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残肢-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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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在楚席轩看来也很简单,只要让赵鸿德将庶女的婚事拖到嫡女大婚以后就行了。或者就让赵若月嫁给一个小小的新科进士,但是打死不圆房就行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重新纳进他三皇子的府邸。
两人虽各怀鬼胎,却也算是皆有成算。
可惜他们千算万算,终究没有算到私情会被赵若歆在大婚前就给发现。
更没有算出,赵若歆竟然就直接提出了退婚。
明明赵府嫡女,是个顶顶天真单纯的傻姑娘,心地善良、性子绵软,虽看着热烈似火其实却是外强中干。怎么就,突然发现了他们的私情,并且还当机立断地就提出了退婚,一点辩驳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留,一点缓和商量的余地都不给他们谈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赵若歆说得曾经给过他们机会。
“三姐姐,如果你喜欢席轩哥哥,一定要告诉我。”
“席轩哥哥心里喜欢三姐姐吗?”
今晚少女确实巧笑倩兮却又认真地问过他们这个问题。可他们是怎么回答的呢?他们当然是下意识地就否定掉了,并且自以为聪明地将少女哄骗了过去。
那时的少女也确实笑盈盈地对他们说:“好,我信你。”
怎么就突然闹到了要退婚的这一步呢?
尤其是楚席轩,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先不谈他并没有和赵若月发展到最后一步。就算是发展到了,也不至于要退婚啊。
歆妹妹为何要这么计较?
放眼天下,她能找到第二个如他楚席轩这般待她深情与厚爱的男子么?
世间哪个男人不多情?
就是七弟楚席平。歆妹妹说七弟经常给她写情书,那又如何。七弟堪堪十五岁,比歆妹妹还要小两个月,房里的通房丫头就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了。就前两天还有个宫女怀了七弟的孩子想要上位,结果被七弟以迎娶正妃前不能有庶子先出为由,给硬生生逼着打胎到大出血而死呢。
别说是七弟了。普通的世家公子里,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和左拥右抱?就连老丈人赵鸿德不也在婚前就搞出了庶女,却仍被天下人称赞为痴情绝恋吗?
也就是他楚席轩,堂堂皇子弱冠之龄还被拘着连女人都没有享用过,没人比他更君子更端方了!
这些歆妹妹都知道的。
可她现在竟然宁可嫁给七弟,也不愿与他楚席轩成婚么?
这究竟是什么荒谬的道理!
歆妹妹说:“我喜欢过席轩哥哥你,所以我不想践踏自己的一颗真心。”
什么叫喜欢过?
难道歆妹妹现在不喜欢他了吗?
楚席轩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慌。冬季凛冽呼啸的北风带着湿乎乎的潮气拍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挨了巴掌以后火辣辣的面庞给吹得冰冷又惨白。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难道他待歆妹妹就不是真心了么?
普天之下,歆妹妹还能找到比他楚席轩还要待她真心的男人吗?
这么轻易的就提出退婚,歆妹妹又何尝不是在践踏他的一颗真心呢。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吹过赵府的学堂,将院子里的落叶给狠狠吹起,扫在年轻男女面红耳赤又透着惨白的脸上。冰冷的凉意唤回了二人的神智,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良久,赵若月率先开了口。
她虽然也想嫁给楚席轩,却也清楚得知道楚席轩不可能一开始就娶她为正妃。对楚席轩来说,赵若歆目前才是最好的正妃人选。
况且目前,她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选择,那就是煜王楚韶曜。
本来她也是想和楚席轩断清楚的,只是煜王爷那里还没有定下来,她暂时还不愿放下楚席轩这个备选而已。
于是赵若月柔声地劝慰道:“殿下要不要去和四妹妹解释清楚?今晚的话许是四妹妹正在气头才会随口而言,殿下去哄哄四妹妹,等她气消了,兴许也就好了。”
同时受伤又凄美地低下头:“殿下不用管月儿,去开解四妹妹要紧。只要殿下好好的,月儿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楚席轩神色复杂地看着赵若月。
往日不觉得,今日仔细对比起来,确实是他的歆儿比赵若月要美上太多太多。
单容貌这一块,歆儿就远胜赵若月。且今晚歆儿又表现出了迥异于往常的清冷沉静气质,更是将赵若月碾压得死死的。
但楚席轩还是不觉得自己犯了何错!
