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等等我-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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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例外
贺薄文左右扫一眼; 好在没人。
再往海里看去,乔阿不知游去了哪里。
太暗了,视线不明晰。
贺薄文一时找不到她; 喊了两声:“阿礼。”
“阿礼。”
没有回应; 只有翻滚的海浪声。
他跳下礁石,衣鞋也不顾上脱; 快步往水里去:“阿礼——”
冰冷的水漫过身体,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逐渐吞噬他的理智,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
“阿礼——”
乔阿从身后游上来; 抹一把脸:“我在这呢。”
贺薄文转过身,一把将她按进怀里:“叫你别游远。”
乔阿抓了抓他的背:“怕什么,我水性从小就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薄文松开她,用力揪一下她的脸颊:“故意吓我?”
“啊; ”乔阿推开他的手; “疼!”
贺薄文看着眼下春色,把她按下水,海面漫到锁骨,藏住她的身体:“以后在外面不许这样。”
乔阿又冒上来; 勾住他的脖子:“又没人; 就我们两。”
柔软的身体抵住他的胸膛,随水波浮动。贺薄文抵开她,浑身燥热。
乔阿突然感受到水里有东西顶到自己腿上; 她自然明白是什么,咬咬唇,垂眼看去; 黑乎乎的海水掩盖彼此的身体,什么都看不到。顺手点了点他的腹肌,再抬眼,男人睫毛低垂,正动情地俯视自己。
“小文叔,你身材真好。”
即便如此,男人仍能克制,脱掉身上短袖,套到她身上:“回去。”
乔阿故意问:“回去干嘛?”
耳朵被轻轻提了下,他的眸色极深,一把握住手腕:“你想干嘛就干嘛。”语落,便拽住人往回游,还未上岸,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住处去。
“衣服。”乔阿摇摇腿,指向礁石边,跳下来自己走,拾起裙子甩到他头上。
贺薄文扯下来挂在臂弯,乘着清凉的海风,笑着跟上去。
他的短袖宽而长,被乔阿穿成裙子,盖住臀部,两条长腿跑跑停停。
“小文叔,我可以一直穿你衣服吗?”
“可以。”
她踮起脚转一圈,笑容明媚。
“等回去,我可以睡你的床吗?”
“可以。”
她朝他踢起沙尘。
“我可以吃超辣的火锅吗?可以坐你腿上吗?可以用你的毛巾吗?可以把牙刷放在你的杯子里吗?”
“可以。”
她奔过来,跳到他的身上:“那,可以坐爱吗?”
贺薄文双手托住她,看着这对亮晶晶的眼睛,亲了口脸颊:“日思夜想。”
……
很远才有一盏灯,整条路都是黑的。
贺薄文抱她进屋,未来得及开灯,唇齿又交缠在一起。
他将乔阿放下,大掌滑进衣服里,落在她纤细的腰上:“去洗个澡。”
“嗯。”
贺薄文没有避讳,立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里面的姑娘。
乔阿打开花洒,转过身直视他,赤脚站到地上。明明在笑,声音却紧张地微颤:“你帮我洗吗?”
贺薄文没有回答,走进狭窄的空间,摸向她的后颈……
水汽氤氲,乔阿被他整个拢在怀里。冰冷的唇在脖间游移,她仰起脖子,沉重的呼吸中闷出几个字:“我快喘不过气了。”话音刚落,陡然腾空。
贺薄文将她抱起来,走出去,放到了床上。
虽没开灯,借着卫生间的光也能看清彼此的身体。
平时穿衣看不出,他一直以为乔阿发…育不良,可到这一刻才清楚自己曾有多荒唐。
乔阿被他盯得手足无措,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贺薄文俯身下来,鼻尖蹭蹭她的脸颊,轻咬了口滚烫的耳垂,低声道:“现在知道害羞了。”
乔阿臊得浑身滚烫,没处撒火,重重咬住他的肩。紧张使回应变得笨拙,她直挺挺地躺着,任他的手指随意探索。忽然耸肩,轻轻“唔”了一声。
贺薄文抬脸,从枕下取出个红色小包装,背过身去撕开。
乔阿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也许是下午,也许是来这里之前。她屏息紧张地干等一会,见半晌还没戴好,坐起身,从身后拥住他宽大的肩膀,稳住声音:“怎么了?”
