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驸马-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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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一脸委屈。
大老爷耶,这都死人了,他能不大惊小怪吗?
下人没法子,只得走到镇国公面前,尽量放低了声音道:“老爷,女宾那里出事了,有名贵女被杀了……”
“什么?”一听说死了人,镇国公大吃一惊,酒杯没拿稳,砰地一声掉回了桌子上。
下人翻了个白眼。
老爷刚才还怪他,自己怎么也这么沉不住气?
大厅中的客人看到下人神色慌张地进来,就猜到出了大事。
众人立刻停止了喧哗,大厅里一时安静得针落可闻。
所以,即便下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大家也还是听到了一字半句。
“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贾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忙扶着桌角。
下人低声道:“石榴园那边出事了,一名贵女被人用一只簪子刺穿,人已经没气了,据说那只簪子是定安侯的女儿冯大姑娘的……”
贾轩听到这话,脸色变得一片死灰。
死老太婆真是没事找事,办寿宴不但办死了人,还把准儿媳给牵进去了。
众人看到镇国公的脸色,就猜到发生了大事。
大家竖起耳朵,却没能听清楚,只隐约听到“冯大姑娘”几个字。
冯远章就坐在隔壁的桌子上,和贾轩背对背坐着,本来他不太关心镇国公府的家事,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就听到下人提到“冯大姑娘”几个字。
冯远章立刻被一口酒呛住了,扶着桌咳得面红耳赤。
大厅里安静得很,定安侯的咳声就尤为显得响亮。
贾轩似乎得到了提醒,急忙转身看向了冯远章:“侯爷,那个府里出了点事,你先随我过去一下。”
冯远章只觉得两腿发软,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死的人不会是大丫头吧?
贾轩抱歉地冲着众人拱了拱手:“诸位慢用,府里有点事,我先行离开一下。”
随后扭头四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角落里的顾尚书。
顾尚书尚纪大了,听力不是很好。
这会儿,大厅里就只有他在埋头大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镇国公府里的厨子水平可真不一般,每一道菜都是那么可口,还有这烧酒也好喝。
老尚书夹起一块酱肘子,啃得津津有味,花白的胡子上沾满了酱汁。
“那个顾尚书——”
顾尚书听不到,继续啃肘子。
贾轩没辙了,只得走过去拉了他一把:“顾尚书,请随在下出去一下。”
嘴里叼着酱肘子的顾尚书回过头,诧异道:“国公爷有事吗?等我把这只肘子啃完了再说。”
贾轩公忍无可忍道:“顾尚书,是这样的,令孙女好像出事了,请随我出去看看。”
孙女出事了?
顾尚书忍痛吐出口中的肘子,用毛巾擦了擦手茫然道:“我孙女?哪个孙女?“
无奈孙女太多,他有时候也不太搞得清。
贾轩讪讪道:“我也不清楚,顾尚书还是先随我一起去花园那里看看吧。”
顾尚书这才站了起来。
这是哪个不省心的孙女,害得他吃不成肘子,回头得好好教训一番。
冯远章听到这话,一颗心更是如坠冰窖。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应该是大丫头和顾尚书的孙女起了冲突,其中死了一个。
虽说大丫头没在身边长大,跟他也不怎么亲近,可再怎样也是他的女儿,这眼看就要和镇国公府结亲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冯远章不敢往下想了,沉着脸率先走了出去。
众人看到镇国公带走了定安侯和顾尚书,脸上俱露出震惊。
难不成死了两个?
眼见三人的背影在门口消失,有人好奇道:“听说死了人,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起身,涌向了大厅门口。
萧玉墨略一迟疑,也站了起来,随着人流走了出去。
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了李则一个人。
男人觉得,自己毕竟是太子,也跟着去看热闹有些丢分,还是留下来等等消息再说。
冯远章最先赶了过去,花园里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很多人,当看到被众多姑娘围在当中的大丫头时,一颗心这才彻底落了下去。
顾尚书总算弄明白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他颤巍巍地扑过去,一把揪住冯远章的衣襟大骂:“定安侯,我大孙女一向乖巧懂事,从来不与人结怨,你女儿怎么这么狠毒?竟然用簪子刺死了她,今天我跟你拼了!”
见死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冯远章心情大好,即便被老尚书揪住衣襟,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发脾气。
毕竟人家刚死了孙女,心情他能够理解。
他看了一眼神色镇定的大女儿,莫名有了底气,奋力从老头子的手中抽出半截衣襟,理直气壮道:“顾尚书,正如小女所言,这簪子不一定是她的,所以,令孙女不是小女所杀,尚书大人稍安勿躁,还是先等刑部的人来了再说吧。”
第112章 被偷了
刑部的人?刑部的人难道没来参加寿宴吗?
众人回头四顾,随后忽然想起。镇国公世子不就是刑部的人吗?
