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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庶子夺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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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口中的子夏问孝,李恪倒也是知道的。

    论语有载,子夏问孝于孔子,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于孔子眼中,侍奉双亲,供奉酒食并非真孝,真正的孝道而是出于心,悦于色。李恪方才为免爹娘忧心,强作喜色,与孔子之意自然也是契合了。

    李恪谦虚道:“阿爹盛赞,恪儿羞愧,先贤之义浩如烟海,恪儿不过得字面意思,依言而行,尚且表浅地很。”

    面对李世民,李恪纵然明知是自己的生父,但依旧难免谨慎,言行也是三思之后,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谨慎,却叫李世民觉出了异常。

    李恪早慧,向来晓事,但今日李恪的表现实在太过沉稳了些,非但不似八岁的孩童,就是与他以往也是大有不同。

    李世民只当李恪今日的表现与在弘文馆早课有关,于是问道:“虎头额角受伤,昏迷休养了数日,今日去弘文馆可还能及得上进度?”

    李恪听到李世民的问话,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一瞬间,他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言之处。

    父子之间,李世民纵然一向严苛,他方才的话也太显疏远了。

    李恪在心中快速地思索了一番,当即道:“恪儿近日卧床,确实落下了些文章,今日恪儿早课后正跟随孔先生习读论语,如今已经读到了论语·子路篇,想来落下的课业几日内便能补回。”

    李恪口中的孔先生便是孔子第三十一世,弘文馆学士孙孔颖达,孔颖达熟读经传,善于词章,除了在国子监的官职,亦司宗室子弟授课之职。

    而论语子路篇大多讲些修身养性之义,李世民以为必是孔颖达在文章中多有涉及先贤往事,李恪听进了心里,这才有了方才之举。

    李世民道:“孔颖达乃孔子嫡后,海内大儒,有关西孔子之誉,虎头需得跟他好生请教。”

    李恪听了李世民的话,先是点了点头,然后道:“孔先生学富五车,一身学问贯彻古今,堪称鸿儒,只是”

    李恪说到这里,一下子有些顿住了。

    李世民看着李恪的样子,显有未尽之意,于是好奇问道:“只是什么?”

    李恪此时仿佛又恢复了几分孩童心性,睁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李世民,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地回道:“但是孔先生的学问却有些迂腐呆板,恪儿不喜欢听。”

    李恪之言一出,不只是李世民,就是一旁坐着的杨妃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孔颖达学识之高,堪称弘文馆十八学士之冠,海内景望,李恪这样说,着实有些太过了。

    杨妃生怕李恪的话触怒了李世民,连忙抢先责备李恪道:“虎头不得无礼,孔先生是有大学问的人,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可以随便指摘的。”

    不过好在李世民似乎并未生气,反倒笑吟吟地看着李恪,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你为何说孔颖达的学问迂腐呆板?”

    李恪看着李世民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回道:“孔先生常言以德服人,不可妄动刀兵,只要我大唐与民休息,推行德政、仁政,邻邦自会闻风而降,天下归心。可恪儿却觉得不对,恪儿自幼便常见阿爹征战四方,为我大唐靖平海内。如今我大唐能有天下,自然多赖阿爹之功,若是光靠嘴上的以德服人恐怕是不行的。”

    李恪的话说的很是浅显,看得也不算深刻,但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偏偏却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里去了。

    自大唐立国至今,李世民百战沙场,几经生死,才奠大唐开国之基,这大唐的皇位本就该是他的。

    这番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李世民兴许还会觉得有溜须拍马之嫌,可自少不更事的亲子李恪口中不经意说出,李世民却觉得如沐春风。

    “哈哈,虎头虽年幼,言语间倒还颇有几分见地。孔颖达是大儒不假,学问更是了得,但虎头将来是要助为父治理一方的,又岂能全无手段,光学了这满口的仁德。往后孔颖达所授的书中学问你便好生学着,他讲的道理虎头若有不明的,可往虞世南请教。”李世民将李恪揽入自己的怀中,朗声笑道。

