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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穿成亡国太子妃-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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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的寝宫,除了隔两天有小太监前去送一趟饭,再无宫人踏足。

    总管太监带人打开寝殿大门时,一股恶臭迎面扑来,随行的小太监都忍不住掩鼻,只有沈彦之眉头都没皱一下。

    总管太监捏着尖细的嗓音道:“这是股什么味儿……”

    话音在看到龙床上的李信时戛然而止。

    床榻那一片已脏污得看不出原本的布料是什么颜色,李信自中毒对外宣称中风,他吃喝拉撒都是在这张床上。

    他动弹不得,口也不能言,吃的是粗使宫人们都不吃的残羹冷饭,但李信本就出生贫寒农家,灾荒年草皮树根都啃过,来送饭的小太监给什么他就吃什么。

    他只想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翻身的希望。

    但那小太监也不是天天都来送饭,他常常又渴又饿,身下一堆秽物脏污恶臭,还让整个被衾没有半点温度。

    时间久了,整个下半身都开始溃烂生蛆虫。

    总管太监在宫里浸淫多年,早已练就一身处事不惊的本领,瞧见李信骨瘦如柴躺在床上,面上还有蛆虫爬行时,都险些没忍住干呕。

    李信整个面部因干瘦而凹陷下去,使得两颗眼球外凸得有些骇人,在看到沈彦之时,他眼底迸出恨不能生啖眼前之人血肉的恨意。

    沈彦之坐在小太监端来的一张太师椅上,看着床榻之上已没了人样的李信,缓慢开口:“从你设计我入这场局开始,你就该想到今日的。”

    “你那几个未弱冠的种,都在今年这场严冬里感染风寒去了,你李家的王朝,从今日起,便结束了。”

    李信怒目圆睁,嘴里发出一阵急切的啊啊声。

    沈彦之似知道他想说什么,冷笑道:“木犀宫那个孩子啊?那都不是我胞妹的骨血,我为何会下不去手?”

    这个消息似乎击溃了李信最后一丝理智,他更加歇斯底里冲着沈彦之啊啊大吼。

    沈彦之却不愿再多看这个害他和胞妹至此的罪魁祸首一眼,对总管太监道:“把药给他灌下去。”

    总管太监带着几个小太监上前,扳开李信的嘴要给他灌药时,李信突然看着沈彦之桀桀怪笑起来。

    沈彦之看着床榻上那个前一秒还歇斯底里后一秒却面露讥讽的人,眯了眯眸子:“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笑的?”

    李信依然只是看着沈彦之怪笑,眼底甚至还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怜悯。

    总管太监正要给李信灌毒酒,沈彦之却又突然道:“把解药给他,让他有口能言就行,本王倒想知道,他在笑什么。”

    总管太监猜不透这位摄政王的心思,只得照办。

    解药给李信灌下去后,他因下半身溃烂,上半身也躺太久生了烂疮,加上长久的营养不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说话的嗓音也是哑得跟块破锣似的:“你以为杀了朕,就……就报仇了?”

    李信讥笑道:“秦乡关的局,是北戎大王子喀丹帮朕做的。”

    沈彦之脸色骤变,却仍是有几分不信:“喀丹凭什么帮你?”

    李信怪笑道:“凭你入局后,罗献身死和五万罗家军被坑杀在秦乡关,他北戎直取河西走廊。”

    沈彦之下颌瞬间绷得死紧,他很想告诉自己这都不是真的,但李信还在快意地笑着继续说:“荣王还活着罢?你去问问他,当初去沈府迎亲的,是不是一个高鼻深眼的外邦人,我当初同他说,那是我养的外邦高手哈哈哈……”

    下一瞬,他的头颅直接被沈彦之暴起一刀砍断,血水喷溅一地,人头从床边掉落后还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殿内的小太监都没忍住失声尖叫。

    沈彦之提着刀立在原地,描金织锦的袍角上全是血迹。

    短促的尖叫声后,整个寝殿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沈彦之丢了刀,磕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刺耳又悠长。

