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养生百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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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十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才半日不见,你居然会这般分析问题了!”
朱檀得意地抬起下巴,伸手擦了擦自己鼻子,哼道:“这算什么,不过是我娘随便提点了我几句而已,我本就聪慧,回答出来此题有何难度!?”
“你怎知是圈地占地?”
“哦,这是因为母妃说很多卫所武将,就是这般占地方良田的。”
朱雄英无语地撇了撇嘴,你聪慧是聪慧,但是没用到正道儿上啊,而且你娘宁妃郭氏这个教学方式……
大明初期,虽说太子朱标的位置十分稳固,但并非没有其他妃嫔有些想法。每个朝代建立之初,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暗流……
宁妃郭氏,是营国公郭山甫之女,她两位兄长巩昌侯郭兴武定侯郭英都是侯爵,身份尊崇,且多年带兵军功赫赫,在后宫之中,朱元璋如今最为宠幸的便是她。
原时空里,在马皇后和李淑妃先后薨逝后,皇爷爷就命郭宁妃摄六宫事务,是当时宫中地位最尊贵的妃子。
现如今,马皇后性子与世无争,不怎么管理后宫事务,而李淑妃虽然也得宠,但她父亲广武卫指挥李杰在洪武初年北伐时战死于战场,朝中没有外援,故而十分低调。
所以如今后宫之中,实际上真正风头最劲,圣眷正隆且有实权的妃子实际上是郭宁妃。
她两位哥哥郭兴郭英战功愈显,她就愈得宠。
朱雄英不由脑壳疼,后宫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
自己继母吕氏背后的势力,已经很厉害了,这个郭宁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前世李淑妃在马皇后薨逝后成为掌六宫的妃子,但是很快就死的不明不白,而且是壮年死去,最后是郭宁妃执掌三宫六院……
又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儿子继承大统呢?
前世十叔吞食太多金石丹药被毒死了,就真的是他自愿修仙修死的?
他才二十二岁呀。
朱雄英随便想想,都觉得可怕,只希望郭宁妃和继母吕氏是一类人,两个人最好先斗起来。
“此题略过,再考一题!”
朱雄英背负双手,来回踱步,咳嗽一声道:“问,一戍堡立于边塞,问,是骑兵重要,还是步兵重要!?”
“骑兵!”
朱权老气横秋地说道。
“我大明神机营厉害,敌酋不敢来攻,若有骑兵,我等便可主动出击!”
肃王朱楧却持相反态度,嘟嘴道:“老十七此言差矣,我大明九边戍堡,辎重粮草全靠商人运送,若养骑兵,徒耗钱粮,步兵无马,多储火炮火药,依靠戍堡足以抵挡大军来攻。”
“骑兵好!”
“步兵好,步兵无马!”
“无马的都是辣鸡,好男儿自当打马横枪走四方!”
朱雄英端起枸杞水喝了一口,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半晌之后,才叹气道:“我皇明九边戍堡,骑兵重要,步兵也重要!”
“骑兵需养马,一匹马,马夫,草料,豆料,马厩,兽医,拉饲料的牛和驴子,处处耗费钱粮,养一匹军马的耗费,可养十个步兵。”
“但反过来,若是多养十个步兵,又需更多粮草辎重,还有火炮火药。”
“火炮火药,努费也重!”
“最好的方式是,若骑兵强,就学那北元蒙古人,以战养战,粮草辎重就食于敌,若步兵强,就扎硬寨打呆仗,步步为营!”
众藩王皇子,都是眸子闪烁,露出思索表情。
“今日,我就给你们讲讲,那朱不败前辈所传下的一门绝学,名为《要塞堡垒学》,此书融贯中西,对堡垒如何建设,配置,选址,精明简意,若是学好了,日后你们去九边就藩,只需数百人一堡垒,便可控扼方园千里,需得十倍骑兵来攻!”