    一旁的杨妃看着李恪讨得李世民欢喜,身为母妃自当欢喜,可杨妃的脸上虽有笑意,但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安,她感觉到,他最为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了。

 第四章 易爵

    李世民在杨妃处待了一炷香的功夫便离去了。

    自打李世民被册为太子后,皇帝李渊便曾下诏:“自今日后,军国事务,无论大小悉数决于太子,然后奏闻皇帝。”

    如今的李世民虽名为太子,却掌帝王之权,自然日理万机。更何况,登基大典在即,朝中还有诸多要事亟待他来拍定。

    “常涂,你说孤以往是不是对虎头太过疏远了?”李世民自杨妃的偏殿出来,嘴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常涂乃李世民近侍,与李世民同为少年时便跟随李世民左右,两人关系甚笃。

    武德元年,常涂随李世民于陇西大战薛举,在浅水原之战中替李世民挡箭存了隐疾,后来便干脆净身入宫成了李世民近侍,一直至今。

    常涂于李世民有救命之恩,李世民对常涂也甚是厚待,不似寻常主仆,但就是这样的关系,面对李世民的疑问,常涂也不敢妄言半句。

    身为天家近臣,常涂岂能不万事谨慎。

    常涂顿了顿才回道:“此乃太子家事,奴是外人,岂敢随意置喙。”

    常涂处事,向来小心,他会这么说倒也在李世民意料之内,这也是李世民如此信任常涂的原因。

    李世民笑道:“罢了,你向来仔细惯了,孤便不为难你了。”

    常涂闻言,面色轻松了许多,俯身道:“谢太子体谅。”

    常涂处事小心,不涉皇子之事,李世民倒是颇为满意,不过李世民既然冒出了这个想法,自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李恪乃是他的亲子,李恪受玄武门之事波及,险些丧命,按理说杨宁无论有否同谋,李世民都当大索皇城,将废太子余孽尽数挖出,以绝后患。

    可如今李世民登基大典在即,皇宫内外万万乱不得,所以李世民也只能隐忍不发,将此事暂且按下。不过如此一来却是委屈了李恪。今日李世民见李恪如此乖巧聪慧,一时间李世民的心中难得地起了些亏欠之心。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静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对常涂吩咐道:“虎头与青雀同为孤之亲子,孤岂能厚此而薄彼。你即刻遣人传诏克明,虎头的封爵不宜削减,当与青雀同制。”

    常涂听了李世民的话,神色一凛,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念头。

    登基大典在即,此时突然拔高李恪的封赏,这意味着什么?

    常涂小心地问道:“不知此事是否需要知会长孙大人?”

    前日李世民与东宫几位辅臣密议,商讨登基封赏之事。当谈及登基后诸位皇子所封官爵时,便是长孙无忌以庶嫡有别为由,力主将李恪的官爵压上半级,稍次于李泰。

    长孙无忌的提议李世民当时也是同意了的,只是今日见了李恪后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李世民摇了摇头,回道:“不必了,直接让克明拟旨便是。”

    “诺。”

    常涂得令,当即遣人前往中书省杜如晦处传诏了。

    常涂能得李世民如此信任,自然也是极为机敏之人,太子正当壮年,春秋正盛,未来的事情本就缥缈难定。

    常涂知道,此事一出,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又该难安了。

    ————————

    李世民走后,李恪本欲往书房温书,但却被杨妃拦了下来。

    杨妃拉过李恪的手,径直将李恪带到了偏殿的内室。

    内室里,杨妃的次子,李恪之弟,四岁的李愔正盖着锦被,躺在软塌上午寝。

    李愔年幼,正是嗜睡的年纪,小小的个子乖巧地躺在锦塌上,粉嫩的鼻翼随着呼吸一张一合,煞是可爱。

    不过此事的杨妃却没有照看李愔的心思,她到了内室,先是仔细地将门窗尽数掩上,然后又命自己信得过的侍女瓶儿站在门外望风,显然是有要事要告知李恪。

    李恪看在杨妃谨慎的样子,心中也升起了疑惑,莫不是刚才自己的言行太过反常,叫阿娘看了出来?

