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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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会儿,越浮郁突然笑了下,他偏过头看着宴示秋道:“若是常家当年勾结外敌的案子平反顺利,那之后荣氏想来也不足为惧了,老师届时就不用再这样常常为我费心了。”
宴示秋闻言一愣。虽然这确实是实话,但越浮郁突然这样说起,还是让他有点意外。
“对了……”宴示秋垂下眼,换了个话题,“除夕那夜我在家中院子里看到几枝红梅,你那天偷偷去过?”
听到这事,越浮郁很是镇定,也没有否认:“嗯。那天回东宫之后,我瞧着梅花开得很好,就想给老师送几枝过去。”
宴示秋无奈:“走后门,翻的墙?”
越浮郁又点了点头:“不想扰到老师和家人相聚。老师本就说了不许我去,我还偷偷溜去,不想让你在除夕夜里还生气,我就没有出声,放下花便走了。”
“……也不是不许你去,只是那日是除夕……”宴示秋有些没辙,他当真看不得越浮郁这么可怜巴巴的乖巧模样,就跟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可怜得要命。
“我知道,除夕是该和家人待在一起的。”越浮郁却紧跟着接过话,很善解人意的语气,“我平常已经很耽误老师的时间了,总不好连除夕夜都占着。”
宴示秋:“……见昭。”
越浮郁眨了眨眼。
宴示秋斟酌了下语气,试探着问:“你是在……故意装可怜吗?”
越浮郁顿了顿。
宴示秋本没有想过越浮郁是在作戏,但次数太多、用力太猛后,他难免冒出点不确定。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出来,所以宴示秋直接问了。
越浮郁心间略有点打鼓,但面上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只生出点难过似的:“……老师?”
宴示秋叹了声气,又端了杯茶喝。
……
正月十二,荣太后带着六皇子越识离宫前往万佛寺,依旧有荣二公子荣明风和荣五公子荣明安同行左右。
不过这次会有荣明安,并不是荣明风提出来的,而是六皇子越识主动提起要荣五哥一块儿去。自从上次建阳府之行后,越识便很喜欢同荣明安玩。
但这触及了荣明风的逆鳞,在他眼里荣明安这个五弟就是他的跟屁虫,荣明安的一切都是他高兴了才给出去的。可如今不知不觉间,荣明安居然越过他勾搭上了六皇子,似乎还很是得六皇子的喜欢,这让荣明风倍感不爽。
出京这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荣二公子很不高兴。
宴示秋和越浮郁出宫和叶清颖见面,正好也远远瞧见了荣太后一行。
“荣家这一代最为拔尖的便是荣遂言了,其他人都不大能拿出手,可偏偏荣氏如今的当家人不愿意承认一个庶房的儿子越过了荣氏其他子弟,不但不扶持荣遂言,还当着人前便否定他……若是没了荣太后,荣家便失去了半壁江山,待荣家如今老一辈都不在了,荣家的荣华想来也就难以为继了,荣氏年轻这一辈撑不起来。”
宴示秋坐在马车里,慢条斯理的分析荣家如今的境况。
早先宴示秋和越浮郁就聊过,荣家人当真不怎么会养孩子。
……
即便如此,三日过后,年后开朝的第一日早朝尚未散去,一道从万佛寺加紧送回来的信函,上书“荣二公子与荣五公子夜间起冲突,荣五公子不慎将荣二公子推入水中溺亡,且被去寻荣五公子玩的六皇子亲眼所见”,这个消息还是叫人震惊不已。
荣太后这个时候修书回宫,为的是让皇上即刻派更多御医前往万佛寺为六皇子诊治。六皇子越识意外撞见荣明风溺水的过程,还被惊慌失措的荣明安强行捂着嘴不让他喊,最后荣明安丢下越识连夜逃出万佛寺,越识被人发现时正靠在湖边的假山下已经冻了大半夜,受惊又受冻,六皇子高热不退胡话不断,叫荣太后一时间连荣明安都无心去抓捕。
这个消息传到朝堂上后,满朝震惊,荣明风和荣明安的父亲、荣氏如今的当家人、门下侍中荣大人一时间肝胆俱裂。
朝堂之上正议论纷纷,此时经年未响过的登闻大鼓突然也被重重的敲响,鼓声传彻绵延。
先帝在位最后一年,常太师养女叶清颖敲响登闻鼓,手持数份手书首告常太师勾结外敌意欲谋反。
数年之后的如今,仍是叶清颖携血书敲响登闻鼓,为的却是自陈罪行、为当年常太师一案平反。
登闻鼓响,冤情直达天听。
但在这之前,敲鼓之人需承受杖责,以示敲响登闻鼓一事庄重。
数年之后又一次鲜血淋漓的被带到朝堂之上,叶清颖有些恍然,仿佛当真回到了多年以前,一切还有挽回和停下的余地。
第38章
“你说什么!”文皇后难掩喜色的站起身; 看着前来禀报消息的宫女,“六皇子惊惧病重,太子前朝发难; 要翻当年他外祖家的旧案?”
