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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荆山之玉-第47章

小说: 荆山之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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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走过旧街。

    荆觅玉转头望向侧边小巷子。

    这巷子很短,长不过五米。对面好像是一户人家的菜地。围栏此时正打开着。

    刚刚风筝似乎就是飞在这里。

    只是这一眼,她见到那里有火光冒出来。她瞪大眼睛去看。

    菜地旁一个小池子还有一双手在扑通,越沉越下。

    她傻眼了,立刻想起了司马缸砸缸。不过,那池子比水缸硬,砸不动。

    这时,她看着那双手完全沉了下去。她从幻想中回神,赶紧喊着:“外婆,那里,那里——”

    外公外婆转头,皆是一惊。

    外公迅速地冲进去小巷。

    她继续在喊:“外公,司马缸砸缸!”

    难为外公竟然听懂了她的话,往池子里一望,赶紧捞起。

    说来也怪,刚刚这火不大,外公跑过去救男孩时,火势却一下子窜上了天。差点外公都没逃出来。

    外公抱起男孩,朝外婆大喊:“快跑!”

    外婆左右手各拽一个,立即往远处退。到了安全距离,她向一家商店的老板说:“快叫消防车,对街着火了。”

    老板赶紧拨电话。

    外公抱着昏迷的男孩冲出来,放到地上,给他做心肺复苏。

    好几个路人围过来,又再和商店老板说:“还有叫救护车来啊,有小孩淹着了。”

    荆觅玉握紧外婆的手,看着路人们奔走相告。有人拿着水桶,想去浇火,但火势太猛,无奈退了回来。场面非常混乱。

    外婆紧紧牵住两个小朋友,安慰说:“不怕不怕。”

    围住外公的人群散去几个。

    外婆走上前问:“怎么样?”

    外公抹了抹额上的汗,“呼吸回来了,但是非常微弱,而且清醒不过来。就怕脑部缺氧太久,会有后遗症。”

    外婆说:“已经叫了救护车。”

    荆觅玉躲在外婆的大腿后,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他身下的地面,淌着一摊水。

    外公又说:“那座池子应该是厨房屯水用的,不算深。还好我捞得快,不然水火夹击,这孩子必死无疑了。”

    那边大火燃烧的速度异常猛烈,火势冲天。

    周围路人们焦急地议论着。

    过了一会儿,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相继传来。

    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

    …………

    晏玉在医院里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前三天,他血压极低,时不时抽搐。

    医生给家属下了两回病危通知书。

    从来不照顾儿子的葛山桃,每天过来探望。葛婧之放了学,就到医院讲故事给弟弟听。晏风华一天过来好几回。

    晏玉的情况,在第七天稳定了下来。他醒来以后,忘了自己经历过大火,只记得溺水。

    晏风华关切地问医生,失去的部分回忆能不能回来。

    医生说:“是有部分儿童,溺水记忆出现偏差,不知道自己怎么掉进水里的。你儿子遇险是因为水,大脑缺氧,遗失部分记忆,也是有可能的。”

    晏风华把晏玉送去神经科诊断。医生说:“是溺水后遗症,而非火灾。”晏风华这才相信,晏玉真的没了那段记忆。

    此后,无法呼吸的感觉,和四周黑色的石壁,让晏玉时常惊醒。偶尔梦中,他听到父亲在他耳边叹气,“就当何扑玉对不起你吧。”这句话,不知是医院昏迷时,晏玉真正听见了,还是潜意识里,在给父亲找理由。

    后来,何扑玉这个名字化成了人,开始频繁入侵他的噩梦。让他厌烦至极。他不知道这人是谁,这人在哪。

    过了半年,某个瞬间,遗失的记忆突然回到了晏玉的脑海——他父亲见到了他,听到了他,却转身离开。而且,他父亲有一个向孔家扔东西的动作。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他越来越自闭。以前喜欢通过捣蛋,来吸引母亲的关注,但他现在对亲情没有了渴求。

    揪在心头的反而是,何扑玉是谁?为什么对不起他?

