问他:“您要救我吗?”
  “怎么救?”
  季闲没有丝毫的迟疑——好像求救的不是季北辰,而是他自己。
  季北辰笑得像个疯子,他说:“让我吃一口吧,陛下。一口就好。”
  “……”
  季闲怔然两秒,然后朝季北辰伸出了手。
  雪白的手腕递到了男人的嘴边,像是一块柔软的纤细凝脂。
  季北辰虔诚地捧住了季闲的手腕,他仰着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季闲的脸,他就这样注视着他,露出了自己过长的犬牙。
  毒蛇一样的尖牙刺进季闲的手腕,疼痛给季闲带来了被惩罚的自虐快感以及救赎。
  ——他甚至希望季北辰咬下他的一块肉,最好是撕扯着,给予他最大的痛苦。
  但季北辰没有。
  他用舌尖接住了季闲的手腕里涌出的鲜血,然后以唇封住了血洞,张开口腔承接着甘甜的血液。
  咕咚。
  他鼓着腮帮咽下满满一口温热的鲜血,然后用拇指按住了季闲的伤口。
  他说只吃一口,当真就是一口。
  “多谢陛下。”
  季北辰抬起头。同时,他身上的血洞和露出的骨头在快速地痊愈,沉寂的蜕裂线变得滚烫、瘙痒,一绷直脊背,就有硬壳从脊柱上剥落,露出蜕裂线崭新如雪的色泽。
  季北辰没有低头看,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化。他震惊于王的馈赠,但更多是不可名状的喜悦和满足。
  “您对我偏爱至此。”
  季北辰直视着季闲,眼神灼热。
  季闲哑然。
  他没有刻意“偏爱”季北辰,他只是把他当做自我惩罚的“工具”罢了。
  “你误会了,我没有偏爱你。”
  季闲混沌的思绪恢复清明,他陈述事实,然后抽回了手——手腕上的血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愈合,只留下了一片未干的血迹。
  季北辰眼里的炙热不退,他只是笑着,然后从跪坐的姿势调整成单膝跪拜的侍从礼。
  “陛下,您的手脏了,请容许我为您清理干净。”
  季闲低头看了一眼染血的手腕,接着轻笑一声,看穿了季北辰。
  “没吃够?”
  季北辰也坦诚得很:“不要浪费。”
  “……”
  过于直白的坦诚让季闲哭笑不得,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劲。
  季北辰已经捧起了他的手腕。
  季闲没反抗。
  季北辰低下头,伸出舌,一寸寸舔干净了季闲的皮肤上残留的血迹。——他的表情实在过于享受,以至于让季闲忍不住问:“就这么好吃?”
  季北辰舔干净最后一丝血渍,诚挚无比地赞美道:“陛下,您香甜无比。”
  季闲:“……”
  季北辰很轻地放下季闲的手,又说:“您无需自责。他们该死。”
  季闲刚恢复的轻松神情快速消失,他沉默了几秒,才说:“嗯。但他们不该这样死。我不想成为雷安期盼的那种王。”
  季北辰:“您本就不是那样的王,这种担心没有丝毫的必要。”
  季闲自嘲一笑,看向季北辰:“哦?你又知道我了?”
  季北辰:“如果您是雷安大人说的那种王,您刚才不会停下来——您应该藐视杀戮,您应该杀死那只幼虫,您应该在我提出吃您一口的要求时就扭断我的脖子。”
  “……”
  季闲看着他,问:“那你说,我是怎样的王?”
  季北辰:“您是季闲,是赐予我姓名的王,您是我的陛下。”
  他在“我的”和“陛下”之间有个微妙的停顿,但季闲并没有注意到。
  因为这时远处传来一片喧哗——雷安率领着支援的虫侍,声势浩大地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季闲又成长了一点。
  今天的季北辰终于吃到了他的“蜜果”。
  今天的咸鱼京,终于到V线啦!!!
