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王-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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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负责发射的炮手,握着用烧红的火钩,轻轻触碰炮门上的细火绳后,火炮和围在火炮边上的炮手们立刻被一团巨大的白烟笼罩了,接着强大的后坐力推动的火炮连同基座朝着地面猛一阵的积压,使人心惊肉跳,如同亲临8级以上的大地震。
此时,一根根白色烟柱在开阔地拔地而起,燃烧引信向外喷射出火花的炮弹继而咆哮着,从烟雾柱内钻出,就像在天空中拖着一条炎尾的流星,不徐不疾的飞向联军设置在两座高地上的炮垒。15秒钟后,6枚炮弹在接近联军阵地的上空爆炸,数次沉闷的响声过后,弹体纷纷开裂,内部向外抛洒出数十个燃烧着的凝固体火焰,好似盛大庆祝日里绽放的绚丽烟火。
两侧高地上,正在填装弹药的联军炮手们被半空中呈现的美丽景致所深深吸引,他们不顾军官的威胁,居然放慢手中的活儿,一个个仰头抬望,对着四处分散的漂亮火焰,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看着它们纷纷扬扬的从自家头顶上空飘落而至。
恶魔降临!
爆炸后的众多燃烧…弹片溅落到联军炮手的制服与皮肤上,如同附着在油膏一样,粘稠耐烧。毫无经验的葡萄牙士兵惊声尖叫起来,他们急忙用手拍打在自己或同伴身体上燃烧的火苗,结果却越拍火越大。几个看似聪明的炮手,干脆倒在地面滚动灭火,然而适得其反,火苗快速的引燃全身,使得这些家伙成为一个个鬼哭狼嚎,垂死挣扎的移动火人。
其他幸存者都惊呆了,恐惧令他们本能远离着着燃烧中的战友,因为着煎熬火者的奋力挣扎,加之白磷弹的再度引爆,很容易把燃烧油块甩到周边,形成二次杀伤效应。一名军官果断的拔出手枪,打死一名试图冲向堆积着发射药的火人。在他的带领下,其他士兵也纷纷以手枪、军刀或刺刀,阻碍发疯的火人,但他们却不能遮掩天空中继续飘下的恶魔火焰。
溅落的燃烧…弹片以及白磷弹的二次引爆,使得两处高地燃起熊熊大火,将连接炮阵地变成了一个喷火的地狱。没多久,一场更大的灾难首先降临在左侧高地。几片小火团落入一个露天的辅助弹药库,成功引燃里面数百份定量火药和大量的炮弹。
殉爆的炮弹一发跟着一发剧烈地爆炸,无数弹片横穿,爆炸声震耳欲聋。葡萄弹与霰弹的弹片尖叫着,它们在痛快淋漓地杀向己方的炮手。惊慌失措的葡萄牙士兵四下狂奔夺路而逃,却被奔袭而来的高速弹片,逐一击中后背而倒下。几乎就在眨眼之间,这座安置炮兵阵地的左侧高地变成了恐怖之地,死亡地狱,所有人无一幸免。
而在右侧山岗上的联军炮阵地,既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幸运的是,存储弹药的两个车厢被机警的炮手们及时推下斜坡,避免了一场殉爆。不幸的是,他们遭遇了法军臼炮连全部6门火炮的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的持续攻击,让仍然活着的人死得更加痛苦。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内,整座高地被弥漫着致命毒气的烟尘所覆盖,到处都是浓烟和烈火,到处都是哀嚎的伤兵和支离破碎的尸体。除了部分幸运者果断从悬崖一侧跳下,逃出生天外,大部分葡萄牙士兵却没能摆脱厄运,他们被火焰无情吞没,继而连三的摔落在地,痛苦无力的呻吟与呼喊,直到熊熊大火将所有能烧着的全都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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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99章近卫旅向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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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眼目睹数敌方阵地两处高地上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后,勒内上校将一口唾沫重重的吐倒地面,心中暗骂:“又让该死的臼炮连赢得首功。”
自己所在区域距离敌方为5、6百米,尽管士兵们已处于赫鲁纳1810式步枪的有效发射范围,但要精准打击联军步兵,来复枪团仍需向前200米左右,以期达到最佳的射击效果。
等到臼炮连完成第六轮燃烧…弹,继而将打击目标定位在山隘道路上的另外两座炮垒时,步兵指挥官开始拔出军刀,他回顾左右,对着正为炮兵弟兄喝彩欢呼的复枪团士兵做大声疾呼:“近卫旅,随我,向前!”说着,勒内上校平举刀尖,第一个踏步向前迈进。
各级军官纷纷跟随团长出列,很快在法军的散兵线上,此起彼伏的响起督促士兵出击的吆喝声:“近卫旅,随我,向前,向前!”
