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中-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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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答案，姜承允眉头紧紧皱起，他拿过报告上下仔细看了看，随即用力合上，没想到他们找了这么久的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审讯室里，周北木惊魂不定，他原本都已经下了楼坐上了车，却怎么也没想到，这车竟然一路来到了警局。
　　正在周北木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岩拿着袋子和照片走了进来，他把照片放到了周北木眼前。
　　“这个人，认识吗？”
　　周北木看了一眼瞬间瞪起了眼，他嘴唇微微颤抖，抬眸看着周岩，眼神闪了闪。
　　“不，不认识。”
　　“是吗，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要杀你？”
　　周岩的话让周北木脸色瞬间白了，喉头上下滚了滚。
　　“怎么，不信？”
　　周岩笑了一声，“你坐车来了警局，我们派人伪装成你的样子去了机场，照片上的这个人，就埋伏在机场，准备杀了你。”
　　听到这话，周北木有些难以置信，可当他看到视频后，眼底的震惊被惊恐取代。
　　“警官，我，我可以交代，但，到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周北木声音中略带颤抖，整个人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第58章　你不信啊
　　周岩眯了眯眼，“你现在在警局，我想还没有人敢冲进警局里面杀人。”
　　周北木听到这话稍微安心了些，身体向后靠了靠，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警官，那个人我在周政柯的身边见到过，但也就是几面之缘，我也没想到他为什么会来杀我。”
　　周岩眯了眯眼，“你跟周政柯是什么关系。”
　　周北木喉头上下滚了滚，拧了拧眉，“我们是合作关系，他借由天北生物进行兰调的秘密研究。”
　　“但我一开始并不清楚兰调是什么，直到后来研究取得了进展，在他们进行实验后，我才知道这东西是违法的。”
　　周北木越说声音越小，周岩眯了眯眼，“秘密基地在哪儿？”
　　周北木眼神微闪，似乎还有些犹豫，周岩猛地拍了拍桌子，眼神凌厉，“周北木，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还在跟我扯谎，你一开始不知道兰调是做什么用的，那知道了之后呢，你是怎么做的。”
　　“你是不是忙着数钱，到现在了，还在忙着隐瞒，你明白你现在这么做会有什么下场吗？！”
　　周岩的话让周北木打了个哆嗦，以往趾高气昂，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如今也只能战战兢兢了。
　　“他们有好几个实验室。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在衡天市清北区，那里有一个天北生物曾经投资的实验园区，对外是说荒废了，到实质上是变成了秘密实验区。”
　　“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周政柯他杀了好多人，对，对了，天北生物之前有一个搞研发的项目经理，叫李金就是周政柯设计害死的。”
　　“对对，还有，还有一对老夫妻，好像，女的好像是姓孙，叫，叫孙惠什么，具体的我忘记了。”
　　周北木有些紧张的说着，周岩眯了眯眼，“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吗？”
　　周北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我有账本还有一段录像，都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你说的东西在哪儿？”
　　“我，我把他藏在了我家书房的暗格里。”
　　得到了这个消息，姜承允立刻安排宋善程对清北区的实验园区进行突击检查，何朗带队直奔周北木的家里进行搜查。
　　而他则带着郑楚渊前往了周政柯所在的小区，乔宇川此时正坐在苏北的车上，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思索着周政柯会如何选择。
　　苏北拿了一瓶水水递给了他，“乔教授喝点水吧。”
　　乔宇川接过水还没拧开，一声巨响让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乔宇川立刻开门，就看到周政柯的房子燃起了熊熊大火，刚才的巨响是爆炸所引起的。
　　苏北几个人立刻一边拨打电话，一边朝周政柯家的方向奔去。
　　乔宇川却停下了脚步注视着隔壁的房子，当姜承允几人赶到时，大火已经被扑灭，现场发现了一具男尸，但到底是不是周政柯还需要进行检验。
　　姜承允拧着眉看着眼前烧的焦黑的房子，乔宇川这个时候走到了他旁边。
　　“从我出来到现在，这间屋子里就没有走出过人，要么死的就是他，要么他就一定还藏在这里。”
　　姜承允眯了眯眼，“这房子烧的焦黑，从外观来看没有藏身的地方，如果他还藏在这里，他难道还能挖个地道？”
　　“地道也许没有，但藏身的地方或许还真有。”
　　说着乔宇川就靠在姜承允耳边说了几句，姜承允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
　　随后，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乔宇川的身上，“起风了，一会儿就该冷了。”
　　乔宇川抬手拢了拢衣服，“我听苏北说，李北死了。”
　　姜承允点了点头，“他在机场伏击周北木，被我们当场撞破，在我们准备抓捕他的时候，他自己抹脖子了。”
　　乔宇川闻言皱了皱眉，半晌叹了口气，“有件事，我一直在思考，如今李北死了，我倒是更加坚信我的猜想了。”
