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反派拿错了剧本-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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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火那么炙热,虽沈慕白感受不到,但看季桉面色涨红汗流不止也该明白,落入火海被活生生烧死,是何等的痛苦。
狗咬狗的戏码虽说看的过瘾,但沈慕白还是望着季仲野,语气凉薄:“好狠的一颗心。”
再怎么说,那也是陪同他许久,出生入死的人了。
季仲野眼下心情烦闷,也没了兴致再同他们说笑,自掌心鬼气中抽出一把黑色的长剑,整个人阴气缠身,气势可怖。
“杀了你们,拿到碎魂令,执掌鬼域,才是真正心狠之人该做的事。”
长剑一甩,便是径直向他们冲来。
季桉一时被那些鬼兵缠住,季仲野瞅准时机,贴近他身,绕了几个剑花就对准他心口处刺去。
却是被幽幽烈火的泠骨伞挡住。
季仲野使的力气极大,沈慕白咬着牙,淬骨六段的内里在这撑着也不算多费劲,电石火花间,隔着橙红的火焰,沈慕白同他对视。
“呵,”她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暗火,“初次见你,也是这样火光漫天的,那时的我废物一个,只会眼巴巴地看着你毁了仙都,除了害怕什么都做不到。”
可是如今,她却是能稳当当地接住季仲野的剑,那时的她做不到的,现在都可慢慢偿还。
沈慕白咬着银牙,因用力过度指尖发出脆响,幽火在她眼前跃动,就好像回到了仙都,回到了那个让她痛苦万分的夜晚。
“仙都的仇,今日便一齐算了吧!”
叮一声脆响,沈慕白以伞进攻,重重打在长剑上,溅出点点火星。
见被挡住,当机立断攻其下身,重心放低,灌满内力的腿扫过,带出一阵破空声。
季仲野皱眉,脚下不稳踉跄闪过,被沈慕白抓住破绽,束紧的泠骨伞被当做长棍打下,直接捶中他胸口。
六段淬骨的内里本就身后,遑论泠骨伞上尽是锋利的骨刺,季仲野当即被打的吐出一口血,往后飞去。
受了重伤,那些鬼兵身形一顿,便气息黯淡,没过一会便消散而去。
季仲野身子孱弱,本就害怕近战,所以这么些年来苦练阴兵傀儡,为的就是无人可近他身。
临了却碰上沈慕白这个外挂般的存在,不仅带着朵诡异万分,犹如附骨之疽的火,如今体术也是学的精通。
近身,远战都无懈可击,沈慕白扛着伞,望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季桉收了长刀,站在沈慕白身边。
二人的眼神叫季仲野受不了,他像是放弃一般,披散着满头乌发,末了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左右我也无法再活着离开这里,你们现在就杀了我,我也好早些转世。”
这放弃来的太快,二人狐疑地对视一眼,没明白季仲野想干嘛。
却是在下一瞬间,漫天的鬼气倾泻,像是化了形般尖叫着愤怒着去撕扯躺在地上的季仲野,不消一炷香时间,他便开始身形消瘦,面带青黑,竟是比季伯成看着还严重几分。
“这些年我为鬼域不知处理了多少麻烦,”季仲野虽在被众鬼啃食,但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好似根本不痛不痒,唯声音是颤抖的,“季家为保鬼域平安,向来都会给家主挑选一个影子。季伯成在明我为暗,专去处理那些凶魂恶煞,浓怨的凶气吃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在害怕,万鬼侵蚀的那天,我会怎样?”