依照来复枪团的操典,五百名士兵端起未上刺刀的步枪,他们一个个弯腰低头,嘴唇微闭,在1千多米的漫长战线上排成一条直线,紧紧跟随团长与军官的脚步,朝着五六百米外的敌军胸墙前进。
对面,夹在两地高地中央的联军士兵似乎被突如其来的炮击吓破了胆,他们脸色惨白,浑身抖索。看着满目疮痍,浓烟滚滚的左右两个炮垒,听着炮手们在火海中拼死挣扎,呼喊救命,众人心中大惧,纷纷转身,想着逃离这片人间地狱。
若非毕叶罗上尉临时拉扯起一支由8位军官组成的战地执法队,他们以手枪与军刀无情镇压了5名试图临阵脱逃的士兵,或许整个防线早已经土崩瓦解。
事实上,躲在胸墙一侧的步兵并未受到法军燃烧…弹的太多威胁,从天空爆裂坠地的弹片大都被两处高地外延的巨大岩石所遮拦,仅有极少数士兵博得了恐怖火焰的青睐,成为不幸的牺牲品。对于他们,毕叶罗和他的军官督战队当机立断,给以人道主义的“刺刀救助”。
葡萄牙上尉一手拿着上膛的手枪,一手挥舞着染过鲜血的锋利刀刃,他在士兵身后来回游走,还不停的高声疾呼,拼命的给部下打气:“为了仁慈的圣母玛利亚,为了神圣的葡萄牙祖国,我们必须誓死坚守阵地,绝不后退一步!”
感觉到身后的两座炮垒似乎没了声响,毕叶罗上尉将督战权交给另一名中尉,自己则朝一座炮台飞奔而来。一露脸,步兵上尉冲着炮兵少尉大声质问道:“该死的,为什么不开炮?快用葡萄弹与霰弹向法国步兵开火!”
炮兵少尉双手一摊,满脸无奈的解释说:“上尉,你看看炮兵阵地上,我这边的,还有隔壁那边的,炮手差不多都快跑光了,你让我怎么开火?”
显然,重磅臼炮发射的燃烧…弹对高地炮垒的毁灭性打击,令驻守山道的炮手闻风丧胆,他们抢在法国人对自己进行打击之前,纷纷选择落荒而逃。作为技术兵种,炮兵内部从不组织什么督战队,因而这名炮兵少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驻守的炮垒沦为孤独守望者。
毕叶罗上尉一脚踢开落在藤条筐上的半条断臂,极不耐烦的说:“那是你的事情,我需要听到身后传来的炮声,步兵需要得到炮兵弟兄们的火力支援。不然,你我都是国家的罪人!”
转身之际,毕叶罗上尉忽然想起,十多分钟前,还在自己身边指手画脚的英国…军官,于是他又对着炮兵少尉问道:“对了,你看到阿尔文少校没有?”
