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少爷的田园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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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墨蹭已经会自己躺着往上窜根本片刻都离不开人，为了防止孩子窜到地上，赵天专门给他做了个小车，这样赵地就能帮着忙活忙活家里，他们四人便专心的卖油和白菜。
大白菜晒得外边叶子干一些可以放的久，让油给打击的也不知道白菜能卖的怎么样，所以事先就把白菜都晒好了，因为植物油还是个紧俏东西，所以赵天打算去州府和省府看看销路，家里就留着墨迹，李三和李五卖白菜。
农村里几乎家家户户自己种菜，三人也懒得串村直接拉了一车白菜去了县府的集市，墨迹只有小时候跟着赵天卖鸡崽的经历，别的经验没有就知道喊卖是必须的，别看他和李三平常话最多，可这会儿谁也喊不出来，都拿手捅李五，没想到李五还真不含糊当真叫喊起来。
因为家里种了八亩地的白菜，他们卖的也不贵，况且也懒得称就按棵卖的，一文钱两棵，别看李五不爱说话可架不住嗓门大，他这一喊车子周围就围了一圈人，因为自己家里种的，买的多的还多给一棵，不一会儿白菜就下了大半车。
就着形式好，李三忙跟墨迹说，“咱把这小半车卸了，再拉一车来吧”
墨迹觉得这样也行，就让李五回去再装一车，他俩在这卖白菜，没了李五的大嗓门人少了不少，好歹他们卖的便宜，白菜明显的见少，没等李五回来，他俩就守着空地。
每行有每行的规矩，他们在这大批的卖白菜并且买的人又多，这就招来了地头蛇，墨迹哪里是把这种人当回事的，别看他们五六个人，墨迹是连眼皮都不抬，由着那一帮人吆五喝六。
李三有些怕拽了拽墨迹的衣角悄声说道，“怎么办啊，要不找墨水商量商量，他常在这做生意，兴许认识些人”
“怕他们去呢，还能打人不成，若是真打人咱俩跑就是了，反正咱俩除了银子也没别的东西”
李三被那帮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腿哆嗦，“要不咱现在跑吧”
墨迹向周围瞅了瞅，说道，“估计跑不出去，把咱俩围里边了”
李三看墨迹说得气定神闲，实际情况却一点也不乐观，不由心里捏了把汗，“那你干嘛还说跑？”
那帮人见他俩嘟嘟囔囔就是没个掏钱的便开始对着两人伸手推搡，毕竟是为了要钱，虽然推搡但也没太过分，这下墨迹不干了，他哪碰到过这种事，除了赵天还没人欺负过他，顿时发起火来，“草你大爷的，再碰我一下试试？”｜
也不知哪个脑袋被驴踢得，还当真贱手贱脚的戳了一下墨迹，说道，“我碰了，怎样？”
“怎样，小爷打得你亲爹都认不出”说完就给了那人一拳，墨迹虽然功夫不到家但好歹是练过的，手脚总比普通人轻便不少，那人是什么好也没捞到，其他人一看碰到茬子想出手却又不敢，毕竟他们都是靠着声势大吓人，动手的时候当真少的可怜。
墨迹打完那人又对旁人勾勾手指说道，“谁还来？”
那帮人谁也不上前但也没人离开，等墨水听到风声赶来已经僵持了一段时间，墨水一看情况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给那个被打的人塞了二十个铜子，又拿了二十个铜子给了明显是带头的人，说道，“都是自家人，家里小弟没见过世面不懂事，各位大爷海涵，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些人见墨水这么说便回道，“我们也是顾着你的面子没动手，可你这兄弟也真愣，折了兄弟们的心情不说还打了人”
墨水心里直骂这帮王八蛋，面上却依旧笑着又从钱袋掏出二十个铜板说道，“这些拿着去茶馆听歌曲儿，算是小的给各位赔不是”