怎样?无非眼下这样。
众鬼惊怒地蚕食季仲野的身子,虽不见外伤,却是在慢慢消耗他的内里。
光是看着,便痛苦满分。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多久,连我自己都不省得了。”久到习惯精神被分食的痛,久到自己开始意识到,如若不再采补凡人灵气,自己即将活活消渴而亡。
临到最后,季仲野还在笑,笑得讥讽尖锐,满是寒凉:“若是季伯成没那么大的野心妄想吞并修仙界,若是季槐好好长大接手鬼域,季桉,我如今的情景便是你的下场。”
见都如此了,竟还在挑拨二人关系,沈慕白冷冷一笑:“败者的借口我从来懒得听,就像我从不听恶人行凶的缘由一样。”
恶既是恶,没什么应不应该,可不可怜。
若真是身世是在惨,那么在将他挫骨扬灰之后,再去烧一把纸钱也没什么不可。
见季桉神色复杂,知他此刻下不了手,可时间不能再拖了,沈慕白上前一步:“行吧,便由我来收尾。”
沐屏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流萤也不知有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天下唯一的平和之处被毁,只要想想这些沈慕白便心冷如冰。
她望着状若癫狂,没有人样的季仲野,轻声道:“下辈子,也请你别再做畜生。”
掌心一扬,肆意的火光烧上季仲野的身子,他尖叫着蜷缩着,像是忍受不住然至面上的火,跌跌撞撞地径直摔下了业火道。
倒是也应了他说的那句“体面的火葬”了。
“结束了吗?”季桉喃喃道,觉着有些匪夷所思。
困扰他许久的奸诈恶人季仲野,竟是如此简单便死了?
这场架打得轻松至极,二人连外伤都少的很。沈慕白召回火苗,又仔细探测了:“死透了,连气息都感应不到了。”
更何况是摔下业火道,明亮的烈火烧的正盛,此刻怕是只剩一把灰了。
季桉卸了力气,后怕地瘫坐在地:“吓死我了……我真以为要交代在这了。”
见他开始放松,沈慕白皱皱眉:“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咱们的试验不是才刚刚开始吗?”
千秋墓内非季家人无法离开,墓中三十万阴魂,如何活着离开。
最后再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业火,季桉将长刀扔掉,叹口气:“走吧,那位闵仙子还在前头等着呢。”
*
站在千秋墓前,闵欢欢惊诧地看着他们:“解决了?我还道等这边恢复了过去帮你们呢?”
沈慕白道:“快吧,顺利到简直不可思议。”
说罢又抱着胳膊望向季桉:“如何,想到怎么过了吗?”
“想不到,”季桉摇摇头,“千秋墓内凶魂都没有理智,只认季家血,旁人进去,只会被挫骨扬灰。”
“那若是我们站在这等你出去呢?”闵欢欢问。
“哪有这么简单,墓门一开,这便形如地府阴间,凶魂四散,哪都逃不过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慕白干脆放弃思考。
不过三十万,杀完也就完事了。左右都是死,不如一搏。
泠骨伞一撑,举在头顶,就像要游街一般云淡风轻道:“那便杀出去吧。”
季桉想了想,也只能这么办了。
碎魂令放于墓门之上,厚重的门缓缓打开,沈慕白眉眼如炬,声音冷淡。
“走吧。”
作者有话说:
双更啦,但好像也没有很肥(躺)打工人真的尽力了呜呜呜
第53章 、一剑山河
“可愿吞噬恶鬼凶气?”
“可愿为吾等效力?”
千秋墓开启; 万鬼嚎哭,沈慕白只觉面上阴冷阵阵,千万怨鬼呼啸而过。
中间只一条窄窄的走道; 四周尽是无边的业火与飘荡的怨鬼,走道的尽头是身形高大魁梧; 装备重甲的将军模样手持宝剑,冷冷凝视着千秋墓门的方向。
“可愿为献出血肉滋养凶魂?”
