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唐已被退学-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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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个书卷上所说，情况真有这么严重吗？”
众人都带着怀疑的态度，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
王盛的目光还是看着站在一旁的郑撅，这家伙悠哉地喝着茶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王屿说道：“盛儿，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盛拿起自己的这份书卷说道：“现如今关陇门阀的人正在撤出，江南的商客也开始收拾生意准备离开，还有权贵门第也已经离开了大半。”
“且慢。”王撅打断道：“这位公子想必还未行冠礼成年吧。”
宗庙中让一个外人进来已经很客气了，此刻郑撅插嘴王盛并不想搭理他。
“如今范阳卢氏遇到段纶的巡查，此刻已经难以分身，赵郡李家的长女李熏变卖家产离开赵郡，博陵崔氏在长安被抓了不少的子弟，崔傅与崔家割裂。”
“起初我们几家联手针对过李正，但都是不了了事，应该各家都心怀鬼胎，都有自己的算盘，才导致五姓七望不能一起对抗李正。”
听到王盛这么说郑撅笑了一声，随后又保持沉默。
话语顿了顿，王盛接着说道：“关陇门阀和权贵门第，还有江南商客已经开始和我们保持距离了，从上个月开始走了五成的人，到目前为止已经走了八成的人。”
一边听着郑撅翻了翻眼前的书卷像是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又放下。
“如何我们世家的名望一下再下，李正更是不遗余力地抹黑我们，我觉得如此下去迟早五姓七望会失去更多的民心。”
一口气说完，王盛等着众人的反应。
郑撅不屑的一笑打破了沉默的气氛，见众人的目光看过来他整了整衣襟说道：“照王公子这么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王盛说道：“我们应该先保住自己，派族中长辈去长安，说清楚我们王家的态度，以及对当今陛下做更多的诚意或者让步。”
听到让步这句话，郑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向李世民让步？王公子说得精彩，想得倒是非常不着边际。”
郑撅笑了，一旁几个王家长辈也跟着笑了笑。
第七百六十八章 愚蠢的方式
王盛看向一旁的郑撅，“郑公子以为呢？”
郑撅换了一个坐姿，惆怅着说道：“不如找各家商议一下。”
王盛对王屿说道：“父亲，孩儿以为应当告知族中子弟，在我们找各家商议之前，就早作准备。”
郑撅有些懊恼地瞪了一眼王胜，站起身说道：“若是想现在就把消息告诉所有的族中子弟，会让人心惶惶，到时候没有乱子也会出现乱象。”
王胜眉头狠挑了两下。
郑撅走到王盛的面前说道：“王公子，你还没有行冠礼吧，你是不是很想在现在表现你的聪明才智？杨广要科举制很多人以为世家要完了，李世民也要延续科举制，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魏晋南北两朝？那些皇帝都要看我们五姓的脸色做事，然后呢？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拍了拍王盛的肩膀，郑撅又说道：“那时候是如何推翻杨广的，是什么人在背后使力气，还不是我们五姓各家，他李世民算什么。”
“当然了，像你这样的人数不胜数，但对皇帝来说天下不能乱，皇帝需要治下的庶民都可以安居乐业，这个天下还会是原本的样子，五姓立足五百年，就凭他一个李世民也想扳倒我们？”
说到这里，郑撅瞧着王盛说道：“有空王公子不如平日里多看看书，多跟长辈们请教请教。”
族叔这辈的神情从一开始的紧张也缓和了不少。
山东地界的另外一边，崔傅带着自己的手下来见以前的好友，这些好友虽说也都是世家子弟，但也都是很有远见的人。
刚来到一户宅院面前，崔傅对这里的门房说道：“在下崔傅前来见卢信作公子。”
崔傅作为曾经的五姓嫡子，如今和博陵崔氏划清关系，这件事已经在士族中传遍了。
听到是崔傅来了，门房的脸色也很古怪，如今的崔傅也已经不是崔家的人。
该给的客气还是要给的，门房躬身说道：“崔公子有什么事吗？”
看到门房的反应，崔傅有些意外，以前这个门房讨好自己的样子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
从心底里泛起一些恶心，崔傅说道：“我有要事找你们家公子相商，不出一年五姓就要亡了。”
听着崔傅的话，门房差点笑出来。
崔傅还是站在门口，“你在笑什么？”
门房忍住笑意说道：“崔公子的话，小人会转告的，只不过现在我家公子很忙，不方便见客。”
看着这个门房的作态，崔傅只好说道：“若是卢公子想要和我商量了，让他来崤关的小湖居找我便是。”
说完崔傅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
花了几天时间先后找了好几家以前的好友，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人情冷暖在自己离开崔家之后，崔傅的感触很多。