墨水又说了不少好话那帮人这才离去，倒是从始至终没人搭理墨迹，墨迹被墨水瞪了好几次也不好发作，等那帮人走后才说道，“干什么给他们钱，今天卖的都没这么多？”
墨水叹口气说道，“我的好少爷，这帮人表面上是抢钱的实际上都是衙门允了的，多少还都跟衙门的人沾亲带故，不然怎么没人敢管，也怪我早没跟你们说清楚才出了这档子事，对了，李五呢？”
“他回去拉白菜了”
“既然这样，那我先回铺子做饭，你们忙完了就过去歇歇脚”
李三刚被吓了一顿现在还呆呆的，看到墨水要走，说道，“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墨水回道，“不会，这帮人只要银子，倒是不闹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人都痛快的给了，再说他们也是哪生意好去哪，也算有个良心”
墨迹看李三吓得小样儿，嘲笑道，“还不如我呢，看把你吓得，哪里像个爷，你不会是穿着爷的衣服其实是个哥儿吧，看着倒是蛮清秀”
“胡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是练武的呢”
墨迹想想也是，正好这时候李五拉着白菜回来了，两人也没提打架的事又开始卖白菜，这时候集市正热闹，再加上刚才的事白菜卖的更火，墨迹借着机会又让李五回去拉了一车，也就亏着牛车跑得快，不然心里干着急。
第三十七章
赵天在州府的情况也并不乐观，不是大的商铺把价格压的过低就是小的铺子不敢卖植物油，最后没办法赵天打算走走酒楼这趟线，虽然酒楼用油量比不上商铺，但若是多联系几个也算是个出路，可谁知大多数酒楼都是一个叫香字号的专门供应，而这个香字号背后的力量普通人也说不清。
这次赵天可真是吃了教训，他哪里会想道会有这么多的油砸到手里，早知道这样从地里摘了棉花直接卖掉就是了，这会儿后悔也没地去，再说家里又留了八亩的白地，现在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既然州府不行那便去省府看看，谁知这会儿有人找到他，说是香字号的掌柜有请，要与他谈生意，赵天不知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还是跟了过去，见面的地方是香字号商铺的后堂，赵天看着人家铺子一排排的香料，油类，门门分类，心里羡慕得紧。
那人把他带到后堂便离开了，赵天坐在右侧的椅子上等了有小一刻钟才见一老者偏偏来迟，这种时候他也不好说什么只等着老者开口，老者来迟也不见有歉意只招呼侍者奉茶，而自己坐在主位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瞅着赵天。
赵天被瞅的发毛可也不好发作，只等着老者开口，老者瞅了片刻似是累了转过头抿了口茶对着旁边的侍者说道，“去给赵公子再添些茶”
赵天闹不懂老者的意思也不好说话，又这么过了半个时辰眼见就要到晌午，赵天早上没吃饭这下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茶虽是好茶可终究不管饱，而桌子上的糕点他是不敢动，只能饿着肚子硬撑着。
那老者可不管这些，他旁边的碟子是空了一盘又一盘，可就是不见对赵天说话，只趁着不吃喝的时候和旁边的侍者悄声说几句。
就在赵天熬不住准备要走的时候，门外又进来一老者，穿衣打扮一看就是哥儿，只见这人把先前的老者从主位拉下来拽到一边，说道，“除了吃就是睡，挣不来钱也就算了，还净添乱，这回竟敢把我锁在屋里”
先前那老头歪着个脑袋，弓着身子也不说话，只是看赵天的眼神在放刀子，赵天终于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年龄差这么多，是不是这老头的想象力也忒丰富了些，突然觉得自己也真傻，竟跟个二百五耗了大半天。
