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兵锋-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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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院墙上横七竖八地写着特别多字,横七竖八,写的是一些剑法的歌诀,银杉树骨架后面就是正堂,娄天齐还是坐在椅子上,病病歪歪地眼眉低垂,外面已经喊杀声四起,他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在他身边除了娄秦氏,就是娄威上官秋夫妻,娄凤,还有三房的一些家丁,由藏书阁老鱼和藏剑阁阁主带领。
他们手持兵刃,如临大敌。
忽然一声大震,厚重坚固的大门狠狠摔倒在了地面,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几条黑影闪电般冲了进来,冷兵器泛着寒光直逼娄天齐。娄凤急忙持剑格挡,一交手才发现,这果然是高手,怪不得徐清会那么紧张老爷子的安全。
娄凤不敢轻敌,清喝一声,真气四射,如山崩海啸,首当其中的人没有防备,被忽然狂涌出来的真气击飞,可是并没有飞出去多远,就被一个人接住了,那人不是娄艺又是谁?
娄艺手中的承影剑上还滴着血,他面色阴沉,道:“娄凤,赛场上你隐藏实力了吧?当天你可没这么厉害!”
娄凤面色一凛,道:“我再厉害,又怎么比得上大哥你呢!”
娄艺听后摇了摇手中的剑,双手摊开,扬天冷笑,哈哈的声音真有点儿小人得志的恶心,他道:“既然知道,你何不劝劝爹,写一封遗书,把山门交给我打理,咱们楼外楼的那些财宝,还有子丑寅卯那些死士的武功秘籍,都传给我吧!我一定会把娄家发扬光大的!”
娄凤厉声道:“你还知道有死士,你就不怕?”
“怕?怕!”两个音调的“怕”字,让他如地狱恶鬼般面目可憎,他道:“但是我知道,爹早就把那十二只恶鬼派到了徐清那小贱种的身边,老头子,如果你不下这一步棋,我还不敢打这一招呢!”言辞中带有极大的对娄天齐的不尊重。
娄凤问:“那你就不怕徐清?”
“徐清?现在说不定还和一个傻瓜似的在山里到处乱逛呢,等他来了,这里早已经尘埃落定,你们猜猜,那十二只恶鬼是听家主的,还是听那个小贱种的?”
娄凤又道:“你当你的这些计划,他就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他有脑子,但是楼外楼全是我的人,就凭你们几个能泛起多点儿风浪来?”小人得志,永远都想多说几句,来释放自己去日苦多的憋闷,他道:“爹,从小您可就追疼我,您就帮我一把,开开金口,把家主位置让给我,我可是您的亲儿子!”
娄天齐终于翻了翻眼皮,扭了一下头,非常艰难地说道:“老大啊,你缜密的心思,狠毒的手段,运筹帷幄,韬光养晦,这么多的本事,全是当领头人的本事,如果你能骗我一辈子,我把家主传给了你,也算你的本事,然而,心术不正,画虎不成反类犬,让我早早知道你做得成坏事,却做不成大事!”
娄艺脸色变得阴沉,道:“你什么意思?”
娄天齐在老太太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直视着娄艺的脸,眼神中有怜悯,有可惜,有讽刺,有痛心,他道:“二十年前的恩怨,我也不提了,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就成,我不说出来,是等你死后,排位还能进祖籍,你毕竟是我儿子啊,有人不让你活,我拦不住,也不拦着,我还支持他,你死后,为父也不能让你做了孤魂野鬼呀!”
娄艺的脸色更加阴沉,咬牙切齿道:“我死?死老头子,你大概还不知道今天谁是赢家吧?”
娄天齐又把头靠了下去,道:“你是真要让这件事情有个结果啊!今天你就算是楼外楼的主人,明天,你徐清侄儿就会带正规军上山索命的!你怎么就想不到这一条呢?”
娄艺吼道:“他活不出我手心!”
上官秋轻哼了一声,道:“我再叫你一声大哥,提醒你一句,我们家小清有军方的批准,才能上的了这山外山,他死在这里的消息一传出去,你会招到铺天盖地的追杀,你信不信?”