　　“什么猜想？”姜承允神情肃然，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当初在钱明超的家里，发现的照片，那上面受害者身上的伤痕我曾今见过，所以，当时我觉得莫名的熟悉，但我据我所知，当年那个凶手早就伏法了。”
　　“你为什么见过？”姜承允有些紧张的看着乔宇川。
　　乔宇川却没有看他只是微微抬头，“那个凶手当年就是林天成培养出来的，我跟他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
　　姜承允抬手按住了乔宇川的肩膀，看穿了对方眼底的担忧，乔宇川抬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放心，那只是林木刚带我进入组织的时候，那个时候，林天成怀疑我，当然就要把我交给他的心腹监管。”
　　“他没对我做什么，只是，让我深刻地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反社会人格，他们冷漠，狠毒、没有任何的情感。”
　　“在他们眼里，人和动物没有任何的区别，杀人就跟别人吃顿饭一样的简单正常。”
　　“钱明超算是一个，而且，他很明显的在模仿那个人手法，所以，当时我只是怀疑，现在看来，他们都是那一个组织出来的。”
　　“相同的狠毒，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乔宇川平静的说着，姜承允的脸色阴沉难看，心里却是撕扯的疼。
　　虽然乔宇川说的云淡风轻，可姜承允心里很清楚，事情怎么会如此的简单，钱明超、李北，他们的狠毒都尚且让人震惊，那他们所模仿的那个人，会是怎么样的恐怖。
　　乔宇川抬头看着姜承允，“好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姜承允当然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他抬手理了理乔宇川的衣服，“别想糊弄我，等我们回家的。”
　　现场勘探完，天就已经黑了，众人收队离开，仿佛一切又都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躲在废墟旁边房子的周政柯，此时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正从医院下班的方映池刚走出医院正门放在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停下了脚步拿出手机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迟疑了一下，方映池还是接了起来，“喂。”
　　听到方映池的声音，周政柯闭了闭眼，“映池哥。”
　　听到对方叫着自己的名字，方映池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仰了仰头，“有什么事。”
　　周政柯的舌头在嘴唇舔过，“哥，你能来看看我吗？”
　　方映池眉头一皱刚准备说什么，周政柯突然笑了笑，“如果我说，是最后一次见面，你会来吗？”
　　“出什么事了。”
　　方映池招了招手，坐上了车，语气严肃，“周政柯，你到底要做什么。”
　　也许是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周政柯笑了笑，“哥，你赶紧来，时间不多了。”
　　说罢周政柯便挂断了电话，方映池回找到后播回去就已经是关机的，方映池一边催促着司机，一边查找着郑楚渊的号码，可找到后，他又迟疑了。
　　另一边，周政柯将关了机的手机放到了口袋里，从一旁拿起了另一部手机。
　　别墅外，姜承允拿到了法医的报告，证实了房间里烧焦的尸体确实不是周政柯的，他立刻下了车，安排众人准备突袭，可刚刚有所行动，就看到他们所盯着的那间房子灯突然亮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行动计划被打乱，同一时刻，乔宇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乔教授，你真的很聪明。”
　　乔宇川将手机开启了外放，在听到周政柯的声音后，众人神色一凛。
　　“我猜你们就躲在楼外，是准备突袭吧，那你有想到，我会给你打这通电话吗？”
　　“你没走，就会给我打这通电话。”
　　周政柯笑了起来，“其实，我原本打算等你们冲进来我就引爆这里，有这么多警察陪葬，我也不算亏。”
　　听到这话，姜承允脸色沉了下去，他立刻转身重新做安排，“吴局，周政柯在屋里安装了数目不详的炸弹，具体威力无法估计。”
　　吴成坤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的严肃起来，“我马上安排人员过去，切记不要轻举妄动，保证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是第一位的。”
　　“明白。”挂了电话，姜承允跟周岩交代着后续的布防。
　　“那你为什么改变了想法？”乔宇川问道。
　　周政柯却不回复，“乔教授，想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暴露吗？”
　　周政柯的话让姜承允瞬间回头，他立刻来到了乔宇川身旁，乔宇川盯着手机屏幕看着，从神情上来看，似乎没什么不妥，可只有姜承允察觉到了他身体在发抖。
　　乔宇川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什么？”
　　“你父亲能够一路走到那个庞大组织的核心，这么厉害的人物，如果没有背叛，他又怎么会死呢。”
　　“可你父亲的身份是机密，能知道的人少的可怜，据我所知，也不过就是几位，你好好想想，也许会有收获。”
　　周政柯满含深意的话让姜承允咬牙，他很清楚，那为数不多的人里，就有他的父亲，姜建国。
　　乔宇川闭了闭眼，“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你不信啊。”


第59章　没有选择
　　“乔教授，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今天横竖走不出去了，我何苦骗你呢。”
　　乔宇川听着周政柯的话陷入了沉思，也就是在这时，方映池坐着车赶到了这里，他刚下车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围堵在这里的姜承允一行人。