不过,这事发生在镇国公府,作为主人自然要避嫌。
不一会儿,刑部衙门的人就来了。
为首的是刑部吴尚书,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人,再后面是一名仵作和几名衙役。
吴尚书最近称病在家休养,作为尚书,他一般不会亲自出马,无奈出事的地方是国公府。
所以,吴尚书只能拖着病体亲自来了现场。
吴尚书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问最先看到尸体的那名贵女:“是你最先发现顾大姑娘躺在这里的吗?”
那名贵女还没缓过来,白着脸点头:“是的,我走到这棵石榴树下,看到地上掉着碎裂的瓷片,觉得奇怪,就走过去看了看,这才发现死了人。”
随后,吴尚书又询问了其他几名贵女,大家说的情况大同小异。
也就是说,几名贵女到达现场时,顾大姑娘已经被人刺死了。
仵作走过去,对躺在地上的尸体检查了一番,然后站起来对吴尚书道:“大人,此女的致命伤在胸口,是被一只簪子刺中了心脏,失血过多而死。”
仵作说着,把一只缀着红宝石的簪子递到了吴尚书的手中:“这就是凶器。”
吴尚书看向在场的贵女:“你们是说,这只簪子是冯大姑娘的?”
众贵女迟疑了一下,点头道:“确实想是冯大姑娘的。”
吴尚书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大家这么肯定这簪子是冯大姑娘的?”
一名贵女撇撇嘴道:“这簪子的样式很老了,我们……一般都不会戴这样的簪子出门,所以,当冯大姑娘戴着这只簪子出现时,大家当时还取笑过她,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吴尚书情不自禁点头。
怪不得他也觉得这簪子有些眼熟,他夫人年轻时好像也戴过类似的款式。
冯远章忍不住反驳:“就算这簪子是小女的,也不能说明就是小女杀的,这种簪子又不是只有小女一个人有。”
杨寒雪急忙补充道:“这簪子应该是冯大姑娘从南河带回来的,京城这边可没有得卖,这里除了冯大姑娘,我们都是在京城长大,所以,除了冯大姑娘,其他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簪子。”
定安侯看着人群里的女儿,不由得一阵心酸。
女儿竟然还戴着从南河带回的簪子,可见他这个做父亲的有多不称职。
冯远章正暗自神伤,没留神被顾尚书一把揪住了衣襟:“冯远章,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刺死我孙女的就是你女儿,人证物证俱在!”
冯远章刚才是念着顾尚书刚死了孙女,没和他计较。
不过他发现,这老朽除了愤怒,对死了孙女似乎并不伤心,那份同情便没了。
听说这顾尚书有二十几个孙女,多得自己都弄不清,这顾大姑娘还是个外室生的,长大十岁才被认祖归宗,顾老爷子当然不在乎了。
冯远章用力从顾尚书的手中扯回衣袖,不满道:“就算这簪子是我女儿的又如何?指不定是有人偷了她的簪子杀死了你孙女呢?”
顾尚书气得胡子乱颤:“冯远章,京城传言你女儿不懂礼数不懂规矩,就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父亲,难怪会生出个敢杀人的女儿,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你女儿杀了我孙女,你竟然还不承认?”
冯远章嗤之以鼻:“什么亲眼看到?在场的有哪位亲眼看到我女儿杀人了?”
众人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是啊,她们只是凭着一只簪子推断出来的凶手,没有亲眼看到冯大姑娘杀人。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冯姝忽然开口道:“顾尚书口口声声说人证物证俱在,请问人证物证在哪里?”
顾尚书指了指面前站着的几名贵女:“她们都是人证。”
冯姝冷笑:“她们又没亲眼看到我杀人,怎么能算人证?”
顾尚书一滞,反驳道:“你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当着他们的面杀人了。”
少女翻了个白眼:“所以说,她们不算人证啊。”
“可这物证总是真的吧?”顾尚书气咻咻道,“大家都认识刺死我孙女的这只簪子是你的,这你总不会否认吧?”
“物证?“少女扬了扬眉,“谁说这簪子是我的?”
人群后的长平公主使了个眼色,杨寒雪立刻上前一步冷笑道:“在场的这么多贵女都看到你来的时候,发髻上戴的就是这只簪子,你现在竟然说不是,你以为大家都眼瞎吗?”
冯姝诧异道:“扬二姑娘,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簪子是我的?要我说,我还觉得这簪子是你的呢?”
扬寒雪被噎了个半死,冷哼一声道:“我可没这种土得掉渣的簪子。”
吴尚书抬了抬手,示意扬寒雪住口,然后转身问冯姝:“冯大姑娘,你确定这簪子不是你的吗?”