    李恪一边站在边上上不安地想着,一边看着杨妃走到了里间的木箱中,从箱底取出了一本薄薄的账本。

    “这是娘自受封以来所积攒的财物账簿,你且看看吧。”杨妃将账簿交到了李恪手边。

    李恪一头雾水地打开了这本账簿,只是粗略地翻了几眼,心中却猛然一震。

    “大业九年三月,入金一千两大业十一年十一月,入珍珠三斛,宅院一处大业十二年八月,入良田一千四百亩武德三年五月,置长安铺面两处。”

    李恪一边大致地翻着手中的账簿,脸上的惊讶之色越发地重了,原因无他,只因这账簿中所记载的数目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阿娘,这是?”李恪低头看着手中的账簿,不知杨妃一个太子侧妃是如何来的这般多的财务,不解地问道。

    杨妃看着李恪震惊的模样,解释道:“娘是前朝帝女,自幼时受封公主以来,便随先帝左右,常有赏赐。娘每每便将这些赏赐封存,时日久了,便有了如今这般光景。娘是前朝宗室,先帝的封赏本该追回,但你阿爹念在娘是亡国孤女,颇多怜惜,便做主未曾动娘的这些私物,由娘将来再传给你和愔儿。”

    李恪听了阿娘的话,终于明白了这些财货从何而来,但李恪脸上的疑惑却丝毫没有减少。

    杨妃将这本簿子给李恪看,总归不是为了炫耀,必另有他意。

    李恪问道:“这些财物既是阿娘往日积攒,好生收着便是,为何突然示于恪儿?恪儿尚且年幼,用不到这些。”

    杨妃并未回答李恪的话,倒是反问道:“阿娘为你取名为‘恪’,你可知其中深意?”

    李恪原本心里还存着有些疑惑,可如今杨妃此话一出口,李恪顿时明白了过来。

    所谓“恪”者,敬也,守心也,必是李恪今日在李世民身前的言行叫杨妃看出了端倪,杨妃欲要提点他了。

    好生聪慧的女子,杨妃不愧是前朝帝女,李恪只露出了些许苗头,便被她发现了。

    “阿娘想必是觉得恪儿今日的事情做的差了。”李恪明白了过来,对杨妃道。

    杨妃看着李恪的模样,知道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显然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

    杨妃劝道:“你是太子之后,待太子登基为帝你便是亲王,封赏无数,而且娘也会将这些身外之物都留给你,你纵是只知恣意享乐,整日走马追鹰也不愁一生富贵,你何必要去争那个位置。”

    李恪看着阿娘的样子,心中顿时一恸,天下为娘者皆是如此,更何况杨妃曾为前朝公主的杨妃。她见多了皇位倾轧,骨肉相残,又曾会忍心李恪再去重蹈那些覆辙。

    可杨妃就算再聪敏,又岂会知道李恪的担忧,帝位之争,何时能够由了他自己?

    李恪并未直接反驳杨妃的话,只是沉默了片刻,问道:“阿娘希望恪儿成为一个皇室纨绔吗?”

    杨妃没想到李恪会这么问,先是楞了楞,然后才道:“娘不在乎这些虚名,只盼我儿一生康乐。”

    李恪抬起头,看着杨妃如秋水温柔般的眼睛,李恪从心里不忍拒绝她,不想叫如此疼爱他的阿娘难过。可李恪却也有他的苦衷,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旁人言及的地方。

    李恪既不愿伤害杨妃,却又不能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吐露,一番思索后只得问道:“前隋蜀王秀便是阿娘伯父,他又何曾做错过什么?最后又是何等下场。”