“不过,要想学好此学,首先要有数学和地理知识!”
朱允炆疑惑问道:“大哥,我等为何要学地理?”
朱雄英眯眼看了看天空,叹气道:“那是因为如今我皇明很多老百姓,没有天理……我等皇明宗室,才需要学好地理啊……”
“我皇明故土何在?”
“众所周知,应天西去九万九千九百里,皆我大明故土!”
“善!”
第46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皇孙殿下,孝孺已将此书通读。”
方孝孺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书籍递给了朱雄英,这段时间朱雄英也没闲着,给方孝孺安排了几本书,让他熟读此书。
书名《太学建设考》。
朱雄英拿过书来,浅笑道:“已经快到宵禁,方教授为何不明日来还?”
皇明的太学已经在筹备建设,在朱雄英举荐下,方孝孺将去担任教授一职,因为太学是独立于国子监外的,所以朱雄英决定在太学里做做文章。
“只因有些问题向皇孙殿下请教!”
方孝孺诚恳地说道。
朱雄英请他做下,笑道:“方教授请说。”
方孝孺深吸一口气,说道:“其一,此书注重培养小吏,并不培养官员,此为何故?”
朱雄英让周宽端来两盅补嗓子的冰糖雪梨,轻方孝孺边喝边说,这段时间方孝孺已经习惯了这皇孙殿下不时就要食补水补的作风,谢过之后却并不动冰糖雪梨。
“体无纤微疾,安用问良医?”
“此三国时,毋丘俭所言,我皇明如今不缺官儿,退一万步讲,当官儿谁不会?做官儿和做吏,是两回事,官儿只需高坐衙堂上,政策实施,靠的是师爷和乡吏,衙门里的衙役。”
“这些小吏,才是我大明的体微之疾!”
“抱朴子有言,百病不愈,安得长生?内疾不生,外患不入,我皇明如今的基层小吏,一来继承元祚,二来好些居然是世袭罔替,比那县官老爷坐的还稳当,老子是牢头,儿子是捕快,儿子做了捕快,孙子再做牢头,他几个无官无职的小吏,比起县太爷逍遥自在,岂不闻周勃之言‘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周勃因罪下狱,被小小狱卒百般折磨,最后给狱卒巨额贿赂,才捡的性命,使得大汉开国猛将周勃发出了我曾经统御百万兵,但是到今天才知道狱吏之贵!
方孝孺眸子闪烁,点了点头。
“是啊,不仅是狱卒,就说这税吏,许多税吏,是大商巨贾的本家之人,他去收税,平民百姓就百般刁难,自己本家却闭眼不闻,似齐地有牟刘王张四大名门,他们以学入仕,以仕保商,以商养学,一县之地,尽是他四家之言,四家之人,乡吏县官,咸为后辈,此等官吏,隐患颇深。”
朱雄英将冰糖雪梨酌饮几口,问道:“那若是方教授去做官,你能怎么办?”
方孝孺惭愧地笑了笑:“若是我,我也只能朋党营私,先拉咯宗族关系,底层乡吏为我所用,是我本族,我才能将皇明政略实施下去,收起租子粮食来,否则那乡吏和商贾勾结,就算我有通天之才,无人可用,也无用武之地。”
“自古做官,都是这个道理,孝孺虽想为皇明做些政事,却也……”
朱雄英摆摆手。
他指了指正在和周宽对练,学习武艺的郑和。
“方教授你不必如此,如今我皇明新开太学,就是为了打破此等门阀,一家之言即一官之言,百姓只知现管不知我皇明,我们这太学,主要培养官场小吏,也给虚衔品阶,且表现优异一样给予官身,日后他们学成,在各地异地为官,初期看来小吏不多,等到后面这太学开遍大明,处处都有时,小吏就不是一家之传了!”
“那时,再也不会出现老子当牢头,儿子当捕快,孙子做衙役这种情况,日后我大明无论乡吏衙役,都需从太学培训考取!”