冯姝点头:“尚书大人,这只簪子确实不是我的。”
“如果你说这簪子不是你的,那你告诉我,你之前戴的那只簪子哪儿去了?”扬寒雪忽然问。
冯姝笑了笑:“去花园的时候,被人给偷了。”
被偷了?
众人齐齐摇头。
今天来国公府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谁会去偷一只土得掉渣的簪子?
冯大姑娘这个借口说得太荒谬了。
可杨寒雪听到这话,脸色忽然变了变。
吴尚书捋了捋胡子,对冯大姑娘摇摇头:“你说簪子被人偷了,这话说了没人信啊。”
冯远章在一边道:“我女儿说丢被偷了,就肯定是被偷了。”
吴尚书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那冯大姑娘可否告诉老生,你的簪子被谁偷了?”
“偷了我簪子的人,就在这里。”少女忽然扭过头,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人身上。
众人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张大嘴巴。
冯大姑娘不会是说长平公主偷了她的簪子吧?
幸好冯大姑娘的目光只是在长平公主的脸上停了停,随即便移开,看向了她身后的方向。
众人好奇地看过去,发现长平公主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太子,另一个是萧玉墨……
第113章 两只簪子
长平公主虽然也在现场,却离得比较远,一直站在人群后面。
萧玉墨是后来过来的,自然就站在了长平公主身后。
太子李则本来不想过来凑热闹,奈何大厅里的人都走光了,他左等右等等不到一个人回去,只好亲自过来打听消息。
长平公主面色一派平静,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那丫头怎么知道是她偷的簪子?
不对,偷簪子又不是她亲自动的手,那丫头就算怀疑,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长平公主稳了稳心神,竭力表现出平静来。
太子李则脸色阴沉。
冯大姑娘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说是他偷了簪子,这是嫌脖子上的脑袋长得太牢固了吗?
男人气得七窍生烟,刚要发作,忽然怔住。
不对,应该不是他,萧玉墨和他站在一块儿,冯大姑娘应该是在看他身边的萧玉墨吧?
与李则的恼怒起来,萧玉墨就平静多了。
原来冯大姑娘早就知道了。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萧玉墨面无表情地与对面的少女对视,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当着众人的面,他当然不希望和这个女孩儿有牵扯。
可要是他不承认,冯大姑娘就会被扣上杀人犯的帽子。
罢了,姑且就认了吧。
在场的人会如何揣测他和冯大姑娘之前的关系,他并不在乎。
还有,这件事会不会对冯大姑娘的闺誉造成不好的影响,那是她的事,与他无关。
反正只要等冯大姑娘帮他找到了肖十三,他们之间的合作便会结束,从此再无牵扯。
见冯姝看着萧玉墨迟迟不开口,吴尚书忍住激动又问了一遍:“冯大姑娘可否告诉老朽,你的簪子被何人偷了?”
看到吴尚书眼里闪过熊熊八卦之火,众人更激动了。
冯大姑娘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诉大家,簪子被萧玉墨偷了?
如果是别人,大家兴许不会相信。
可萧玉墨是什么人?一个见到漂亮郎君就抢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只有杨寒雪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
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实在不敢相信。
少女死死篡着拳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竟不知道,萧玉墨和冯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
萧玉墨难不成找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簪子,来帮冯姝脱身?
不可能,这簪子的样式太古老,市面上早就买不到了,就算能买到,这么短的时间,萧玉墨到哪里去给她买?
在场的虽有几十人,此刻却全都没有开口,场面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
这时候,就见冯大姑娘忽然转过身,不疾不徐地一步步走到萧玉墨面前,并朝他伸出一只手:“萧大人,我的簪子是不是在你那儿?”
萧玉墨忽然有些后悔。
他真是鬼迷心窍,为什么要把冯大姑娘的簪子藏在身上?
罢了,事件已经做了,就只能认。
男子万年冰山一样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缝,他点了点,神色讪讪道:“是的。”
要不是听说长平公主也来了国公府,他今天还不一定会来参加这个寿宴。
因为他猜到,长平公主很有可能会对冯大姑娘再次下手。
而在这国公府里,无论是无影或是别的护卫,都不方便带进去。
所以,他只能亲自出马。
开始,长平公主想把冯大姑娘骗去梅林,他并没有插手。
因为他知道,长平公主这点小伎俩,冯大姑娘自己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后来,看到冯大姑娘对贾相如恶作剧,他本来只是在一边看好戏的,可眼看贾相如快速避开时,他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地出手帮忙了……
不过,看到冯大姑娘作践自己的未婚夫,他莫名觉得有些爽。
为了冯大姑娘的安全,这半天时间,他一直暗中跟着她。
看到杨寒雪浑水摸鱼,顺走了冯大姑娘头上的簪子,他就觉察到了反常。
他不清楚杨寒雪偷走冯大姑娘的簪子要做什么,却直觉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