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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红楼春-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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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皓老脸再度一白,沉声道:“宁侯,这等话,漕帮岂敢认?漕帮上下,皆在漕运总督衙门和河道总督衙门监管治下行事,焉有此等妄想?”

    贾蔷冷笑了声,道:“眼下漕帮漕工已逾四十万,帮内龙蛇混杂,沿运河两岸横行霸道,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各城府衙,哪个敢管?丁老帮主莫非以为本侯是长在富贵乡里何不食肉糜的昏庸种子,就欺我年少不懂世事?现在漕帮四十万,那些县衙、府衙就不敢管了,等漕帮发展过百万人数,怕是连朝廷都要投鼠忌器!漕帮干下的那些事,瞒得过旁人,瞒得过绣衣卫?不知死活,还以为能欺瞒天心不成?

    丁皓,本侯明白的告诉你,即便没有景陵案,你漕帮这样下去,也绝对长不了!当今圣上雄才大略,隐忍你们数年,你以为还会一直纵容你们下去?一个帮派聚众四十万,又设下严密的帮派结构,甚至还私设刑堂,暗藏刀枪,江湖厮杀中害了多少人?这煌煌盛世,岂容你们猖獗至斯?!”

    丁家父子闻言,只觉得贾蔷将他们身上的血肉一层层都扒开,露出他们的心来,让他们暗藏的心思无处可藏。

    说了一气后,贾蔷又吃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后,淡淡道:“该说的话,本侯都说清楚了。下面,本侯说说本侯以为的解救之法,也是本侯想要的东西。你们愿意信愿意给就听,不愿意信,以为给不起,那就罢了。”

    丁家父子闻言,忙提起精神来,道:“宁侯请讲!”

    贾蔷淡淡道:“朝廷之所以忌惮漕帮,是认为运河之上漕帮一家独大,漕帮继续坐大下去,一旦有朝一日罢工,或者起了甚么不该起的心思,顷刻间便成大祸!所以,漕帮要分出一部分人和船来,完全和漕帮割离,成立第二个漕帮,与漕帮同存。如此一来,便可让朝廷有了制衡之法,才能勉强放下心来。”

    丁家父子闻言,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和吃了一嘴死苍蝇一样看着贾蔷。

    见过吃相难看的,没见过吃相那么难看的!

    说他娘的半天,这位“户部二代”原来是盯上漕帮了。

    漕运总督、河道总督也不过贪些银两或是古董字画,这位户部计相的弟子兼女婿,居然想将漕帮给拆皮扒骨,吞下一半去!

    岂有此理!!

    贾蔷见丁家父子脸色难看成这样,心里也理解,他笑了笑,道:“你们也别忒小瞧了本侯,漕帮的家业,本侯不贪图。船要不了几条,主要是要一批老手,另外,还有令郎。”

    此言一出,丁家父子唬了一跳,丁超更怕,连连摇头道:“侯爷,您老人家还是放过我罢,实在招惹不起!”

    贾蔷摇头道:“漕帮看似庞大,实则大而无当,过于臃肿。内部乱七八糟的山头太多,乱七八糟的人更多。这样的人再多,也无法精诚合作,只会彼此拖后腿误事。你给本侯,本侯都不敢要。所以,才想另起炉灶 。但运河上,还是漕帮的人最知漕运。你这儿子,虽然胆大包天,又自以为是,但却极为聪明。此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再者,你难道不想为漕帮谋一条真正的生路?”

    丁超吞咽了口口水,问道:“甚么,甚么真正的生路?”

    贾蔷呵了声,道:“海运!”

    “海运?”

    丁家父子的脸色又难看几分。

    若说漕帮的人最恨听到的字眼,“海运”二字绝对排名前三甲。

    在他们看来,海运一旦大兴,漕运必然废除,那他们还吃甚么?

    贾蔷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海运。海运,是大势所趋,毫无疑问。如今漕运,运一石米进京,需要耗费近两三石米的代价,何其荒谬?而海运的成本,比漕运低一倍都不止。越是大规模的海运,成本反而越低!这种大势下,谁能阻挡海运大兴?”

