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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变臣-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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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分开,拔科汉在护卫的簇拥下现身,尉车军发出一声欢呼,军心重振。江安义目光敏锐,看见拔科汉脸上淌血、目光散乱,身旁护卫一脸紧张,心知刚才那一箭已经射伤了拔科汉。
  江安义脚踏马镫挺身站起,高声吼道:“再吃我一箭。”
  弓弦响,利箭出,体内真气已竭,这一次箭身没有贯注元玄真气,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这只“绵”箭向帅台上射去,只有江安义心中明白,这一箭是虚张声势。
  可是江安义的射术出神入化,帅台上的众人已成惊弓之鸟,包括居运利在内也不敢再试着拨打箭只,最保险的做法就是竖起层层盾墙遮挡。盾墙内,护卫们再里三层外三层地挡在拔科汉身前,拔科汉原本头昏脑胀,被护卫们一通拨弄,干脆眼一翻,晕了过去。
  三军无帅,指挥不畅,莎宿轻骑在尉车大营内部开花,禄竺加抓住机会,率领大军冲进了尉车人的大营。驻营被破,溃败已经不可避免。
  等拔科汉醒过来,已经身在四十里外的山谷,身边是残兵败将。见大帅清醒过来,亲卫喂他喝了几口水,拔科汉觉得头痛欲裂,扫了一眼周围,苦声问道:“这是哪?还有多少人马?”
  笠科尔禀道:“这里是弥克山谷,我们想前往格沙列。大帅你受了伤,多多休息。”
  “快告诉我,还剩下多少人马?”拔科汉怒道,脑袋剧痛难忍,下意识地向身下的毛毯抓去,手上传来剧痛,才想起手心也被箭只穿透。
  “禀大帅,还有……还有不到六千人。”
  笠科尔的话如同刀子剜心,拔科汉头晕目眩,心中冰凉。完了,尉车军已经完了,此次联军入侵怕是要以失败告终。身为大帅,拔科汉知道不是伤心的时候,示意亲卫将自己扶起,掺扶着他向坐在地上的溃军走去,看到大帅蹒跚走来,那些尉车将士神情沮丧,看到大帅走来,默默地站起身向他行礼。
  淮吾洛带着千余名溃兵前来会合,看着满山谷中颓败的将士,拔科汉心如刀绞,眼中含泪,举步向山坡高处走去。尉车将士围拢过来,拔科汉涩声道:“本帅无能,累及三军,事后定向国主请罪。”
  “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拔科汉满面泪水地痛哭道:“拔科汉愧对死去的兄弟,有何面目活在世上。”说着要伸手拔刀要自刎,身旁的护卫连忙抱住他,抢走他的腰刀。
  见大帅伤心欲绝,亲卫们跪倒在地,号哭不起,紧跟着其他将士纷纷跪倒,弥克山谷三军跪倒,哭声一片。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随着哭声发泄出来,一股悲愤之情泛起,拔科汉心中暗喜,溃兵渐成哀兵。
  “报仇!只要我拔科汉不死,就要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拔科汉振臂高呼。山谷中回荡起悲愤的“报仇”声,拔科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拔科汉心急如焚,禄竺加是老将,八成会趁胜追击,可是这场战斗从巳时战起,现在已经是申末,四个时辰水米未进,这伙新败的尉车军又累又饿,离格列沙还有三十多里路,当务之急还是先让众将士吃饱再说。轻声对身旁的笠科尔道:“你带些人搜寻些粮草来,将士们走不动了。如果遇到反抗,便让将士们发泄发泄戾气。”
  此次入侵,联军是想着占领莎宿国的国土,所以对莎宿国境内的百姓秋毫无犯,现在兵败,已知在莎宿境内难以立足,拔科汉索性纵兵掳掠来提振一下士气,支撑着回到格沙列城,那里联军驻有五千人马,加上这些溃兵有万余人,应该能为联军守出条退路。
  笠科尔领命带人离开,拔科汉不敢休息,派出探马后,忍着伤痛前去安抚伤员,给将士打气,尉车将士稍稍从战败的阴影中走出,山谷中有了些生气。可是,笠科尔的抢粮队还没出现,莎宿国的追兵先到了。