    他缓步走出大殿,那一身金红的摄政王蟒袍,绣着繁复得令人眩晕的暗纹,叫日光一照,仿佛整个袍子都拖曳着鲜血。

    沈彦之径直去了天牢,这也是他回京后,第一次亲自来看望自己这位所谓的父亲。

    荣王的状况没比李信好上多少,他的牢房紧挨着刑房,日夜都听着那些受刑的犯人的惨叫声,没睡过一个好觉,精神极度崩溃,被带到沈彦之跟前时,整个人蓬头垢面,形消脱骨。

    看到沈彦之衣着光鲜时,喜极而泣:“我儿肯原谅为父了?我儿是来接为父出狱的吗?”

    他身上带着沉重的镣铐,爬跪着过去抱住沈彦之双膝,痛哭流涕道:“为父错了,为父真的错了,为父不该听信那贱人的谗言,苛待你和婵儿,你们是阿苑留给我的骨血啊……”

    他不提早亡的发妻还好,一提沈彦之眼中戾气陡现,重重一脚踹开荣王:“别这么叫我母亲,恶心!”

    荣王被一脚踹至墙边,额角磕出了血,也丝毫不在乎,只又爬跪回沈彦之身边:“是是是,我不叫她,我出去后,日日跪在她牌位前忏悔,我儿,放为父出去好不好?”

    说到后面,已是声泪俱下祈求,对着沈彦之砰砰磕起了头。

    沈彦之重重闭上眼,这个人哪怕落到了这步田地,他心中的怨恨也没有一点消减,反而只是徒增恶心。

    他问:“你将婵儿许给李信时,他派来接婵儿的高手中,可有一个北戎人?”

    荣王半点不敢敷衍,仔细回想一番后,连连点头:“是有那么一个人,身长八尺有余,高鼻深眼,一看就武艺不俗。”

    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沈彦之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荣王:“知道我为何留你至今吗?”

    在荣王错愣的目光里,他冷冷道:“因为婵儿还在。”

    民间有个说法,父母在,才能为子女积攒福泽。

    而且沈婵心地软,哪怕再恨荣王,也不愿他做出弑父的事来,老一辈说,那是要遭天谴的,沈婵不想沈彦之再背上这么一桩债。

    荣王显然也明白沈彦之的意思,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极为惊恐。

    沈彦之的目光却凉薄刺骨:“婵儿一去,你便也去地底下亲自给她和母亲赔罪忏悔吧。”

    他一步一步走出了天牢狭长的甬道,身后是荣王尖锐凄厉的哭嚎声。

    很久以前,他也听过这天牢里传出的悲哭声,不过那次是文武百官为陆太师和秦国公送行。

    沈彦之行至天井处止住脚步,抬起头往那片四方孔透出的天光看去,大片大片的飞雪飘下,沾湿了他鬓发,落了满肩薄雪。

    ……

    当天夜里,两道文书从宫里发出,一道是细数李信罪行,推翻他所建的大陈王朝的檄文;一道则是恢复沈婵自由身,封她为翁主的诏书。

    李信卧病多久,他便已把持朝政多久,朝堂上忠于李信的那批人,在这段时间已被他铲除干净,留下的无非是些墙头草,对于他发出的这两封文书,哪敢有异议。

    沈彦之披着满身风雪回到沈府时,年迈的老管家已泪涟涟等在门口:“您快去见小姐最后一面吧!”

