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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变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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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安义也不能免俗,化了名参加了几次会文,不过让江安义大失所望,旁听了一耳朵关于马主考的事迹,也不知真假。江安义想起在范府时曾经无意中问起过范师什么人可能会来做主考官,结果范先生破破口大骂,我范某人的弟子也要搞这些歪门斜道?
  心中豪情陡生,自己苦读经年,又有明师指点,更兼妖魔相助,我江安义岂要搞这些歪门斜道,让乡试来的更快些吧。
  (本章完)
  ………………………………


第五十五章 人算天算


第55章 人算天算
  阳光从高高的墙孔中透了进来,牢房内酸臭腐朽的霉味仿佛淡了一些,有了这一线阳光,昏暗的牢内稍微光亮了些。阳光落在牢内斑驳的墙上,一小块苔藓在墙角处顽强地展露着生命的绿意。
  张伯进满面愁容地看着昏睡着的父亲,连续两天不断用刑,父亲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血迹斑斑地粘在身上,稍一动弹便痛得直抽搐。张伯进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块衣服,轻轻地替父亲擦拭着干裂的嘴唇,牢中每天仅有一瓢清水,张伯进强忍着口渴,把水让给父亲。
  牢房内关满了人,张伯进父子两人特殊被关在最里面的一个小间内。张伯进魂不附体,虽然他只是被问了几次话,但每次衙役押着犯人过堂,铁链声碰撞地面发出的“叮当”声都让他毛骨耸然,呻吟声、叹息声、喊冤声交织在一起,充斥在狭长的牢房中,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唉哟”,张宏充呻吟出声,张伯进连声轻唤:“父亲、父亲,爹爹。”
  张宏充吃力地张开眼睛,涣散的目光好一会才聚拢,看到儿子满是期待的目光,想笑一笑,牵动伤口,不禁又是一声呻吟。
  “父亲,你昨天一天都水米未沾,这里有点稀饭,我伺侯爹爹吃些东西吧。”张伯进从角落地捧起个碗,里面有半碗照见人影的稀饭,隔了夜,味道已经有些变了。
  这时候已经讲究不了,张宏充喝了两口汤水,摇摇头,张伯进哭道:“爹爹,你多少吃些东西,要不然……”
  张宏充伸手想摸摸儿子的脑袋,刚一抬手伤痛难忍,颓然地放下。喘了好一半,张宏充嘶哑的声音道:“进儿,为父不行了。”张伯进有如晴天霹雳,手中的碗“当啷”落地,哭拜在地。
  “莫哭,趁着为父清醒,有些话要交待于你,你要牢记在心。”张宏充有些着急,连连咳嗽。张伯进爬过来,轻轻替父亲拍打后背,手扬起,却无处落下。
  “为父身在刑部,知道这内中的龌龊,为父怕挺不了几天了。”张宏充见儿子又要哭,一瞪眼,道:“不许哭,听着。他们说为父是元天教的头领,为父从漏出的言语得知是受了郭景山的牵累,没想到郭景山是元天教的人,可恨,该死,我父前几天还托他结果掉江安义和秦海明,想来是他事败有意牵扯上为父。”
  张伯进恨郭景山,恨江安义,恨秦海明,恨这世间所有的人,对于自私自利心胸狭窄的人来说,他算计别人可以,但别人触碰他便是罪大恶极了。
  “为父身为刑部郎中,经手的阴私事不少,便是元天教匪拿了银子也救过几人,唉,报应啊。进儿,你一定要活着出去,你娘,你兄弟,一家人都指望着你。”张宏充猛地拉住儿子的手,紧紧握住。
  张伯进觉得手中多了个硬物,哭着点头,见是父亲手上戴的银戒。
  “为父在京城松鹤楼投了五千两,占了三成的股份,这枚银戒是信物,千万不能丢了。记住,你要牢牢咬住毫不知情,官府顶多流放于你,你还年少,好好活下去,带着全家人活下去。”张宏充的声音越来越低,手渐渐松开,又昏了过去。
  张伯进把父亲的头轻轻枕在自己的腿上,让他睡得舒服点。戴好银戒,张伯进恨意难消,都是因为江安义才有今天的祸事,咬牙发誓,只要自己能出去,一定要让江安义也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八月四日,张宏充睁大着双眼,在张伯进的怀抱中,带着满心的疑问含恨离世。同一时间,文平府北门,吹吹打打,迎来了乡试主考官马敬玄大人。