歆妹妹何至于就动如此大怒?不仅当着下人和赵若月的面儿扇了他堂堂皇子的耳光,还掷地有声地提出了退婚!
楚席轩想到今晚赵若歆从他怀里抽出绢帕与他对质的时候,明明已经说了是相信他,结果竟然还尾随地跟踪过来捉奸。
他竟从来不知道他的歆妹妹居然是这样一个不动声色且心思深沉之人!
并且脾气还这般的大!性子还这般的烈!
一点都不如赵若月来得乖巧懂事。
不过赵若月说得对,眼下哄好歆妹妹才是最主要的。
于是楚席轩当机立断道:“你说得对,开解歆妹妹是最要紧的。”
他唤了在里间厢房和舒草一起收拾屋子的小厮陈石,急匆匆地就离开学堂,朝赵府嫡女的前院奔去。
楚席轩走后,赵若月狠狠地踢了下脚下的石子,一双白皙柔嫩的玉手差点要将手中的帕子给生生拧断。
“小姐?”舒草焦急地看着她,“四姑娘发现你和三殿下的事情了,这可怎么办呐?”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赵若月恶狠狠地说。
她扶着舒草撑起绵软僵硬的身子,瞪着前院的方向唾弃了一口:“还说要废了我煜王的靠山,她也配?!也不看看人家王爷认不认识她!什么东西!”
“是啊!”舒草侧身扶着赵若月的手臂,跟着唾弃道:“四姑娘的语气也忒大了!还敢跟咱们提煜王爷,也不看看小姐在王爷心里的分量!不过小姐,”舒草担忧地抬起头:“姨娘和两位少爷那里该怎么办呐?要是四姑娘真得把老夫人搬到府里来夺了姨娘的管家之权怎么办?”
“不会的,祖母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偏袒她的。”赵若月说,语气游疑不定,一双美眸里闪过慌乱和不自信的神采,随即又镇定道:“只要有王爷撑腰,祖母和父亲就不会夺了娘亲的管家之权。”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蔑视道:“退婚?说得好听,我倒是要看看赵若歆舍不舍得退掉这段金玉良缘!”
“也罢!原先我还老觉得对不起她。”赵若月扶着丫鬟的手,姣美白皙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狠厉和高傲:“如今既然已经被她戳破了,我也就不瞒着她了。自己看不住男人还来怪我?是她先对我翻脸无情的,可就别怨我日后下手太狠!”
舒草讷讷地点着头,不敢答话。
“走吧,回咱们自己的院子去。”赵若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断:“今晚的事情,还要告诉娘亲,再好好地和她商议一番才行。”
舒草点头,回厢房点起一盏昏黄的灯笼,搀扶着赵若月的手准备离开。
主仆二人刚走到学堂门口,就听见身后院子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动静,随即一声叮咛的闷哼传了过来。
两人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半晌,赵若月才慌里慌张地说,她推攘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舒草,顺便还将舒草手中的灯笼拿了过来:“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呆在那里!”
“小姐!”舒草不愿意去。
之前她就和陈石一起检查过好几遍,学堂里一个人也没有。此刻偌大的学堂院落,各处厢房的灯火都暗着,刚才离开之前她又把唯一亮着的客房灯火给灭了,四处一片漆黑,透着股阴森森的魑魅之感。
这样的环境里,背后突然出现人声,她如何能不害怕?
而且小姐还把唯一的灯笼给夺走了!