炮兵少尉说:“少校负伤了,是被高地炮台飞落的重物砸到腹部与大腿,不算太严重,我让两名炮手抬着担架,送他到后方的阵地医院。”
“幸运的家伙!”步兵上尉在嘀咕一句后离开。
炮兵阵地也得到了幸运。二、三道防线的阵地指挥官在得知前方不利战况的消息时,分出一部分炮手支援第一道防线。很快,联军的山隘通道上再度响起反击法军的隆隆炮声。
除了9磅和9磅以下的火炮用于对付法国步兵外,所有大口径火炮都被填装实心弹,它们的打击目标是900多米外的6门法军臼炮。
几分钟后,发射完第10轮燃烧…弹,杜彭上尉随即下令幸存的4门臼炮放弃填装弹药。不仅是因为联军两座炮台持续发射的30多枚实心弹,成功摧毁了两座臼炮,造成了己方8、9名炮手的伤亡,更重要的是,臼炮连长从两位阵地观测兵打出旗语中得知,燃烧…弹对于隐藏山隘的两座敌方炮垒,以及隐蔽在胸墙下联军士兵,并未造成实质的伤害。
“该死的工兵!”杜彭上尉不禁暗自谩骂着。若非工兵团在埃武拉城下胡乱布雷,大手大脚的“浪费”光原本属于炮兵部队的近千发榴霰弹,制成了毫无实际效果的压敏式地雷。否则,32磅臼炮的巨大威力绝不止摧毁高地上的两座敌方炮垒。
如今,为避免不必要战斗所带来的重大损失,杜彭上尉下令结束臼炮连的战斗。16匹骡马在数十名炮手的驱赶下,拖拽着4门臼炮的底部基座,开始远离战场。事实上,臼炮连已完成既定目标,摧毁至少一半的敌军火炮,并掩护步兵顺利抵达敌方阵地300米处。
就在杜彭上尉决定他的臼炮连队脱离战场之前,勒内上校也从岩洞上方的观测兵那边悬挂的旗语中提前得知。这名指挥官反而大松一口气,心中庆幸道:“总算没让那些躲在自己身后,从不拿刺刀的家伙们,全部抢走了原本属于英勇步兵的伟大荣誉。”
在重新观察敌情后,勒内上校招手叫来两名传令官,让他们传达自己的命令,指引走出散兵阵型的来复枪团士兵们开始避开山隘中央的道路,继而向左右两侧汇集,重新形成两道双列横队,以期避开敌方炮兵阵地的正面打击。
进攻一方的队形变化,引发了联军炮兵阵地上的一片忙乱。由于法军忽然向阵地两翼迂回包抄,而发射角度的问题导致葡萄弹与霰弹无法实施有效射击。于是,炮兵指挥官急忙回过头,冲着各个炮长大声叫嚷道:“压低炮口,全部更换实心弹,目标400米,左翼(右翼)……”
又一颗9磅实心弹从麦金莱少尉的头顶堪堪掠过,炼狱般的风声呼啸而过,差点刮倒了他的军帽。骑兵少尉再度摇摇头,嘀咕一句谁也听不懂的爱尔兰俚语,感觉是在责备自己。
因为爱尔兰少尉悲哀的发现,自己头顶耸立的高筒军帽,以及一身醒目的蓝色制服,竟然成为联军炮手们的最佳目标。短短100米之内,他已经接受至少敌方5发炮弹的热情欢迎。早知如此,战斗之前就应该听从勒内上校的正确建议,换上那套难看无比但便于隐藏的迷彩制服。好歹自己福大命大,在抵达射击范围前,总算没被一颗炮弹打中。
在距离联军步兵胸墙仅有300米时,排在首位的勒内上校停下了脚步,高举起军刀,左手握着空刀鞘,命令道:“全体都有,打!”
