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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被将军掳走之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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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拥有“征辟”权力的官员也只有那么一点。天子不必多说,内阁、三公、大将军都具有征辟的权力,地方上的郡守和州刺史也有征辟的权力。
  说来说去,还是得等立冠啊。
  元里叹了口气,又问了元楼兄弟二人除了这些是否还带来了其他东西。
  闻言,元楼连忙点头,从身上抽出一封保存很好的信封交给了元里,“还有大兄(元颂)托我们给你带来的一封信。”
  元里接过,擦擦手打开了里面的信纸,就着火光看着上方的字。
  这封信很厚实,足足有十来页,絮絮叨叨地写了汝阳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前三页皆是陈氏口述,令门客所写,信中问了很多元里在幽州的情况,问他是否冷了,是否吃不惯幽州的饭菜,是否水土不服,又说了些家中的近况,尤其是元颂封侯后家中的改变。
  元里笑着看完了这三张,之后的信便是元颂亲笔写的了。
  信中内容比陈氏写的更为详细,将元颂封侯后干的事一件件告诉了元里,包括招募部曲与门客、建设城墙挖宽护城河等等,元里边看边点了点头。但再往下看时,他嘴角的笑意却缓缓没了,眼中充斥震惊。
  元颂在信中告诉他,让他好好对待元楼元单兄弟俩,将他们留在身边做事,这是族长的心愿。
  族长会在今年冬日“病逝”,死前会留下遗愿,让元里提前一年立冠。元颂让元里做好在开春后立冠的准备。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元里躲过天子赐字。
  元里拿着信的手开始发抖。
  元楼元单见到之后,关心问道:“元里,你怎么了?信里写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元里看着他们无知无觉的面孔,哑声道:“你们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吗?”
  元楼神色一正,“你且放心,此信由我一路保存至今,除了大兄,绝无第二个人看过信中的内容。”
  “……”元里久久没说话,他的面上隐隐约约流露出悲伤,又很快垂眸掩下,“那你们在前来幽州之前,族长太公可有说过什么?”
  “也没说什么,”元单插话道,“就让我们好好跟着你学做事,让我们别闯祸,保护好你的安危。除了这些,好像没其他的了。哥,你还记得爷爷说过什么吗?”
  元楼想了想,“爷爷让我同里儿你说一句,‘寒冬凛冽,多多保重’。”
  酸涩猛地从心头涌起,元里差点当场落泪。
  族长这是在跟他告别。
  而派来送信的元楼元单这两个孙子,还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即将在这个冬日死去。
  他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差点绊倒椅子。元里强撑露出平时的样子,对着元楼兄弟俩笑道:“你们继续吃,我出去做些事。”
  兄弟俩没发现不对,都应了一声好。
  屋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余晖吝啬地消失在天际,夜幕沉沉,冷风刀子似地刮脸,屋里带出来的热气瞬间散了个干净。快要过年的幽州,可谓是滴水成冰。
  元里愣愣地看着天边半晌,鼻息之间的气息变为白雾,他抬步,缓缓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脚步沉重。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不觉中,元里走到了白日做立式风车的地方。
  几乎已经成型了的立式风车静静待在原地,地上的木屑已经被仆人打扫干净。
  元里有些失神地走到风车旁边,轻轻碰着风车的支柱。
  风车做好了?楚贺潮做的吗。
  他呼吸略重。
  有人为自己的仕途而死,这样的沉重堪比装满石子的包袱压在肩上。可元里理智明白,这是元颂与族长的选择,他们认为这样的选择是最佳的办法。
  他身为受益人,应该做的是背着沉重的包袱更坚定地往前走去。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他人为他而做的牺牲。
  元里绝不会退缩,他只是因为一个幼时疼爱他的老人为他而主动送死而感到难过。
  他趴在风车上,手握成拳。
  愧疚和不舍在心头沉甸甸,犹如千钧重负。元里甚至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让呼吸开始艰难。
  这种痛苦让元里几乎以为自己哭了,但上手一模才发现他的脸上干干净净,眼中干涩。
  他苦笑两声,使劲抹了把脸,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元里立刻转头一看,就见到楚贺潮边系着裤带边往这边走来。
  楚贺潮看到他,眼中也闪过惊讶,脚步定在了原地。
  元里道:“将军,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这里?”
  声音一出口,便带着沙哑。楚贺潮想走的脚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了他一会儿,沉声问:“怎么回事。”
  这话说得没有头没有尾的,但元里知道他问的是自己。
  元里装成平常的样子,“我没事。”
  楚贺潮冷冷地眯着眼睛,“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元里摇了摇头,“真的没事,将军,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头就走,手腕却被抓住,男人语气低沉中带着烦躁,“是不是你那两个堂叔让你不开心了?”
