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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金枝藏骄-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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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点未曾动过,可要收起来?”
  乔绾头也不回:“不要,扔了。”
  这一次,再无人阻拦。
  乔绾一人安静地朝府邸门口走着,只是目光有些怔忡,直至行到前庭处被叫住,她才省过神来。
  “宛娘?”
  乔绾转过头去,秦夫人大抵刚送客回来,唇角仍残留着笑意,看见她便道:“可巧碰见你了,便不用差下人去知会了,明日我得闲,便去叙白家同他母亲说一声你和叙白的喜事了。”
  乔绾顿了顿,见秦夫人知会她后正要离去,忙叫住了她:“秦夫人。”
  秦夫人不解地回身。
  乔绾沉默片刻,弯唇笑了一声:“先不要说了吧,秦夫人。”
  秦夫人疑惑地看着她:“怎么?”
  乔绾认真地沉吟片刻:“我会亲自和他说的。”
  秦夫人想了想,这到底是宛娘和叙白二人的终身大事,只点点头:“好,若有难处便同我说。”
  “多谢秦夫人。”乔绾眯着眼睛笑着道了谢,转身走出府邸。
  张伯正坐在马车前等着,见到她来忙跳下车来。
  乔绾对张伯笑了笑,钻进马车里,有些疲惫地靠着车壁,车窗开了一道小缝,晃晃荡荡的泄露出九原城的市集。
  闻叙白知晓她的身份,秦知州也知晓她的身份,这样的九原城,陡然变得令人不安起来。
  却也并非伤心。
  乔绾垂下双眸。
  细细追究,摩兰和黎国关系如冰,黎国子民在摩兰不得入学入仕,和她当初的任性妄为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今用她换来这段平和,也算弥补了。
  冥冥之中,还是因果必然。
  乔恒几十年一心只求长生,昏庸不理朝政,她借着乔恒的光吃着山珍海味,用着绫罗绸缎,戴着金银玉石,享尽了荣华富贵。
  那么现下的一切,也是她该受、该偿还的。
  她曾经还担忧闻叙白若是回大齐考取功名,会否有一日自己的身份暴露,会耽误他的前程,如今也无需忧心了。
  她和闻叙白,大抵也只是……他看中了她的身份,她看中了他的脸以及帮无咎时的温柔体贴罢。
  “小姐,到了。”张伯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
  乔绾应了一声,跳下马车,未曾从金银斋入,只从后门径自回了自己的寝房。
  房中幽静,炭盆徐徐烧着。
  乔绾走到铜镜前,将头上的翠玉簪取了下来。
  只是可惜这才戴了一次的翠玉簪了。
  乔绾抚了抚簪身,将它细致地放在一旁的妆奁上,躺在床榻上安静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沉,没有做梦,直接睡到第二日天亮。
  乔绾揉了揉睡得昏昏沉沉的太阳穴坐起身,而后才发现一旁的桌上放了半杯茶和一个瓷勺,想来是倚翠不放心她,夜里一勺勺喂给她的。
  乔绾心中一暖,刚巧倚翠端着温水走了进来,看着她道:“昨日小姐回来便睡下了,怎么都叫不醒,连晚食都没用,我今早便提早了半个时辰叫小姐。”
  乔绾笑开:“还是倚翠最贴心了。”
  洗漱后,乔绾坐在梳妆台前梳着长发,倚翠看见一旁妆奁上搁置的翠玉簪,笑问:“小姐今日还戴这枚簪子?”
  乔绾看着那枚簪子,顿了下,旋即笑开:“不戴了。”
  倚翠一愣。
  乔绾自铜镜中看着倚翠:“往后也不戴了。”
  倚翠一贯最了解她,察觉到什么,眉眼添了担忧:“小姐……”
  “无事,”乔绾想了想,从一旁的小屉里拿出一块绢帕,将翠玉簪包了起来,“往后闻夫子来了,记得提醒我还与他。”
  “您要还给闻夫子?”
  “嗯。”
  “可您才……”倚翠倏地闭嘴,心疼地看着她,“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绾想到昨日之事,唇微抿,下刻眉头却不觉蹙了蹙,许是屋内太热,她只觉胸口沉闷得紧。
  “小姐?”