  八抬大轿,一路吹打相送,沿途百姓观看。最热情的莫过于参试的秀才,有自做聪明的冲着轿子高声喊“学生某某参见主考大人”、“某地某某见过主考大人”,惹得一片乱糟糟学样声。
  按大郑律规定,四品以上的大员出巡才能乘坐八抬大轿,以马敬玄的品阶还坐不上八抬大轿,但他是钦点的主考官,算是半个钦差大臣,所以冯刺史以高规格相迎。
  马敬玄坐在轿中神思恍惚,如梦如幻,“起居八座”是少年素愿,天命将过方得以一尝夙愿,一时间酸甜苦辣各种滋味翻涌上心。轿身一震,降了下来,太守府已到,冯太守率领德州的官员在门前迎候。
  略作寒喧,马敬玄住入府衙内的迎宾馆,按例闭门不出,德州的大小官员为避嫌不会私下登门拜访。五日,冯刺史派人送来“表礼一端,金银锞一对”,邀他参加入帘宴。
  酒宴摆下,入帘宴的主角是主考官马敬玄,副主考是德州别驾林宏光,八名同考官是德州各地抽调的进士、举人出身的官员,其他诸如提调、监试、受卷、弥封、誊录、对读、巡绰监门、搜检怀挟等官员纷纷上前与主考官见面。
  桌上摆满山珍海味,酒过三巡,马敬玄发现在座的官员交头接耳,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再看冯刺史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和身旁的人低语几句。
  马敬玄很不高兴,如此轻慢于我德州官员欺人太甚。酒杯一墩,马敬玄冷着脸道:“冯太守,马某不胜酒力,早些入院吧。”
  冯太守一愣,酒宴才开始马敬玄怎么就不喝了,立时醒悟过来冷淡了他。冯绍钧官场浮沉多年,见惯各种场面,当即端杯起身笑道:“马大人,冯某失礼了,来来来,满饮此杯,老夫陪礼了。”说完举杯致意,一饮而尽。
  马敬玄见冯刺史姿态放低,便举杯陪了一杯。
  放下酒杯,冯刺史将椅子挪近马敬玄,低声道:“马大人勿怪,不是德州官员不识礼数,而是文平府最近发生了一件巨案,余震未消,大家心有余悸,互相打听着消息。”
  “哦?”马敬玄一愣,问道:“什么案子?”
  冯太守见马敬玄感兴趣的样子,便把元天教欲图在德州举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想起张宏充和马敬玄同朝为官,应该相识,顺嘴道:“马大人,不知你和张宏充熟不熟,这次的谋主就有他。”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马敬玄听到张宏充居然是元天教的头领目,不亚于耳边响了声巨雷,惊呆了,手中的筷子掉地也不自知。
  自己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好不了多少,冯刺史微微一笑,让人给马敬玄重拿了双筷子,招呼着德州的官员上前给马敬玄敬酒。马敬玄脑中一团浆糊,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怎么结束了酒宴,怎么来到了贡院,怎么住进了联壁堂。
  主考和副主考住的地方是联壁堂,联壁堂两掖有屋,东十七间西十八间,是同考、监试、提调、分校等官员的住处。考官入闱后,贡院正式锁院,预示着三年一度的乡试开始拉开帷幕。
  林宏光本想找马敬玄套套近乎,见他神情恍惚,以为马敬玄鞍马劳累,闲谈几句,劝他早点休息,自行回了住处。
  烛光之下,马敬玄孤身独坐,又惊又怕。早在十多天前还收到张宏充的密信,说已经售卖了两个名额,得银万两。自己满心欣喜,穷苦了半辈子,临老得到机会发笔大财,改变家境,哪曾想,十多天后与张宏充人鬼殊途,那银子打了水漂。马敬玄满心悲苦,连连哀叹:老夫的命真苦啊。
  想到朝庭对科举舞弊的处置,马敬玄打了个寒颤,如今不要说收钱,能不牵扯到自己就算万幸。好在听冯刺史说张宏充已死,人死无对证,应该没事吧。那约定的暗记是绝对不能用了,要不然自投罗网。
  看来此次乡试,自己要秉公取材了。马敬玄露了个冷笑,我没落到好处,你们也得跟着,此次乡试唯才是举,所有的考卷老夫都要亲自过目,想蒙混过关,门都没有。当然,最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八月初六发放考引,府衙前一片蓝色的海洋,江安义站在人群中感叹,这六七百人争夺二十个举人名额,科举之难可见一斑。看看前面的队伍还长,今天的午饭怕是要等到申时才有着落。
  “安义。”
  江安义回头,是刘逸兴。二年不见,刘逸兴沉稳了许多,想起少华山上的赌诗,江安义笑道:“原来是刘兄,此番又赢了多少酒钱?”
