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谋无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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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王贲出征
见秦王问带兵的数量,王贲似早有准备,回道:
“回禀陛下,据掌握的情报,魏国可调集的武卒约为八万左右,我军可征调十万锐卒,加上安陵的五万,总共十五万大军,即可攻取魏国。”
秦王有些意外:“十五万,如此兵力,少了些吧,一旦用兵,周旋的余地太小,仅围大梁城,十五万都不充裕,何况还要顾及外围援军?”
王贲道:“魏国疲弱已久,军备荒驰,大梁之外,几无守军,先期十五万足矣。兵者,贵在精不在众,战,贵在突击,而不在消耗。伐魏之战,臣当出其不意猛攻大梁,不与之持久消耗。一旦突击受阻,再增兵不迟。”
王贲为什么不多带兵力呢?其实这与其父王翦一直与他强调的带军和从政的稳健策略有关。
站在秦王的角度,秦国目前刚刚攻占赵、燕、韩大片领土,各地急需增派守军,能够抽调的军队确实不多。
如果王贲张口要太多兵力,也会找来群臣的质疑。有时,看似对外征伐,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内的一番权衡。
在秦国自傲轻魏的前提下,贸然请求过多兵力,难免会被上下一致看轻。何况一旦战事不力,后期再申请援兵,因距离较近,也容易增兵。
秦王听过王贲的理由,点了点头:“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丞相王绾、御史大夫冯劫、廷尉李斯皆道:“左将军之议甚妥,如此,攻取魏国指日可待。”
看,这就是政治。任何军事家,如果不懂政治,那么战胜之时,也就是倒霉开始之日了。
秦王于是准奏,命王贲择日出征。
出征之日,少不得文武百官,俱至灞桥,劳军壮行。
但劳军的人群中,独独不见其父王翦的身影。
原来,这正是王翦一直告诫王贲的带军出征和为政之道,也是为何王贲不肯带太多兵的原因之一。
秦王嬴政,作为一代明主,世代秦王家族,深谙驾驭文武之道。尤其是经过嫪毐之变后,对军权的掌握,可谓是不敢掉以轻心。
在整个秦国统一过程中,王翦父子居功至伟,可以说,后来秦国统一的四分之三领地,都是王氏父子打下的,这使得秦王不得不考虑王家兵权过大的问题。
王翦、王贲父子军事能力太过强大,要是弃之不用殊为可惜。但秦王的方法是绝对不能两个一起用。
秦王伐魏,选择用王贲为将,随后,将王翦软禁和秘密监控起来,一是坚固王贲的杀敌之心,又要防止父子分别同领大军时,意外生变。
对于这种防人之举,王翦、王贲二人,自然是无奈又顺从,自古能臣遭忌,手握重兵的在外之将,历来是君王的心腹大患,否则,一不小心,后世的陈桥驿兵变,黄袍加身,代价最小的夺取江山方式,就可能演绎而成。
而王翦、王贲父子,也深明“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秉承“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处事风格,战争之后,远离朝堂,不参与权力的争斗,而始皇帝又不像后来汉明两朝,土包子逆袭皇帝那样不自信,大杀功臣,所以,王氏一族得到了善终。此是后话。
按下王翦被作为人质,留置咸阳不表。
单说劳军已毕,王贲一声令下,十万锐卒,汇合前期安陵的五万秦军,对外号称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往魏国都城大梁而来。
一路上,但见戈戟蔽日,甲乘如云,一排排的雁行而过,一队队的鱼贯而趋,有道是:
十万貔貅日日屯,黑貂犹带甲兵皴;三千里外云连屋,两百秦关月满轮。
不一日,大军来到秦魏边界。
先锋官探马来报,“前面就是魏境,安邑有守军守城,是否攻取。”
王贲大手一挥道:“左军留一队负责监视城池,其余部队,绕开城池,继续东进。监视部队等大军过后,迅疾归队。”
就这样,王贲大军对沿途的城池不与纠缠,排山倒海般向东,一路直向大梁开进。
有人会问:秦军沿途不怕魏军埋伏或阻拦吗?