“怕吓到你。”
乔阿偷偷往前看一眼,脸登时更烫了。她的小文叔没有中年人发福的身体,每一块肌肉、每一好看的线条都展示着自律。
贺薄文没给她继续羞下去的机会,转身压上来,明知已无法停下,却还是问了句:“我继续了。”
乔阿双手紧抓着床单,点了个头。
“不舒服就告诉我。”
她又点头。
没有小伙子的毛躁,他温柔又耐心,小心试探,同她一起忍耐。滚烫的身体布满汗水,分不清是谁的。
乔阿皱起眉,紧紧搂住上方的男人,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死咬住嘴唇。
像坠入一片未知的海域,只能抓紧这只浮浆。
随海水漂浮、奔腾、翻卷,一次又一次冲浪而上。
……
男人一夜未眠。
乔阿睁开眼,便看到贺薄文半躺在旁边,看着自己微笑,这眼神……她又臊起来,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笑什么?”
回应她的是一个绵长的吻。
乔阿忽然想起自己没刷牙洗脸,扭过脸去躲开:“我去洗洗。”
贺薄文捏住她的下巴把人掰回来,吻着吻着又欺身而上。
“没刷牙,”乔阿推开他:“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他像是不会说话了似的,笑着摇头。
“你没有洁癖了?”
“有的。”
“那为什?”问到一半,又被堵住嘴巴。
因为——
当爱能冲破底线,
你就是我唯一的意外。
……
第40章 宠爱
说是来散心的; 却还是闷在房里一整天。
乔阿感觉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不肯出去吃饭。贺薄文没办法,只好将食物买回来; 甚至打破原则; 端到床边喂她。
晚上岸边广场举行篝火晚会,照往常; 这种热闹乔阿铁定是会凑的,可浑身疲软无力; 嗓子还有些哑,含着薄荷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静静听远处大喇叭传过来的音乐声。
她用力嚼碎糖,囫囵咽下去,在心里骂一声:臭男人。
乔阿坐起身; 从行李箱里随手拎出件他的衬衫套在身上,走出去透个气儿。
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大家要么待在家里; 要么去广场上玩了。她大伸个懒腰,就见贺薄文单手托着半块西瓜走上来。见乔阿这身打扮,走近按下她的手:“穿好了出来。”
乔阿瘪嘴,脚丫子从拖鞋里抽出来; 轻轻踩了他的小腿一下。贺薄文没生气; 握住她的手腕,防止人跌倒:“进去。”
乔阿穿好鞋,任他拉自己回屋。
贺薄文用脚关上门; 一手拖西瓜,一手伸到身后揉她的屁…股。
乔阿扯开他的手,双掌抵住他的胸膛:“不来了; 累。”
“好。”男人笑笑,把西瓜放到桌上,从口袋掏出把小铁勺,开门出去。
不一会儿,洗完勺子回来,看乔阿趴在床上,坐到床边挖出西瓜最中间的那块递到她的嘴边。
“好甜。”
贺薄文没说话,挖出边边上一块自己吃下。
乔阿鼓着嘴,愣愣地看他:“你居然和我用一只勺子!”
“嘴里全是你的口水,还在乎这一点吗?”
乔阿看着他的眉眼,忽然翻身坐起来,将西瓜抢过来放在床头柜上,拉着贺薄文背对自己坐。
“干什么?”
“别动,等会就知道了。”
乔阿找出皮筋,给他扎头发。
贺薄文微弓背,松弛地坐着,任她捣鼓。
乔阿在他头顶扎了两个小揪揪,拿起镜子照过来:“看,可不可爱!”
“可爱,”贺薄文看向镜子里她的笑脸,“开心了?”