  马蹄声相隔数里便能清晰入耳,尉车溃兵惊慌地跳起,刚刚回升的那点士气跌回谷底,这仗怎么打,继续逃吧。让淮吾洛带着飞斧军断后,拔科汉带着溃兵再次往格沙列城逃去。
  追来的是莎宿轻骑,正如拔科汉所料,击破尉车军大营后,禄竺加与琅洛见面,让麾下继续追击逃兵,他带着琅洛先回了城。琅洛手下的轻骑折损过半,禄竺加先在他所率的将士中补齐了三千轻骑,让他们抓紧休息,准备最后的追杀。
  等探马禀报尉车溃军在弥克山谷驻扎,吃饱歇好的莎宿轻骑再次出发,这一次不是硬仗,而是痛打落水狗。江安义没有跟着出击,他独自一人踏上了回归郑国的路。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莎宿国流传着一个箭神的传说,这个将军在危难时刻如天神下凡,拯救了濒临灭亡的莎宿国,事后这个将军消失不见,有人说他神灵下凡已经返天,有人说他受伤太重英年早逝,有人说他是吐乐家族的家将,事后回了吐乐家,还有人说他仍在军中效力,只是隐藏身份……<;/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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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平安喜乐
  正月末的会野府还残留着过年的气息,门前的红灯笼、地上的瓜果屑、穿着新衣在街头玩闹的小孩、时不时炸响的爆竹声无不彰显和平安喜乐。
  一股阴郁的气氛像乌云般在会野府上空盘旋,不知从哪传出的消息,刺史大人病重,怕是很难挨过去了。年后乡绅们到刺史府拜年,被告知江大人生病不见客;正月初四衙门开印,大小官员没有在大堂上看到江大人,方别驾代理了政务;普通百姓听说刺中病重不能理事的消息,自觉地到信奉的神灵前为刺史大人祈福,正月里庙宇、道观、教堂等地的香火旺盛了起来……
  府衙后宅,正屋内三个女人愁眉对坐,唉声叹气。思雨受不了沉闷的氛围,出声报怨道:“大伯也真是的,大过年的跑到西域见野女人,师姐你心真大,还让他去了。江安勇倒好,过完年就急着跑回去练兵,一点也不担心他哥哥。”
  欣菲被思雨念得烦躁起来,娇喝道:“你这死丫头,家里一点忙都不帮,还整天烦我,你要是呆不住就回合城县去。”
  见师姐发怒,思雨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作声。转脸看到彤儿抱着江晨益逗弄,凑近前轻声嘀咕道:“彤儿姐,你这么喜欢晨兴,怎么不缠住你相公生一个,省得他一天到晚不着家。”
  欣菲和彤儿的关系有所改善,相应的思雨与彤儿的关系也好转,只是思雨这家伙说话不过脑子,一句说话说得彤儿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心中确实生出几分幽怨来。江安义一妻两妾,加上在莎宿国的野婆娘,个个都替江安义生了孩子,只有自己膝下无出,触景生情,彤儿想起与江安义之间情路坎坷,不禁低下头,眼泪落了下来。
  思雨一看慌了,她说话有口无心,看似刻薄其实心善,见彤儿落泪,忙把求救的目光望向欣菲。欣菲又好气又好笑,出声安慰道:“彤儿不要哭了,思雨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眼泪留到咱们的夫君回来再哭吧,省得他在外花天酒地,还以为咱们在家安享清福。”
  后宅门前隐隐传来吵闹声,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听说江刺史病人前来探望,一律被欣菲婉言回绝,估计又有什么人要来探病吧。吵闹声逐渐大起来,有个丫头跑进来道:“夫人,外面有个人硬闯进来了。”
  欣菲柳眉倒竖,一股煞气喷勃而出,喝道:“大胆。”
  思雨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这段时间闲得手痒,不管来人是谁,先松松筋骨再说。