  乔绾回神,轻声道:“倚翠,这几日金银斋要你多照看了,我想出去散散心。”
  她觉得自己很是烦躁,偏偏发作不开,只想去个开阔的地方,好好地散散心思。
  “我陪小姐去……”
  “不用了,”乔绾笑望着她,“让张伯送我吧。”
  *
  慕迟从知州府离开时,路过了乔绾待过的那方小榭。
  丫鬟正收拾着桌上的点心,一盘盘点心完完整整,她一口未动。
  当初她迫他记住她爱的这些小玩意儿,反而是她自己不肯要了。
  也是,陵京的一切,她都不肯要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点心?
  司礼看见公子的神情时,便知公子大抵又被长乐公主气着了,心中忍不住轻叹:公子这是何必呢?左右他也对长乐公主下不去手,生气也只气着他自己。
  只是这些话他只敢在心中想想,说是不敢说的。
  二人走出知州府,迎面碰上了兵营的人,来人说阿尔赫部落的一小部人马现身固阳,时不时来叨扰我军将士。
  原本不是大事,司礼去处置便好,可令人意外的是,慕迟竟要亲自前往。
  司礼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当一路疾驰于夜色浓郁时到达固阳后,司礼的不安得到了证实。
  那一小部人马有五十余人,平日袭击完便疾速撤退,令人头疼,可今日,那些人全都永远留在了固阳城楼下。
  哪怕到后半夜,残余的人马跪地求饶,仍无一名活口,血流成河。
  司礼想,这一次公子大抵是真的气着了。
  从固阳折返回九原城外的兵营,已经是第二日午时。
  天色格外阴沉,风声潇潇。
  慕迟披着雪白的狐裘,狐裘下的花裳仍沾着血迹,面无表情地朝幄帐走去。
  幄帐前,一名暗卫正恭敬地等待着,见到慕迟忙迎上前去,将一封密信呈上前去:“殿下,黎国陵京来的加急信件。”
  慕迟接过信件,边往里走边信手拆开。
  走到书案前时,慕迟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直直盯著书信上的字。
  信上说,乔恒薨了。
  因身体虚弱,又常年服药,腊月初一那晚丑时三刻,咳嗽不止,呕出一口黑血后,死在了龙榻上。
  还未发国丧,未曾告知任何人。
  “公子?”跟在身后的司礼不解地唤他。
  慕迟回过神来,缓缓走到书案后坐下。
  他记得当初宫变时,乔恒为保命,说他终究是乔青霓的父亲,他若杀了她的父亲,这件事将会永远横亘在他们之间。
  可慕迟却清楚地知道,那时自己脑海浮现的,是乔绾的身影。
  他甚至在想,乔绾之前想过求乔恒为二人赐婚,会不会……他留乔恒一命,她还会请他赐婚。
  可此刻,乔恒死了。
  慕迟望著书信上的死因,“常年服药”,指尖一颤,他倏地抬头问道:“乔绾呢?”
