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秀才有点俏-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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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眉头不满地蹙了蹙。
顾如槿站在马车前回身跟常慎之告辞,“常掌柜有事可以去海淘居递消息。”
“在下还真有事与你商量。”常慎之笑眯眯的。
水车已经在岳州各个低头出现了,顾如槿给的自行车也在岳州城卖的红火,常慎之正想找机会把顾如槿的银子给结了。
“那明日常掌柜来铁匠胡同,我住在那里。”裴还既嘱咐了自己下午不要出门,自己还是安安生生待在家里偷闲半日吧。
二人说定了,各自乘了马车走了。
遮颜买的铺子离德运楼不远,顾如槿就顺路去看了一眼。
回了小院吃过午饭,顾如槿坐在廊下晒着太阳思索着铺子的生意,那铺子只有一层,位置距离岳州城的烟花巷也近,做女人生意倒是合适,只是要做什么呢?顾如槿倒是想做香水,自己种了几十亩地的花果,刚好也能用的上,可问题是她不知道配方啊!顾如槿烦躁的踢着脚。转而又念叨起裴还来了,他到底要做什么,早上的时候应该追上去问清楚的。
等到了傍晚,遮颜带来了一个消息,鲍子毅死在了德运楼三楼的包间里。
顾如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带翻了桌上的砚台,黑色的墨汁撒了一地,顾如槿也顾不得收拾。
“他是怎么死的?”顾如槿直觉这跟裴还有关。
“马上风,跟那女子死在了一起!”那女子也太柔弱了些,竟然被吓死了,“杨通判觉得这种死法有损朝廷颜面封锁了消息不许外传。”
顾如槿心绪忐忑,鲍子毅是端远侯鲍川的次子,鲍川在吏部任职,虽官阶不高,却是掌管着官员考核的重任,一般人不敢轻易得罪,若鲍川不顾脸面硬要调查,裴还会不会暴露?
顾如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怎么能不声不响地做出这么大一件事?人为的痕迹有没有抹干净?
此时顾如槿更加后悔早上没有追上去。
第六十六章 白乐菱的托付
顾如槿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日一早,得了来旺递来的消息,裴还昨日去过葫芦巷。
顾如槿匆匆吃了早饭,披了件斗篷便带着来喜出门了。
大街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百姓生活却依旧井然有序,不见一丝慌乱,可见消息瞒的死死的。
葫芦巷与铁匠胡同隔了三条大街,是岳州城有名的贫民窟。
葫芦巷前几年在岳州城臭名昭著,巷子里脏乱不堪,住着各种三教九流地痞无赖,只是近几年却越来越安生,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葫芦巷之所以叫葫芦巷,是因为巷子不长,可内里建筑却参差不齐,道路时宽时窄,形似葫芦。
顾如槿步履匆匆地走在高低不平的巷子里,道路两旁摆着的杂物时不时勾住她翻飞的衣角,她也不在意。
不时有人来往,有浓妆艳抹身姿摇曳的女人跟周围人调笑着,有吊儿郎当的男人嘻嘻哈哈地说着荤话,均是好奇地看着与这巷子格格不入的顾如槿二人。
在来喜将软剑架在第三个拦路的男人的脖子上时,周围一瞬间便安静了,周围人都站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这边。
忽然一股骚臭味儿传来,那男人脚下一片水渍。
来喜嫌弃地往一旁躲了躲。
那男子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直到顾如槿二人走远了,众人才吁了一口气。
顾如槿到底没有找到裴还,跟人打听也都说没有见过,她心里惦记着常慎之来找自己的事情,只得失望而归。
遮颜见顾如槿回来,指了指正厅道,“白大姑娘在里边等候多时了!”
