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记重生之盛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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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兰摸了摸发髻上新买的簪子:“今儿晚了,改日再?去,回吧。”
“是?。”
回到宅子,她问:“昭儿呢?”
下人?回答:“夫人?,小公子正在读三字经。”
李秀兰高兴。
宋缊白是?个书生?,喜欢舞文弄墨,日后若是?来此?,兴许还能指点指点她儿子。
婢女见她心情好,忍不住问:“夫人?,宋老夫人过寿您真要去?”
“怎么,我去不得?”
“不是?,老夫人?向来不待见咱们,您何必去她跟前讨没趣?”
李秀兰脚步不停:“这你就不懂了,我讨好的可不是?宋老夫人?,而是?宋大哥。”
说完,也不等婢女想明白,她三两步跨进门,果真见儿子乖乖巧巧地背书
她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脸,问:“昭儿,娘给你寻个当大官的爹爹可好
宋缊白回府后,去卧房换了身衣服,然?后往长椿堂去。
长椿堂里,阿黎和三房的宋槿芝正在下五子棋,老夫人?在一旁观看。
见他?来了,阿黎起身甜甜地喊爹爹,宋槿芝也起身行礼喊“二叔。”
宋缊白温声道:“玩你们的,我来找你们祖母说点?事。”
老夫人问他:“用晚膳了吗?”
宋缊白摇头。
“什么事忙成这样,连晚膳也不用。”老夫人转头吩咐婢女:“去厨下看看还有没有现成的,煨些过来给二老爷填肚子。”
她起身:“有什么事进去说吧,别扰了孩子们。”
宋缊白点?头,随老夫人进内室。
没过片刻,内室里传来一声冷斥。
“你想让她来给我过寿?”宋老夫人气:“我可受不起。”
“娘,”宋缊白头皮发麻:“我今日回程时正巧遇见她,她就说了此?事。”。。
第28章
镇国大将军府。
此时; 演武场上竖着齐人高的木头假人,他们身上穿着盔甲,站成一排宛若气势雄浑的士兵。
而一个蓝衣少年骑在马上,手里握着把长枪。枪头寒光刃刃一挑; 毫不费力地将假人挑起; 然后又在半空将其断成两截。
少年速度极快; 骏马奔驰间; 只见他动作利落。所过之?处,地上一片狼藉; 而那些用铁丝捆得扎扎实实的木头人全?被挑了个干净。
这是贺家练兵常用的法子; 但?凡贺家军都练过; 只不过不曾见识这么凌厉的枪法罢了。
贺柏舟在远处望着自己的小儿子,眼里不禁腾起自豪与欣慰。
认真?说来; 他贺家男子皆是上战场的好料; 尤其以他这个小儿子最甚。
只可惜。。。。。。
很快; 他将眼里的光彩掩去,沉脸大喝一声:“你母亲到处找你,你却在这舞刀弄枪; 成何体统!”
贺玉卿停下来; 懒懒地瞥了眼父亲; 将长枪丢给护卫。
“爹有什么事?”
“什么事?”贺柏舟走近:“静香书院是你选的; 可你去了没多久,三天两头?逃学; 是何故?”
“让你去国子监读书你偏不去,你却选了个偏远的书院。既然是你自己选的; 那?就好好学,争取明年科考。你现在整日赖在家中无所事事; 像什么样?子?”
“我怎么无所事事,”贺玉卿说:“我不是在练枪法吗?”
“谁让你练这些?读书才是你的正业!”
“我已经说过不想从文,我想上战场,为何爹偏偏不让?”
第29章
阿黎扑下去后; 傻眼?了。
她立即爬起来查看:“容辞哥哥,我碰着哪了?伤口疼不疼?”