    前两年,晏玉在晏居突然听见了这名字。

    当时晏风华刚刚得到一件玉钺,他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李双英说:“玉钺在古代是象征权力的瑞器,这是我收过最高级的古玉了。”

    “比荆山之玉还贵重?”李双英问。

    晏风华叠起腿,“你以后别再提荆山之玉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算现在把荆山之玉拿出去拍卖,都不会有人来寻仇的。”李双英满不在乎,“我刚嫁给你的两个月,好几次都差点脱口叫出何扑玉——”

    “李双英,你还说!”晏风华有些动怒。

    “多少年了,你还这么谨慎。”李双英笑起来,“放心吧,我就是跟你说说。我不会把何扑玉的名字泄露出去的。毕竟,还得防着我前夫。”

    “小心驶得万年船。”

    “以后我闭口不谈。”李双英说。

    这才有了晏玉化名何扑玉竞拍的起始。他倒要看看能引出什么人来。

    如今,晏玉通过荆觅玉的故事,以及晏风华和李双英的行为,基本猜到事件始末了。因此,他的心更加凉透了。

    当年他父亲向孔家扔的,应该是火苗。而且,他父亲以为他见到了一切,为了斩草除根,放弃了他的生命。

    再三确认他遗失了记忆,他父亲才没有再露杀机。

    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

    荆觅玉万万没料到,当年外公救下的小男孩,竟然就是晏玉。

    巧合,即是缘分。

    她和晏玉回到了家,窝在沙发上讲述彼此的故事。

    荆觅玉听完晏玉所述,沉思道:“我原来费解,为什么何爱玉要追杀我?现在明白了,他们背着命案,心里发虚。他们以为我是孔家遗孤,来报仇的。”

    晏玉讽刺一笑,“我爸当年连我都不放过,他们信奉的座右铭,应该是宁错杀,不错放。”

    荆觅玉赶紧抱抱他。

    他搭上她的纤腰,“所以,你并不清楚孔家大火的真相。而且,你根本就不是三家人之一。”

    “是的。”她点点头,“孔家的事,当年记者报道,说是炉灶忘关引发的悲剧。不过,我知道另外一桩命案。”

    晏玉沉下眸子,“还有?”

    “嗯。”荆觅玉的语气隐藏悲伤,“我外婆姓孟,她父亲,就是我的太姥爷,名叫孟有德,是一位红色资本家。1953年,十七八岁的荆来福、孔武、何大什,救了受伤的太姥爷。太姥爷感恩,分了一些钱给他们。谁知,他们觊觎太姥爷其余家财,合伙谋杀……太姥爷,逃开了日本军,躲过了国民党,最后却死在这三人手上……”第68章 阳崖

    这时, 晏玉的手机铃声响起。

    荆觅玉的故事暂停。

    晏玉一看是简誉的来电, 就和荆觅玉说:“李双英有动作了。”

    荆觅玉惊讶地看着他。她脑子里又开始谋划新计策。

    “晏巳。”简誉话不多说, “李双英准备坐车去机场了。”

    晏玉笑了笑, “正如我所料。”肯定往国外逃。

    简誉又说:“杀手那边烟/雾弹很多, 警察没那么快查到她头上。”

    “我猜到了。”晏玉慢条斯理地说:“虽然她做事冲动, 但在晏家待了那么长时间,阴谋诡计多少能学点的。”

    荆觅玉轻轻贴近晏玉的手机, 光明正大地偷听。

    她的脸靠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手更热了。

    每每她这么靠进来, 他心里总有暖流淌过的抒意他想和简誉说的话,断在了喉咙里。

    简誉那边没有说话。

    荆觅玉什么都听不到, 转脸看向晏玉, 却见他目若桃花, 惑人地看她。

    她指指手机。

    晏玉打开免提。

    这种两人一起听电话的感觉,像是双方都把各自的隐私幕布揭开。她不禁嬉笑了一声。

    简誉听到了她的声音, 这还不单止, 还有一声像是亲吻的“啵”声。从音色分辨,是男的亲女的。

    简誉冷言冷语,“说正经事的时候请严肃点儿。”