顾如槿心里疑惑,二人昨日并无交流,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正厅里,白乐菱仍是昨日的打扮,一口一口地喝着茶。
见顾如槿回来,也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再无话。
顾如槿陪她坐了小半个时辰,耐心即将耗尽。
白乐菱这才幽幽地开了口,“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
不待顾如槿说话,白乐菱自顾自地继续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白家时运不济,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罗氏香铺日日紧逼,我一介女流怕是支撑不了几日了。”
白乐菱悲从中来,老天不公,白家世代行善积德,如今却落了一个香火不继,家族败落的下场。
顾如槿听出了白乐菱哀怨,更加疑惑她来找自己的目的。
“乐宜香是我与先夫的心血,我想将这秘方托付给你。”
此话一出,顾如槿心生警惕,二人从无交集,何至于托福心血,“如槿愚笨,只怕有负所托!”
“你先不要着急拒绝,听我把话说完。”白乐菱语气依旧不急不缓,“我这乐宜香能够与水调和,无论是沐浴、洗衣、洗发都能用,且留香持久,韵味十足。”
顾如槿眼神闪烁,这不就是香水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经营?”顾如槿提出了疑点。
“罗家时刻盯着我,我不能拿出来。”说起罗家,白乐菱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白乐菱的夫婿罗宜,是罗家次子,二人青梅竹马,成年后罗宜便入赘了白家,夫妻恩爱和谐。
谁知白老爷一病不起,罗家便登堂入室,成为了白家的半个主人,白乐菱夫妻二人还以为罗家是好意帮忙,直至几年后,罗家开了自己的香铺,白家的生意被抢去了大半,白乐菱夫妇才意识到罗家的意图,罗宜深觉对不起白乐菱,本就不好的身体每况愈下,郁郁而终。
白乐菱孤身一人,苦守着白家,守着她和罗宜一起研制出来的秘方,在夹缝中求生。
顾如槿歪头看着浑身溢满悲伤的白乐菱,“为什么是我?”
白乐菱转头看一下外面,语气幽然,“可能是因为你拒绝了郑家!”
她的方子就是带进棺材,也不会给郑家。
白乐菱走后,顾如槿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张有些泛黄的纸,不知道该说什么,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可这枕头却是带着刺的。
葫芦巷,来往的众人在经过一扇破败的小院门时,都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不敢乱看。
院内青石小路蜿蜒着直通正厅,小路两旁一盆一盆的菊花开的娇艳无比,枝条旁逸斜出铺在了路面上,一只硕大的虎头从花丛中冒出来,名贵的琼台玉凤被它毫不怜惜的一通乱挠,花瓣散了一地。
正厅里,少年穿着玄色锦袍,坐在上首,一穿着粗布衣衫的壮硕青年坐在他的左手边,青年对面是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文雅中年。
若顾如槿在定会认得青年人正是柳树坡的猎户阎东阳。
而那中年人是岳州通判杨德文。
“岳州城有我看着,公子无事还是先回吧!”杨德文对上首的少年说道,语气竟带着恭敬。
“是啊,公子,咱们先回吧!”阎东阳也跟着劝,事情已经了结了,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少年却仍不答话。
“消息传到京城,再加上从京城到岳州的时间,怎么也得十天,就算鲍川将京畿神探张颉请来,他也查不出什么!”杨德文对此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昨日他已连夜将一干人证审问了一遍,确定不会有任何纰漏。
“我自有安排。”少年人语气漫不经心,不为所动。
阎东阳转头看向守在门口的言子,言子无奈的摇摇头,主子应该是担心那个寡妇。
此时门外一人匆匆而来,附身在言子耳边低语了几句,言子脸色一变,眉头也皱了起来,向屋内上首看去,犹豫着要不要汇报。
少年抬眸轻扫了言子一眼,眼神毫无温度。
言子心中一泠,他又逾矩了,无论什么事情,主子自有定夺。
言子两步走到裴还身边,“顾夫人在巷子里打听公子的下落,还有……大头调戏了顾夫人,不过被来喜那个小姑娘吓得尿了裤子。”
裴还犹豫了一下,起身往外走,脚步有些急促。
留在屋子里的杨德文看向阎东阳,这顾夫人是谁?