  刘逸兴看着人群感慨道:“二次乡试不举,老父不知愁白多少头发,此番三次参试,焉敢再发少年狂态以伤老父之心,不瞒贤弟,这几个月我都在家中埋头苦读。”
  刘逸兴一改往日诙谐,语气沉重,江安义改颜劝道:“刘兄一片孝心感动天地,今科必中。”
  苦笑了一下,刘逸兴道:“十年苦读能幸而得中几人,我自知才学般,能得中自然是幸事,如果今科再不中,索性绝了科举的念头,踏踏实实在府中找个差使,养家糊口。”
  江安义一时无语,刘逸兴反而笑道:“安义你才华横溢,诗文称绝,今科取中的机会很大。以贤弟之才,飞黄腾达是必然之事,到时要还记得刘某,提携我一程,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本章完)
  ………………………………


第五十六章 青云之途


第56章 青云之途
  乡试分三场,初八,初十一、十四日进场,初九、十二、十五日考试,初十、十三、十六日离场,九月初二放榜。三场考试第一场试四书文一,五言八韵诗一首;第二场试五经文各一;第三场试以策问二道。
  八月火热,号房内闷热异常,兼之蚊虫扰人,九天时间实在难熬。出考场的时候,江安义看到许多考生面色苍白,走路摇摇晃晃,甚至有的人要靠别人掺扶才能行走。江安义虽然浑身酸臭,但精神很好,看来心法修练强身健体的功能很强大,自己练了这么久越练人越精神,是不是考虑教给安勇了。
  离放榜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不少人留在文平府等待,江安义囊中丰裕,索性住在店中,每日里呼朋唤友,寻访名胜,好不逍遥。以江安义词仙之名,众人当然愿意结识,以前认识的刘逸兴、李亦峰,新结交的吴元式、赵南仲,还有陈明道、萧道成等人,都是一时才俊。
  贡院协一堂内,六百一十七份试卷被分成十份,包括正副主考、八名同考官全都汗流浃背,屋内四角摆放着冰盆,也抵挡不住八月的酷热。大郑科举只将考生的姓名、籍贯等弥封好,并不誊卷,这无疑给了考官舞弊的机会。
  马敬玄边阅卷边冷眼打量,见同考官不时面做喜色,将某卷挑出放在一边,也不知他们是选中了佳卷还是找到了事先的暗记。马敬玄心中暗哂,到时本官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清正廉明。
  同考官将佳卷挑出荐呈主考,由主考定夺是否录取,所谓“去取权衡,专在主考”,如果正副主考都认同,则副主考在卷末写“取”字,正主考写“中”字。中卷需有荐官的批语、印章、官衔,以备考查,两名主考官还有权从落卷之中搜选佳者,谓之“搜落卷”。
  八月二十八日,所有的考卷皆已评定完毕,两名主考开始取卷,连同林宏光在内,被马敬玄的铁面无私惊得目瞪口呆。按照惯例,先送上来的卷是打通过关系的,林宏光也夹带了一名。哪知马主考从头驳起,一连十本皆不取中,丢在一边,众人无不色变,这马主考要将整个德州官场都得罪吗?接下来的荐卷倒是真实取中的,马敬玄频频点头,开始写“中”字。
  待看到第十二本时,马敬玄忍不住地呤诵起来:“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文平城。好诗啊好诗,体物精微,入化传神。”
  林宏光听此诗也情不自禁地赞道:“形情皆备,精深独妙。想不到此科能出这样的好诗。此诗必能传之千古,马兄,你我有幸必能因取中此诗而载之青史。幸哉幸甚。”
  名利谁不喜欢,经林宏光这么一说,马敬玄原本郁闷的心情舒畅了一些,笑道:“能写出这样诗句的人肯定不是寂寂无名之辈,不知贵州谁的诗文最出名?”