    伺候的婢子跪在沈婵床前小声啜泣,床上的沈婵显然已是弥留之际,她唇半张着,似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婢子以为她是想吃那碗没吃完的汤圆,拿去厨房热了喂给她吃,她已无法进食,唇还是半张着。

    直到沈彦之带着一身寒气进屋来,冰冷的手握住了她本也没多少温度的手,温声同她道:“李信已死,陈国皇室也不在了,你也不是李家妇,你是我沈家的姑娘,去寻母亲吧。”

    沈婵半张的嘴慢慢合上了,她瞳孔已没法聚焦,眼皮合上时,嘴角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屋内婢子的哭声陡然变得尖锐,沈彦之却只是握着沈婵的手一动不动。

    沈婵最终葬入了沈家墓园,她的坟墓紧挨着沈母的,似时隔多年,又依偎在母亲身旁睡去了一般。

    沈婵故去后不久,据闻荣王也在天牢里暴毙了,但尸首是如何处理的无人知晓,只有好事者说,在乱葬岗瞧见一具男尸,有些像荣王。

    沈彦之推翻李信的政权,却并未自己称帝,而是像当初和淮阳王一样拥兵自重的消息,是和沈婵的死讯一起传入秦筝耳中的。

    她与沈婵虽只见过一面,但一直记得那个善良得叫人心疼的姑娘。

    秦筝取了三炷香,在院子里对着汴京的方向拜了三拜,也算是送了那姑娘一程。

    秦简所书的劝沈彦之和她们结盟对付北戎的信,汴京那边也迟迟没有回音。

    秦筝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命人将株洲和坞城还未治愈的疫民迁移到了南境救治疫民的城池,一面加强株洲的兵防,一面把江淮一带瘟疫肆虐、大量死人的言论放出去。

    只是沈彦之那边知道她们有了治疗瘟疫的法子,北戎人又没经历过这场瘟疫,兴许不会像中原人一样对瘟疫过分忌惮。

    这个烟雾弹的效果,秦筝不敢抱太大期待,但下策也是计策,这种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安排好株洲和坞城疫民撤离,秦筝又去了一趟秦府,劝说秦夫人先避到南方去。

    她和秦简都要留在江淮,秦夫人自是不肯走的,“你们都在这里,我哪儿都不去。”

    秦简跪下道:“母亲,父亲常说,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儿作为臣子,大敌当前,万万退不得,母亲您先去南下避避战火,儿子心中才能少一份挂念。”

    秦夫人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大义和道理,只是看着长子照着亡夫的路子走下去,心中触景生情,难免悲切,她看向秦筝:“阿筝也不走?”

    秦筝伏在秦夫人膝前,缓声道:“殿下北上前,把江淮和整个南境都交与我了的,我总得替殿下好好守着。”

    见秦夫人落下泪来,她又温声宽慰:“若是江淮当真守不住了,我也会退守南境的,母亲切莫太过忧心。您去了南境,我和兄长,还有笙儿,心中才安。”

    秦夫人握着她的手垂泪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像极了你父亲,我高兴你们像他,却又不愿你们像他……”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劝秦夫人去南境的事算是成了。

    走出秦府时,秦筝望着挂在空中的那轮银盘似的圆月,浅浅叹了口气:“你何时归来?”

    她在外人跟前不能露怯,可面对这场胜算渺茫的大战,心中又哪能全然不惧?

    北庭。

    雪夜茫茫,乌泱泱的大军在雪峦和山野中蜿蜒前行。

    北风迎面割在脸上,似被刀子刮去了一层皮。

    从林尧带回北戎大军暗中南迁的消息,当晚楚承稷便拔营往江淮赶,只是这山远路遥,八万大军的行军速度终究比不得传递军情的流星马。

    他写了不少御敌之策命流星马送回江淮,心中却也明白,两军人数悬殊巨大时,计策的作用已不大。

    对方便是用尸体堆,也能堆到元江对岸,堆平挖在山地里的那些壕沟,继续如履平地冲杀。

    楚承稷在马背上握紧缰绳,遥望高悬于旷野的银月,落满月辉的侧脸在一片雪色中更显冷峻,他身后的披风在被寒风吹得一扬一扬的,一如主人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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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亡国第一百四十六天

    北戎十余万大军已尽数屯于凉州;    随时准备挥师南下。

    雷州城楼上的守军比往日里多了数倍,却也只是盯着而已。

    汴京不是他们的盟军,他们若贸然打停驻在凉州的北戎军队;    北戎人反过来扑杀他们;    江淮和凉州之间隔着一个汴京;    江淮的盟军没法过来支援;    羌柳关的谢家军也来不及调回,万一汴京再帮着北戎人一起打他们,届时只能是雷州被北戎一举拿下。