容辞摇头,单手扶她起来。
“让我看看,伤口是不是流血了。”
“并未; 我没事。”
容辞此刻希望她快些下?去?; 这丫头还未开窍; 殊不知趴在男人身上乱动有多么考验人。
尤其; 她还跪在他腿中央。。。。。。
“我没事。”容辞再次拦住她:“你快去?叫人摆膳吧,我饿了。”
听他这么说; 阿黎才停下?来; 然?后赶忙小心地翻下床出门。
容辞撑坐起; 低头看了看伤处,还好只洇出了点血。
他无奈轻哂; 视线一转; 却停在旁边的枕头上。
玉色的云锦软织枕; 上头落了根青丝。青丝缠绕在绣花鸟雀上?,些许微妙。
这是他的卧室,还从未出现过女人; 此刻落了根女人的头发怎么看都怎么旖旎。
阿黎身上的香气还萦绕在床幔内; 像是一种?蛊药; 越闻越令人上?瘾。
容辞苦笑地往后一靠。
前两世不曾发觉; 他的阿黎竟是如此勾人!
。
十月中旬过后,朝堂上突然发生件大事。
一封弹劾镇国大将军造反的折子悄悄递上?龙案; 次日内阁姚大学士当庭宣读,顿时令文武百官们震惊。
有的震惊贺柏舟居然?会造反; 有的则早已心知肚明皇帝容不下?功高盖主的贺柏舟,只?是震惊于皇帝下手会这么快。
这封折子上?弹劾内容有两点; 一是细数了这些年贺柏舟在北疆打仗不听皇命不敬君主之事。二是贺柏舟的属下?亲口作证曾听见贺柏舟梦言想当皇帝。
第一桩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全看皇帝怎么认为。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若是从前贺柏舟还有用时,这些事在皇帝眼?里不算什么,可眼下贺柏舟已无用还手握兵权,那这些事便能往“不敬君主”上说。
至于第二桩,乃贺柏舟属下?自述,到底是不是真?的全凭他一张口。但皇帝信不信,也全凭皇帝一人。
不过众人清楚,皇帝有心让贺柏舟死,当下?求情不仅没?用,反而让自己惹一身骚。
是以,朝上无一人为贺柏舟辩驳。
于是当即,皇帝下?了道圣旨——将贺柏舟押入大牢,命大理寺彻查。
事情一出,京城像炸开了锅似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半年前众人还在为贺大将军凯旋而欢呼,而半年后众人唏嘘、愤慨。
此时,镇国将军府门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没?想到,贺将军狼子野心,居然?想造反。”
“我看贺将军不像啊。”
“你懂什么?他大将军当久了想当皇帝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他手上?还有十万贺家军,想造反易如反掌。”
“连他的属下都出来指证,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啧。。。。。。风风光光的贺家说倒就倒。”
容辞乘马车经过时,顺道听了一耳朵,他掀帘看去?。
往日赫赫威风的镇国将军府大门,已被重?重?禁卫军把守,贺府女眷仆人一例不准外出。
少顷,容辞吩咐车夫:“回吧。”
。
回到御马巷,容辞一进门就见阿黎匆匆过来,走近了还气鼓鼓瞪他。
“容辞哥哥去哪了?怎么我才进书房不久,出来就不见你人影?”
“大夫说让你好生歇息的,伤口才好点你就出门,万一又裂开了呢。”
“你出去也不说一声,害我。。。。。。”
她碎碎念,见容辞从身后拿出个纸包。
阿黎已经闻到香气了,却故意问:“是什么?别以为哄我我就不生气了。”
容辞莞尔:“我伤势好转,也不必天天躺着。见你近日学业辛苦,索性出门给你买杨记点心。”
阿黎压着唇,娇俏地“哼”了声,接过纸包,凶巴巴道:“以后可不准这样了!”
“好。”容辞好脾气地应声。
容辞前脚刚回来,孟子维后脚上?门。
“哎,巧了,在这遇上。”孟子维两步过来,说:“正好我找你有事,走,咱们去?书房说。”
他话落,空气些许安静,容辞和阿黎皆没说话。
“怎么了?”孟子维不解。
容辞转向阿黎,暗暗询问她的意思:“你看。。。。。。”
孟子维也看了看阿黎,这才明白过来。
他打趣道:“小阿黎,你还没?嫁进睿王府就开始当管家婆了?我寻容辞说话都?说不得?”