后来的老头开了口，说是自己和老伴都姓门，是这香字号的掌柜，然后又问道赵天，“这半天他可有为难你？”
按说，那老头就是耗着他也没干些什么事说些什么话，便回道，“不曾与小辈言语”
“以后你称呼我为大掌柜，他为二掌柜即可，今天请你来是想谈谈植物油的事，你这几天的事情我多少也有了解，你带的豆油和卫生油我们也有验过，确实是好东西，只是不知家里祖上是不是有过会榨油的人”
“祖上是榨过油，不过这回的榨油机不是老机子，老机子虽是榨的油要香，但是好些年没用出了些故障，找了不少师傅都说修不好”
老人想了想说道，“我找人给你修机子，但以后你们老机子榨的油只能卖与我们一家，你看可好？”
这对赵天来说当然是好事，只是老人只字不提现在的油，这批油也不能总这么放着，赵天只好问道，“您看我手里的这批油您有什么看法？”
老人想也没想就说道，“这个啊，是我疏忽了，改天我找人都拉来就是，顺便再把师傅带过去，以后就让他跟着你们，出了什么事也好赶紧解决，平常也能帮着忙活”
遇到这么大的好事让赵天有些头昏，就害怕里面有什么阴谋，可香字号这么大的买卖也不见得会对他这个村里的小作坊起什么心思，况且双方还是白纸黑字立了字据。
直到赵天出门二掌柜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赵天感觉自己走路都有些飘，像是做梦一样，不由得又把今天的事缕了一下，先是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打算去省府，然后是碰到香字号的伙计把他带到香字号后堂，再是和一个怪老头坐了一上午，最后是得了一个天大的好处。
这还真是天大的好处，香字号给的收购价并不低只是选料得按照他们的要求，这倒无妨，哪个大买卖不是怕质量不好砸了生意，何况是做吃食生意的。
转天赵天又和大掌柜见了回面，本来打算一起吃个饭奈何二掌柜百般阻拦，最后饭当然是没吃成，赵天也是心里纳闷，虽说他是爷大掌柜是哥儿，可奈何两人差了五十多岁怎么也不能扯到一起吧。
纳闷归纳闷，赵天向来不是个好事儿的，这回谈成了生意又见了修理师傅，两人便开始往回赶，来的时候赵天是搭的专门跑州府的马车，这回去便是跟着拉油的车，临走时大掌柜还送了不少做饭菜用的香料，一看那就不是便宜货，赵天说什么也不肯收，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个你来我往，这个礼他可还不得，这一推脱又被二掌柜说是虚伪。
赵天忙把东西收下，又是连番道谢，大掌柜又想着给带些别的东西，那格楞老头儿气的把他撵了出去，弄得赵天好生尴尬。
第三十八章
回到村子赵天就开始张罗着装油，墨迹在一旁问道，“都卖了？这么大手笔，哪家买的？”
赵天忙着点货自是没空理他，墨迹也不恼毕竟挣钱是大事，想着赵天一时半会儿也忙不完就开始跟修理的师傅搭话，“刚听赵天介绍说你是修理榨油机的，怎么我们家的机子还不行吗？我们可是请了师傅来调过的”
此人听后回道，“我是听凭老东家吩咐过来的，有什么事你可以问问赵公子”
墨迹看着此人三十几岁的样子，面容俊朗，长身玉立，人模狗样的一点儿也不像个修理师傅，说话更是不实在，还赵公子，不就是个农民赵嘛，不告诉拉倒。
墨迹觉得没趣又跑去和驾车的小哥儿搭讪，“成家没？经常这么远出来跑吗？”
这小哥儿倒是实在，“成了，平常也就是跑跑油庄和商铺，还是头一回跑这么远”
墨迹听着纳闷，“你们自己有油庄怎么还要我们的？”
“这是东家的事，我们哪里知道，不过听下边人传着，说是大掌柜看上了赵爷祖传的制油手艺和榨油机子，这不跟着师傅来的，专门修理老机子，不过我是尝不出老机子和新机子榨的油哪里不一样”
家里哪有老机子，墨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家哪里能藏个老机子，他在这长了六七年就没他捯饬不到的地方，看赵地出来给孩子晾晒小褥子就问道，“找爹爹，家里还有老榨油机子吗？”