宫女重重点头:“是。今日敲响登闻鼓的那个人; 据说就是当年首告常氏之人; 她在朝堂上亲口说当年是受荣太后蛊惑; 告发常氏的证据也都是荣太后命人伪造再交给她,让她藏了一部分在常府,又拿了一部分去敲鼓诬告; 后来在调查过程中说的那些话也全是荣太后教给她的。”
“如今过去多年; 她才鼓足勇气出面状告平反……宴太傅也在朝堂之上,听了之后登时站出来提出要重查当年的案子。没过多久; 太子殿下不知从何听到的消息; 也赶到了朝堂之上。”
文皇后才不在意当年常府的案子究竟如何,她在意的是此事一出,东宫和荣太后两边是大张旗鼓闹起来了!这事儿不闹个你死我活是不大可能消停的; 文皇后思来想去; 还是盼着六皇子能一病不起,失去可以扶持的六皇子的荣太后再斗赢东宫……
……
当年常氏的案子如今到底要不要翻案,朝堂之上还在吵个不停。以东宫为首自然表示有冤案便要平反、且叶清颖敲了登闻鼓受了杖刑; 这事儿朝廷本就该管。但荣氏咬死了案子已经过去多年,叶清颖也消失了这么多年,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咬上荣太后,其心可诛!
不管案子要如何; 六皇子都是得抓紧救治的。皇帝越征先派遣了五个御医赶往万佛寺为六皇子诊治; 荣家人也趁机给荣太后传信; 想叫她拿个主意; 或是赶紧回朝压制住皇帝。
当年常氏的案子不能翻,不然荣家就完了……荣家人在给荣太后的信中着重强调了这件事。
但荣太后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六皇子,拿到信后甚至并不想拆开。最后还是理智占了点上风,荣太后仔细看了信,然后交给荣嬷嬷烧了。
“叶清颖……”荣太后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叶清颖!当年果真不该放过她!”
荣嬷嬷也很是发愁:“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若是六皇子殿下没有出事,您还能马上起驾回朝,偏偏六皇子殿下这儿也焦灼着动不了……”
六皇子越识高烧不退、昏沉间还胡言乱语,这个时候别说是回宫了,就是给他换间屋子都不敢动。若是能动,荣太后之前又何必送信回宫要御医,直接带着六皇子加紧回宫许还更快。
“荣明安抓到了吗?”荣太后咬牙切齿提起。
最初她没有分出心神去抓捕荣明安,之后想起来吩咐下去时,荣明安已经逃走太久不知去向了。
荣嬷嬷摇了摇头。
荣太后一掌拍在桌案上:“荣明安!哀家怎么也没想到,会栽在这么个纨绔小儿身上!哀家早先便与明风说了,叫他提起点正形,不要整日里和荣明安混迹京城着瞎闹!先前小六喜欢和荣明安玩,哀家也只当那是个逗小六高兴的玩意儿,哪里能想到会有今日!哪能想到!”