    丁皓沉声道:“海运成本低,那得要运得到岸才成!海上风高浪险,一个不留神,就是船毁人亡,数千上万石的粮食沉入海底!到那时,才知道成本高低。”

    贾蔷笑道:“丁老帮主,你是明白人。运河上就始终是风平浪静的?难道就没有规律可循?大江大河之上,也不是每天都便宜运粮罢?大海之上,同样如此。只要摸着了规律,翻船的可能性,极小!”

    他见丁皓脸色低沉,奇道:“本侯有些不明白,海运现在还是一片空白地,没人去占,为何漕帮只一味的压制抵挡,而不去占据此地。你们虽多是河船,但船工总比普通人更适应海上生活罢?漕运码头上需要力夫,难道海运码头上就不需要了?再者,你们也别一味想着窝里斗,那些西洋人能开船奔赴万里来大燕,咱们大燕的行船,就没想过去他们的地盘行商逛逛?”

    丁皓闻言,扯了扯嘴角,道:“宁侯,小老儿只是一个靠力气吃饭的苦力,若是有这样的能为,也不至于做这一行!”

    贾蔷笑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知道你没这份能为,可本侯有啊!本侯还可以将这份能为教给丁超,毕竟,我不可能亲自去跑船。海运、海贸一旦兴起,势必需要大量的人手,这些便是漕帮未来的生存之地。不至于漕运落败后,漕帮无处求生。

    其实丁老帮主真没必要心生抵触,你想想看,你干这个漕帮,要给多少人当孙子,一条运河上,又有多少人吃拿卡要?何苦受这个气?当然,你漕帮拥众百万后,或许会好许多。但果真到那时,你们和拥兵自重的谋反逆贼也没多大区别了。且,漕帮内部龙蛇混杂,惦念漕帮帮主之位的,不在少数罢?你先前站错队,眼下又参与到景陵案中,回去后会不会有人发难,或是干脆阴奉阳违,听调不听宣?

    根子烂了,你再整治,也是无力回天。不如重起炉灶,抽去精华,好好再干一场。

    只要你父子二人同意,漕帮的这次危难,本侯愿意帮你们化解。

    若是不同意,也没关系。本侯不介意站在你们漕帮的尸骨上,再立一个漕帮。

    丁家不同意,漕帮内还有孙家,还有赵家和王家。

    你们好自为之就是!”

    大明宫,养心殿内。

    尹后听说了景陵案后,亦是担忧不已,来此看慰隆安帝。

    听闻隆安帝的说法后,亦是有些震惊,道:“果真和漕运有关?”

    隆安帝淡淡道:“未必全在此,刺杀林如海,能斩朕之左膀右臂,能落朕的威望,打击到朕。但仅凭此,赵东山做不到这一步。能在绣衣卫的严密监视下,让赵东山操持到火器,背后之人又岂能简单得了?正巧,林如海前儿才上折子,同朕和军机商议开海运之事。天下岂有那么巧的事?他们若只为打击朕,斩朕羽翼,又何必等到今天?”

    尹后不解道:“就开个海运,漕运上的人便恨成这样,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刺杀皇上爱臣?”

    隆安帝摇头道:“皇后有所不知,每年朝廷投到漕运上的银子有多少。别的不说,只那三千里运河的河道修葺,无灾之年都要上百万两银子。还要养那么多漕工,漕军,那么多河道、漕运衙门的官、吏,每年往里投入数百万两银子都不多。这还只算朝廷的,京城百姓买的米比江南贵三成不止,每一斤每一两都贵三成,一年四百多万石,又要贵多少?这贵出的银子,又要养肥多少人?”

    尹后闻言明白过来,最后问道:“那开海运就能省下这些?”

    隆安帝呵了声,道:“何止。就凭漕运需要三、四个月的水路行程,而海运只需半月最多二十天,仅此一项,海运就比漕运不知高明多少去。但是,眼下还不到时候,牵扯实在太广,朕都不得不小心行事且不提此事了,今晚要早点歇息,朕累坏了。梓童,今晚朕去你那里,来,这些折子,你帮朕翻一翻,分出极紧要的,和寻常的。还有那些督臣、抚臣问安的折子,单搁一边一群封疆大吏,整日里扯一些不知所云的破事来烦朕,简直不可理喻。”

    尹后闻言一怔,忙道:“皇上,臣妾乃后宫之人,岂能翻阅奏折?”