    杨妃没想到李恪会这么说,一下子竟愕然了。

    杨妃虽生地晚,但自家之事她又怎会不知,蜀王杨秀乃文帝四子,本也与皇位无缘,但却因杨广几番挑拨诬陷,非但被削去了王爵,贬为庶人,最后还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李恪看着杨妃呆呆地坐在身旁,他知道杨妃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站起了身子,竟如小大人一般轻轻抓过了杨妃冰凉的手,看了眼一旁睡着的李愔,缓缓道:“恪儿既生帝王家,或争,或死,别无他路。恪儿唯一能做的便是披荆斩棘,登上那九五之位,方能护得阿娘和愔弟周全。”

    杨妃听了李恪的话,一下子呆住了,李恪所言,哪里像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童,分明就是一个对眼下俱是洞若观火的老成之人,杨妃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恰巧此时,原本在一旁熟睡的李愔也被李恪的说话声扰醒了,翻着身子,小小的嘴巴连打了几个哈欠。

    杨妃看了看站在身前的李恪,又看了看睡在一旁的李愔,过了片刻终于叹道:“你昏迷时娘曾往玄都观立愿,如今你身体既以大好,明日便随娘去还了愿吧。”

 第五章 玄都观

    玄都观位于长安城南崇业坊内,与靖善坊的兴善寺隔朱雀大街相望,并为长安佛道名望所在。

    玄都观观史颇久,隋初宇文恺奉文帝杨坚之命,以乾卦爻辞之道兴建大兴城时便将玄都观移至了此处,宇文恺以玄都观镇压都城风水,尔来五十载。

    玄都观香火极盛,观主栖云道长更是道学翘楚,道法之深,天下仰望,故而慕名而来的善男信女无数,玄都观香火自然极盛。

    几日前,李恪在玄武门遇刺,昏迷旷日,宫中御医几番施药均是无用,眼看着李恪便要不成了。

    杨妃见爱子濒危,万念俱灰之下入玄都观拜见栖云道长,为李恪祈福,许下重愿。不曾想,杨妃方才自玄都观回宫,李恪便就醒了,杨妃心中念着此事,李恪身子一好,杨妃便带着李恪出宫还愿来了。

    对于这些玄学之道,虚而无实的东西,李恪本也是不信的,但杨妃一力坚持,李恪也不忍忤逆了阿娘之意,便也一早随着出宫了。

    长安城布局独特,以朱雀大街为界,东西合计一百零八坊,呈东贵西富,北实南虚之势。

    李恪自朱雀门出宫,一路南下,起初人烟倒还稠密,可越往南走,人流便越发地稀疏。再加上时辰尚早,近来又非崇道礼佛的大日子,待李恪到了崇业坊,街道之上出去稀稀疏疏的信徒,已经少见行人了。

    “阿娘,这玄都观是否太偏远了些,怎的这般许久才到?”李恪自马车上走下,拍了拍坐的有些发麻的腿,对杨妃道。

    杨妃闻言,瞪了李恪一眼,提了提李恪的耳朵,小声地警斥道:“小儿无知,怎敢胡言乱语,玄都观之名天下仰望,栖云道长更是得道高人,你的性命还是栖云道长救回的,以后可不敢再这么说了。”

    李恪只是随口一句抱怨,没想到杨妃反应竟会这么大,悻悻地点了点头,老实地闭上了嘴。

    杨妃身旁的瓶儿见李恪被杨妃说地一脸茫然的样子,掩嘴一笑,弯腰靠在李恪的耳边提醒道:“玄都观观主栖云道长乃陛下所封之大唐国师,地位尊崇,太子尚且礼敬,你切莫失了礼数,平白惹得娘娘不喜。”

    此时李世民尚未登基,瓶儿口中所说的陛下自然就是他的祖父李渊了。

    李恪原本还对阿娘的谨慎颇不理解,如今听瓶儿一说,顿时便明白了过来。李唐皇室以道家祖师李耳后人自居,而栖云道长更是道家高人,李渊拜他为国师倒也不奇怪。

    对于玄都观,李恪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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