荣太后很是重嫡庶,所以即使荣明风不成体统,在她眼里也是个值得培养的,即使荣明安瞧着比荣明风更稳重点、早年也被记在了荣家嫡母名下,在荣太后眼里他也不过是个擅长趋炎附势的卑贱出身。
荣太后从未将始终跟在荣明风身边的荣明安放在眼里,所以如今更是震怒不已。荣明安不仅害死了荣明风,还害得她的小六惊惧失常!
“娘娘……”荣嬷嬷打量着荣太后的神情,“那您接下来是盘算如何行事呢?”
荣太后按了按头:“你觉得呢?”
荣嬷嬷便斟酌着说:“以皇上待常氏的情谊、待太子的偏重,只怕很快便会下旨重查旧案,一旦重查,荣家作为重要关系人,只怕很难插手到案子里……正如荣大人所说,此案最好是停在如今这样,不能重启盘查。可您不在宫中,咱们荣氏一族难有人扛得住皇上,还是需要您尽快回去才行。六皇子这儿有御医,娘娘若是无法放心,不若留下老奴接着照看六皇子殿下……”
“娘娘,当以大局为重啊!此次若是让东宫翻了案,对六皇子的将来也不好。”
荣太后闭眼沉思良久,然后抬了抬手:“备车,两个时辰后哀家回宫。”
荣嬷嬷俯首应是。
荣太后又站起身:“那些个御医在小六床前都瞧了这么久了,还没瞧出个结果来吗!”
五个御医聚在六皇子病床前,望闻问切都走了一遭,最后商议着开了一副药给赶忙熬制了上来。
荣太后站在病床前看着人给六皇子喂药,只等六皇子将药喝下去,她便要起身回宫了。
但越识高烧不退还迷糊着在哭闹,刚喝进一点药就会吐出来,强行给他灌下去也是马上就哇的一声呕了出来,反倒弄脏了衣裳和床铺,看得荣太后焦心不已。听到越识在睡梦中不停地叫着“皇祖母我害怕”,荣太后更是痛心。
荣嬷嬷看着天色,犹豫后还是近前提醒荣太后该回宫了。
荣太后看着人事不省的越识,最终摇了头:“哀家必须等小六醒过来……明日再议回宫之事罢。”
此时京中宫墙内——
越浮郁很平静的坐在皇帝越征面前,即使越征让他先回东宫,他也只当没听见,反问:“父皇是在等太后娘娘回来吗?”
越征皱起眉:“阿郁这话是什么意思……”
越浮郁静静的看着他:“父皇知道儿臣的意思。儿臣就是在问你,你是在等太后娘娘回来,好借口说是太后施压,你也没有办法,就此压下叶清颖状告之事吗?”
越征沉默稍许,又开口道:“父皇也想为你母亲和外祖平反,但兹事体大,阿郁你懂吗?若非怕伤及朝中局势,父皇早便想办法为常氏翻案了……”
“如何才算不伤朝中局势?”越浮郁冷笑了声,“难道父皇是想将来三足鼎立,东宫太子、皇长子和六皇子一起坐在皇位上吗?”
“阿郁!”越征一时惊骇。
越浮郁又道:“这个案子,儿臣翻定了。”
第39章
这天越浮郁从御书房出来时; 手上拿了一封刚盖上宝印的圣旨。
皇上下旨重查当年常氏勾结外敌一案,消息传到万佛寺时,已经是夜间了。
六皇子越识刚刚勉强清醒了一小会儿; 好歹喝下了药去; 只是还是没有退烧; 整个人烫得如同火炉; 荣太后担忧得根本不敢离开一步。
听闻这个消息,荣太后低头看着越识的脸,道:“罢了; 查便查吧。”
“可是娘娘……”荣嬷嬷很是发愁。
“无妨; 当年主理此案的是明风他们祖父,太子若是想□□; 便去荣氏家陵找吧。”荣太后道。
荣嬷嬷愁容不减:“娘娘; 您也得为自己考量啊!那叶清颖将当年之事与您牵扯得紧紧的,只怕……”
荣太后笑了声:“哀家是太后!”
又过了会儿,荣太后摸了摸越识发烫的小脸; 又道:“只要小六还在; 哀家就不会输,荣家也不会败……明风的尸身,送回荣家了吗?”
