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反派拿错了剧本-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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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听见远方嘈杂的声响,心下都是一惊,沈慕白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跑,去神庙那里!找那个可疑的祭司!”
没有时间了,等到天黑漫天的乌鸦袭来,到时候他们全都得死。只能拼一把,拼那个祭司是不是破秘境的关键。
身后的讨伐声越来越明显,四人立马往神庙的方向狂奔。季桉被伊兆拉得跌跌撞撞,还是一头雾水:“我们为什么要跑啊?那些村民为什么要杀我们?”
沈慕白:“大哥我求求你等保住命再说话行不行。”
知道他们要往神庙逃去,村民们都发了疯,嘴里叫嚷着嘶吼着,像是怕极了他们接近神庙。
“拿弩来,去拿上山用的弩来!不可让他们靠近大祭司!”
唐司珏发觉不对,拉着他们便吼道:“进树林!”
身后不断有短箭往这边射来,唐司珏猛地拉住沈慕白,闷哼了一声。
不断有热意与潮湿自身后袭来,沈慕白瞪大眼睛回头看去:“师兄!”
唐司珏却不在意,拔了短箭便拉起她接着跑。四人在树林中不断地飞速穿梭,身后箭矢的破风声一声快过一声。
头顶是慢慢密集起来的鸦群,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就像在等待一场死亡的盛宴。
太阳渐渐落下,烈焰的晚霞被天空撕扯得破碎。村民畏惧天黑后疯狂的乌鸦,渐渐放弃追捕赶回家中保命。
快接近神庙的时候,唐司珏终于坚持不住,重重摔在地上。
沈慕白回身去看,除了她三人都倒在了地上,满头是汗,唇色乌青。
“箭上有毒……”唐司珏支撑着自己的意识,用力去推蹲下身的师妹,“去找…大祭司…他才是一切问题的所在。”
普通人上山打猎,用到的箭会是有毒的吗?是谁指使的?为什么会对外来者赶尽杀绝?
二人平日中朝夕相处,思考方式也趋于一致,沈慕白现在想到的,唐司珏当然也能想到。
沈慕白垂着眼眸,不住地来回抚着唐司珏的侧脸,后背满身的箭伤,可她却一根头发都没伤着,可见被保护地很好。唐司珏握住那只冰冷的手,眼神里是浓浓情绪:“快走,就要天黑了……趁乌鸦…快……”
手上一松,沈慕白看着那只温暖的手落了下去,面上表情不显。
她站起身,看了眼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伊兆与季桉,又看了看突然兴奋起来,嘈杂一片的鸦群,淡漠地笑了一声。
*
赶在日落的最后一刻,沈慕白踹开了神庙的门。
戴着黄金乌鸦面具,一袭白衫垂地的男人端坐在高高的案台上,身前佛香供奉摆的满桌都是。
空气中还散着袅袅的信火香,沈慕白神色冷淡:“真恶心。”
男人闻言睁开了面具后的眼睛,从高处往下凝视着她:“自寻死路。”
沈慕白笑道:“不拼一拼,又怎么活下去呢?”
话音刚落,沈慕白猛地冲上案台,拽着那不染纤尘的白衫就往地上摔去。藏在手中的箭矢看准心脏处扎去,却被稳稳按住。
冰凉的手用力地攥住沈慕白,祭司像是不受影响,安安稳稳地躺在地上,瞄了眼沈慕白手上的短箭,语气漫不经心:“就拼这个?”