    隆安帝笑道:“并不是让你批阅,只是让你帮朕分捡开来。皇后素来助朕良多,没事,从今往后,再无谁人能掣肘朕,对朕和皇后说三道四了!”

    看着隆安帝隐隐傲然睥睨的神情,尹后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天子!

    让内侍搬来一张椅子置于御案边,尹后轻轻打开了一份奏折,修长的凤眸渐渐明亮起来。

    一旁处,隆安帝见之,眯了眯眼后,一笑了之。

 第五百三十七章 夏金桂……

    丁家父子离去后,李婧看着贾蔷迟疑道:“爷,丁家会点头么?”

    贾蔷思量稍许,道:“理智来说,丁家没有别的选择余地,户部在先生手里,当初丁皓又的确站错了队,漕帮内部还非铁板一块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具备,丁家没有退路。但,人并非一味的理智。所以,七成罢。”

    李婧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笑道:“果真可以?那可是天下第一大帮啊!”

    贾蔷嗤笑了声,道:“江湖,永远只是江湖。天下第一大帮,有朝廷大么?”

    李婧白了贾蔷一眼,嗔道:“爷这是在教训我”

    贾蔷扬起眉尖提醒一句,道:“如今忠勤伯杨华执掌巡捕五营步军统领衙门,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猜杨华会把火烧到哪去?”

    李婧笑不出来了,面色一肃,道:“金沙帮?”

    贾蔷笑了笑,道:“要传令下去,先前那套野蛮扩张的法子,见好就收罢。原也不可能一直肆无忌惮的扩张下去,再吞并下去,就要触碰到朝廷的底线了。先前是做增法,接下来要做降法。把先前大肆扩张时收进来的垃圾,全部清扫出去。”

    李婧闻言却迟疑了,道:“若是如此,怕会乱了军心”

    贾蔷摇头道:“既然会乱,那就不叫军心。瞧瞧漕帮,若四十万漕帮帮众上下一心,我敢这样同丁家父子说话?朝廷都不敢!金沙帮才多少人?不到两万人,就已经乱七八糟的,连漕帮都不如。砍人,狠狠的往下砍人,只留精锐。既然主动清扫出去会乱军心,那就想办法,送给杨华吃掉。再借此惨痛的教训,立下帮规。大而无当的东西,远不如小而精锐的刺刀更有威力。”

    李婧闻言,想想今日丁家模样,登时大感认同。

    金沙帮半年前,老幼病残加起来才两千人,这才多少时间,就扩充到两万人。

    听起来的确了得,但李婧自己也清楚,这两万人用起来,远不如先前的两千人顺手。

    她深吸一口气,点头道:“爷不说,我差点都被眼前的声势给迷住了眼,真以为自己有多了得”

    贾蔷摇头道:“不要紧,金沙帮毕竟是你的心血不过小婧,你也要清楚,它真正的用处,还是在于掩护暗中那些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从扬州带来的三四百人,再加上新发展出来的下线们,随着金沙帮和兵马司轰轰烈烈的行动,却是润物细无声的悄悄扎根在别处。眼下虽不显,但也已经开始渐渐起成效,反馈回有用的消息了

    李婧点点头后,道:“爷放心,我省得轻重的。没有爷,金沙帮永远也上不得台面,绝不会误了爷的大事。我现在就去安排!”