荣嬷嬷:“娘娘放心; 已经送回去了。荣家那边也派了人,正在搜寻荣明安。”
越识的高烧直到第二日清早才有了降温的趋势,又灌了两碗药,过去了大半日; 越识脸上才没那么烫人了。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声音很是沙哑的“啊”了一声。
荣太后连忙唤御医进来; 之后越识勉强吃下了小半碗粥; 然后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睡下之前他指着喉咙啊了几声,神情很是痛苦。
对此,荣太后和御医们反倒不是特别担忧,只当越识这是刚刚从高热中醒来还未痊愈、所以有些喉咙痛罢了。
又过了一日,躲在山间惊慌失措的荣明安被人找到了。被带到荣太后面前,荣明安痛哭流涕说他没想杀荣明风、荣明风会掉到水里当真是个意外啊!
荣太后看了会儿他,最终朝外摆了摆手:“送回京中,押入大理寺去吧。”
荣明安挣扎着想要上前求饶:“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我也姓荣啊娘娘!荣家人进大理寺成为阶下囚,于荣家名声有碍啊!”
“看在你也是荣家人,且那日到底没对小六下死手的情分上,哀家本也想将你送回荣家家法处置……”荣太后缓缓道,“但你嫡母不想再见到你……荣明安,你多年来跟在明风身后打转拍马,明风做得再过分,也不见你变脸色,那日你为何会与明风起争执?”
说起那日之事,荣明安也只余无尽的懊悔。这些年总跟在荣明风身后拍马屁,年少时还能忍,年纪愈发长后荣明安就愈发难以忍受,在他看来,荣明风狂妄自大,不过就是比他会投胎罢了。
□□明风就是比他会投胎,不出意外他这辈子都得跟在荣明风身后讨食吃……荣明安一直再三告诫自己要小心谨慎要隐忍,直到他发现六皇子越识比荣明风好伺候、能耐也比荣明风大,荣明安便忍不住想要越过荣明风投到六皇子身边。
这个意图被荣明风发觉了,便不顾场合骂他痴心妄想。荣明风骂起人来是极为难听的,荣明安忍了多年、那日就是没忍住回了嘴。动了嘴,再动起手脚,也是很自然的发展了。
待荣明安回过神时,便发现荣明风已经落到水里在不停的扑腾了。荣明安有想过将他救起来,可紧跟着就听到了六皇子的尖叫,那瞬间荣明安什么念想都没了,下意识便奔过去捂住了六皇子的嘴。
如今想来,似是魔怔了一般。
荣明安知道,他已经完了。
……
将荣明安遣送回京后,荣太后来到桌案前,执笔划了划荣氏如今的势力分布,最终她搁下笔,将写满了字的宣纸用烛火点燃烧成灰烬。
“荣家年轻一辈,居然当真只有一个与荣家离了心的荣遂言可堪一用……哥哥还在世时,对他的孩子们太过严厉,以至于到了明风这一辈,反倒被父母亲纵容起来……罢了罢了,好在哀家的小六未曾养歪,虽性子天真了些,但并无够人指摘的缺处。待这次回了京,哀家也该叫小六多知晓一些人世险恶,该学的都不能再慢怠了。将来小六身边,只怕难有可用的荣氏子弟相以辅佐……”
荣太后仔细为六皇子盘算了一番,算着要怎么借这次翻常家旧案之事抓东宫的把柄、将越浮郁拉下台,要怎么趁着荣家还风光无限时将六皇子送上储君之位,将来又要怎么扶起荣家,荣家如今尚未定性的孩子里是否有可造之材……
一桩桩一件件很是费神,荣太后直到天将明才睡下。
然而没过多久,荣太后就被满脸惊骇的荣嬷嬷叫醒了。荣太后按了按头:“怎么这般失态模样!”
荣嬷嬷指着外面:“娘娘,六皇子殿下,殿下他!”
六皇子越识已经退了热,人也清醒了,瞧着也不似前两日那么惊惧不安了,但……不知是当真伤了嗓子,还是郁结于心的缘故,他发不出声音来了!
“不知?什么都不知,还要你们做什么!”荣太后匆匆赶到六皇子身边,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