“是有个的，不过早些年就坏了，修也修不好”
这回墨迹更纳闷，怎么他就没见过，“在哪放着的，家里也没见有啊？”
“那东西也用不到扔了又可惜，我那边老宅子空着个地窖就扔里边了，好好地怎么想起这茬？”
墨迹指了指师傅，“呶，看那大爷没？就是来修咱家老机子的，不过我看他可不像个能干事的，就那身板估计连个磨盘都转不动，说话还忒不实在，在农村就得按咱农村的来搞得文绉绉的给谁看”
赵地看墨迹还要埋怨说道，“瞧你说的，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人家是赵天请来的客，咱好好招待才是，若是把人气跑了家里的油还怎么卖？”
这时孩子哭了起来，赵地赶紧进屋去，墨迹待的也无趣便又跑去和车夫小哥儿说话，“我说那谁他成亲没？”
“你说季师傅啊，早年倒是成过亲，不过听说他们家遭了难夫郎和孩子都没了，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是被大掌柜救了的”
一听这话，墨迹便对人家骤然起了深深的同情心，真是悲剧的人生。
晚饭的时候家里杀了两只鸡，好好地招待二位，因为车夫小哥儿明天还得赶早回州府便没有喝酒，这阵子家里一直忙，吃的上面都是凑合，这回有了鸡肉个个都是吃的狼吞虎咽，赵天一看菜不够又让墨水做了条咸鱼。
这时候还有个把月就到年关，大冬天的村里也没什么新鲜货，家里忙赵天也没空上山，只好给大掌柜带了些自己淹的腊肉，多少的也算个回礼。
家里的油拉走后，榨新油的工作又被提上了日程，赵天先跟着季师傅修老机子，因为好些年不用不少零件都腐了还得重做，清扫打理也是个功夫活，忙了好几天也不见有什么进展，看来年前是修不好了。
因为家里的白菜还没卖完，墨迹李三和李五依旧每日的赶集市，因为他们卖的便宜就有不少的同行传了话，说是要是他们再这么干，若真出了什么事大家都不好看。好多卖菜的不像他们一样是自家种的，大都是常年贩菜靠这个生活，若真是闹得不高兴的话还真不好，提了价钱后卖的量小了不少，三人便分了地方，一人守着一个摊。
也不知大家是什么心理，李五除了吆喝什么也不做，是既不抹零也不搭菜还摆着一张臭脸，没想到还就他卖的多，墨迹是把嘴都笑抽了也没见卖出多少，可见长得好不一定卖白菜卖得好，李三就更奇了来个买菜的老爹爹就能跟人家扯大山，最后一看这样实在不行，三人又合到了一堆。
家里的白菜堆了还有一大垛，怕冻了还盖着厚厚的茅草，赵天看着就发愁，今年怎么干什么都不顺果然是老了吗，季宣见了走过去说道，“赵公子这可是发愁白菜卖不出去？”
赵天有些惭愧，种的时候哪想过这么多，只想着便宜些还能卖不出去吗，谁知竟还有这么多事，“季师傅可别再叫我赵公子，直接称呼名字就好，你也见了这些白菜卖了这些天怎么也不见少，可当真让人头疼”
季宣一笑说道，“那你也称呼我名字好了，被人叫了这么些年季师傅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话锋一转又说道，“要说这白菜倒是个好东西，年轻时在北疆曾见过当地人用辣椒咸盐淹了再吃，可算是美味，只是在此地不曾见过罢了，若是弄来方子腌渍好了再卖肯定能小赚一笔”
赵天听季宣的意思看来是想帮他，跟明白人也不好拐弯抹角便直接说道，“若季兄能帮忙一二，自当感激不尽”
“跟我哪里需要客气，我在这里还需你照顾的，午后我便写信给北疆的朋友，让他把方子寄过来就是，这在那边可算不得什么稀罕玩意”
赵天连忙道谢，这回得了便宜心里却不自在，他有些闹不清大掌柜把季宣派过来的用意了，若真是个一般的修理师傅也就罢了，可季宣从穿着到谈吐都不像一般人，人生阅历更是不一般，这样的人放在他一个山旮旯能干什么。
赵天决定静观其变，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