经过半个月的奔波，听说段纶已经离开涿郡去下一个地方巡视。
这半个月找的都是以前的好友，崔傅还特意找了几个比较沉稳且有见地的人。
在印象中的好友都已经拜访了个遍，现在就等着他们会不会来崤关，有些事情一个人的力量办不成。
想要在变天之前把握机会，光靠自己是不行的。
“崔公子客人到了。”
崔傅看着走来的人，就是卢家的卢信作，过了好一会儿又来了十多个人，这些人都是自己当年的好友。
看着众人崔傅笑着说道：“在下很高兴大家可以来见我。”
“说说吧，看在当年的交情的份上有什么想要我们帮忙的，缺钱了？”
有人说道。
崔傅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倒不是缺钱，我只是觉得有了机会应该大家一起做大事。”
“说说看什么大事。”
很快就有人感兴趣了。
崔傅微笑着说道：“诸位，五姓要亡了。”
听到这话，在座的众人一阵哄笑。
崔傅接着说道：“如今的五姓从根子上已经腐朽了，若是不作出改变，不出一年五姓必定要亡。”
这话一出，场面上哄笑的声音更大了。
甚至有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着众人的反应，崔傅不觉得意外，又说道：“如今段纶就在一地接着一地的巡查，长安那个叫李正的小子，正在不停地印书，李世民甚至派兵来了崤关。”
“这些迹象都说明了李世民要对五姓动手了，而这个愚蠢又自大的五姓世家在做什么？他们顶多会坐在一起商议，而后决定什么都不做，这就是接下来半个月内会发生的事情。而世家一直以来从魏晋开始，自从司马懿之后为了所谓的高贵，为了所谓的血脉正统，世家一直用着这种不可理喻，完全愚昧的方式延续了，数百年！这数百年一直故步自封，一直保持原样，外面的世界他们从来没看过。”
“崔公子。”底下有人说道：“我们知道你和崔家脱离的关系，我们也知道你对崔家有怨言，但也不用这样夸大其词。”
还有人说道：“我家长辈也说过李正的事情，就凭他李世民和一个李正？对付不了我们五姓，天下读书人人心所向在何处？在五姓。”
“只要我们五姓振臂一呼，大不了推翻李世民，和推翻杨广一个道理，再说了李世民是怎么坐上皇位的，如此大的把柄在，我们有何可担心的。”
“我家长辈也说了，五姓至少还能兴盛三百年。”
底下又是一片哄笑声。
“若是五姓真的要亡了，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有人突然问道。
崔傅放低自己的声音说道：“诸位可以现在把自己的家产全部变卖，留下足够的银钱并且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整个世家地界所有五姓的地盘就要重新洗牌，很多地方都会变成无主之地。”
说完这句，就有人摇头叹气转身就走。
“无稽之谈。”有人说完又走了。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离开。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崔傅坐在自己的院子里低头失望，如此的好机会怎么就没有人和我同道一起做大事。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院外的下人来报：“崔公子，有两个人回来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 不可理喻的迂腐
崔傅看着来人说道：“你们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卢信作走入小院鼓掌说道：“崔公子刚刚一番话说得实在是精彩。”
跟着卢信作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老头，崔傅好奇问道：“这位是……”
老头躬身说道：“老夫只是一个江南商客，老夫姓徐，名竹，公子叫我徐老头就好，大家都这么叫我。”
卢信作的财力，崔傅心里是有数的，崔傅问道：“徐老头，你有多少钱？”
徐老头笑呵呵说道：“家财百万贯而已。”
“百万贯！”崔傅听到这个数字有些吃惊。
卢信作点头，“他从江南来山东地界做生意，当初你来我家门拜访，就是因为他在我不好见你，江南豪商不少，只不过都很低调。”
徐老头笑呵呵说道：“不知道崔公子如何有把握，山东士族真的会倒下？”
崔傅点头道：“世家子弟中当然也不乏聪明人，有些聪明人肯定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他们会告诉其他人，但接下来有意思的事情就会发生。”
重新坐下之后，崔傅说道：“在世家族中，晚辈是不能忤逆长辈的，只要长辈不同意，就算晚辈说得再正确都没用，更不能逆反长辈的意愿做事，老一辈的人都还活着以前，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世道已经变化很大了。”
一路跟着离开太原的王盛与自己的父亲王屿一路来到了岱山，岱山脚下有一片楼阁，这里就是五姓族中长辈们经常会聚集的地方。
郑撅微笑着先走入这处楼阁，王盛也跟着走入。
在这里赵郡李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的人都已经到了。
赵郡李氏的人先开口说道：“信件已经看过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面对诸位长辈，王盛行礼说道：“确实已经到了这一步。”