  ————
  但是。
  因为要存稿,所以会隔日更一次或者两次。
  下一个阶段目标:不受数据影响,按照自己的思路顺利完结!我可以的!
  晚安!OV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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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蜀中明瓶;晨钟暮鼓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孵化

  虫侍们走过凌乱的通货街,像是一支黑色铁钎一插到底,所到之处,躲起来的虫子们连呼吸都隐匿了。
  唰唰,唰唰。
  虫侍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行至跟前,隔着那个啼哭的蛾种幼虫,“啪”的一声,全部单膝跪拜在地。
  雷安的声音不可遏制地透露着亢奋,他低着头颅,高声喊道:“恭喜陛下!”
  “恭喜陛下!”
  虫侍们威武的声音响彻街道。
  “……”
  “嗯。”季闲淡漠地应了一声,尾音里都渗透着“高高在上”,与刚才跟季北辰对话的迷惘判若两人。
  “把这只幼虫还给祂的父母。”
  “是,陛下。”
  雷安应了一声,一只虫侍自他身后上前,抱起了地上的襁褓。
  虫侍转身要去寻找幼虫的父母,刚直起身,不远处的一个店面里就探出了一颗脑袋,羽毛状的触角抖如风中柳絮。
  脑袋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大、大人,那是我的孩子!”
  脑袋实在害怕极了,说完后就又缩回了一半,只露出了复眼后方的一颗单眼观察着铸铁一般的虫侍们。
  季闲看过去,视线落在脑袋手里捏着的东西上,便说道:“过来。”
  话音刚落,躲着的虫子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呼”的一把扯出,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然后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腿带着自己走到了季闲跟前。
  他的姿势实在怪异,像是被大风吹着前进,配着脸上的惊恐表情,处处透露着诡异。
  但在雷安的眼里,这却是多么美妙的姿态啊!
  看呐,每一个扭曲的脚步,都在歌颂王的至高无上!
  季闲按了下眉心——这力量太敏感了,他微弱的“意愿”也会被捕捉、执行,而他需要有意识才能遏制——他撤下对这只蛾种的“命令”。
  走到他跟前的虫子当即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季闲垂目看着他,没有安慰,更没有表露出随意控制了他人的歉意。
  他问:“你手里的是什么?”
  那虫子虽然惊恐万分,但还算是个聪明的。听到季闲的问话,他立刻双手把手里的东西奉上。
  “是,电、电话。”
  那是个方方正正的黑色方块,巴掌大,一半是屏幕,一半是按钮。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串号码。
  很像矿星上专用的信号加强联络器。
  季闲看向雷安,“特雷比西亚没有这些产品吗?”
  雷安从无名的狂热中回神,扫了眼那虫子奉上的东西——他的视线在瞥到那串亮起的号码时凝滞了一瞬,脸上的表情剧变,又快速被他收敛。
  “回陛下,特雷比西亚城里有依赖虫索的通讯系统。这些低等的东西在西大陆比较盛行。”
  虫索也是一种生物科技,可以理解为不用电、不需要维护、不产生话费、且没有任何延迟的通讯工具。
  这样一套通讯系统耗资巨大,除了王城,其他地方最多以公司或者聚落为单位拥有这种系统。
  单从通讯角度来说,电话被称作“低级”也不算冤枉。
  “嗯。”
  季闲收回视线,说,“把这里收拾一下。”
  “是,陛下。”
  雷安挥了下手,虫侍把襁褓还给了地上腿软的虫子,并抬起他挪去了街边。接着虫侍们开始清理这片坟场——并不是“打扫”,而是收集刺客们的武器和其他证据。
  雷安请示季闲:“陛下,车架在出口等着,您需要现在就回宫吗?”
  “嗯。”
  季闲应了一声,侧头垂眸看着依旧跪在他脚边的男人,说,“季北辰。到我身边来。”
  雷安:“……”
  他朝季北辰的方向看去。
  “是,陛下。”
  季北辰应了一声,抬头的一刹那,视线却是远低于季闲的脸,斜着向上直击雷安看过来的视线。
  就像是一支早已蓄势待发的箭,今天终于磨利了它的刃,在猎物傲慢的注视下,猝不及防地离弦射来。
  咔!