“我给你化个妆吧。”
“不可以。”
“就一次。”
“不行,男人不化妆。”
乔阿跪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脖子晃动:“哎呀,就试一下嘛,小文叔——叔叔——哥哥——”她握住他的下巴,扭过脸来亲他一口,撒娇地哼起来,“亲爱的,大宝贝。”
这哪受得了,贺薄文妥协了:“不可以涂口红。”
“好!”
乔阿下床去拿化妆包,端个凳子坐在贺薄文面前,给他上妆。
贺薄文凝视眼前认真的小脸,手落在她的大腿上,慢慢往里送。
乔阿立马并住腿,转到另一边放着:“别动!”
他默默收回手,一本正经道:“是。”
“小文叔,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老呢,一条皱纹都没有。”
“我还没老到需要长皱纹的地步。”
“皮肤还这么好。”
“健康的饮食、作息和规律的运动,做到这些你到这个岁数也可以。”
他的眉毛很浓,型也好到不用修饰的程度。乔阿拿起眼影就要抹,贺薄文扣住她的手腕,看着盘里花花的颜色:“不用这个。”
乔阿撅起嘴。
贺薄文松开手,叹了口气。
她噙着笑,继续操作。
“阿礼,我们领证吧。”
这突然间的,乔阿手一顿,亮晶晶的粉糊在他颧骨上。
就这样求婚了?连个前奏都没有,还是在这小破民宿。
乔阿心里荡漾着,嘴上却道:“你要对我负责啊?不用对我负责。”
“那你对我负责。”
这话从他嘴里出来,比上一句更让人意外。乔阿憋住欢喜,挑了下眉梢,擦擦他的颧骨:“那我考虑考虑吧。”
“你不要我,我就孤独终老了。”
“这么多年一个人不是也挺好。”
“那是不知道两个人会更好。”贺薄文又朝她伸过手来,两手掐住腰直接放到床上。
嗬。
假象,全是假象。
什么禁欲,洁癖!从今天开始,她才真正认识这个男人。
手一挥,哒——
什么东西坠落到床下。
乔阿从他咯吱窝下探头望过去,心疼地看着自己用了一年的眼影盘:“我的眼影——”
没能多看一眼,又被拉了回来。
耳边的声音性。感到让人头皮发麻:
“再给你买。”
……
歇到次日下午,终于一起外出。
早上乔阿熟睡的时候,贺薄文去租了辆小游艇,绕两圈熟悉海况才敢带乔阿出海。
她今天穿着红色碎花小吊带,下身是同色短裙,这样的打扮在沙滩并不暴露,可贺薄文临出门还是拿件披风给她盖上。
游艇离岸越来越远,广阔的海面上看不到一只船影,连鸟也不见。贺薄文停下艇,到她旁边坐下。
乔阿懒洋洋地趴着,细长的腿露在外面晒着,白的发光:“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玩累了?”
“你该工作了!不能每天这么不务正业。”
贺薄文不说话了。
乔阿看过去,只见他盯着自己的后腰:“疼吗?”