一个又一个振聋发聩的问题甩到季桉头上,雄浑的声音直将他问的面色惨白。
“我……”
沈慕白自然是看得出,他不愿意。
季家人有野心; 既要掌管鬼域; 又要这三十万阴魂听命于他们; 还将他们镇压于此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为此付出些代价对他们来说没什么。
即便是被活活反噬而死。
而季桉不一样,他只是一个单纯的人,他只是想靠自己; 来维持住鬼域的平和就好。
沈慕白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话来,便上前一步; 踏入到千秋墓内; 不耐烦道:“试炼就试炼; 问这些毫无营养的问题做什么?怎么不干脆问他要不要做好人,再嘱咐句不可以干坏事哦。”
不属于季家的人进入了他们的区域,只在一瞬间便躁动起来; 争吵着咆哮着冲来; 但都被沈慕白抡着泠骨伞一一打飞。
“你不是季家的人。”那将军冷冷道; “非我效忠者; 杀无赦。”
说罢便挥动起手中的宝剑; 锐利的剑气迎面劈来。
沈慕白撑开伞,橙火极速蔓延覆盖,只轻轻一挥,便与剑气对上,剧烈的波动使得脚下业火闪烁,四周的阴魂四散,恸哭声尖锐。
那剑气像是怕极了沈慕白的火,迅速弹开,劈向身旁的石壁。
“无妄火……你为什么会有无妄火?”那将军见她手中橙焰蓝芯的火,像是恐惧极了,又带了些许的不可置信,阴冷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是……九重天的,不对……”
他神神颠颠地说些沈慕白听不懂的话:“早在千年以前,便早该灭族了……”
他一时疯癫,竟是停下了手头上的攻击,沈慕白三人愣在原地,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季桉:“他在说些什么?”
沈慕白望了望自己手心的火,思忖了片刻道:‘听不懂,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时辰到了,闵欢欢的毒也解了,她召出自己的本命仙绫,白莹莹的飘在身前随时准备进攻,皱眉问道:“那打不打?”
打是自然要打的,出口就在将军的身后,只有将他及一干阴魂打到,才能活着离开这里。
还未等沈慕白说话,并听得对面的将军情绪激昂道:“是不是九重天派你来接我的?是不是我的惩戒已经可以结束了?”
他神情癫狂,望着沈慕白面色扭曲:“我自上神堕落成人,又死去成为阴魂,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千秋墓被镇压数百年,等的就是重回神殿的那一天。”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慕白皱眉笑道:“你的九重天托我转告你,你今日必将被三位少年所杀,堕入地狱永无轮回。”
说罢手中的火一扬,铺天盖地地烧向面前的阴魂。
像是被她这番话所刺激到,将军长啸一声,拎起重剑向他们袭来。
千秋墓中葬着的都是古时一场战役中的将士,听闻将军被昏君设计,带着三十万士兵死在了沙场之上。对主君背叛的痛恨成为了一股浓烈的怨气,冤屈不散,久而久之便成了煞鬼。
季家的祖先途径此处,便亲手将他们镇压,盖了这座千秋墓,立下誓约为后代永无止境地效力。
即便死去,也足以见得这些将士生前的英勇。季桉同闵欢欢拖住将军,沈慕白争分夺秒地砍杀源源不断的阴兵。
闵欢欢用仙绫困住将军,却也只能禁锢极为短暂的时间,她急的满头大汗:“沈慕白,他怕你的火,拿你的火烧他!”
闻言见将军暂时动弹不得,一挥泠骨伞便是大片大片的火光倾泻。
“啊——!”
剧烈的灼痛感蔓延,让将军神志不清,明明无妄火根本伤不得他,可一见到那火痛感仿佛就一分不减地侵入大脑,让他愈发暴躁地拎着重剑四处乱砍,战力反倒更甚。
“怎么回事?怎么没反应?”
