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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铁血兵锋-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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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一脸冷漠,去外面把小马驹背后挂着的野兔和一把老式的八八狙带进屋子里,道:“遇不上拉倒,遇上了也没办法。不过也不是救您,我是怕您这孩子到时候连给你找个地方入土为安都困难,哼,世上有几个人有运气遇到那么一个人?”
    张骆虽然活了快七十年了,自然明白,这姑娘有善缘,才会有这样的善心,可是他自己呢,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不配有这个善缘,他低眉垂首,道:“姑娘,贫道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给我徒弟小驼安排一个人家,他,还无法在一个这样的天下活下去。”
    “他?比他可怜的多了去了,谁不是努力活着?凭什么他就需要被照顾?”女子依旧是一脸冷漠,端着一个盆儿在一边放兔子的血,手脚非常麻利,救人有慈悲之心,杀生,却毫无怜悯,给人感觉就是这个天下生物的生死都和她无关,即便是她杀的,她救的,还是和她无关。
    小驼不知世上荣枯事,以为师父病了,就要好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尽,看到同龄人就觉得那是自己的玩伴,也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管师父了,往女子的身边凑,却被女子一巴掌打了出去,厉喝道:“滚!离我远点!”
    女子下手可不轻,小驼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嘴角还有血迹,他再也不敢靠近这姑娘。
    女子洗好了兔子在火炉上煲汤,道:“没心没肺的人都命长,可是没心没肺的人身边人却往往被忽视受冷漠,老人家,如果这小子是跟您长大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小子的这种乐天精神都是和您学的?”女子言辞中主语虽然表现出对老者的极大尊敬,可是话头话尾,都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张骆虚弱道:“人生一世,快乐为本么!”
    “呵呵!”女子干笑了一声,道:“外国人讲理,华夏人讲情,自然也应该讲理的,可还是要讲情,我去了很多地方,看过好多故事,人和人之间,恩怨情仇互相交织,人活的才像人,你们这种自愿充当一个人世间的旁观者的人,我不喜欢。我这么说了,您可别介意,就是我自己这么看的而已,没有说教的意思,就是闲聊。”
    张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觉得心中老不是滋味,难道自己这几十年活的,真就不像个人了?可是他,如何就不是一个讲情的人了?
    张骆扭头看了一眼女子,兔子肉已经下锅了,解下便只需要等,她坐在窗前椅子上趴着窗台看窗外血,脸上还是无表情,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中带着一抹浓浓的柔情。
    张骆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感觉到了背后外伤药力起了作用,他也闭上眼睛调理内息,奇经八脉因伤而堵,如果能冲开,伤势就会变好,可是都这个岁数了,冲不开,就会气散而亡,还不如早早散功,还有那么一两年好活,他真的有些不想死,因为许多事情还不曾看到结果。可是他自知不但活不了,还会给这个恩人带来不小的危险。
    只是,自己这一身浑厚的真气,和这串七星琉璃镗,就此断了传人吗?他不甘心。
    是夜,火炉中的火熊熊燃烧,把寒气尽数驱赶出了木屋,张骆拖着重伤身体下床,脸颊在火焰的映照下,有一抹仿佛来自地狱的嫣红,他走到姑娘身后,二话不说,便将手掌摁在了她的背后督脉真气盘旋的拐点位置。
    女子刚惊醒,就觉得一股汹涌澎湃的真气流入她的身体,再不敢动,要不然轻则内伤,重则走火入魔,再重,就是他们二人双双毙命。
    张骆睁着眼睛,道:“不成想,姑娘年纪轻轻便通了任督二脉,贫道再助你打开十二主筋。”
    房间之内只剩下了似乎有了风,炉中火焰四处乱串,“呼呼”的声音让门外猪狗牛羊都惊醒了。
    一夜之后,张骆精神萎靡,可是内伤却没了,徐清见他之时,觉得这人至少有三五十年好活,而如今,一副大限将至的脸,真成了个垂垂老朽。
    张骆见多识广,认出了女子体内的真气,说:“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上官秋游龙剑的传人,现在得我真气,我师兄来了,你也不用怕了。”
    女子受了五六十年的功夫,浑身香汗淋漓,和衣而卧,也不知道多久能醒,张骆不辞而别,小驼呢,他肯定不愿意留下。
    雪地里,师徒二人深一步潜一步地踏在雪地里,小驼说:“师父,那个贼女人好凶,打的我脸现在都疼。”
    张骆抬手要打,可是现在的他如何打的动?小驼天真烂漫,哪里看得出来?十二岁了,都什么不懂,也不能怪他,现在多数人二十二岁,还是父母的掌中宝,上了大学,除了生理上的一些东西无师自通,有几个能真正懂得位卑不敢忘忧国,可怜天下父母心的?