“这……”
方孝孺一惊。
他眸子皱着,思索一番,眼神闪出惊色:“可是这样一来,乡吏衙役俸禄从何处来?若是朝廷付拨,一年起码百万石,若是朝廷不拨,他们必定盘剥百姓啊!”
朱雄英撇着嘴苦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就算是朝廷拨了俸禄,禄米也会被侵吞,出了应天五百里,县太爷连朝廷命令禁止收的税都敢随意摊牌的,出事之后丢给小吏背锅,我怎会不知皇明那帮官吏作风?”
“只要朝廷说户部出这笔俸禄,文官们肯定高兴,又可在税收时多加摊牌,如果说户部不出,地方官府自行征收,那他们更高兴,所以给乡吏俸禄,他们肯定愿意的。”
“他们唯一不愿意的,就是乡吏也可做官,赐予官身……”
朱雄英拿起一块儿青石砖来,一记寸拳将这青石砖击碎,淡笑道:“我也没指望他们能愿意,因为传授我这些学识的朱不败前辈说过,读书,救不了大明……”
“但水滴石穿,功到石断,你看一月之前,我连这青石砖打出个白印都不行,如今却能击碎如沙土,只要我太学开个口子,为小吏留个上升阶梯,持续百八十年,我皇明必有吏治清明那天。”
方孝孺重重地点了点头。
“皇孙殿下,孝孺必定尽心竭力,在太学为皇明培养人才!”
“好,我请你去寻找一些天才孩童,带入太学由我亲自调教,此事可有名目?”
大明是个相信天才神童的时代,而且这里一直出各种天才,比如说后世那个十二岁成名的张居正,还有永乐朝的三杨,都是年少成名……
改变大明的吏治,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但是可以在这时候,就给大明种下种子,未来的种子。
“哦,孝孺师门有一童生,乃齐鲁人氏,名为吴中,年方九岁,是诚意伯刘伯温入室弟子,少机敏,善计算,孝孺已经派人送去书信,不日就会来京,另外,孝孺准备启程前往各地,为太学招收各类优秀童生。”
“吴中……他是那种远近闻名的天才神童?”
朱雄英撇嘴问道。
方孝孺点了点头。
朱雄英挠了挠头,眼神闪烁:“姓吴,还好……记住了,如果有那种远近闻名的天才神童,或者远近闻名的废柴,都要好生仔细考察一番,尤其是萧林叶石这四大姓氏之人!”
方孝孺愣了愣:“呃,孝孺明白。”
“重点关注父母双亡家世悲惨,庶出被赶出家族的!”
“对,还有因为家道中落惨遭退婚的,尤其要查清来历!”
方孝孺虽说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点了点头。
朱雄英撇着嘴想了想,捏着拳头道:“嘶,我好像遗忘了什么……”
他眼睛一亮,喊道:“对了,如果有神童或者废柴,年岁不大却喊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这类更要重点关注!”
“哦对对对,还有姓唐的!”
“另外,你去各地挑选童生,不符合以上条件,听你说完来太学上课管吃管处此等好处不为所动,却眉头一皱,退至众人身后的,无需多问,着锦衣卫绑了来应天!”
第47章 我反对我反对这门亲事
夜已深。
秦王朱慡手中持着一盏灯笼,光晕摇曳,闪烁的小院子似真似幻,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仰起头望着天上星。
“敏儿……”
“你为何不说话?”
秦王朱慡咧嘴挤出一丝笑意,侧过头看向身边那身材绝美的女子,被称为观音奴的王敏。
那女子却不言语。
“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朱慡走上前几步,伸出手来,他的手顿了顿,这位酷似朱元璋的大明秦王,微微地张着嘴,他好似是在触摸一件绝世稀物,不忍玷污。
“我……”
手伸出,又停下,反复几次,秦王妃王敏却依旧没动。
朱慡眼眸闪烁着痛意,他咬的自己嘴唇生疼,将手掌放在了那冷艳女子肩上,触碰的刹那,朱慡仿若是触电一般,浑身轻颤,他痴痴地看向面前倩影。
“你应当知我心意,我是爱你的,我根本不爱那个妒妇!”