  “有楚王府和我在背后为你撑腰,你怕什么?”楚贺潮压着脾气,耐心教导,“不喜欢就让他们滚回去,男子汉大丈夫,躲在角落里哭是什么事。”
  元里本来沉重的心情也变得哭笑不得,“将军,不是你说的那样。”
  楚贺潮把元里转了过来,挑眉,看着元里的眼神像是看在找借口的小孩,“那是哪样。”
  刚刚在元楼元单面前不敢吐露一个字的元里现在竟然有了向楚贺潮倾诉的欲望,他犹豫了片刻,带着楚贺潮走到树下石桌旁坐下,低声将族长为他而死一事告诉了楚贺潮。
  在说这些话时,就是一种释放内心痛苦的过程。元里甚至觉得不用楚贺潮和他多说什么,他就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
  楚贺潮听完后,面色没有变化,淡淡地道:“他死得其所。”
  元里沉默片刻,道:“或许吧。”
  两个人无言对坐着,晚间的风吹得树枝晃荡,在月光下投下歪歪斜斜的影子。
  元里盯着桌上的纹路看了一会,突然问道:“将军,你是怎么排解熟悉之人死去的痛苦的?”
  他发现无论是楚明丰的死亡还是韩进的死亡,只会让楚贺潮短暂地痛苦一段时间,楚贺潮总是很快就能脱离出死去之人带来的悲伤,无论这个人是亲人还是部下士卒。他好像有着钢铁般意志一般,无论是谁的死亡都撼动不了他,理智无比地一往直前。
  “人死不能复生,”说这句话的楚贺潮表情冷漠,甚至有些冷酷,完全不复当初为了士卒从泥水里捡出一个铜板的模样,“人早晚都要死,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死了的人已经死了,再如何思念难过也挽救不回来。既然如此,最明智的做法便是尽早抽身,接着好好活下去。”
  元里知道他是认真的,楚贺潮本人就是这么做的。
  楚明丰死的时候,无人知道楚贺潮是什么样的感觉,元里也并不知道,但他知道,那滋味一定并不好受。
  和他这会的感觉或许也差不多。
  元里呼出一口浊气,他收拾起心情,点头道:“你说的对。”
  说完,元里站起身,“更深露重,将军,回去吧。”
  楚贺潮跟着起身。
  元里不准备再回去继续吃火锅了,他派了个仆人去告诉了元楼二人一声,让他们自便。自己则准备回房休息。
  楚贺潮跟他的房间就在隔壁,两人同路。路上,楚贺潮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香味,皱眉,“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元里抬起袖子闻了闻,恍然大悟,“是火锅的味道。”
  “火锅?”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楚贺潮古怪问道,“这是什么。”
  元里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尝过火锅的味道,不由好笑,“是一种适合在冬日里吃的美食。将军闻我身上的味道,会不会胃口大开?”
  闻着确实会勾起人的胃口,楚贺潮又闻了闻,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
  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元里立刻朝楚贺潮看去,眼神微妙。楚贺潮却镇定极了,发现元里的视线后还斜了他一眼,反问:“怎么,我不能饿?”
  元里忍笑:“能,当然能。容我问一句,将军,您吃晚饭了吗?”
  楚贺潮淡淡道:“没有。”
  “都这么晚了还不吃饭,怎么会不饿,”元里顿时责备地看了楚贺潮一眼,“走,我带你去尝尝火锅的味道。”
  楚贺潮脚步不动。
  元里加重音,完全是长辈对后辈的训诫语气,“楚贺潮。”
  楚贺潮闭了闭眼睛。
  元里对他的态度越发亲近,但明显是长嫂对亡夫弟弟的态度。
  既然如此,那他便好好做好这个小叔子。
  时间只要久了,一切都会平息。
  楚贺潮睁开眼,冷静地跟上元里的脚步,“好。”


第60章 
  回到膳厅后,元楼兄弟俩已经快要吃完了。
  见到元里带个不认识的男人过来,他们下意识地多看了楚贺潮几眼。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是高大威武,相貌英俊,气势相当不凡。
  兄弟俩都有些拘束,“这位是?”
  “这位便是北疆大将军楚贺潮楚辞野,他还未用晚饭,便过来一起吃个饭。”元里笑着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遍。
  楚贺潮随意对他们二人颔首,掀开衣袍就坐在了空位上。
  他很是平静,元楼元单兄弟俩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楚贺潮?!
  此人竟是楚贺潮!
  兄弟俩对视一眼,胸腔怦怦跳着,没有想到自己竟有朝一日能够见到被称为北周战神的大将军。他们连忙站起身同楚贺潮行礼,“小民见过大将军。”
  楚贺潮点点头,淡淡道:“坐吧。”
  两个人这才拘谨地坐下。
  元单从少年时便极为推崇楚贺潮,每次听闻楚贺潮的功绩便热血沸腾,时常想着同楚贺潮一般上战场杀敌。然而当楚贺潮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有些畏惧大将军的气势,想说话却不敢多说,紧张得坐立不安。
  元里注意到了他这副样子,打趣道:“要不要将军给你签个名啊?”
  “签名?”元单疑惑,“签名是何物?”