    荆觅玉推推晏玉, 不给他亲了, 躲闪的眼神带着娇嗔。

    反而让晏玉看直了眼。“心尖上有了人, 就忍不住想做点不正经的事。”这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想把她拆吞入腹。

    这些话,平日里二人世界私下说, 荆觅玉没当回事,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可换到有第三者的场所,她就羞怯起来,连捶晏玉三拳。

    最后一拳又被他握住。

    他摩挲着她的手背。

    简誉注意到的晏玉的关键词在前半句——这男人有心上人了。

    晏玉从来不相信爱情,现在却被月老砸了彩蛋。

    简誉牵起笑意。

    晏玉搂佳人入怀,笑对手机,“给我继续盯着李双英。我的人已经在晏居把事办妥了,你只要吩咐盯紧她,别让她有机会逃脱。”

    “嗯。”简誉不想再听春风得意的晏玉说话,道别都没有,无情地挂断了。

    晏玉非常大方,不和情场失意的好友计较。

    他眯眼算计着什么,一手搭上荆觅玉的颈背。

    她靠在他的胸膛。“你对李双英做了什么?”

    “一件好事。”他吮住荆觅玉的唇瓣,舔舐勾动。

    最近这两男女,四目一对,立即就天雷勾动地火,对亲热这件事上了瘾。

    这一个长吻,唇舌缠弄,舌头甚至在空中交叠。

    彼此的喘息声宛如催情剂,再夹杂着她的呻/吟。

    见他有意脱衣,她忙不迭阻止。“先说正事。李双英怎么了?要逃吗?”

    “她想出国。”晏玉低眉,轻轻解着皮带。

    “动作这么快?”荆觅玉皱眉,“巴警官来不及阻止她了。”

    晏玉抽出了皮带,“嗯,李双英买凶时,身份做了掩饰,警方没那么容易查到的。”

    “这样——”荆觅玉立即阻止他的后续动作。“那她就逍遥法外了?”

    晏玉挑眉,被她握住的手解着裤子纽扣,“当然不。”

    “嗯?”荆觅玉把1995年的纵火案回忆了一遍,“孔家那大火,距离现在二十二年了,已经过了追诉时效。晏风华和李双英安全了,法律追责不了他们。”

    “李双英这买/凶杀人的最新案件,真是及时。”晏玉冷冷地说,“顺我者,不一定昌。但逆我者,我必让其亡。”

    “……”荆觅玉双手的拇指抠上他的嘴角,“莫非你有好办法?”

    “查案,那是警察的事。”晏玉狡黠一笑,“我们要做的,是把李双英送到警察面前。”

    看他这样胸有成竹,荆觅玉知道,他有所行动了。她略略安心,“我又当不成大boss了。”

    “我是你的人,我想的计策,不全是你的功劳?”他抠着她的右腰,“没有你养我,我脑子哪能这么活跃。”

    荆觅玉呲牙,“别抠了,我这儿敏感。”

    “你全身上下的敏感区域可真多。”他左抠一下,右啄一下。“这儿,这儿,全都是。”

    她不悦地说,“都怪你,我本来是清心寡欲的好青年。”

    “嗯嗯,都怪我。我是见不到想,见到了也想,时时刻刻都想把你鲸吞蚕食。”

    “没个正经。”她心里窃笑,面上佯怒。

    他说她是站在他心尖的人。

    她能不乐吗——

    李双英把自己的行李检查了三遍。

    晏风华在国外有购置房产,衣食住行她不担心。就是没有牌友,不好打发时间。

    她现在知道,自己做事莽撞了。

    不该让杀手用枪,早知选择一个荆觅玉用餐的机会,投毒百枯草,就没这么多手尾了。

    她在晏居待久了,到了国外还真不一定适应。

    李双英望着院中的桃树,摇了摇头。

    以后再也不杀人了。

    一个佣人把李双英的行李和皮包送到晏居门前。

    李双英戴着大大的宫廷帽,没有留意后面的佣人。

    晏晁西装革履,插兜站在车前。他望着走来的母亲,略有不解,“怎么突然出国玩?”