事实上,此时的魏国,早已与魏文侯、魏武侯的吴起时代无法相比。
自武侯之后,魏国的疆域,日渐被秦国蚕食,甚至不得不频繁割地事秦。
魏国比当年,疆域早已缩小一半以上,城池也仅剩下十几座。
魏国,专业化的军队——武卒,基本都集中在国都等主要地区。
对于超过五十人的武卒召集和调动权力,都在国君手里。
因此,除了边关,其他城池,基本没用成建制的武卒军队。
只有在战事发起时,国君才会召集武卒,集中开赴战场。
主要边关,比如安邑这样的城池,平时也仅有不到万人的戍卒,其中大都是更卒,也就是陈平曾经服役一个月的农民临时工。
而一些内部城池,平时仅有几千人的守备队伍,没有专业军队。
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十几万强大的秦军,沿途守军,保护城池尚且不足,更遑论出击或主动进攻秦军了。
王贲恰恰是掌握了魏军的军力部署情况,所以,敢于大胆的实施中央突击,直取国都的战略。
从这一方面看,后世德军的古德里安,不顾两翼,中央快速推进,直取首都的战法,也许是借鉴王贲的战术,也未可知。
况且,随着韩国已经变成了秦国的颍川郡,魏国对于秦国,早已没有了战略意义上的纵深。
另外一方面,王贲知道,如果像以前那样,沿途逐城逐县的攻拔,不仅耗费时日,而且也会损耗仅有的兵员。
最关键的,万一在哪个城池,遇到智勇兼全的守将,耽搁下来,一旦进入冬季,战事就会成胶着状态。
那样跨年作战,不仅难度变大,也会使军心受挫。
何况,对于魏国这样垂手可得的小国,如果不能一举拿下,不仅秦王不能满意,就是父亲王翦甚至王贲本人这样的战神家族,也是无法理解和原谅的。
对于魏国而言,由于没有类似楚国那样广袤的国土,沿途城池又缺乏守军逐次抵抗,全国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又都集中在国都,因此,拿下国都,也就意味着战事的完结。
所以,王贲命令大军,不要顾及沿途的骚扰,狂飙突进,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一路直奔大梁。
早有细作飞报大梁。
第82章 挫折教育
(哪怕面对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也要有所防备,而不能毫无理由的无偿信任任何人。)
阳武县,城外,户牖乡库下里。
阳光明媚,绿树如茵。
陈家的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陈平、张姜、如烟、正教陈买学步。
一岁的陈买,扎撒着两只小手,一步一晃,走两步,停一停,在院子中央的草地上,蹒跚着。
陈平冲着陈买伸出两手,对陈买道:“来,鸽儿,爸爸抱。”
鸽儿,是张姜给儿子陈买起的乳名。
陈买扎撒着小手,一步一晃地向陈平走来,眼看还有几步远时,拼力向前走了两步,就向陈平怀里扑了过来。
看起来,小家伙多少继承了陈平的智慧。懵懂之龄,似乎已经知道了,每次当他这样学走路,走到最后,对面的父亲,会像妈妈和如烟小姨那样,伸手接住他,不使他摔在地上。这是一直以来的惯例,何况对面是他最信任的父亲呢。
就当大家以为,陈平会就势接住已经失去重心的小陈买的时候,却没料到,此刻的陈平做出了一个令大家瞠目结舌的动作。
他将伸出的手,忽地向后一缩,身子也直立起来,向后面一躲。
这样一个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别说小陈买了。
小陈买看见,他扑过去的怀抱,向后躲了,他期望接住他的双臂猛然收回了。
没等小陈买反应过来,当然,以他这么小的身体,又怎能反应过来,就算换做一个大人,在此局面下,又能怎么反应呢?