听得一声清脆的笑,还没等祭司反应过来,沈慕白张口便咬住他白玉般的手腕。
犬牙用力,口中腥气一片,像是要活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腕上吃痛,便反手用力一甩,失去灵力法器加持的沈慕白就是一个柔弱的废人,轻而易举地被甩在墙壁上,哇地吐出一口血。
祭司眼神发冷:“你找死。”
沈慕白听罢甜甜一笑,声音倒是欢快极了:“是啊,我就是找死呢。”
手上的箭矢硌得她手痛,见达成目的,沈慕白用力往自己心口扎去,嘴角自己的血与祭司的血混杂着,让她恶心不止,却还是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清甜:“祭司,明天见。”
胸口污血盛开,沈慕白意识混沌,倒地不起。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在王婆子的屋前,胸口前的剧痛仿佛还在,沈慕白双腿一软,被唐司珏稳稳接住。
“看来我们想的没错。”唐司珏淡淡道,“在这个秘境中死去,会像这些村民一样,重新回来。”
伊兆的哭闹声又从屋内传来,身后季桉叫叫嚷嚷的声音也让人头痛。
村民们开了房门发现这些异乡人,王婆子面无表情地询问他们为何在自家门口。
一切都井然有序,按部就班地往前推演。
嘴边的血腥气仿佛还在,沈慕白抹抹唇角,抬起凌厉的眼:“去看看那位祭司。”
作者有话说:
卡文卡到死了,生死时速赶完了今天的更新,感觉越写越不对味,写不出自己想象的故事,等这段时间想明白了剧情我再回头修一修吧呜呜
第31章 、第三周目的BE
“我还是不明白; ”季桉问道,“你们说这是秘境,我们没有灵力; 死后复生都是因为这里是虚幻的场景,那为什么祭司就不是虚幻的呢?他也可能跟这些村民一样是幻象啊。”
窗外的村民三三两两的散去; 楼下的王婆子也锁上了门离开,看样子都去那神庙之中了。沈慕白视线不离窗外,淡淡道:“所以说我们要去看一眼那个祭司,若不是秘境之主; 便该和我们一样重置毫无损伤。”
但若真是本体的话; 昨日那一口沈慕白咬的可没留余力; 就算用治好了也会留下痕迹。
“那我们现在去?”伊兆挠挠头; “还像昨日那样偷偷摸过去?”
这些村民每日的日程雷打不动,都是上午去神庙祈福,下午在后院耕种; 晚上鸦群来袭闭门不出,最后迎来死亡。
NPC的动态掌握了,行事便会方便许多。
“部署一下; ”沈慕白道; “我与唐师兄去找祭司; 你们二人潜入那些村民家把那些□□利器都藏起来,能毁就毁。”
想了想又道:“还有二位师兄的剑,能找出来就带着。”
听师妹这么安排; 伊兆和季桉两人大眼对小眼; 嘴唇抖了几下; 却都没好意思说话。
“还是我与季桉一组吧; ”像是看出了二人的害怕; 唐司珏体贴道,“神庙那边毕竟危险,师妹你与伊兆师兄去找佩剑比较好。”
眉头一皱,正要反对,看见伊兆湿漉漉的一双眼睛盯着她,沈慕白翻了个白眼:“我记得刚出发时,伊师兄还信心满满说要保护我的吧?”
伊兆抓紧她的手,言语真挚:“不来妖妖鬼鬼的,我一定能保护好你。”
*
“千万要仔细观察他的左手腕有没有伤,”临行分别,沈慕白细细地跟唐司珏交代,“虽然从昨日他的反应来看,秘境之主九成九是他,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又看了眼季桉,沉默片刻后说道:“……别扯后退。”
季桉:“难道你对我的期望都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吗?”
虽说在这次的秘境之中,任何伤害死亡都会重新来过,但唐司珏还是忍不住嘱托道:“行事小心,万事安全为上。”
在永远不会结束的死亡副本任务里说万事小心,跟对你说卡一辈子吧别出来了有什么区别。沈慕白不以为然,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唐司珏的肩膀,叹了口气:“为人处世,比的就是谁对自己更狠些,若是安全为上,咱们可就一辈子都困在这一天了。”
笑得邪气,声音也轻狂:“反正也会无限循环,那就拿亿条命来拼出个生路吧。”
又等了一会,等到村子里已听不到任何动静,就连师兄的身影也看不见的时候,沈慕白拎起伊兆的衣领,就往那一座座破败的平房奔去。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沈慕白二话不说,从身后抽出把菜刀就砍烂脆弱不堪的纸窗。
伊兆:!
被动作大开大合,行云流水搞破坏的沈慕白惊呆了:“师妹,你哪来的菜刀?”