  雷安的鞘翅因为忽然收紧而发出了一声撞击的轻响。
  季北辰得逞地咧嘴一笑,然后收回视线站到了季闲的身旁。
  “……”
  雷安心如擂鼓,视线忍不住随着季北辰的身体晃动——时隔二十年,他再次体会到了惶惶不安。
  从一只废虫身上。
  怎么可能?
  雷安在心里否定自己,重新挺起了胸膛,抬起一条手臂:“陛下回程。”
  啪。
  护卫的两队虫侍应声分列两边,让开一条干净宽敞的通路。
  季闲信步而去,季北辰伴其左右。
  雷安落了他们一步,也因此终于看到了季北辰脊背上崭新的蜕裂线。
  原来如此。
  雷安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得益于王的宠爱,重新开始了“成长”而已,就敢狂妄至此。
  呵。
  雷安收回视线,转头看了眼街边的角落——被抬到街边的蛾种抱着襁褓,低头把电话附在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
  雷安收回视线,对旁边的一只虫侍做了个手势,那虫侍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队伍,留在街道上。
  …
  西大陆。
  班达亚齐一个人坐在窗边。他的跟前是一盘棋子驳杂的乱棋,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罐子里泡着巴哈罗的头,罐子旁边是一部开着免提的电话。
  电话里细密地说着什么,但班达亚齐始终沉默。
  “多了一个。”
  他三等分的脸皮裂缝里渗出一些汗液,那双压在眼眶中的单眼像是游离的粒子疯狂乱窜。
  在那个他只能从咬破的创口偷窥的世界里,多了一个“王”。
  不,是醒来了另一个“王”。
  ——怪不得王会是幼虫,原来不止是因为他咬过的那一口。
  “哈哈。”
  班达亚齐挤出了两声尖笑,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太有趣了!原来这才是王的真理,居然这么简单?”
  “……班达亚齐!”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提高的音调。
  班达亚齐回神,伸手拿起了电话。
  “我再跟你确认一遍,王喂血的,是那只废虫?”
  电话里传来压得很低的声音。
  “对,我不可能看错。那只废虫咬了王的手腕,喝了一口血。之后他的蜕裂线立刻就脱了痂壳,变成了雪白色!——原来传说是真的,王的馈赠竟然真的那么神奇!”
  “那不是馈赠。是‘抢夺’。”
  班达亚齐愉悦地说道,“就像幼虫会无意识地抢夺食物,饥饿的时候甚至会吃掉同胞的兄弟姐妹——对啊,这理应是虫王的规则啊!”
  “哈?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电话那头没明白,但也不关心,“总之该看的我都给你看到了,尾款记得给我打——啊!你们做什么……”
  电话里忽然一片吵闹声,接着是幼虫尖锐刺耳的啼哭,然后在几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刀刺声里,一切又归于平静。
  啪!
  最后一声脆响,电话也随之断掉。
  班达亚齐看着断线的屏幕,顿了两秒,遗憾道:“尾款我会烧给你的。”
  然后他把电话随手丢到了一边,哼着歌站起身,抓起棋盘“哗啦”一下倒掉了上面所有的棋子,并把棋盘翻了个面重新放好。
  接着他又从一边摞起的棋盒里,挑挑拣拣拿出了几个棋子。
  啪。啪。啪。
  两个一模一样的“王”被放在了对面相邻的两个棋格里,它们的身后站着一个“相”。
  “还有,还有……”
  班达亚齐站起来,抱起茶几上的玻璃罐,“哐”的放在棋盘这头,然后在玻璃罐盖子上放了一个“车”。
  吱——,玻璃罐被班达亚齐推到了两个“王”的跟前,他把下巴搁在玻璃罐的“车”上,自上而下俯视着玻璃罐脚下的三颗棋子,笑得很是开心。
  “我来了,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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