博陵崔氏的宗亲说道：“说什么世家要完了，世家要倒了，这家伙老夫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王家的小子，你要不撰写一本书世家会怎么倒的书吧，或许我们这些老头子还有心思看看。”
在座的人都带着笑意，除了太原王氏的家主面色不太好看。
其他人的脸色都带着一些嘲笑。
“话说老郑家的，你们家的桃花酿该好了吧，什么时候给老头子我送点。”又是这个崔家的宗亲说道。
王盛也看向这个说话的人，这个老人头发已经花白，如今崔氏换了家主，这个老头子又是如今崔氏家主的父亲，这老人家极其的自负。
王盛再次说道：“一旦出现大变故，别说李世民了，那些庶民都会造我们的反。”
郑撅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些庶民，王公子说的是那些愚不可及的庶民？他们不认识字更别提懂什么道理，他们还能造我们的反，你是听哪个道士说的？”
说完他脸上轻佻的笑容越发浓重。
王盛目光带着怒意：“郑公子，我们不能用所有世家家底来开玩笑。”
郑撅说道：“就算你说得对，我们也不能对外说世家要完了，当然了我们会派人去朝中问问李世民的意思。”
说完之后，郑撅看向诸位五姓的长辈，“各位长辈，在下说得可对？”
众人也是沉默着没搭理郑撅的话，神情中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郑撅再次说道：“如今世家族中士子千千万，一旦说出去世家要亡了，你说那些士子全部离开世家，全部和我们划清界限，我们还有什么底气说自己是世家，到时候别说李世民亡不亡我们，我们自己就把自己给亡了。”
范阳卢氏的人点头，“这话说得很对。”
王盛接着说道：“郑撅你什么意思？”
郑撅笑了笑说道：“一艘船要沉了的话，所有人都该下水，五姓走不了天下士子也走不了，他们都是我们的人质，还是那句话只要读书人在我们手里，李世民不敢把天翻了。”
王盛对众人说道：“我们一定要在事情发生之前保住绝大部分的读书人，保住我们世家的家底。”
郑撅说道：“现如今赵郡的李家还有我荥阳的郑家，咱们两家都在换家主的时候，现在不宜做出太多的动作。”
王胜看向郑撅，“现在是我们存亡之际，原来你还在想着如何坐上荥阳郑氏家主之位？”
郑撅面色不悦地抬起头，“王胜，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四岁，就凭我比你年长你也该对我恭恭敬敬，如何还与我顶嘴？”
王胜大声说道：“我是就事论事。”
郑撅指着王胜大声说道：“你放肆！”
王胜也看向自己的父亲带着探寻的语气问道：“父亲。”
王屿安静了半晌才开口，“我们再看看情况，先不着急。”
王胜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我……”
“你给我闭嘴！”王屿大声说道：“向郑公子道歉！”
郑撅嘴角带着笑意又不屑地看了王胜一眼。
王胜咬着牙转身走出这间阁楼，看着晴朗的天空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阁楼内的谈话现在还可以听到。
王胜安静地听着里面的对话。
崔氏的老头子说道：“王家的小子话语意思是让我们说世家要亡了？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郑撅低声说道：“若是真这么说，那些跟着我们的千千万士子说不定都会离开。”
赵郡李家的家主说道：“最近老夫的女儿也不消停，买了家产就跑去长安。”
崔氏的老头子说道：“不过那些士子一直养着他们，对我们自己本家来说也是一个负担，这些士子也太能吃了，养着他们，他们也不做事，就知道吃米吃面吃白食，实在是难为人。”
郑撅说道：“那些士子就是我们的人质，若真是李世民发难，我们可以将这些士子抛一部分给李世民，这样既能让我们减轻负担，说不定还能让这些士子给我们顶罪。”
崔氏的老头子咧嘴笑着：“还是你小子懂事。”
郑撅讨好地笑了笑，“天下士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们养着他们已经很客气了，至于怎么用他们还不是看我们心情，谁把他们当人了。”
崔家的老头子再次笑了起来。
第六百八十章 书籍三文钱
郭弘道站在涿郡的城墙上，郭敬之站在一旁说道：“我以后的孩子的名字已经想好了，叫做郭子仪。”
听他这么一说，郭弘道笑道：“你还没到成年带冠的年纪，现在应该好好读书，才刚刚过十岁如今想什么以后孩子的名字。”
郭敬之长叹一口气说道：“最近也是突然来的这个想法，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很不安，想着早点成家留个后。”
瞧着涿郡城内的景色，郭弘道心里也担心如今的山东地界。
自从段纶来了，崤关换将了。
心里也不自觉地开始慌张起来。
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还在心头挥之不去，就连只有十岁的郭敬之也有这种感觉，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总觉得他将来会有一番很好的前程。
郭弘道对郭敬之说道：“若是有机会你就去长安，去见见长安的世面。”
说完郭弘道看向了长安方向。
有三万册书流入山东地界。
段纶一边吃着桃子一边看着这些从长安运送过来的书籍。
这些书都是纸书。
现如今世家们的书籍还有很多都是竹简的，只有少数的书卷都是纸制的。
这些书中除了泾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