三两下劈开一扇窗子,沈慕白挽起衣摆就往屋内跨去:“王婆婆家拿的,她家没□□,只有这把破菜刀。”
话音刚落,人都已经跳进屋内了,转头看着伊兆皱着眉:“磨蹭什么,快进来。”
虽说是不同村民住着的,屋内摆设却都是大差不差的。腐朽的桌椅,昏黄的烛光,摆在里屋墙壁上的□□,沈慕白一把把地拆下来,随身带着,打算找齐了一把火全烧了。
又见着一把□□,想起那双在自己眼前落下的手,沈暮白眼底一阵阴鹜。正欲抬手拿下,一道清脆声想起。
“你进我家做什么?”
沈慕白吓得倏地伸回手,神情警惕地回头看…又向下看。
神情淡漠的小女孩,不过六七岁的模样,本该是一片孩子气,却是一副死气沉沉,跟那群村民们如出一辙。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不过一个孩子而已,沈慕白又气定神闲地拿下墙上的弩:“爬窗子进来的,怕不怕?”
“你!不许动我家的东西!”女孩凶恶着一张脸,咧开嘴就往她身上扑来。
还没等她够到自己,闻声赶来的伊兆就轻巧地将她抱起:“哎哟危险危险,千万别惹这个大姐姐,她凶起来可是会吃人的!”
女孩挣扎的动作顿了顿,睁着双大眼睛狐疑地看了看沈慕白,又说道:“你胡说!阿爹明明说过吃人的妖怪都被大祭司赶跑了,我们村再也没有死过人了。”
听她这样说,沈慕白问道:“你们这以前经常死人?”
女孩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沈慕白,用力“哼”了一声,还将头扭过去不说话了。
“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吃了你。”沈慕白用箭矢敲敲手心,“大祭司在这可都不好使。”
“你吃了我啊,”女孩怕的两眼泪光琳琳,眼神却凶狠,“你若不吃了灵儿,等阿爹回来,灵儿就让阿爹打死你!”
这穷乡僻壤的小破孩脾气倒挺倔,沈慕白心里一阵无语。
“不哭不哭,灵儿不哭,”那边的伊兆轻车熟路地抱起孩子,颇为娴熟地搂在怀里摇了摇,语气温温和和,“你叫灵儿是吗?你真勇敢啊,是不是因为灵儿这么勇敢才没有被村里的精怪吃了哇。”
灵儿被他哄着,顺着他的意就接着往下说:“也不是,村子里经常死人的时候,灵儿还没有出世,是听阿爹他们说的。”
受到师妹的眼神示意,伊兆接着诱哄道:“那大祭司一定很厉害了,这么多年在这里都相安无事。”
“那当然了!”一提到祭司,灵儿两眼放光,声音也激动起来,完全不像是刚刚性格恶劣的孩子,“我爹说,从他小时候起村子便每夜都会死人,那会还闹鸦灾,一到夜晚,大片大片的乌鸦就会降落在屋顶上,若是谁家的窗前立了只乌鸦,那那人当晚便一定会死去,并且死的蹊跷,全身无伤,只像是在睡梦中死去的。”
灵儿压根不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里,源源不断地全说了出来:“那时候我爹他们人心惶惶,都传说是诅咒害了他们。原本人口还算多的村落被咒杀到只剩百余口,直到大祭司来了之后,村子里才再也没有死过人。”
同伊兆对视了一眼,沈慕白按按额角。
故事很明显了,杨家村曾经人口富庶,却在某一天开始遭受到不知名的诅咒。
每当日落黄昏下,大片的乌鸦集群在此,早年间,是每夜杀一人,直到那位来路不明的祭司到来之后的某一个的夜里,鸦群降世,血祸来临,村子剩余之人一夜之间被尽数灭口,并且从这一天开始,进行无线循环。
“这祭司对你们可真是好啊。”理清楚时间线的沈慕白顺了顺发丝,不怀好意地讽刺道。杀人灭口还不算,还要在这秘境之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反反复复地死去,重生,再次死去,永无终结。
而早已死去的灵儿自然不会明白沈慕白话中的深意,她还只当她是坏人,瞪了她一眼大声道:“那当然了!”