　　郑楚渊一眼就看到了方映池他皱着眉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方映池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就已经明白了，他脸色瞬间惨白，他所逃避的，终究还是成了现实。
　　方映池没有理会郑楚渊，他快步往前走着，郑楚渊追了几步拦住了他，“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快回去。”
　　郑楚渊有些气恼的开口，方映池仰头看着他，“是周政柯叫我来的。”
　　方映池的话让郑楚渊愣了一下，在他愣神的功夫，方映池已经绕过了他，乔宇川此时将手机递给了他，方映池看了看亮着灯的房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我到了，你要做什么。”
　　“你进来。”
　　听到这话，郑楚渊立刻抓住了方映池的胳膊，“周政柯，你别耍花样。”
　　“郑队，我会耍什么花样，我只是要求见一个人罢了。”
　　“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我的这个要求得不到满足，那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你！”
　　“如果你们贸然冲进来，我就会在你们踏进来的瞬间引爆这里，咱们一起死。”
　　“不要想着搞小动作，这间屋子的四周全部都是监控，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周政柯的话让郑楚渊攥紧了拳头，周政柯现在躲在暗处，他们安排的狙击手根本派不上用处。
　　“我进去见你。”方映池在几方焦灼下开了口。
　　“我跟他一起。”
　　“不行，就他一个人。”郑楚渊的提议被周政柯立刻否决了。
　　“好，我一个人。”方映池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姜承允看了眼乔宇川，对方皱了皱眉，随及像是察觉到了姜承允的视线，看向了他，点了点头。
　　姜承允安排了人给方映池穿好防弹背心，并安装了监听器。
　　“方医生，我们警方就在外面，有任何不妥，立刻离开那间屋子，不要刺激他，不要硬碰硬。”郑楚渊努力让自己情绪平稳的嘱咐着。
　　方映池点了点头，“郑队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方映池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那间屋子，与此同时，一直接通的电话也被挂断了。
　　“真的没问题吗？”郑楚渊看着方映池走进屋子，声音不自觉的颤抖。
　　“周政柯之所以没有选择在我们突袭时引爆，引发更大的伤亡，而是打了这通电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他来。”
　　“一个期待的人到来，他不会选择去伤害。”乔宇川很肯定的说到。
　　他的话让郑楚渊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如今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等待着对方安全的从屋里走出来。
　　方映池走进了那栋别墅，入目是朴素的装饰，褪去了奢华，反倒让人有了安心的感觉。
　　方映池一步步走进了客厅，周政柯此刻正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周政柯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目光定格在方映池的身上，看到他穿着防弹衣，忍不住笑了笑。
　　“哥，把防弹衣脱了吧，我不会开枪的。”
　　听到这话，郑楚渊紧了紧拳头，方映池眉头皱了皱，并没有什么动作，周政柯看着他，眼神满是复杂。
　　“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认为我会杀你？”
　　方映池叹了口气伸手解着防弹衣，周政柯看着他把防弹衣脱下，眉头挑了挑，“哥，还有别的东西吗？”
　　郑楚渊眉头紧皱，走到姜承允身边打着手势，他打算潜入，姜承允观察了一下四周，让他稍安勿躁。
　　屋内，方映池盯着周政柯看着，一脸的平静，“没了，就只有防弹衣，你说我不信你，那你就信我了？”
　　“我其实并不明白，如果你不想让我跟你一起死，那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
　　方映池的声音平稳的可怕，就像是根本没有因为眼前的一切，而产生丝毫的紧张和焦躁。
　　周政柯盯着他看着，半晌笑了起来，“哥，如果我让你跟我一起死，你会愿意吗？”
　　方映池并没有回答他，周政柯也并没有期待对方会给他一个答案。
　　“政柯，你有想过会走到今天这步吗？”
　　面对方映池的提问，周政柯眼神露出了些许的落寞，“从我跟他走的那天，我就很清楚，我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既然你想过，那为什么要这么走下去，为什么不选择……”
　　“我没有选择。”周政柯打断了方映池的话，眼底泛起了红。
　　“因为我有在乎的东西，所以我没有选择。”
　　周政柯长长叹了口气，方映池盯着他看了看，“他是谁，那个让你没有选择的人，是谁。”
　　方映池的问题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有人都没想到，方映池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周政柯显然也没想到，他愣了愣，“哥，谁让你问的。”
　　方映池沉默了一瞬，“没有谁让我问，我只是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把你培养成现在这样，又让你变得没有选择。”
　　周政柯沉默着，半天才开口，“哥，不要好奇心这么大，好奇心不光能害死猫，也会害死人。”
　　方映池闭了闭眼，“你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什么都不愿意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