  “你看好益儿,我去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府衙后宅都敢乱闯,真把当家的当成死人了。”欣菲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贤妻良母当久了,有些想念当年驰聘江湖的感觉。
  会野府的府衙很大,前府后宅的规格,后宅的面积足有五亩,后宅大门与衙门大门南北相反,进门左右两厢是护卫、仆从的住处,穿过月亮门是花园,花园的面积不小,被石子甬道分成东西两畔,东畔种着花木,喝酒、品茗的凉亭就座落在此,西面被辟成小小的校场,平
  整的地面铺着沙石,一家人都是习武的,兴致来了上场比划两招,马厩设在较场旁;花园与东西花厅之间用院墙隔开,东花厅五间上房,住着江安义夫妇,西花厅七间,住着江安勇一家,侧房有厢房,住着丫环仆妇,左右两旁各有个小跨院,清静雅致,左边住着田少秋一家,右边是客房,偶尔郭怀理等人会在里面借宿。
  欣菲来到花园,见思雨的娇喝声从校场上传来,校场边围了一群人正在看热闹。思雨身形轻柔,如同只花蝴蝶般上下翻飞,与她相对的那人一身胡服,脸被头巾包裹得严实,只露出双眼睛。
  看到那双眼睛,欣菲全身一震,那熟悉的眼神深印在脑海之中,今生再难忘记。原本腹中一肚子的气,想着见到江郎后要好好发作一番,可是见到了江郎,满心的牵挂放下,除了欢喜还是欢喜,哪里记得要责骂他。
  思雨用尽招式也攻不进来人的防御,一眼看到师姐扶在树旁,连忙招呼道:“师姐,快来帮忙,贼子利害,我擒不住他。”
  欣菲想上前,两腿发软迈不开步,眼泪扑籁籁地往下落,一个月不见,思念积郁成瀑,在相见的这一刻冲泄而下。
  江安义哈哈大笑,解开围在脸上的头巾,道:“思雨的功夫见涨,拳腿越发地凌利了。”
  众人又惊又喜,众亲卫单膝跪倒,齐声道:“见过大人。”
  丫环仆妇纷纷行礼道:“见过老爷。”
  思雨见对手是江安义,冷哼道:“大伯总算知道回来了,再不来我姐和彤儿姐都快成望夫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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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稍等)
  正月末的会野府还残留着过年的气息,门前的红灯笼、地上的瓜果屑、穿着新衣在街头玩闹的小孩、时不时炸响的爆竹声无不彰显和平安喜乐。
  一股阴郁的气氛像乌云般在会野府上空盘旋,不知从哪传出的消息,刺史大人病重,怕是很难挨过去了。年后乡绅们到刺史府拜年,被告知江大人生病不见客;正月初四衙门开印,大小官员没有在大堂上看到江大人,方别驾代理了政务;普通百姓听说刺中病重不能理事的消息,自觉地到信奉的神灵前为刺史大人祈福,正月里庙宇、道观、教堂等地的香火旺盛了起来……
  府衙后宅,正屋内三个女人愁眉对坐,唉声叹气。思雨受不了沉闷的氛围,出声报怨道:“大伯也真是的,大过年的跑到西域见野女人,师姐你心真大,还让他去了。江安勇倒好,过完年就急着跑回去练兵,一点也不担心他哥哥。”
  欣菲被思雨念得烦躁起来,娇喝道:“你这死丫头,家里一点忙都不帮,还整天烦我,你要是呆不住就回合城县去。”
  见师姐发怒,思雨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作声。转脸看到彤儿抱着江晨益逗弄,凑近前轻声嘀咕道:“彤儿姐,你这么喜欢晨兴,怎么不缠住你相公生一个,省得他一天到晚不着家。”
  欣菲和彤儿的关系
  有所改善,相应的思雨与彤儿的关系也好转,只是思雨这家伙说话不过脑子,一句说话说得彤儿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心中确实生出几分幽怨来。江安义一妻两妾,加上在莎宿国的野婆娘,个个都替江安义生了孩子,只有自己膝下无出,触景生情,彤儿想起与江安义之间情路坎坷,不禁低下头,眼泪落了下来。
  思雨一看慌了,她说话有口无心,看似刻薄其实心善,见彤儿落泪,忙把求救的目光望向欣菲。欣菲又好气又好笑,出声安慰道:“彤儿不要哭了,思雨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眼泪留到咱们的夫君回来再哭吧,省得他在外花天酒地,还以为咱们在家安享清福。”