将所有的□□箭矢尽数丢进柴火中时,已经差不多将近午后了。灵儿已经跟伊兆相处的极为要好,但也明白村子里的人都不喜外人。
“大哥哥,明日你可还来?”
挑柴火的手顿了顿,沈慕白听到伊兆流畅的声音:“嗯,当然,我明日还来你这找你。”
灵儿的声音听起来更高兴了,她拍拍手:“那你明日一个人来,别带这个不讲理的大姐姐,我把窗户补好,你明日来敲门,我给你开。”
被刺了的沈慕白反常的不做言语,只安静地挑着手下烧得正旺的柴,火光映在她眼底,是摇曳的烈焰。
“我倒是不知,你这么会哄孩子。”任务完成了,二人回到村口等待,沈慕白想起刚刚的场景,不咸不淡地说道。
伊兆笑了笑:“未上山之前,家中弟弟妹妹众多,我虽胆子小了些,哄孩子却是一流。”
“何止,套话也是一流,就连空口说白话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
听她这么说,伊兆倒是扭过头看她:“师妹可是动了恻隐之心了?”
村中人早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鬼魂了,可知道是一回事,见到那女孩就又是一回事。沈慕白心里确实不好受:“我看你倒是答应的极快,丝毫不往心里去。”
“有什么好往心里去的,上山第一课,杨执教便教育我们放下凡尘过往,已经结束的事也好人也罢,通通都是过眼云烟。”伊兆的声音淡淡的,倒有几分清云宗仙人的模样了,“她早便死了,也不会记得我说的话,那我又为何要在意?”
“你们修仙界的人都是这般,”沈慕白言语刻薄,“瞧着心善热情,剖开皮囊尽是一腔冷冰冰的骨血。”
伊兆笑了笑,也不在意:“所以师妹才更为难得,瞧着一身的刺,心却是比谁都软。”
*
等了半天,不仅没等到唐司珏二人,就连村民都没有回来。
眼见都过了未时,日头开始西沉,却仍不见动静,整片村子依旧是悄无声息的。
沈慕白沉下心:“应当是出事了。”
对视一眼,二人便往神庙的方向奔去,刚一进到树林,便是铺天盖地的灵力威压,沈慕白直接被压倒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伊兆喘道:“为何会这样?明明,明明灵力全都失效了。”
“那便是这个祭司不想同我们玩了,”沈慕白望着埋伏在四周的村民,冷笑一声,“装都不愿意装了,直接跟咱们摊牌了。”
四周的人见他们真的动不了了,一拥而上,娴熟地将他们绑了个扎实。
被扔到神庙前的高台之上,唐司珏与季桉早已经整整齐齐地绑在那了。
沈慕白倒也不害怕,慢悠悠地问:“怎么,激怒他了吗?”
唐司珏面露难色:“倒好像也没有…?”
一旁的季桉一见到他们便像是心虚地缩在一旁,听了问话才坐起义愤填膺道:“那劳什子祭司就是个神经病!我们还在外面悄咪咪看他手腕呢,他直接揪着我就问我是谁。”
不顾沈慕白铁青的脸色,季桉继续气愤道:“我当然说我爹是响当当的鬼域之主了!想活命的尽快放我们平安出去!”
唐司珏也叹了口气,无奈道:“然后那秘境之主便像是疯了般大笑,直接将我们捆了,说让我们尝尝血祭灵坛的滋味。”
“扫把星,季桉你就缺德吧!”沈慕白怒骂道,“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麻烦!能不能行行好积点德吧!”
季桉自然也不服:“肯定是我爹做的孽!他铁定是同我爹有仇拿我出气呢!”
“猜对了。”
清冷的声音传来,时隔一天,沈慕白再次见到那位白袍极地的祭司,带着黄金色的乌鸦面具,冷冷地瞧着他们看。
片刻后手指轻搭在下巴处笑了:“本来我还想着同你们玩一玩,现在看来还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