    谢驰谢桓两兄弟日日登城楼查看战况,蛮贼就在眼皮子底下;    却不能出兵攻打,谢驰憋得一肚子火气。

    雷州也给汴京去了信,只要沈彦之那边表个态同意结盟,他们雷州、汴京、江淮的势力拧成一股绳;    怎么也能暂且把北戎蛮军困在凉州,让他们南下不了寸土。

    偏偏消息到了汴京,就石沉大海了一般。

    前线的急报从雷州通过秦乡关的要道一封封送往江淮;    秦筝眼见到了此时汴京也没传来回信;    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为了加大胜算,她命人在江淮一带广征新军;    发动当地百姓一起挖壕沟设陷阱,尽量把地利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从汴京往南逃的百姓日益增多;    就连普通百姓;    都意识到了这一战,跟从前那些诸侯内战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若败了;    此后恐怕得沦为北戎人的奴隶;    如同牛马一般供人驱使。

    探子和南下的流民很快带来另一则消息;    沈彦之在鲤花台设宴款待李忠,似要同李忠冰释前嫌,正式将李忠拉入麾下。

    李忠是什么货色,天下人皆知,一时间雷州和整个江淮上空都颇有几分愁云惨淡。

    他们的敌人不仅是北戎,还多了汴京的五万人马。

    在株洲一带设防的陷阱壕沟,原本是最不利于北戎军的,但两军交战时,派出在山地作战的若是汴京的军队,那么先前的地利也占不了多少优势了。

    不仅是天下文人,就连普通百姓都对沈彦之和李信唾骂不已。

    秦简更是私下给沈彦之写了多封痛斥的信件送往汴京,他和沈彦之曾是至交好友,若没有当初东宫抢亲,现在也是郎舅关系。

    但曾经有多要好,各为其主、中间又隔着家国之恨后,就有多痛恨。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秦筝和宋鹤卿一道登上株洲城楼巡视城防,惨淡的愁云将天幕压得极低,身后的旌旗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

    秦筝身着黛紫色云雁暗纹细锦袄,外罩一件妆缎狐裘镶毛斗篷,头上戴着金玉发饰,华贵威严。

    她视线沉沉望着远处隐匿在大雪中透着一点木青色的山峦,映着天光和雪色的一双眸子,浅淡疏离,不知从何时起,她眼中的神色已难叫人窥清了,文武百官见她时,更多地也是震慑于她的威严,极少会关注她的容貌。

    “宋大人,你觉着沈彦之会和北戎联手吗?”

    立在一旁的宋鹤卿两鬓花白的头发比从前更多了些,身板却依旧如悬崖上常年忍受风吹雨打的苍松,笔直峥嵘,只有在回话时,身子才稍往前倾了倾:

    “沈彦之若有意争这天下,殿下又已取江淮和南境,北庭也甘愿称臣,沈彦之毫无胜算,唯有同北戎人联手,才尚有一争之力。只是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我辈终有驱逐外敌的一日,他沈彦之若不想沦为千古罪人,遭后人唾骂,便不该勾结异族。”

    秦筝没说话,宋鹤卿说的这些,她自然也明白。

    若说从前沈彦之处处紧逼,是因为对太子恨之入骨,一心想夺回心上人。但十里亭一叙后,沈彦之送回游医的手札,秦筝以为他明白一切,已经放下了仇恨。

    现在汴京那边的态度,却又让她有些不确定了。

    原书中沈彦之位高权重后一心想毁掉李信建立起来的陈国,作为他迟来的复仇,眼下是不是也一样?

    还是……有什么别的缘由在里边?

    寒风吹动秦筝斗篷上的毛边,雪沫子落在她浓密的乌发间,让她神色瞧着更清冷了些。

    宋鹤卿以为她担心株洲的防线,道:“娘娘莫忧,纵使我辈埋骨于此,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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