娄艺要疯了,持剑指着上官秋,骂道:“你个贱货,唬谁呢?军队敢和我楼外楼开战?”
他的话刚说完,只听“唰唰”几阵破空声,十二道人影闪在了娄凤和娄艺之间,他们面对着娄艺,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娄艺大惊失色,道:“你,你们不是在徐清身边?”
可是这十二个人根本无话,就在那儿站着,娄天齐猛然站起身来,道:“你们不守在徐清身边,来这里做什么?快去!”
然而这十二个人置若罔闻,既然已经交接了管理权,他们就要对新主人言听计从,此时只听着门外传来了徐清吼声,“娄艺,军方可不存在敢不敢和你开战的问题,他们只有想不想打你的问题,我不想把事儿闹的那么大,今天就咱们两个,新账旧账算一算!”
娄艺仰天咆哮,冲了出去。
娄天齐一口血从嘴里溢出,大骂道:“老三,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不去看你儿子在这里做什么?”话说完一口气没上来,老爷子昏倒在了椅子上……
第0493章血色江湖
碧绿青翠的宅院,被血染的鲜红,这仗却远远没有结束,娄艺那边的人深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拼一下难有活命的机会,徐清这边的人也明白,要是不玩儿命,这个楼外楼便不是楼外楼了。
本是同根生,此时却拼了个你死我亡。
纷乱的场面下,徐清和娄艺面对面而立,因为他们各自的自己人不会把敌人放到他们的身边。
徐清身上披着的还是那件白袍,小月儿非要让他这么穿,就是为了搭配剑,她不敢当着韩思雨的面让徐清做这做那,只有这一条要求,理由和之前一样,白色耀眼。
就这么个耀眼的人,白袍上已经尽是斑斑血迹,到现在为止徐清没有受伤,也证明了死在他手里的敌人可不少了。
就这么个耀眼的人,面前的敌人身穿黑色,形成了一副黑白分明势不两立的样子。连正在血战的冷月都不由想到了丁忧之前和她说的“非黑即白”论。
徐清把已经打光了子弹的那把霰弹枪立在墙边,一般霰弹枪射程都在一百米左右,用十二号弹丸,口径在十八毫米以上,徐清这把就是十二号弹丸,在子弹和膛线上做了点儿手脚,子弹打出来飞到两百米开外,杀伤面积才达到直径两米多有限。
是一把好枪,虽然对于徐清来说很容易得到,他也舍不得扔。
娄艺眯眼看着徐清的动作,道:“就你那根烧火棍,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徐清解下了被血染红的长袍,抽出银色长剑挽了一个剑花,道:“在你手里就是一根烧火棍,在我手里可不一样,我能走到这里,全靠它把你的狗奴清理掉。这些年隐藏实力挺辛苦吧?来,让我看看你如今有什么本事!”
娄艺不等徐清把话说完,高抬一脚狠狠踩在地上,眼见那青石都被踩碎了,娄艺如饿虎一般朝着徐清扑来,呼呼带风,剑身忽明忽暗,止不住颤动,完全让人捉摸不透它要刺向哪里。强大的成点的剑气,如千点万点梅花开,让徐清根本找不到角度去用同样的成点剑气破掉,他摊开了双臂,脚后跟蹬地,整个人“嗖”的一声便往后退去。
娄艺紧追不舍,徐清想不出好的对敌策略,只能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徐清用小指勾出了大腿外侧军刀,灌注真气,狠狠抛出,黑身白刃,带着一抹华光,带着刺耳破空声直逼娄艺眉心,有死忠飞身上前企图挡下这把军刀,却被军刀撞断兵刃穿透身体继续飞扬。
娄艺追击徐清的路线被这把军刀封锁,他只能侧身修改路线,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他的那一剑得重新汇聚剑气,徐清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空袭,脚下迈乾坤步,三两步便贴到了娄艺身前,一掌拍向其面门。
娄艺迅速仰头闪躲,徐清一掌只震开了他的发髻,宗门中人,男丁也留长发,没了发髻,娄艺一头长发散落,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尽显狼狈。
徐清一击得手根本不缠斗,梯云纵一纵飞身上墙,用剑柄指向娄艺,笑道:“就隐藏了这么点儿实力?老子还道你有蓬莱老妖的本事呢!敢情连个姑娘都打不死不是你手下留情,是有原因的呀!”