    “在这待闷了嘛。你上班忙,你爸也忙。晏玉又去北秀,我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地方,心里空啊。”这会儿站在阳光下,李双英发现,晏晁皮肤黑了不少,看着更像巴智勇了。

    她心中升起一股厌烦。

    “散散心也好。”晏晁没有把自己母亲阴阳怪气的话放在心上,真诚祝福说:“妈,祝你一路顺风。”

    “知道了。”李双英摆摆手,摘下帽子。

    她看着司机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优雅地坐进去。

    她关上车门,没有回头望晏晁。

    车子驶出了晏居。

    李双英心中莫名怅然。

    她这些年,除了荣华富贵,得到了什么呢?

    爱情?

    晏风华风流成性。

    葛山桃拒绝了他的性要求,他就明目张胆地在外玩女人了。

    初识李双英,他有节制过一段时间。迁到芜阴了,他又成了老样子。年轻小姑娘们围着他转个不停。

    男人总是喜欢年轻美貌的。而李双英两样都不沾边。如若不是贪图荆山之玉,晏风华哪看得上她。

    亲情?

    李双英讨厌巴智勇,连带的不太喜欢他们的儿子。

    友情?

    就可笑了,那一群唯利是图的妇人,彼此结交的是背景。

    不过,人这一生,不就为了荣华富贵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她杀了人,放了火。

    李双英以为顺利的行程,突然在安检处终止了。

    她皮包的暗袋,不知何时,放进了一排弹药。

    她冲冠眦裂,“这不是我的!”

    安检人员立即报警。

    她把皮包一扔,“这不是我的!有人陷害我!”

    安检人员微笑听完她的解释。

    解释没有用,她被扣留在了机场。

    雍容华贵的妆容,被沁出的冷汗粘糊了——

    丛林中。

    中年男人在被晏玉踢了一脚,半昏在地上。

    晏玉掏出荆觅玉背包中的汗帕,包着手把迷彩裤里的一排弹药拿出来。再拆下中年男人的手套,让弹药沾上他的指纹。

    荆觅玉问,“你拿这个做什么?”

    晏玉笑得无辜。有杀手指纹的弹药,放到李双英的身上。就是最好的证物。

    弹药从北秀运到芜阴,走的陆运。一天一夜的时间,绰绰有余——

    晏玉和荆觅玉回到了先前的话题。

    荆山之玉故事的起始,是由于贪婪。

    过程,也是贪婪。

    荆觅玉生怕两人说着说着,又滚到床上。于是远离晏玉,自个儿坐在了单人沙发。

    晏玉半倚着沙发,懒洋洋地听着她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说:“1949年前,战争频繁。太姥爷怕外婆受到牵连,把她安顿在复祝市。太姥爷这趟回复祝,就是为了和她团聚。他把自己的珠宝黄金,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怕忘记位置,他手绘了一张草图。太姥爷被三人解救后,顺口把这事讲了出来。”

    “手绘?”晏玉捕捉到信息。

    “是的。”荆觅玉点头,“那三张刺绣图是假的,这又牵扯到三家人的贪婪和自私了。”

    她冷下声,“孔武搜了太姥爷的尸身,发现了这张图。他把图藏了起来。

    荆来福拿了太姥爷的包袱,盗窃金链子。

    何大什则扒了太姥爷的表。

    不过,他们这些行为互相暴露了,于是妥协,要求平分太姥爷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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