阎东阳这才反应过来,裴还为什么滞留不归?感情顾三娘也在这里!
阎东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芝兰玉树的主子爷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寡妇?虽然这寡妇确实聪慧异常,能力非凡,可她还是个寡妇啊!
大虎见主人出来,欢快地踩在菊花上扑了过来,被裴还呵斥了一句,委屈地站在了原地。
裴还开了门,只看到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纤细身影消失在巷子口,他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把大头送去西山矿场!”
常慎之在傍晚时分才来拜访了顾如槿。
“顾娘子十分抱歉,铺子里的账出了纰漏,耽误到现在。”常慎之面容疲惫的给顾如槿道歉。
“常掌柜客气了!”顾如槿让丫鬟上了醒神的薄荷茶。
“我就长话短说,不耽误顾娘子休息。”常慎之拿出一本账册,递给顾如槿,“这是咱们水车的账本,顾娘子先看看。”
顾如槿却并不接,“常掌柜的人品我如何信不过?我就不看了,常掌柜直接说吧!”
“咱们这水车推出一月有余,定价是一百两,如今在整个岳州府已卖出六十余架,除下材料人工,共分给顾娘子三千两银子。”说起这个,常慎之不用喝茶便来了精神,今日上午还收到了济州的订单,相信很快常氏木工的大名便能传遍全国,常慎之越想越兴奋,眼睛都发起了亮光。
顾如槿被他看到心里发毛,感觉他像在看一块肥肉。
“还有顾娘子给的自行车图纸,定价二十两一辆,如今已卖出了一百多辆,我不能白得顾娘子的东西,照例分给顾娘子一千两。”
自行车图纸本是要给常氏,顾如槿自不会要常氏的分成,一番推脱之后,顾如槿以不再合作为威胁,硬要常慎之收回了那一千两银票。
拿着三张一千两的银票,顾如槿心情好了一些,自己的小金库又添了一笔钱,看来以后要多跟常氏合作。
第六十七章 郑熙呈来访
知州府位于长治大街,街上住的均是岳州的官宦人家,这些人多少都听说了鲍子毅的事情,所以当知州府门上挂起白幡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好奇。
倒是偶尔有几个来往的路人会小心翼翼地偷看几眼,也不敢久留。
知州大人身亡的消息逐渐流传开来,百姓们悄悄拍手称快,鲍子毅次子鲍凌云纠结一帮纨绔子弟在岳州城欺男霸女横行无忌,这下再无人包庇他了!
府内,鲍子毅的棺材停在正厅,知州夫人曹氏一身缟素跪在灵前,保养极好的脸上,此刻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夫妻二人本就没剩下多少感情,如今鲍子毅死的如此不体面,那些平日里爱跟自己比高低的小贱人,此时不定怎么笑话她!
鲍子毅虽是以急症发的丧,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来吊唁的人,看曹氏及鲍凌飞兄弟俩的眼神多多少少带着戏谑。
鲍子毅平时便是个荤素不计的人,除了正妻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其余妾室有良家农女,有青楼妓子,更有已婚妇人,单在岳州城就养了两个外室,他有如今这种下场,熟悉的人都不觉得意外。
鲍凌飞此时也是面色发青,心里将郑家也恨上了,若不是那郑熙呈找了个精通媚术的瘦马,鲍子毅何至于如此急色。
对此郑熙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如今鲍子毅一死,鲍凌飞如何还会在他眼里。
鲍凌云倒是真心地掉了几滴泪,没有了老爹以后自己就没法在这岳州城作威作福了。
除了鲍凌云便是几个姨娘哭的最痛,大概是为她们以后要在曹氏手下讨生活而伤心。
而一干庶子庶女也只是伤心自己要守三年孝耽误婚嫁。
这些顾如槿都不关心,此时她正坐在自家小院儿的正厅里,全身心地应付着不请自来的郑熙呈。
“顾娘子怎会住在如此偏僻的小巷?”