“快去!”赵若月厉声地催促道,神情慌张,她压低了声音:“今晚的事情不能再让第二个不相干的人知道,快点去看看是谁呆在那里!”
舒草不情不愿地去了。
漆黑的夜色里,她一路顺着围墙胆颤心惊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而后她的脚下便突然踢到了一个人。
“小姐!”舒草害怕地喊了起来:“这里有个男人!不是咱们府里的!”
“什么?”赵若月讶异地皱起眉头。
“您过来瞧瞧吧,他昏了过去!”舒草害怕地喊着,摸着围墙上凸起的石砖给自己壮胆。
赵若月提着灯笼走了过去。
昏黄的烛火下,她看见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昏倒在学堂的围墙之下,胸前插着一枚羽箭往外渗着血。
男人身材高挑修长,形貌俊美非凡,一头鸦羽般的黑发有些凌乱地高高束起,睫毛纤长而浓密,鼻梁高挑,皮肤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但即便是如此,也遮挡不住他的一身贵气。
这个受了伤的俊美男人,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听见动静,男人睁开眼,狭长的眸子倒映出赵若月姣美柔弱的面庞,随即便又晕了过去。
……………………………
赵府嫡女小院的小客厅里,赵若歆正不自在地伸着滑若凝脂的雪白手臂,搁置在小案几上高高筑起的玉枕上,给齐太医诊脉。
全程相当不自在。
倒不是说她因为不喜人触碰而被齐太医给捉着手腕诊脉不自在。
毕竟齐太医在她的手腕上覆上了一层纯白洁净的纱布,实质并没有触碰到她,且老人家诊脉的手法专业而精湛,并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赵若歆不自在的地方在于,这个齐太医的话也忒多了些!
明明在煜王府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鹤发童颜老神仙似的齐太医居然是这么话痨的马屁精来着!
譬如现在吧,齐太医捉着她的手诊脉,就普普通通的一个手而已,齐太医都能吹出花儿来。
“四姑娘的手啊,啧啧,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的手!”齐太医捋着自己长长的花白胡须,摇头晃脑,还满脸诚挚:“不瞒四姑娘,老夫很会看手相。老夫一看四姑娘的手,就知道四姑娘将来必定是贵不可言之人!”
赵若歆:……
胡说!我的手是半握着的,你根本就看不见我掌心的纹路,你看得是什么手相!
“齐老太医谬赞了!”赵若歆尴尬地笑道。
“哪里哪里,老夫看人一向很准,绝不会有错。”齐光济捋着花白的胡须,笑得端是慈蔼又和睦,透着一股老神仙的世外高人气质:“不过四姑娘不必如此生分。老夫虽然只是屈屈的太医院案首、御医院院使、杏林魁首和医界泰斗,但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人物,四姑娘不必对老夫如此见外。”
“不如这样吧,老夫看四姑娘甚合眼缘,四姑娘只唤老夫叫齐爷爷便可。”
赵若歆:……
“齐爷爷。”赵若歆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叫了一声。
“哎!”齐光济立即就响亮地应了一声,语调里有种不正常的得意和欣喜。
赵若歆:……
“爷爷的四丫头啊,”齐太医已经顺着赵若歆的称呼改了口。“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儿积食才会导致腹胀和胸闷,走两圈儿步就好了。不过不要紧,能吃是福,爷爷的四丫头一看就是天下顶顶有福气的人,就算是宫里的各位娘娘也比不上你呐!”
赵若歆:……
赵若歆委婉地提醒道:“我知道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不过您不是来替我看、看额头的吗?”