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小陈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泥,随后,所有的注意力都定格在小陈买的下一个动作和声音上。
“扑通,啊,哇,哇呜,哇,咔咔。”
院子里,主角小陈买趴在地上,大声哭叫起来。那声音,既有愤慨,也有失望,更有委屈和求助。
“你,你,陈平,你在干什么?”
声音刚落,张姜已经忽地冲到小陈买身边,一把从地上抱起小陈买,顾不得普拉孩子身上的尘土,心疼地看着鼻涕泪水横流的小陈买,检查脸上是否受伤。
在确认了小陈买除了鼻涕眼泪,以及嘴巴里的泥土外,没有受伤后,张姜才将那双杏眼里愤怒的火焰,喷向了站在身边,同样关切地察看小陈买的陈平身上。
“你,你,陈平,你怎么这样?”
张姜怒不可遏地向夫君吼着。
结婚以来,这是张姜第一次,展现其母老虎的一面。看来,俗话说:每个母亲身体内,都藏在虎性,当孩子受到威胁时就会爆发。此言不虚。
陈平虽然脸上也挂满了心疼,但仍然笑嘻嘻地,丝毫没有介意张姜的怒火,看着张姜将小陈买抱在怀里,不停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念叨着:“摸摸毛,吓不着,噢噢噢。”
如烟凑了过来,伸手接过张姜怀里的陈平,一只手托住孩子的头,将小脸贴在自己的脸上,用脸不停地碾动着,一边哄道:
“噢噢噢,爸爸坏,爸爸坏,把我们鸽儿吓着了。”
陈平见此刻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坏人,倒也毫不在意,依旧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不懂,我这是从小对孩子实施挫折教育。”
张姜杏眼立起,依旧不依不饶:
“什么挫折教育,这么小的孩子,他能懂什么,哪有你这样对自己亲生孩子的,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孩子他亲爸。”
陈平立刻抓住张姜气话中的语病:“哎,这可是大问题了,我倒要问问你,我不是他亲爸,那谁是?”
“哎呀,你讨厌,真是的。”张姜败下阵来,刚才的怒气,瞬间被狼狈取代。
如烟赶紧上来助阵:“姑爷,刚才就是你不对,我虽然不懂姑爷的挫折教育,但鸽儿这么小,想扑到你怀里,自然是信任自己的父亲的,你却躲开了,那孩子下次就该不信任你了。”
陈平眼睛一亮道:“哎,如烟姑娘,你别说,你恰好说出了挫折教育的真谛。”
如烟一脸的迷茫,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所以。
张姜也忍不住问道:“什么真谛?”
陈平道:“自古以来,咱们传统的家庭教育,就是照顾和呵护孩子,所以,我们的小孩,自小都在父母和长辈的关爱中长大,这样的孩子,将来成年之后,往往心智都不成熟。”
张姜似有所悟地思考着。
陈平接着说道:“这些孩子长大后,认为其他人也会像家里的人那样,处处让着他,给他帮助和无私的支持,实际却并非如此。”
“外边的世界,不仅没有家里的那种温暖气氛和无私的让渡,更有甚者,遍地都是尔虞我诈,互相倾轧,甚至你死我活。”
“尤其是男子汉,到了世界上,还要面对各种竞争、各种逆境甚至背叛。”
“这期间,最大的风险,来自于无由的信任,也就是,对任何人不设防,完全敞开自己,使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就像咱们作坊,曾经面对的石家,以及我们成年后,面对的一切,你们想想,如果我们不设防,如果我们像小白兔对付财狼一样,我们还有今天吗?”