  他的表情太懵,配上脸上的两坨高原红,元里莫名其妙被戳中了笑点,笑得弯下了腰,头都埋在了桌子底下,只留下一只手使劲地朝着元单摆了摆手。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楚贺潮嘴角一抽,把他提起来,“好好吃饭。”
  元里脸色通红地起身,他把楚贺潮面前自己的碗筷端过来,伸出手挑出一块肉塞进了嘴里。
  楚贺潮看完他是怎么吃的后,也跟着像模像样地学着他的动作尝了一口,一入口便眉头轻挑,不错。
  但他此时的食欲却不是很好,再好的味道到了嘴里也是泛泛。楚贺潮懒洋洋地动了几个筷子,随手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
  元里看着他喝完,默默地道:“这是我的水。”
  “咳咳咳,”大将军一下子咳得惊天动地,“你的?!”
  元里点了点头,大方地道:“没关系,你喝了就喝了吧。”
  楚贺潮却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把这个杯子推得老远。
  元里盯着他:“你这是在嫌弃我?”
  楚贺潮垂着眼睛,好笑,“嫂嫂,你我叔嫂还需要顾忌一些为好。”
  他好久没有叫元里“嫂嫂”了,现下一叫出来,元里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楚贺潮已经不吭声地继续吃吃喝喝了。
  之后,楚贺潮没再说过一句话,直到吃完散场,各自回到了房间。
  *
  次日,元里便打起精神,开始试用立式风车的效果。
  他记得杨忠发对立式风车也很感兴趣,不忘派人去通知杨忠发一声。
  杨忠发果然高高兴兴地来了,他还带来了两个小孩。一个是元里曾经见过一面的韩进的女儿韩燕。一个是杨忠发的幼子,年仅五岁的小童杨义宣。
  两个小孩都被教养得极好,元里仔细看了一遍韩燕。韩燕脸色红润,穿得厚实,脸上带着丝丝羞赧的笑意,可见被照顾得很好。他心中熨帖,又看向了杨忠发的幼子。
  杨忠发常常跟旁人炫耀自己的幼子天资聪颖,敏而好学,连元里都听他说过几次,早已对杨义宣好奇至极。
  如今一见,杨忠发的这个幼子看起来果然不同寻常。才五岁的年龄,行礼规矩便做得一丝不苟,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板着,说起话来条理清晰,不急不忙,和杨忠发这个急脾气的爹一点儿也不相同。
  只是这孩子有些胖,但这样的胖放在孩子身上只会可爱得令人心软。宣儿穿得也很厚实,走起路来跟个球一样,他约莫走起路来也很是为难,便慢腾腾的,不急不躁。
  真是土匪窝里养出来了一个贵公子,看得元里感叹不已。
  结果这个小贵公子却直溜溜地跑到了元里的面前,抬头看着元里,“元公子。”
  元里蹲下身看着他,笑着问:“叫叔父。”
  “叔父,”杨义宣的小胖脸一说话便是一个吭,他口齿清晰地问,“叔父给姐姐的风车,可以给我一个吗?”
  “当然可以,”元里没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脸,“等叔父忙完,就给你做个小风车。”
  杨义宣眼睛一亮,“谢谢叔父。”
  没过多久,众人便来齐了。
  听闻元里又弄出来了新东西,刚刚痊愈的刘骥辛和汪二邬恺等人也赶来了庄园,想要见识见识新东西又是何物。
  立式风车下方已经安好了石磨,被抬到了门口处。
  幽州的冬季日日都有冷冽的西北风,唯恐孩子们受凉,便让仆人将孩子们带回了房。大人们三三两两站在立式风车旁边,看着呼啸的冷风将立式风车的风帆吹得不断作响。
  寒风中,大家伙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刘骥辛裹得很厚,他就站在杨忠发身旁。杨忠发双手抱住自己取暖,打着寒颤小声跟他说:“元公子说只靠风力便能让这个东西带起石磨转动,你信吗?”
  “我自然信。”
  刘骥辛擤了把鼻涕,老神在在地道。
  杨忠发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相信元公子,只是我心里没底。这石磨虽是个小磨,但也需要一个人或者一头毛驴才能拉得动,就靠着这木头风帆做的玩意儿,靠着虚无缥缈的风,当真能拉动石磨?”
  实际上,刘骥辛心中也没底。
  他从没听过利用风来拉动石磨的事,同杨忠发想的一样,在他们看来,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哪怕再怎么不相信,刘骥辛却相信元里。
  元里既然会将立式风车拿出来,那便说明他心中有底。
  等了一会儿,立式风车还是没有动,众人忍不住小声说起话来,心中都有些急切。
  元里面色淡定,但内心也升起了紧张,牢牢看着风车。
  这个风车全程都是他做下来的,中间只有楚贺潮协助了他,即便元里知道做实验一次成功的可能性太少,但他也衷心希望这次能一次成功。
  终于,在越来越紧张的气氛中,立式风车开始转动了。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
  初时,风车转动得极为缓慢、细微,底部的石磨似乎狠狠拉住了风车不让其转动。但很快,风车的力度带动着齿轮的啮合分离,石磨转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轻松。
  石头和石头研磨间,清脆的谷子磨碎的声响“咔嚓、咔嚓”响起,使谷物一点点被磨成了粉,从小口中溢出。
  “真的动了……”邬恺喃喃地道。
  元里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浊气,微微扬起了笑。
  当天,众人围着立式风车看了好一会儿,等把石磨抬回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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