乔阿知道他指什么,摇摇头:“早不疼了。”
“纹的时候呢?听说很疼。”
“忘记了,”她笑了笑,晃晃小腿,“就记得当时很激动,激动又高兴。”
贺薄文伸手抚摸这块小薄荷叶,俯身亲上去。随后,细细密密的吻从她的背脊滑到耳根,轻吮绯红的脖颈。
乔阿想抓他,手刚抬起来,被大掌按下来,压在船身上。
灼热的气息在耳边弥漫开,她清晰地听到背后的男人吞咽唾液的声音,再无力挣扎。
……
本来只打算待两天,却因为一直闷在屋里,第四天才离开小岛。
回到家,乔阿搬进了贺薄文的房间,还把他的床单被套全换成了白色带小红花的,四边缀满蕾丝。
没羞没臊的生活没有因旅程的结束而停止,开了荤的老男人就像开启了色…。情模式,完全变了个人,上一秒还在专注地看书,下一秒就把她拉到书桌上。
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再克制,充满赤。果。果的欲。望。每当他微垂下睫毛,喉结滚动的时候,乔阿就知道大事不好。
为了躲他,甚至跑到小迪家歇了两夜。
最终,贺薄文以扯证为理由,把人接出来,直奔民政局。
没有看黄历,没有选特殊的日期,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夏日,乔阿成为了他的妻子。
……
一个月后开学,来不及准备婚礼,两人打算推后,等下一个夏天。
放纵的日子没能维持很久,贺薄文便开始拉着乔阿去晨跑,他说:“你的体力太差了。”
“你体力好就可以了。”乔阿困得睁不开眼,慢步跟着,却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你这么棒,我就偷偷懒。”
“不行。”
回到家后,阿姨已经将早餐做好。
为避免过度运动,乔阿跑到楼上去洗澡。下来后,贺薄文已穿戴整齐,坐在餐桌边。
她披散着头发坐过去,鸡蛋咬半口,对面递过来一个小盒子:“给你的。”
乔阿立马来精神,激动地取过来打开,如她所料,是枚钻戒,好大一个黄色钻石镶在花状的戒槽里,没有灯都在闪闪发光。
她取出来戴到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举起来给路过的阿姨展示:“好看吗?”
阿姨走过来看一眼:“哎呦,真漂亮,戴你手上更好看了,这么大一颗得不少钱吧。”
乔阿看向专注于早餐的男人:“多少钱?”
“不贵。”
“不贵是多少钱?”
“你猜。”
“无聊。”乔阿打开手机想拍照搜索。
贺薄文说:“查不到,定制的。”
乔阿放下手,继续吃鸡蛋,吃两口又高兴地举起手看一眼:“上次那枚绿松石的戒指就很好。”
贺薄文抬眼:“不喜欢吗?不喜欢再换一枚,或者我们去选对戒。”
“喜欢。”乔阿脱下鞋,脚丫子从桌底伸到对面蹭他,“你送的我都喜欢。”
贺薄文手伸下去,握住她的脚,挠了下脚心。
乔阿顿时缩回去:“痒!”
……
晚上,乔阿约了沈万、东东和几个朋友吃饭。
他们没以为贺薄文也会来,刚见人,齐刷刷地起身:“叔叔。”
“叔叔好。”
乔阿挽着他的胳膊,一脸甜蜜:“叫姐夫。”
沈万笑了:“难道不是……妹夫?”
贺薄文朝他看过去。
沈万秒怂,立马摆手:“我错了我错了。”他朝乔阿抱了个拳,大喊一声:“婶婶。”
“……”
就这样,乔阿凭借丈夫一人之力,成了朋友间的长辈。
虽都是成年人,见叔叔还是有些不自在,尽管贺薄文表现地已经十分亲和,大家仍不活跃,安安分分地吃饭聊天。
结束后,贺薄文开车带乔阿回家。她赤着脚丫子,搭在男人腿上,一边在群里聊天一边不时发出阵傻笑。
贺薄文单手扣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脚趾,忽然用点力捏了下:“说我什么了?”
乔阿晃晃脚,睨他一眼,满面春风得意:“不告诉你。”
到家后,他们一块洗了个澡,里里外外又折腾到半夜。
空调温度很低,乔阿仍汗涔涔的,趴在床上哼哼:“好想吃冰淇淋。”
已经快一点了。
贺薄文起身穿上衣服,没有多言,亲了口她的肩膀便出去买。
乔阿很少吃超市卖的雪糕,她喜欢甜筒——脆脆的皮,浓郁的奶油。
可这个点几乎所有店都关门了。
贺薄文本可以到附近的便利店拿一些应付下,却还是开车跑了四五公里,找到一家咖啡店,买到两个五块钱的甜筒,把车内温度调至最低,飞快赶回去。
只可惜,还是化掉外层,流了一手。
但看到她心满意足的表情时,一切都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