    张骆在此时,终于对他的这个徒弟说了一句有用的话,“不管别人说一个人如何不好,但是只要他对你好,你就得记住人家的好!”
    小驼在雪地奔走,笑声清脆,喊道:“师父,我记住啦!”
    张骆立在雪地里,望着朝阳的一束光辉,喃喃道:“师兄,如能放小驼和我那救命恩人一条生路,我死亦瞑目。”
    山野里忽就传来一阵沧桑的声音,“你不觉得,世俗之人肮脏吗?师弟,我是想给你一条生路啊。”
    张骆浑身瑟瑟发抖,可是脸上并没有惧色,他的身体是连这种强弩之末的寒冷都扛不住了,他道:“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干净了?谁肮脏了?师兄,咱龙虎山也不能再沽名钓誉了。”
    远处雪地上徐徐走来一个人,金色道袍外挂着一件黑纱,身背桃木剑,腰悬百宝囊,浓眉剑目,长须直至胸口,他走在雪地上,竟然不留下足迹,他说:“沽名钓誉?龙虎山的声威,生于毫木,起于累土,何来沽名钓誉之说?我们龙虎山从来不问江湖纷争,也不管王朝更替,又用我的名,钓谁的誉了?师弟,你和我回山吧,你的徒弟,那名受你功力的女子,也和我回山吧,你的外孙子已死,外孙女的下落,我们会找到的。只要答应永不下龙虎山,我可以饶尔等一条生路。”
    张骆苦笑着摇摇头,道:“师兄,天下之大何止万里,龙虎山不能做井底之蛙呀,何不改改门规,那些和龙虎山有关系的人,不为非作歹就足以,何必故步自封呢?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呀。”
    “住嘴!祖师爷定下的门规,岂是你说改就改的?”这位龙虎山真人生气了,不过他很快就进行了克制,言辞中却有了杀气,道:“师弟,你是冥顽不灵啊,休怪师兄手下无情了。”
    “虽然这老家伙不是个东西,可是你杀了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让他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亏你是一山高人,知道斩草除根,却不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一阵带有玩味的声音传入到了这对师兄弟近前,声音的主人也跟了过来,他说:“出世即入世,修道之人首先得了解天下之苦,掌门人先生,你现在的这个状态,用一个专业名词来形容,叫严重精神障碍。”
    龙虎山掌门回头看向了来人,皱眉道:“你又是谁?要多管闲事吗?”
    “我?说起来,关系有些复杂,不知道你听得懂听不懂,你师弟的闺女的女儿,现在是我妹妹,也就是……你侄外孙的哥哥,呵呵,这么说起来就容易理解多了。我叫徐清,清风徐来的徐清。”
    可不就是徐清?当时薛蓝一句话让他知道了那老道有危险,老道的危险,自然就是婉儿的危险,他可没有心思来救这个老道的命,只是想到了龙虎山未来可能会是婉儿不小的麻烦,便回来了。
    亏了徐清就是追踪反追踪的天才,一路调查蛛丝马迹,赶来了这里,好在赶在张骆死之前到了。
    龙虎山掌教眯起了眼睛,道:“哦,你就是近来在江湖上名声极响的那个少年人,徐清!”