“而风险、危机、困难,恰是人生的常态,每时每刻都要面对。”
张姜和如烟听着,面色也沉静下来,似有所思。
陈平将话题拉回来道:“就像刚才,小陈买扑向我的怀里,他就知道,我是父亲,父亲的怀抱是可靠的。”
“我刚才,闪了他这一次,下次,小家伙就会警惕。如果,我再闪他几次,这小家伙就慢慢开始怀疑我、不信任我,他会想:‘我父亲是不可靠的。’这样,他就不会再毫无顾忌的扑过来,他一定会提前预防摔倒。”
“你们想想,如果连父亲都不可靠,那世界上还有可信任的人么?如果没有,那是不是就要靠自己。”
“一旦他成功地扑到我的怀里,而又能有所准备地避免了摔倒,那他就会牢牢记住:哪怕面对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也要有所防备,而不能毫无理由的无偿信任任何人。”
张姜不无埋怨地看着陈平:“虽然夫君说的都是道理,可我还是觉得,毕竟咱鸽儿还小,即使你有千般施教理论,那也得酌情在咱鸽儿身上试啊,何况有些事情,不见得就是你说的那样呢。”
如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夫人说的对,我们鸽儿还小呢,你看看,把我们鸽儿委屈的,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了,爸爸坏,爸爸真是个天底下最坏的坏蛋。”
小陈买被如烟摇晃着,听到如烟这样说,竟破涕为笑起来,张姜见鸽儿笑了起来,也开心地笑了。
陈平见如烟粉脸上满是陈买的鼻涕和泪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如烟的小脸道:
“如烟,看你的脸上,都是鸽儿的鼻涕了,怎么,你还要把鼻涕当面膜啊?”
如烟笑着问道:“姑爷,什么是面膜啊?”
【作者题外话】:文首括号里,是陈平语,也算是人生的一个警句,对此,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第83章 鼻涕面膜
陈平笑道:“面膜啊,就是用鼻涕在脸上抹匀,敷成薄薄一层,遮盖在脸上。这样的面膜,使皮肤不怕太阳晒,也不怕笑出褶子,长期涂抹,脸上的皮肤就会很嫩、很有弹性,永远就像婴儿的脸一样,水嫩水嫩的。”
张姜马上道:“夫君又在作弄我们,我可不上当。”
陈平认真的说道:“你不信拉倒,我可是从道家养生的书上看的,只是我们男人,不用养颜嫩肤,那样太娘们唧唧的了。但你们女人,到可以一试。”
张姜见陈平如此认真,加上女人天生爱美之心,就忍不住好奇心发作道:
“真的有这功能么?夫君,这是真的么?”
陈平煞有介事地点着头:
“这是我在宁北山和师尊修炼的时候,师尊无意中和我说的嫩肤秘方,据说,和童子尿能治病,是一个道理。”
如烟看着陈平天真地说道:“童子尿我倒是知道,据我们那的医馆郎中讲,用童子尿熬药,确实能治病呢。”
真是神助攻。
陈平马上找到知音一般,“你看看,我不是瞎说不是。”
张姜看了看如烟,又看了看陈平:“真的有这回事儿?”
陈平一脸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地表情,点点头。
张姜从如烟的怀里,接过鸽儿,看着孩子道:
“咱鸽儿,别的没有,就是两样东西多。一个是经常拉在裤裆里的屎尿,另一个就是每天流个不停的鼻涕。既然这样说,那今天你就给我俩弄一下这嫩肤的面膜,可好。”
陈平仰头看了看日头,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
“这,媳妇儿,我还要去兄长的作坊一趟,时间来不及了。”
陈平欲擒故纵道:
“你看,这鸽儿的鼻涕也得慢慢流出来,给你俩弄,得等到什么时候。要不,等我回来再弄,好不好。”
如烟挺着脸凑过来道:
“姑爷,要不,你先在我的脸上弄个,也让夫人看看,知道咋弄了,我们在家慢慢守着鸽儿,一边玩,一边弄,这样也不耽误。”
陈平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我急赶着走,你看,你这鼻涕都在左边脸上,只能给你弄半边脸,剩下的右边的脸,你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