娄艺怒喝一声,一道剑气撞向徐清,徐清下丹田真气撞击中丹田,用梯云纵二纵身法原地盘旋而起,脚下墙壁被娄艺一剑震的碎石横飞,娄艺大骂道:“小贱种,拿命来!”
徐清对这种台词是嗤之以鼻,冷眼看着飞身而来的娄艺,抽身而走,娄艺自然紧追不舍。
打仗是要靠脑子的,徐清知道自己一掌打乱了他的发髻,丝毫没有给他造成伤害,可是他的手下并不这么认为,徐清只要把他带走,这里娄艺的手下胡思乱想战斗力不会剩下多少。
娄艺哪里想得到这一层?
在忠义堂上,娄天齐请来的那三十余位高人真带着弟子作壁上观了,娄棋带着两千野狼团战士正冲击着虎贲军和燕凛甲士的战阵,作为最高统帅的丁忧此刻已经明白了徐清为什么要让他躲着点儿,因为一打才发现了,虎贲军和燕凛甲士根本不会和这帮犯上忤逆的人以命相搏,战事一起,就有一千多人丢盔弃甲,这样的队伍,怎么能挡得住人家的进攻?
丁忧知道,如果自己扛不住,这两千野狼团战士冲进后院,老爷子老太太,三房,娄凤姑奶奶全部会死于非命,他着急了,越是着急,越是凌乱,四千人完全变得不堪一击。
娄棋坐镇中军,手中提着一把青龙偃月刀,嘴角噙笑,吼道:“丁忧,投降的话,未来你还是虎贲军头目!”
丁忧放声回应道:“放屁!”他看着自己的虎贲军,吼道:“兄弟们,不怕死的,随我来!”
丁忧快速带人脱离颤抖,进入了忠义堂退至后门,让他心碎的是,居然只有两百不怕死的兄弟跟了上来,他目光通红,道:“兄弟们,当年元兵攻破长沙,岳麓书院数百书生赤手空拳抵抗,全部战死,无一降者,今天咱们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杀!”
两百虎贲军持剑高举,吼道:“杀!”
他们真的视死如归了,不过,逐渐他们身边的人就不止两百,老管家的那些家眷手持兵刃补充了进来,丁忧的家眷也手持兵刃涌了过来,这两百战士的妻儿老小也上前准备和亲人同生共死。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娄棋却丝毫不放在眼里,人再多,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些想散去的燕凛甲士和虎贲军根本没机会走,因为娄棋说,“要么随我的人攻进去,要么死!”
这群没有理想的兵甲,在此时不知道为何而战,只为了活命,之前那对徐清说的“誓死效忠”变成了一句屁话。
乌扎拉十六人埋伏在丁忧这些人的身后,看着这场面,她对吕向阳说道:“老徐说要挡三个小时,咱们得想个办法。”
吕向阳道:“布置个雷区吧!”
乌扎拉道:“青鲤,去和丁忧协调一下,只给他们两百米的后退空间再撤就是雷区,扛不住就可以撤了,咱们上。”
乌扎拉打开了枪械保险,道:“青鲤,能不能抗住三个小时,要看你能不能挡住娄棋三个小时。”声音带有难色,她也知道这些铠甲兵没有那么高深的武功造诣,军队里学的一招制敌也够他们喝一壶的,就是那个娄棋,待会儿子弹打完了,自己这边十六人后面加上零也不够他杀的。
林青鲤手中捏着玉石剑,道:“我闻到我大哥的味道了。”
乌扎拉仰头看去,半空一前一后掠过两个人来,前面是徐清,后面是娄艺。
除了他们,那些掌门人,那些战士全看到了,一时战火平息,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两个人身上,看着他们落在山顶湖中心一片小土地上。
湖心土地大约三四百平的样子,上面只有一颗落干净树叶的柳树,草地上铺着一层雪花,是如今山外山上唯一的一片净土了。
徐清要和娄艺把这么一片净土也毁了。
娄艺持剑指着徐清,扭头对娄棋道:“看什么看?攻!”