朱慡眼眸迤逦,大着胆子上前揽住了冷艳女子的肩膀,将她呵护在怀中,他却并无亵玩之意,而是满面心疼,就那样静静地抱着。
朱慡身材高大修长,而王敏则窈窕高瘦,两人犹如雕塑。
风儿沙沙作响。
朱慡只觉得心痛,敏儿的呼吸和心跳都是那般微弱……
“你娶我时,我外祖阿鲁台尸骨未寒……”
王敏的声音已经没有丝毫感情,她只是语气淡淡地讲出了这句话,当年朱元璋为了笼络王保保,特意命秦王朱慡娶了王敏,但是当时,王敏的外祖父元梁王阿鲁台才逝去不久,王敏并不愿意,整个婚礼可以说是强行进行。
但国破家亡,亡国之女,哪有自由可言?
朱慡却咬着自己的嘴唇,眸子闪烁,轻声道:“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把你重新迎娶回王府!”
王敏却笑了笑,轻轻挣开朱慡的怀抱,回过头,她黑亮的眼眸之前毫无神采,此刻确闪烁着熠熠神采,她笑时好美。
“我知道你想欺骗我的感情,你们汉人善于演戏。”
“你对我好,无非是你父皇想要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传承千年,乃是这秦时始皇帝以和氏璧所制,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唐末李从珂都城被破流落民间,宋时被人献出,金国攻破开封,将宋徽宗等俘去五帝城,得到了传国玉玺,后来这块儿传国玉玺,落入了蒙元人手里。
忽必烈建国时,根据汉人学者建议,又遵术士五德学说,从易经中取“大哉乾元”中“大元”为国名,是为元朝国名由来。
而元顺帝深受汉化,无论如何出逃,始终将这块儿传国玉玺死死攥在手里,且北元皇帝仍以中原华夏皇帝自居。
传国玉玺,对大明和大元来说,都尤为重要……
无传国玉玺,国祚正统方圆其名。
秦王朱慡眸子重重一缩,连连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为了从你这里骗取传国玉玺,我只是……”
王敏伸出青葱白玉似地玉指,放在了秦王朱慡嘴唇上,朱慡瞪大眼惊慌地望着王敏的手指,兀自摇头双手乱摆,身材高大修长的他像是个孩子:“我不是,我真不是为了传国玉玺。”
他吞了口口水,手足无措,眉头拧成一团瞪大眼看向王敏:“你,你要我怎么证明?”
王敏轻轻地笑了笑,她回过身,定定地站在院子里,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月色,小声道:“呵,这一无是处的真心……你是个骗人都不会的男人,倒有几分我草原男儿的愍气。”
朱慡身子僵住,痴痴地望着王敏背影,眼神迷离,脑中满是王敏方才那一笑,呢喃道:“我没有骗你……”
院外。
侧妃邓氏咬着嘴唇,眸子瞪大,一双脸气得铁青,在阴暗处盯着这一幕,咬的银牙吱吱作响,她从嘴缝中说出话语:“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你堂堂秦王,要在这个亡国贱女面前卑躬屈膝!”
她的指甲死死地刺入了手掌中,刺的鲜血淋漓,周围的奴婢目瞪口呆,捂着嘴眼神惊惧。
“别以为我不知道,根本不是为了那传国玉玺,你就是真的爱这个亡国祸钟!”
侧妃邓氏瞪大的眼眸中流出两行清泪,滴滴落下,她忽然身子颤抖,瞪着大眼睛笑了起来,她身子抖动的很厉害,笑的前俯后仰,脸上是笑,眼中却一直在流泪……
情惻惻以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