  后宅门前隐隐传来吵闹声,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听说江刺史病人前来探望,一律被欣菲婉言回绝,估计又有什么人要来探病吧。吵闹声逐渐大起来,有个丫头跑进来道:“夫人,外面有个人硬闯进来了。”
  欣菲柳眉倒竖,一股煞气喷勃而出,喝道:“大胆。”
  思雨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这段时间闲得手痒,不管来人是谁,先松松筋骨再说。
  “你看好益儿,我去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府衙后宅都敢乱闯,真把当家的当成死人了。”欣菲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贤妻良母当久了,有些想念当年驰聘江湖的感觉。
  会野府的府衙很大,前府后宅的规格,后宅的面积足有五亩,后宅大门与衙门大门南北相反,进门左右两厢是护卫、仆从的住处,穿过月亮门是花园,花园的面积不小,被石子甬道分成东西两畔,东畔种着花木,喝酒、品茗的凉亭就座落在此,西面被辟成小小的校场,平整的地面铺着沙石,一家人都是习武的,兴致来了上场比划两招,马厩设在较场旁;花园与东西花厅之间用院墙隔开,东花厅五间上房,住着江安义夫妇,西花厅七间,住着江安勇一家,侧房有厢房,住着丫环仆妇,左右两旁各有个小跨院,清静雅致,左边住着田少秋一家,右边是客房,偶尔郭怀理等人会在里面借宿。
  欣菲来到花园,见思雨的娇喝声从校场上传来,校场边围了一群人正在看热闹。思雨身形轻柔,如同只花蝴蝶般上下翻飞,与她相对的那人一身胡服,脸被头巾包裹得严实,只露出双眼睛。
  看到那双眼睛,欣菲全身一震,那熟悉的眼神深印在脑海之中,今生再难忘记。原本腹中一肚子的气,想着见到江郎后要好好发作一番,可是见到了江郎,满心的牵挂放下,除了欢喜还是欢喜,哪里记得要责骂他。
  思雨用尽招式也攻不进来人的防御,一眼看到师姐扶在树旁,连忙招呼道:“师姐,快来帮忙,贼子利害,我擒不住他。”
  欣菲想上前,两腿发软迈不开步,眼泪扑籁籁地往下落,一个月不见,思念积郁成瀑,在相见的这一刻冲泄而下。
  江安义哈哈大笑,解开围在脸上的头巾,道:“思雨的功夫见涨,拳腿越发地凌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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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安西移驻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堂上江安义一身簇新的深绯色官服,显得喜气精神。江安义一脸笑容,对着堂上坐着的大小官员致谢道:“江某能有今天,全赖诸公的鼎力相助,等散了衙,江某到栖仙楼请大伙喝上一杯,以表感激之意。”
  正常情况上官有喜事下属要全力巴结,送礼请客祝贺等等,不过江安义的脾气大伙都清楚,这位刺史大人不缺钱,上门送礼拍马还不如实心办事,听他说在栖仙楼请客,众人个个喜笑颜开。栖仙楼如今是会野府乃至整个化州酒楼饭肆的领头羊,从菜肴酒水到摆设服务,无不新颖奇特,备受同业的关注。
  连方别驾这样方正的人听说江刺史请客也没有推辞,捊须笑道:“老夫听说正月初八开始,栖仙楼陆继推出了一百零八道酥白璧菜,有什么‘白玉云雾’、‘西窗雪景’、‘金璧生辉’、‘吉祥丸子’、‘喜庆爆竹’,唉呀呀,光听这些名字都让老夫神往不已,安义你既然要请客,老夫不和你客气,你让人跟汤老板说,今晚把一百零八道菜都上齐了,老夫要品鉴一番。”
  江安义年前去了西域,对栖仙楼的新举动不清楚,不过这些酥白璧制成的菜他曾经跟郭怀理提过,特别是跟他说过酥白璧放在油中炸过颜色金黄滋味更美也易于保存,还信口说了个名字“金璧板”,没想到郭兄借着过年的机会推出,看来城里又要多几家酥白璧的店了。酥白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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