沈慕白凝重道:“火烧人厉害,但煞鬼没有实体,他们只怕是烧半天也不见得掉一滴血。”
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将军的怨气滔天,鬼气森森不知比季仲野浓厚多少,修为深不可测。
最为外挂的火对他没用,沈慕白只能拎着泠骨伞拼蛮力。
将军挣脱开闵欢欢的仙绫,只握着仙绫一拽,便将闵欢欢甩到半空中的石壁之上,神情痛苦地吐了口血。
沈慕白被变故晃了神,下一瞬间重剑便劈来,只来得及听见季桉惊慌的喊声,便身子剧痛,生生被鬼气缠绕的剑劈个正着。
手上一轻,泠骨伞没拿稳直直坠入滚烫的业火中,再也寻不得踪迹。
煞鬼与人不同,没有实体没有痛觉,只会不知疲倦地机械反复地进攻,更何况这个将军生前便是战功赫赫,以一当千的战力,较之沈慕白遇上的,当之无愧的最强。
无妄火失效,泠骨伞丢失,沈慕白撑着地,面上的血一滴滴落下,她意识涣散,不知道是不是就要止步于此了。
鬼将军的重剑再次挥起,闵欢欢被嵌在石壁中重伤昏迷,季桉被众阴兵缠身无法靠近。
沈慕白闭上眼,想起了唐司珏的背影。
拳头握紧,内里灌满,在重剑劈下的瞬间正欲一拳砸碎这柄剑来个玉石俱焚,哪怕毁了他的武器也是好的。
变故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一道磅礴的,带着无上威力的剑气迎头劈下,直将千秋墓砸出道裂口。
璀璨炫目的剑气比日月光辉还要夺目,来源于强者的威压使得所有煞鬼都瑟瑟发抖,并在下一瞬间剑气扫荡而来时灰飞烟灭。
仅仅只用了一剑,便劈开了季家费尽心思造就的千秋墓,一口气斩杀了三十万阴魂。
这一剑,只道是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将军被剑气劈中的时候,神色茫然。
“这是,上神的力量?不不,仅仅只是一半而已…为何…”
没有人能回答他,重剑落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剑气将他劈成了两半,高大的身子倒下去时,激起了一片尘土。
沈慕白尚未反应过来,便叫人紧紧抱住。
顾崇云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他抱住沈慕白不要命地往她体内填充灵气,师妹脸上的血滴落,濡湿了他的肩膀,声名远扬的天才剑修顾崇云,此刻竟是连手都是抖的。
“师妹,你还好吗?要不要紧?”
沈慕白歪着头,身子倚在他怀里,彻底放松下来:“师父来了?”
当今放眼修仙界,有如此修为的除了玄华只怕没有旁人了。
见一旁闵欢欢也被奚宣抱在一旁仔细疗伤,沈慕白便彻底晕死在顾崇云怀中。
玄华手执明雅剑站在半空之中,望着脚下被劈开的千秋墓内,四周业火肆意,煞鬼死的死逃的逃,沈慕白被大弟子抱在怀里疯狂地诊治。
夜风猎猎,不断吹拂他如墨的发丝与衣带,玄华面色淡漠,愈显仙风道骨。
“这一剑的威力,只怕是在大乘境之上了吧?”
众门派中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咕道。
“这仙尊只怕早该飞升了吧?大乘期圆满远不止了,怎么还没飞升成仙啊。”
被众人仰视的玄华此刻藏在衣袖下的手指都在痉挛,识海中许久未曾出现过的声音愈加聒噪。
“跟你说了多少遍禁止使用神髓之力!你这样万一出了纰漏怎么办?!我们的计划又该怎么办?!”
玄华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沈慕白脏兮兮的小脸上,眼下她陷入昏迷,面色惨白的样子让人心疼。
使出远超实力的一剑过度损耗他的肉、体,如今体内肋骨断了几根,他也仍是毫无表情的。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玄华朱唇未启,只在脑海中轻道,只是是在跟脑中那个聒噪的声音说,还是在对自己说,就不得而知了。
季伯成神情复杂地看着半空中那道身影,自己困扰了许久的大麻烦,竟是被这样轻飘飘的一剑给轻易化解,想想以前自己还妄想吞并了修仙界,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如今千秋墓被毁,季家终于能从那个诅咒般的使命中解脱出来,他看着浑身狼狈的季桉,轻笑道:“如此,我便能彻底放心了。”
季仲野已死,千秋墓被毁,鬼域内留给他的尽是忠实可靠之人,更何况他还与三清派那位小师妹情谊非同一般,就算是有了什么麻烦,也至少会有清云宗帮他兜着底。
思及此,季伯成轻松道:“我给你的假死药呢,既然没用上就拿来,那药贵重的很。”
季桉见两个女生都被自家师父师兄温柔抱着仔细疗伤,自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