    徐清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道:“是我,怎么样,不算多管闲事吧?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还是就在这里打一架?”
    张骆痛心疾首,道:“小子,你来做什么?就是想让你带婉儿躲开这纷争,你怎么还贴上来找事儿呢?”
    “你闭嘴吧你!顶看不惯你们这些看似世事通明皆学问,实则狗屁不通的人,你没本事,不代表我会怕他,你大慈大悲不舍得伤同门之命,和我徐清又有个毛线关系?”徐清瞪着龙虎山道长,言辞犀利道:“今天,我就要这小老儿一句话,对婉儿就此罢手倒也罢了,否则,从现在开始,我徐清踏碎你龙虎山……”

第0518章天毒教主
    狂,徐清此时出言就是一个“狂”字,龙虎山掌教身法如隐形换位一般,眨眼出现在徐清面前,脚下风带起的雪花未落,徐清却出现在龙虎山掌教三米外的位置,徐清抬手一指,道:“老道,你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铃铃铃……”一阵剑鸣划过,林青鲤从上端倒着飞下,鸣叫声自然是她手里的那把毒匕寒月刃,释放出了流光溢彩,直刺龙虎山掌教百会穴,老道想要双手架住这柄短剑,可是看到剑身之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剑有毒,他可不敢以身试法,他压低了身体往后撤去,然而林青鲤得势不饶人,落地一瞬脚下踩起一团雪沫,飞身朝着老道刺去。
    龙虎山掌教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娃有这等本事,他身形一抖,背后那柄木剑飞出,刚要伸手接住的时候,又是“咻”的一阵破空声,一道粉色的光芒从丛林深处飞来,直直飞在了这柄桃木剑剑身之上,“噌”的一声,刀尖穿透了桃木剑的剑身,钉在了树干上。
    龙虎山掌教大惊失色,正要去抢出自己的剑,徐清异常生猛地飞身上前,龙虎山掌教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压力,正要小心应付,感受到了身后剑气,只能回手阻挡,单手扣住了林青鲤的手腕儿,当龙虎山掌教要用修为震开这小女子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小女子不同凡响的内劲,竟然非常浑厚。
    冷月已经先徐清一步杀到了老道身边,冷月手中无剑,也是一掌,龙虎山掌教又出一掌阻挡,他感到了比小女娃还要强悍的劲气,心中吃惊,这是一群什么人啊,如此强悍。
    他的思绪还未落,徐清一掌狠狠拍在了他的胸口,龙虎山掌教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往后滑出,他再不敢留在这里,转身逃离。
    徐清甩了甩手,道:“这个家伙是真有点儿本事,让我劈了一掌,还能跑。”
    冷月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苗刀,真气一旋,苗刀回到了她的手里,将带下来的那把桃木剑递给了徐清,这一路,冷月也成了徐清彻彻底底的自己人。
    徐清接过桃木剑,看了看被苗刀插出来的一个刀口,道:“小时候恐怖片看了不少,也弄不清楚这玄学是怎么回事,桃木剑能刺鬼,看样子他是要用这把剑对付青鲤的寒月刃的,做得到么?”
    坐在雪地上瑟瑟发抖的张骆道:“做得到,有符咒加持,便可以。”
    “符咒加持?大概和手印啊,阵法啊是一个原理吧?用一种极其神秘的线路,汇聚起一股极其神秘的力量。”徐清随意地将手中的木剑折断,扔在了地面,伸手扶着才行来的薛蓝。
    薛蓝咳嗽了一声,道:“若是交给专家研究这些符咒线路,不知道多久才会有结果。”
    徐清道:“别费那个精气神了,世界上本就有许多科学难以解释的东西,科学家呢,会强制性地去用科学解释一些本就存在的不合理的东西,越来越困难,星辰日月,大河山川,如果你经常身在其中,就会发现,它们都各自有自己的生命。如果换一种想法,认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有很多人会轻松的多。”
    薛蓝作为一个病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是最脆弱的时刻,徐清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对的。她说:“眼下的事情,要怎么弄?这位道人,你不救他?”