徐清嘴角勾起,道:“攻得下吗?”
娄艺道:“攻得下!”
徐清的缓缓抽出长剑,道:“那你拿的下我吗?”
娄艺道:“拿得下!”
徐清冷笑道:“吹牛逼!”
娄艺不再废话,真元四散,毫无波澜的山顶湖被追吹皱了,丹顶鹤从来没有离开过它们的栖息地,在此刻一哄而散,哀鸣嗷嗷。
娄艺承影剑指向徐清朝着地面一画,浮土上雪花卷起,散漫交错,氛氲萧索,承影剑剑尖再朝着徐清一画,剑尖带起的雪花朝徐清飞去,这些重于柳絮轻于霜的东西激射向徐清面门,卷着夕阳光华,隐隐约约似一把长剑。
徐清脚尖点地,整个人扶摇而起,掠到了树冠之上,看似很缓,没有叶子的柳枝却随着徐清身子所去的方向摆动,烟里丝丝弄碧。
转瞬之间,剑气撞于树干之上,碎屑横飞,娄艺见一击不中,身形直射树冠,徐清眼眉低垂看着来人,脚尖再踩柳条,身体再次拔高,银色长剑往身后凭空一滑,人影飞掠于湖面之上,踏水而行。
夕阳西下,水面一片浮光掠影,一白衣少年偏偏而行,画面竟给人一种唯美感觉,许多高手惊叹,这少年轻功独步天下,若是他不想打,娄艺这辈子也追不上他。
娄艺哪里会在这么多人眼前丢这个人?自是紧追不舍。
而徐清也并没有跑多远,背后就如长了眼睛,忽然转身,银色长剑轻甩,剑身上不知道何时沾上的一粒水珠带着剑气飞出,这招有回马枪和拖刀计的剑招本是娄艺的剑招,却被徐清使了出来。
始料不及的娄艺大吃一惊,横向旋转,避开了这道剑气。
这老小子本事是真的不弱,避开之后身体舒展,承影剑入水同是用剑尖拨起一片水花,射向徐清,而他本人也借力稳住了身形,脚踩水面,真元打在水面上如同一只透明的大盘子摁在了水中。
徐清挑眉看着这一片水珠,嘴角似乎含笑,竟然不躲,非常缓慢地落在水面上,蜻蜓点水还有一点波澜,他落在水上却如一片羽毛,波澜不起。猛然,徐清的身体四散,仿佛一具躯体被四面的钩子扯成无数碎片,又像一枚炸弹在他的腹中爆炸,碎肉四溅。
就那个瞬间,湖边观战的众位高手根本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眨眼之后才看清,湖面上竟然多出了无数道徐清的身影,仔细一数,足足三十六道,他们只觉得喉咙干涩,一口唾沫都咽不下去,据他们所知,游龙剑法中有这么一招叫如影随形,原理是剑气留形,他们却从来没见过,猜想怕不是有人有意抬高上官秋的本事?
现在亲眼得见,都信了,上官秋是徐清亲娘,有什么本事还不倾囊相授?倒要看看娄艺能不能分清楚哪一道残影才是真的,能不能破去这招如影随形。
怎么可能破的去?这套功夫在阴天使出来,三五秒真气幻化出的身形就会逐渐透明,此时夕阳斜射,徐清又是一袭白衣,浑身度了一身深橘色光芒,谁能用肉眼看的清楚?
眼看徐清的三十六道分身残影朝着娄艺汇聚,娄艺竟然不慌不忙,双臂下垂,真气收缩,如一个罩子裹在了身上。
只听“嗤”的一阵撕裂声,三十六道残影霎时汇聚于徐清剑尖,徐清本人一剑正刺在娄艺眉心前二十公分位置。
娄艺想着如何破去游龙剑法这一招如影随形已经想了二十年,想不出来,就想出了防御的办法。如果是正统的游龙剑法,这一剑是绝技刺不进去的,然而徐清的这一剑,是他跨入宗门门槛儿悟得的第一剑,朱佩能以一指戳破钢板,徐清也能靠这一剑无坚不摧。
不过娄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