阿黎脸颊滚烫:“你才是管家婆,我有说过不让你们说话了?”
她瞪了孟子维一眼?,又严肃地对容辞道:“不准谈太久啊,大夫说你得多歇息呢。”
容辞温声道“好”。
他这话应得老实乖巧,令孟子维目瞪口呆。
待阿黎离去?后,孟子维打趣道:“还没成亲就开始惧内,若是成?亲了还得了?”
容辞懒得理他,抬脚率先往书房走。
。
贺柏舟出事,不止容辞忙,似乎整个京城都开始忙了起来。
朝堂上有人趁机铲除异己,将政敌往贺柏舟的案子里推,能牵扯一个是一个。一时间,朝堂上?弹劾的折子满天飞,百官们争吵如菜市场般热闹。
容辞白日才与人谈完事,夜里的时候,尹绍歆又来了。
两人在书房聊了许久,三?更方停歇。
容辞走出书房时,揉了揉眉头:“阿黎歇下了?”
侍卫回道:“阿黎姑娘等世子等了许久,见还在谈事就先歇下?了。”
容辞点:“以后不必让她等。”
侍卫领命“是”,可心里苦,阿黎姑娘看着性子温和,可在世子的事上坚决得很,谁人敢劝?
这边阿黎歇得也不是很踏实,她睡了会,迷迷糊糊听见动静,出声问:“凝霜?”
凝霜在外间守夜,忙应:“姑娘,奴婢出恭,吵醒你了?”
阿黎问:“容辞哥哥他们谈完了吗?”
凝霜笑道:“早结束了,适才容世子还派人来看姑娘睡了没。”
“哦。”阿黎这才又阖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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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受伤一直在御马巷静养,阿黎索性也从静香书院请了半个月的假,将别?院的书都?搬回了御马巷,又在她住的小院里辟了个书房。
所幸现阶段夫子讲学内容不多,基本?是学子们自己复习课业,若遇不懂的还可请教容辞,阿黎便也安心在御马巷住下?来。
只?不过,容辞这些日实在忙得不可开交,好几次他才换完药,就又去书房跟人谈事。他谈事时,阿黎不好打扰,自顾回自己的小书房看书。
如此这般,两人一天下?来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几乎只有早膳、午膳和晚膳的空档。
这日,两人用过晚膳后,阿黎问:“容辞哥哥今晚还要忙吗?”
“阿黎有事?”
“没?事,”阿黎抿了抿唇,说:“就是不想你这般辛苦,你伤还没?好呢。”
少女着了身?家常便袍,连髻用一根素簪松松挽起。面庞稚嫩白皙,眸子里含着关切。
暮色下?,有种娴静柔和的美。
容辞原本是想继续去书房忙的,可瞧见她这模样,突然?想起前两世。
前两世,他总是忙,忙于朝堂上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却忽视了他的阿黎。好几次,她也是用这样关切的目光问他:“夫君,你还要忙吗?”
她说:“我不想夫君这般辛苦。”
彼时,他只?是莞尔一笑,说不妨事。可后来她病入膏肓去世,他才恍然?明白——她那般问,是渴望他能多陪她一些。
默了默,容辞温声道:“不忙,我们去?园子里散步消食如何?”
闻言,阿黎果真高兴起来。
。
两人散了会步,然后回到书房看书。
阿黎将这些日积攒的问题一一向他请教。
他坐在椅子上?,而阿黎傍在桌边听他讲题。两人的影子在灯下重合,时光难得静谧。
讲解完题,两人又各自寻喜欢的书看,只?不过,最后阿黎不小心睡着了。
容辞抬眼?,瞧见阿黎脑袋一啄一啄地垂下。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会,正要起身?喊她回去?睡,那厢侍卫来到门口。
“嘘——”容辞抬手,示意侍卫安静。
他走出门,低声问:“什么事?”