  司礼虽不解,却仍飞快去外面打探,不多时便已返回:“公子,长乐公主去了西山温池。”
  慕迟徐徐松了一口气,转瞬却又想到什么,眸骤然紧缩,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
  乔绾被张伯带着在九原城走走停停,却始终不知该去往何处。
  九原城内,她大多都已看过游过,而城外又无繁华之地。
  不知怎的,她突然便想到了只去过一次的西山温池,索性便与张伯一同朝温池不疾不徐地前行。
  到达温池时还不过午时,乔绾给张伯留了银钱便一人上了山。
  山中仍有雾气弥漫,厚雪层层覆盖着枯枝,溪水自山涧淙淙流淌,温润惬意。
  乔绾的心情好了些,不觉抬头,便望见了山溪流下的山石之上,雾气缭绕,如同仙境。
  登时她便起了兴致,沿着山路一路上了山头。
  西山山脉辽阔,山势却不算高,山头平整,一旁的巨石上还有书生在上方题的诗词。
  乔绾站在山崖边,身上嫣红的锦裘被山风吹得簌簌作响,却并不觉得寒冷。
  她俯瞰着远处被云雾笼罩的丛林山溪,只觉这一瞬一切都在自己的脚下,心情都随之开阔了许多。
  也是在此时,乔绾听见身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乔绾茫然地回眸。
  一道花花绿绿的身影披着雪白的披风,跌跌撞撞地朝她跑来,他容色煞白地看着她,脚步仓皇,眼中竟充斥着巨大的恐惧。
  他张了张嘴,却只艰涩地挤出几字:“乔绾,”说出口的瞬间,眼中多了几分哀求,“回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被山崖搞得ptsd的狗子~


第60章 、渡血
  慕迟永远不会忘记雁鸣山那夜; 他眼睁睁地看着乔绾乘坐的马车坠入悬崖。
  那样铺天盖地的绝望,肢体发软的无力,他此生不愿再重温一遍。
  所以; 当得知乔绾前往西山时,慕迟难以克制地想起了雁鸣山的那个晚上,一路驾马狂奔; 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到了西山下。
  那个姓张的马夫正在山下的茶棚饮茶; 乔绾孤身一人入了山中。
  慕迟心中的恐慌已经到达了极点; 他寻遍了上次来时她走过的道路,却始终未曾瞧见她的身影; 直到抬头,看见山顶上,一抹鲜明的红影在风中拂动摇曳,几欲坠落。
  慕迟只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距离太远,隔着雾气; 看得并不真切,可慕迟却知道; 那是乔绾。
  只会是她。
  只有她穿着这样张扬的红,才如此相得益彰。
  慕迟不知自己是如何上山的; 想要快些上去; 腿脚却不断发软,甚至几次险些跌倒又挣扎着爬起来; 昨夜对战阿尔赫未曾伤到几分的手; 却多了数道被嶙峋怪石割破的伤,眼前忽明忽暗。
  一路上慕迟想了许多。
  他想; 他不该对她生气; 更不该一怒之下逼着她亲耳听见那些残酷的事情; 甚至……如果她真的这样伤心,他可以为她将闻叙白找来的,他甚至可以试着当那个见不得光的人……
  总好过看着她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悬崖之上。
  可无数的话,在走上山顶,看见站在崖边的乔绾时,全数说不出了,他看着她的锦裘在山风里剧烈拂动,张了张嘴,喉咙如被堵住一般,最终只艰涩地念出她的名字:“乔绾。”
  以及那句近乎恳求的话:“回来。”
  乔绾不解慕迟怎么会知道自己会在此处,可想到这人如今的本事,派个人跟踪她也没什么意外的。
  她只是有些迷茫,疑惑眼前这人怎么和昨天比起来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脸色煞白,眼眶通红,诡艳极了。
  说的话也莫名其妙。
  乔绾抿着唇,没有作声。
  “乔绾……”慕迟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朝她轻轻地移动了一小步。
  乔绾下意识地倒退一步想要避开,地上的石子被她踢到,坠入山崖下,没有回音。
  “不准动!”慕迟的声音惶恐嘶哑,眼前忽明忽暗,几欲晕厥。
  乔绾被他说的心中一跳,眉头紧锁:“你在这里做什么?”