郑熙呈低头欣赏着茶盏里,尽情绽放的金丝菊,语气透着关心。
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头戴金冠,身穿淡黄色云锦如意纹长衫,剑眉微挑,薄唇上扬,带着棱角的眼眸享受的眯着,让人不自觉地放下防备。
“妾一个寡妇带着两个下人住在这里正合适!”顾如槿认真的回答着郑熙呈的问题,她可不相信郑熙呈真如表面这么无害。
“姑顾娘子造梯田建水车,出手不凡,哪是一般妇人可比的?”郑熙呈敬佩道,他年纪轻轻在外行走,眼界自是开阔,并不像酸儒一样觉得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恪守妇道。
“郑公子对妾还真是了解!”顾如槿抿了一口茶,感叹道,看来郑熙呈也是有备而来。
郑熙呈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顾如槿,“对合作伙伴,在下一向关心!”
见对方终于说到正题,顾如槿也不绕弯子了,“公子说的合作倒是可以,只是这价格咱们还是要商量商量的。”
“各式香茶我都要,每斤一两银子,花果茶每斤二百文,顾娘子觉得如何?”郑熙呈先发制人,语气带着凌厉,似乎不容顾如槿拒绝。
翠屏炮制香茶,茶叶用的是上等的庐山云雾八百文一斤,干花平均十文钱一斤,再除去人工成本,无论是花茶还是花果茶自己每斤只能赚他一百多文钱,郑熙呈不愧是商场老手,精打细算到如此地步,价格不高不低,让人不忍拒绝。
“郑公子如此算计,妾可没多少赚头!”顾如槿也毫不示弱。
“顾娘子要知道,我郑家将来定不会单有岳州城一家茶楼。”郑熙呈有自信顾如槿一定会答应的。
“想让妾同意也可以,郑公子要保证每月至少一千斤。”顾如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听得此话,郑熙呈依旧不急不躁,轻轻拨弄着茶盏里的菊花,“顾娘子这是在为难在下!”
要知道十间茶楼一个月也不一定能消耗一千斤茶叶。
“郑公子此话差矣!妾要做茶叶生意需要建作坊,若建了作坊,销售量却不大,妾岂不是自讨苦吃!”顾如槿掩在袖下的手指轻敲着扶手,继续道,“何况妾做了供货商,郑公子可以做分销商。”
郑熙呈大概猜到分销商是什么意思,“顾娘子果然聪慧!”
难怪那天对方一口就答应了,原来没打算让自己一家独霸市场,不过郑家也不惧与其他人竞争。
听对方的语气知道他是答应了,顾如槿谦虚道,“不及郑公子精明!”
二人相视一笑。
茶叶的生意谈妥了,郑熙呈复又说起了海淘居。
“顾娘子的商队不知从何处出海?”
“这个妾也不太清楚,大家不都是从滨州出的海吗?”顾如槿装糊涂,海淘居卖的都是稀奇玩意儿,若人人都能卖,还有何稀奇之处!
“顾娘子下次出海时,能否为在下带些粉色的宝石回来,上次海淘居拍卖的那套粉色桃花鎏金头面,当真是惊艳无比!”
顾如槿仔细咀嚼了郑熙呈的这句话,并没有觉察出任何异样,似乎真心实意要预定一些粉色宝石。
顾如槿点了点头道,“一回生两回熟,郑公子既然要预定,妾也不多要,郑公子就给五百两的定金吧!”
郑熙呈也非常爽快,当即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这是给家母做生辰礼用的,不知顾娘子何时能送来?”
顾如槿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这马上要到年底了,腊月风寒浪大,李昌武的船必定能赶在腊月前回来,而因为那套桃花头面,如今粉钻十分受人追捧,顾如槿特意交代了让多带些回来。
“下个月就能到,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郑熙呈故作犹豫,“时间有些紧,不过若来不及,放着下次用也无妨!”
“若郑公子需要工匠,我给公子打给折!”顾如槿好心地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