    贾蔷替她理了理耳边的一丝碎发,轻声道:“不要太着急,我们的时间还很多,足够实现咱们的愿望和抱负,要学会舍得。”

    李婧重重点了点头,又主动抱了抱贾蔷后,方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已过子时,贾蔷也觉得有些困了。

    回到小院,发现烛火已暗,显然两个小丫头撑不住都睡下了。

    他自去洗漱了番后,想了想,却去了后院。

    平儿说是要搬回来,可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好搬,她已经又忙碌了起来。

    想起平儿的温婉娇俏,娇啼时的哀婉贾蔷心中生起火焰,脚步都加快了些。

    到了小院,发现东厢耳房内竟然还点着灯,想来是小角儿和小吉祥两个调皮鬼还在贪顽。

    不过贾蔷也没过去拘束着她们,正是爱顽的时候

    他进了中堂,而后去了里间。

    烛火早已熄灭,只有淡淡的月光洒在屋里。

    墙壁上挂着仇英的吹箫引凤图,下面则是一扇玉刻湖光山色屏风。

    屏风前设一金丝檀木小圆桌,上面摆一龙泉窑缠枝莲纹壶,和四个莲瓣纹鸡心小碗。

    贾蔷拿起茶壶,斟了一小碗温茶,一饮而尽后,绕过屏风。

    屏风后光色更暗,他倒也没怎么在意,踩在金丝锦织珊瑚地毯上,去了鞋袜,撩起天青织金帐,就上了花梨木恰花月洞架子床。

    没多久,天青织金帐就轻轻摇曳了起来。

    窗外明月渐渐西斜,月光越过屏风的遮挡,落在床前的地毯上。

    有些奇怪的是,除了贾蔷的那双朝靴外,竟有两双绣花鞋

    火树银花,一夜鱼龙舞

    翌日清晨。

    贾蔷难得赖了回床,躺在那张月洞架子床上,甚至都不愿去想昨夜的荒唐,满满的贤者状态。

    平儿早就去了会馆,院子内也没旁人。

    偷得浮生半日闲,贾蔷今日想清静一日。

    不过也难,昨晚没回去,今早又没去膳堂用早,香菱都觉得不对劲,更何况晴雯?

    两人寻摸到这里,就看到贾蔷悠哉悠哉的躺在床榻上不肯起。

    虽然一大早的,榻边的铜刻梅花三乳足香炉中就有香气喷出,可仍然难掩空气中散发的那种气味

    不问自知,昨晚发生了甚么。

    晴雯、香菱都红了脸,晴海棠书屋 雯没好气的白了贾蔷一眼,香菱则上前去拉起贾蔷,收拾床铺。

    贾蔷懒洋洋道:“这一大早的,扰我清静做甚么?”

    晴雯道:“再怎样,也不能不吃早罢?爷先前还教训我,不吃早饭糟蹋身子,转眼自己倒犯上了。”

    香菱一边收拾床单,一边暗暗咋舌战况之汹涌,又有些纳罕,平儿似乎没这么厉害。

    却也没多想甚么,收拾妥当包起后,和晴雯一道拖着贾蔷去洗漱,然后让他吃早饭。

    用完早饭,看看天色已经快中午了,贾蔷背起手,在府上散步。

    正准备去后面,看看园子的进度,不想西府又派人来请。

    虽不大想过去但思量稍许,还是往那边去了。

    荣国府,荣庆堂。

    贾蔷到来事,还在抄手游廊上,就听到荣庆堂里一片欢声笑语。

    他入内一看,见贾母、薛姨妈、王夫人俱在。

    宝玉不知在说些甚么,姊妹们也和长辈们一起大笑。

    打贾蔷承爵以后,宝玉这样高光的时候就不多了

    看到贾蔷进来后,李纨忙笑道:“蔷儿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有喜事。”

    贾蔷闻言笑了笑,目光环顾一圈后,道:“喜事?甚么喜事?莫非是宝玉有喜了?”

    “噗!”

    探春正在吃茶,一口喷了出来。

    宝玉跺脚笑骂道:“该死的!就知道你必是没好话!”

    贾母也嗔怪道:“一来就欺负宝玉!”不过也没当真,又忙笑道:“不是宝玉的喜事,是姨太太家的喜事。”

    贾蔷闻言一怔,却没看向薛姨妈,而是看向宝钗。

    宝钗恍若梨花般俏美的脸被他看的面红耳赤,“哎呀”了声,也是否认道:“不是我!”

    贾蔷闻言,无语的看向贾母。

    贾母气恼道:“姨太太家只宝丫头一个?”

    贾蔷闻言,这才笑开了,道:“薛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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