  慕迟的唇动了动,几次张嘴想要言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良久方才艰涩地一字字道:“你过来,乔绾。”
  乔绾抿紧了唇盯着他,好一会儿开口:“你离我远些。”
  慕迟的喉结用力滚动了下,却并未反驳,只小心地说:“好。”
  话落,他果真后退了几步。
  乔绾没想到他这般听话,顿了几顿也离山崖走远了几步。
  却在她走出三四步时,眼前一阵鲜亮与雪白相间的背影如霹雳一般闪过,带着她顷刻间离山崖已有一丈远。
  乔绾嗅着熟悉的寒香里夹杂着的浓郁血腥味,立刻知道自己被骗了,不觉用力地推打着眼前人,怒骂:“你又发什么病,混蛋,放手。”
  慕迟任由她打骂着,只看着她愤怒生气的面颊,下瞬猛地将人拥入怀中,手仍在不断地颤抖着。
  乔绾被死死困在慕迟的怀中,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他通红的眼眶泛着濡湿。
  乔绾愣了下,旋即想起来挣扎,下刻胸口却涌起一股沉闷闷的热痛,惹得她有片刻无力,可这股热痛很快消失,就像幻觉一般。
  乔绾只缓了一息,便竭尽全力地想要将慕迟推开。
  慕迟的手却如铜墙铁壁一般,拥着她一动未动。
  到后来乔绾也没了力气,干脆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头泄愤。
  慕迟仍无所觉察,只俯首埋在她的肩窝处,身上雪白的狐裘将二人笼罩在其中,与她身上的嫣红锦裘纠缠,于山风之中拂动着。
  不知多久,久到乔绾咬人的牙都酸了,慕迟方才动了动。
  就在乔绾以为这个突然犯病的疯子终于要放开她时,他却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任由她反抗地拍打他,他只一步步沿着山路朝山下走。
  沿路遇见了正匆忙往山上赶的司礼,见到慕迟怀中抱着的乔绾时忙垂下视线,心中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他仍记得上次公子抱着那个假尸体意识全无的癫狂模样,若是再来一次,他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
  慕迟抱着乔绾直接走出了西山,径自上了山下的马车。
  马车很快前行。
  “放开!”乔绾瞪了一眼慕迟道。
  慕迟看着她,轻柔地将她放在自己身旁的位子,才松了手。
  乔绾得了自由飞快起身坐到他的对面,抿着唇谨慎地瞪着他:“这是我的马车,你下去。”
  慕迟此刻似乎才终于平静下来,喉咙紧绷了许久,嗓音仍嘶哑得厉害:“为何要来西山?”
  “我爱来便来,关你何事?”乔绾没好气道,说完才发觉身后的锦裘团成一团硌在身后,格外不适,她欠了欠身子,想要整理利落。
  却在此时,马车晃荡了一下,乔绾朝一旁倒去。
  慕迟伸手扶住了她摇晃的身子,就在乔绾想要将他的手拍开时,他俯身将她身后的锦裘整理利落,又将她放到对面的位子。
  乔绾皱着眉头望着他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冷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慕迟只定定地看着她,许久突然笑了起来。
  并非以往那样温柔到诡异的笑,也不是森冷的笑,而是纯粹的、欢愉的笑,笑到眼眶泛红。
  乔绾狐疑地看着他。
  慕迟笑够了,才轻声道:“乔绾,你说,楚无咎不是你的孩子。”
  乔绾一愣,蹙眉不耐烦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无咎不是我的孩子?你又想做什么?”
  慕迟忽视了她的后半句,只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知道了。”
  她现下亲口告诉他,楚无咎不是她的孩子。
  那么之前便不算对他撒谎了。
  所以,这件事便彻底过去了。
  乔绾瞪了他一会儿,最终懒得再理会他,索性靠着车壁闭眼假寐。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乔绾随着马车轻轻晃动着,不多时意识有些游移,朦胧里只感觉到一抹视线始终注视着她。
  乔绾蹙了蹙眉头,刚要转过身子,胸口却倏地涌起一股燥热,来势汹汹地搅弄着她的肺腑。
  乔绾不觉闷哼一声,俯身想要缓解那股不适,唇却蓦地触到冰凉柔软的手腕,手腕上冒着血,散发着能压抑她肺腑燥热的铁锈味。
  乔绾下意识地将血卷入口中,而后猛地反应过来,将眼前的手腕推开:“不用你的血,臭不可闻。”
  慕迟顿了下,看着她的神色比起方才的苍白平静了些,可不过片刻,她便又痛楚地紧皱眉头。
  慕迟凝眉,看向手腕的新伤,下瞬抬手将伤口凑往自己唇边……
  乔绾也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明明如今才腊月上旬,肺腑却莫名痛了起来。
  却在此时,眼前又是一暗,浓郁的血腥味涌来,乔绾不耐:“说了不用你……唔……”
  她的话并未说完,唇便被堵住了。
  用的,是慕迟的唇。
  冰凉的唇瓣贴着她的唇,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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