“哦对。”齐太医收回诊脉的手,飞快地瞥了一眼赵若歆已经抹了浅色药膏,且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青肿的额头,笑眯眯地道:“不愧是我们家四姑娘呀,纵使磕碰了额头也依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顾盼之间更是倾国倾城,一举一动的巧笑倩兮更是宛若神女下凡。”
说着说着,齐太医竟然拿着袖子抹了抹眼角说来就来的眼泪:“老夫上一回看到如此倾城的容貌和倾国的气质,还是几个月前在宫里的太后娘娘身上看到的。如今老夫一见着四丫头你,就仿佛看到了太后娘娘,心里当真是感怀万千,思念万分啊。”
赵若歆:……
哭着哭着,齐太医又说:“四姑娘,不瞒你说,老夫最擅给人看面相。”
赵若歆:……
“你的面向一看就是贵不可言呐!”齐太医谄媚地笑着,“宛若紫凤飞来,又仿佛牡丹盛开,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呐。老夫上回见到这个面相,也还是在太后娘娘那里。四姑娘你的面向就比太后娘娘差一丁点儿,不,就跟太后娘娘一样,不,比太后娘娘还要好呐!”
赵若歆:……
胡说!你除了从进屋起跟看宝贝一样看了我半晌以外,其他就再也没有看过我的脸了!从头到尾都避嫌似的低着头,活脱脱一副不敢抬头直面圣颜的古怪样子,你看得是什么面相!
“四丫头,爷爷跟你说,你是个有大前程的人,将来一定贵——”
眼看齐太医越说越不像话,且一会儿四丫头一会儿四姑娘颠来倒去的没个头绪,赵若歆不得不出言打断他的话:“齐爷爷,您看我的额头会留下疤么?”
如果不会留下疤,就请您早点离开吧,也不知道是谁脑子有问题。
“当然不会!”齐太医仍然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桌案上的茶盏,根本不去看赵若歆磕到了的额头或是脸:“你刚进门的时候爷爷就看过了,只是磕了点浅浅的青紫而已,并没有破皮。府上用的膏药甚好,不出两日就会彻底消肿,完全不会让姑娘留下疤痕的。”
“既然——”赵若歆刚想说既然如此,您就早点回去歇着吧,就听齐太医飞速地继续说道:“四丫头,老夫这里有不少宫廷养颜秘方,都是历代御医们精心总结和研制,一代一代流传和改良下来的。”
赵若歆立刻就止住了送客的话头,眼睛亮晶晶地道:“您说。”
“排毒养颜、滋阴补气,各种美容方子都有呐!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是靠这些方子保养的,都是太医院的不传之秘,连贵妃娘娘都用不到呐!”
“老夫这就依照四姑娘的体制和肤质,写下几样适合的方子留给你,保管你用了以后容貌和气色都更胜一筹!”
赵若歆十分心动,却又犹豫道:“连贵妃娘娘都用不了的话,我用会不会于礼不合?”
“呔,左右不过是些舒痕、美白和润唇等等一类的小方子,原料都很常见,主要是配比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方子流传改良出来就是给人用的,四姑娘用着正正好!反正老夫——”
齐太医说得太快,差点咬了舌头。
他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继续说道:“反正老夫与你有缘,写了这些方子给你也没什么。”
好悬!
差点就要说出反正老夫也现在是煜王府的府医,伺候煜王的女人岂不是天经地义之类的话。幸好他老人家岁数大了却机智不改,临到嘴边而改了话头。
否则若是当面戳破了赵府嫡女与煜王爷的不1伦私情,小姑娘面皮薄,到时岂不尴尬?
话说煜王爷真得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嫁给自己的侄子吗,该不会到最后闹出抢婚什么的吧?想想这还真是煜王爷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呢!
齐太医突然就很期待明年的到来,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王爷大闹侄子的大婚现场,当众抢了一身火红嫁衣的侄媳妇儿扬长而去的场景。
他当即就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酣畅淋漓地写了十几张不传的养颜秘方,小心翼翼地叠起来交给赵若歆:“老夫祝四姑娘青春永驻、容颜更胜!”
赵若歆也很开心地接过那些方子,真心实意地感激道:“那就谢谢齐爷爷了!”
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