与其他步兵兄弟一样,麦金莱少尉端起步枪,把发颤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在得到战地指挥官的指令后,他对着自己瞄准的目标,放了一枪,子弹准确击中一名葡萄牙士兵胸部。血花溅起,后者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呻吟,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该死!”麦金莱的肩膀被自己的枪托重重一撞,疼得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滚,感觉自己肩膀像被拉扯下来似的。
赫鲁纳1810式步枪的确威力惊人,同样的,它的后坐力也实在太大。
就在少尉蹲下身子准备填装弹药时,来复枪团官兵在两秒钟内,已向正前方的联军步兵那边,联系施射了500多发圆锥形子弹。300米外的胸墙一侧,依然做着密集队列的葡萄牙士兵如同死神镰刀之下被割断麦穗一般,纷纷倒地血泊之中。
这仅仅是法军的第一轮排枪射击,就造成了联军近百人的重大伤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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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00章近卫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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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抵达真正的赴战场之前,对于绝大部分的葡萄牙新兵来说,他们听到与感受,都促使自己相信:这场卫国战争是伟大的,光荣的,荣耀的。作为正义的一方,会始终得到圣母的祝福与保佑;而邪恶的另一方,懦弱的法国人实则不堪一击,都是遭人唾弃的胆小鬼。或许只要一场并不激烈的战斗,就能把无能的入侵者赶回西班牙,甚至是驱除出伊比利亚半岛。
这些因素促成了葡萄牙士兵对与法军作战越来越强烈的兴奋,这些过分乐观的新兵蛋子充满活力,心中盘算着要成为拯救祖国母亲的无敌勇士。他们高兴的拿起新枪,享受新制服的味道,感觉彼此间的战友情谊,却没像老兵一样经历过血腥而冷酷的实战。
不过很快,由逃亡农户、破产商户,以及贫困市民组成的,没有经验的小伙子在硝烟与炮火中懂得与明白了另外一个道理:凭借乌合之众的他们,去抵抗精锐士兵组成的德赛师团,那是一件多么的不切实际,又愚蠢头顶的事情。
……
在山隘道路上,两处炮垒上的10门火炮,仍片刻不停的朝着进攻中法国士兵开火,背后传来的震耳欲聋的炮声似乎在为葡萄牙步兵们鼓气,但可惜,联军炮击的实际效果太差。整整5分钟之内,联军炮手一共发射了50多枚实心弹,仅给法军造成10人左右的轻微伤亡。
由于地势不得利,大小不一的圆形实心弹砸在阵地前沿的陷马泥坑内,无法形成连续弹跳的恐怖杀伤效果。除非是炮弹以五分之一的几率,直接命中半蹲地面的法国士兵的身体。那是在通常状况下,滚动中的实心弹丸在泥潭中猛烈挣扎一两下,只是溅起一团团污泥。
胸墙之内,葡萄牙步兵仍旧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排排子弹从目光所及范围之内,急速呼啸而来,持续不断的打倒身边战友,带走同伴的生命。大部分人只得笔直站立,带着惊恐万分的表情来扮演一个个人形标靶,接受法国枪手的肆意屠戮。
此时此地,敌我双方的枪械性能似乎决定了一切。法军手中的新式线膛步枪能在300米外,轻而易举的剿杀他们面前的任一目标;与此同时,联军士兵使用的大都是传统的滑膛枪,其最大射程不到100米。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彼此间相互拥挤在一起,以寻求安全感,心中不停的祈求上帝,好让该死的法国佬走到自己的射程之内,而不是被动挨打。
不过,任有少量持有英制贝克步枪的猎兵(精锐步兵)可以在300米范围内与法军形成短时间的对射。然而这类情况没能持续太久,因为贝克步枪在精度与效率方面,远远落后带有火帽的击发枪。此外,法军来复枪手也将重点的打击目标放在枪口没有插入刺刀的联军步兵。那是贝克步枪进行远距离射击时,安装刺刀会严重影响射击射程与精度。
当近卫旅的来复枪团实施五轮射击过后,胸墙那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联军士兵减员达300多人。没有一个联军步兵再敢拾起阵亡战友的贝克步枪,成为法国人的下一个目标。不久,一直在单方面承受敌人屠杀的葡萄牙士兵最终抵抗不住内心的极度恐惧,他们不顾身后军官的威胁与恐吓,纷纷蹲在胸墙之下寻找掩护,竭力逃避面对法军的犀利打击。
“胆小鬼们,都给我站起来!”毕叶罗上尉领着他的军官督战队,挥舞着马鞭、刀背和枪托,不停的抽打下蹲的士兵,呵斥他们重新回到战斗岗位。
“上尉,你这是在让我们白白送死!”一名蹲下身子的士兵在肩膀与背脊狠狠挨过几道鞭子后,愤然转过头来,他冲着毕叶罗上尉,不服气的大声申诉。
“为了荣誉,死也要死得英勇!”彻底陷入疯狂的葡萄牙上尉根本不在意自己与部下的生死。他冷冷的举起上过膛的手枪,枪口对着违抗自己命令的那位士兵,要求他立刻站立起来,挺起胸膛,回到列队之中。
愤怒的士兵扯开制服与衬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大喝道:“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