  “江安义。”众人异口同声,两名主考官和八名同考官你一句我一句议论起江安义写过的诗词来。马敬玄听闻江安义尚不满二十,心中有了计较,江安义啊江安义,算你走运,老夫送你个解元,你可得知恩图报,好好地报答老夫。
  确定了江安义的命运后,马敬玄又圈取了十本试卷,都是真有才学之人,算来已经圈取了十四人。看看天色不早,身边的诸人面如土色,马敬玄放下笔,笑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看吧。林大人和诸公要多多费心。”
  众人立时心知肚明。当夜,马主考房中的灯光亮到很晚。
  第二天,林宏光笑嘻嘻地递过了一本试卷,道:“马兄,此卷诗文通达,言辞精练,你看看。”
  马敬玄扫了一眼,点头道:“不错,不是林兄差点遗漏贤才。”说着,取笔在卷后写了个“中”字。林宏光心满意足,坐回位置,看着打过招呼的同考官们一个个拿着荐卷,点头哈腰地过来。
  很快,二十个名额满了,这次科举相较往年还是公正了些,真正加塞的数额不过六人,接下来是搜落卷,名额已满,这步只是装样了。三十日十名考官齐聚,核对中卷。
  九月一日,冯刺史带着州府的官员来到,今日揭晓填榜,按律当到。有专人核对弥封无误后开封,书吏大声唱名、籍贯等,林宏光执黑笔书新中举人的姓名于红榜之上。
  顺序是从后至先,书至第六名搁笔用宴。宴毕,重新书榜,剩下的五人谓之五魁。冯绍钧微闭双目,听书吏唱道:“第五名陈明道,石南县人……第四名任行和,临泉县人……第三名赵南仲,文平府人……第二名亚元萧道成,兴德县人……”
  冯绍钧暗暗点头,这个马敬玄取士还算公允,五魁中的这四人他都听过才名,算是实至名归,这个榜放出去没有人敢发疑意,不知马主考会点中谁为解元?
  “头名解元郎,江安义,新齐县人。”书吏充满激情地吼出江安义的名字,他也听过江安义词仙的美名,此次取中解元,江安义真正的前程似锦。
  冯绍钧捊须大笑道:“此子人称词仙,诗词堪称一绝,当年老夫看重他的才学,取他为案首,不想事隔两年,马大人取中他为解元,后生可畏啊。说起来此子与老夫同出于泽昌书院,算起来老夫还是他的前辈。书院后续有人,快哉快哉。”
  “冯大人,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老夫读他那首《春雨》,不禁拍案叫绝,不光是词仙,这诗亦可称仙。”
  “喔,马大人,不妨一听为快。”
  马敬玄摇头晃脑地将那首《春雨》吟出,满座一片叫好之声。
  九月初二,乡试放榜,卯时初就来到贡院。虽说胸有成竹,但乡试能否取中关系重大,江安义紧张地期待着。辰时才放榜,还有一个多时辰,江安义以为自己来得上,结果看到贡院前的广场上人山人海,附近的酒家、茶楼人满为患。
  江安义正想找个落脚点吃点东西,突听头顶有人招呼自己,“安义、安义”,抬头看见刘逸兴正从茶楼的窗户探出身子冲自己挥手。从人群中挤进茶楼,上下两层近五十张桌子被挤得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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