    徐清道:“要是硬救,肯定救得活,不过,你说,他活在这个世上,还能做点儿什么?除了给自己徒添烦恼,就是给别人找不痛快,诸位,我不想让我妹子再因为她的家室而不开心,今天的事情,都给把嘴闭严实点儿,婉儿在这个世上有我就足够了。”
    张骆盘膝而坐在雪地上,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一些什么,终于没了声音,身上再没有了生气。
    他临死之前在想些什么?人死之前,大概都要回忆自己的一生吧?!他的一生在做些什么?用两个字概括,就是“逃避”,到死,他还在逃避,或者是因逃避而死呢?
    小驼在这个时候大抵才真明白了,什么是人死而不能复生,嚎啕大哭起来。
    薛蓝问:“这小男孩儿怎么办?”
    徐清眨巴着眼睛,道:“老道收他为徒,是为了什么?我不可能收留他。”
    薛蓝问:“让他冻死在这儿?”
    徐清道:“冻不死就是重生。”
    薛蓝的道德底线明显谴责徐清这个做法,道:“那你收养韩墨文和林青鲤的原因是什么?”
    徐清对着薛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道:“你看这小子有一根头发丝比得上墨文和青鲤吗?这小子这么大,除了依赖什么都没学会,我再管他,就把他管成国家的负担了,走吧!”
    林青鲤被夸了,非常得意。
    冷月也不会发表什么意见,她了解徐清越深,就越觉得自己没有对他指手画脚的资格。
    “走吧,同情心泛滥,是容易出问题的!”徐清没有再朝着林子深处走,带着三女下山了,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徐清也不准备去黑龙江吃鱼了,也许是张骆的经历刺激了他,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自己也不能逃避思雨的父母,况且,还要去看看上面是怎么安排的露丝的遗体,得去看看昆仑山的自己的那队人马组织的如何,还得关注一下龙虎山的动向。
    徐清几人走后不久,张骆小驼所在的地方跑来了深林处的那名女子,她看着地面的痕迹,问:“谁来了?”
    小驼哽咽道:“有好几个人,一个老道士,叫我师父师弟,有个小哥哥,穿着黑白色的衣服,还有三个小姐姐,有一个穿着绿色衣服,有一个穿着白色袍子,拿着剑,有一个穿着黑色皮袍,拿着短剑。”
    女子脸色僵硬,道:“那个小哥哥,好看的像女子,脸上的棱角像是刀切出来的?”
    小驼道:“大家叫他徐清。”
    女子听后疯了一般追了出去,一口气跑了十多公里,可是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道完颜至草原深处的车辙印,女子咬着嘴唇,哭的像个孩子,她哽咽道:“徐清,你忘了那个叫二丫的女孩儿了吗?”
    为何人人见得到徐清,自己见他一面,就如此难?
    上官秋传她剑法,是像让徐清有个帮手,可也没指望她能帮助徐清多少,徐清救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再没有想过还有相见的日子,徐清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却还是将她忘记了。
    可是二丫如何能忘记?徐清只给了她一匹马,给她指了一条路,是从小受苦的她说感觉到的人生的第一次温暖。
    徐清来的匆匆,去的匆匆,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和龙虎山掌教的交手,已然在江湖上暴漏出了他的位置。
    江湖上少林武当的态度,让许多江湖人都觉得激动,振奋,如一潭死水的江湖,也许要因为一个徐清变的生机勃勃。
    可是在河北正南部的蒙古草原有一片宗门居住的地方日子可越来越不好过了,最早他们是靠着打家劫舍生活,再后来是靠着熊家过活,熊家被灭,他们本以为能继续靠着打家劫舍度日,可是有一票武警和警察在附近和一些愿意当军方走狗的宗门取得了联系,以武力压缩他们的栖息地,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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