侍卫禀报:“世子爷,贺将军之子贺玉卿来访。”
容辞顿了顿,转头看向阿黎,她还在熟睡。
“请他过来。”
容辞转身?进门,将阿黎轻轻抱起,然?后往旁边隔间去。隔间是他平日歇息的屋子,里头床榻用具齐全。
只?是,在经过回廊时,远远地见有人朝这里走来。那人许是发现了这边,脚步顿住。
容辞瞥了眼?,见贺玉卿站在不远处。
他淡淡地对贺玉卿颔首,抱着阿黎径直进了隔壁屋子。
“贺公?子,请。”侍卫对贺玉卿道。
贺玉卿收回视线,继续抬脚。
过了会,容辞进书房,兀自缓缓走到座位上。然后道:“贺公子请坐。”
他语气平静、淡然?,似乎对于贺玉卿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又似乎。。。。。。像是猜到他会来般。
才短短几息工夫,无形的交锋中,贺玉卿隐隐落了下成。
他掀袍坐下?,暗暗打量这个只比他大六七岁的男人。
按理说,容辞久住京城,即便出入朝堂,可见识有限。
他贺玉卿是曾追随兄长上?过战场之人,也曾取过敌人头颅。他在北疆壮丽广阔的黄沙中长大,喝过天山冰泉雪水,吃过丛林猛兽之骨,见过雄伟瑰丽山河。
论才学,他自认为不差。论武功,他更是有信心赢这位京城贵公?子。
可莫名地,对上?容辞,竟是被他身上的那股气势震慑。
他分明只?说了一句简单的话,但三?言两语间像是把握了万千生死,苍生命运。
贺玉卿虽妒忌容辞的这般气势,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今日来本就是为了投诚,若新主连这点派头都?没?有,也不配他贺玉卿投奔。
“容世子就不问问我今日为何而来?”
“局势如此明显,何必多此一问。”
贺玉卿怔了怔,低笑:“既如此,容世子可有把握救我贺家?”
“你有所求,我也有所欲。”容辞问:“我救你贺家,有什么好处?”
室内寂静,烛火啪地炸开几朵小火花。
静默对视间,贺玉卿缓缓道:“十万贺家军分量可够?”
他紧紧盯着容辞,试图从他脸上、眸子里找出一丝震惊或是兴奋,但他失望了。
容辞始终平静,面上毫无波澜地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贺柏舟的意思?”
贺玉卿觉得眼前人深不可测。
若是寻常人听到十万贺家军定不会这般平淡,哪怕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也觊觎了多年。
可这位容世子,年纪轻轻,倒像是世间什么都见过、得到过似的,又像笃定这世间什么都?在他囊中般。
宠辱不惊,气定神?闲。
忽然?,贺玉卿暗暗佩服起来。
“眼?下我父亲在大理寺地牢,”他道:“我二兄人在陵都?,贺家生死难料,我便是代我贺家说话。”
容辞淡淡笑了笑:“但我想听贺柏舟的意思。”
贺玉卿脸色闪过一丝愠怒,他这话分明是瞧不上?他,跟他父亲一样认为他年轻当不得事。
但他很快压下?这种?情绪,道:“我父亲在牢中,你未必能听见他的意思。”
容辞勾唇,拿起茶杯慢条斯理呷了口:“只?要我想,就能。只?不过。。。。。。”
“不过什么?”
“你父亲固执,你若真?想让我救你贺家,你们父子俩还是先意见一致为好。”
闻言,贺玉卿忖了忖:“我知道了,明日我会派人来给容世子答复。”
“静候佳音。”
凉风徐徐,容辞站在台阶上目送贺玉卿离去?。
少年铁骨铮铮,挺拔如松,连黑夜也难掩其风华。
“这个贺玉卿,倒是比他父亲更聪明。”须臾,容辞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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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黎是在容辞的屋子里醒来的。她睁眼?看见陌生的环境,愣了愣。
拔步床中,石青色床幔层层落下。对面一座小叶紫檀雕花屏风,屏风下?设了张桥台。
整个室内布置得古朴而雅致。
“凝霜姐姐,这是。。。。。。。”
话未说完,就想起昨日情况来。
昨日她在容辞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