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养生百年-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和连连点头,又笑道:“这几个歌伶有江南歌伶,也有沙阿歌伶和天竺歌伶,奴特意给教坊司的管事交代过,选的都是乖巧伶俐,通宵明言的,环肥燕瘦,各有姿色。”
朱雄英又是看了郑和一眼。
你是在不断挑战我的底线?
有的人天生就会来事搞关系,就譬如说郑和,他进宫不过几天,已经能在宫里各个太监和总管手下插科打诨,谈笑自若,有些事情自己不用吩咐,他自己就打点的妥妥帖帖。
就譬如说去教坊司唤来几个歌伶这事儿,一般的小内侍哪有胆子去找教坊司主管?
朱雄英奇道:“你怎知我想听舞曲?”
郑和不卑不亢地躬身,先恭维了一番周宽:“周公公先前听小主说想去勾栏听曲,应是心里有烦闷之事,便吩咐郑和去做了。”
朱雄英咧嘴笑了笑。
你这厮乖巧聪明,又知礼懂进退,难怪前世能七下西洋,做到宦官极致,更是中世纪华夏少有的名满天下的大航海家。
郑和长的眉清目秀,身材修长,若是成年,定也是个俊俏内侍。
可惜如今你小子已经被阉了,不然也能与我同乐,如今只能做些无稽之谈。
朱雄英端起枸杞水抿了一口,打趣儿郑和:“你倒像个懂风月的,还知道给我安排环肥燕瘦,哎,未进宫前可有相识的小娘?”
古人十四五岁成婚,按郑和这十一岁年纪,已经懂些男女之事。
且古人的贵族教育,在十岁就开始进行启蒙教育,譬如皇明的诸藩王,十岁封王时,便有一系列诸如此类教导,而且为了杜绝王侯过早沉溺女色,还有专人盯着他。
郑和苦笑道:“小主休要折煞郑和,奴已是净身的阉人,谈何相识的小娘?不过家父和哥哥以前在家中常有乐宴。”
“哈哈哈,那就可惜了,馒头白啊白,白不过小娘的手,荷间儿翘啊翘,翘不过小娘屁股……咳咳,似这等下俗俚语我等要大加批判,狠狠的批判!”
朱雄英眼神闪烁,双手插在袖笼里往前走着,低声叹道:“可有恨?”
郑和身子一颤,明白朱雄英话中所指,他抿着嘴,眼神苦涩低头道:“谈不上恨,奴已是一个六根不全的阉人,余生只望父母姐弟安康,奴在云南时,也觉前元该亡。”
“自古未闻有百姓如猪狗而不亡的皇朝,前元虽幅员辽阔,但蒙古人不善治国,色目人重利重商,乡吏竟将税目编出一百多种,收到数十年后,百姓疲蔽不堪……国朝如此,即便没有皇明,也有其他国朝取而代之,若是谈起恨,被奴家族父辈奴役的那些奴隶何辜?奴亲眼见过家族中奴隶生不如死的场景,眼不见其杀,食不问其苦,此上人难恤之艰,奴被俘获后遍体底层辛苦,更觉这天下确实该换新主。”
“看了小主所著诸书,奴收货颇多,前元之亡,亡在不恤百姓,当百姓如牛羊猪狗,百姓自然反抗不断,若是我皇明能如小主所著书中那般,让大部分老百姓吃饱饭,这天下定是另一番光景。”
“奴不过是个已死之人,在小主此处重获新生,如今只剩感激。”
朱雄英望着淡淡的夜色,抿嘴笑道:“是啊,有的人在他八岁的时候就死了,余下的人生,他一直在模仿和重复八岁时的影子……”
“只要我皇爷爷开始均田土改,大明朝局定然不太平。”
“武将勋贵还好,尤其是文官们,呵……”
“即便我没有风疾,也会有人对我有其他想法,天下何辜,苍生何辜?”
“我朱雄英,又何辜?”
朱雄英的话让周宽眸子一闪。
朱雄英咧嘴笑道:“不过我也不慌,再有两日,待我写出那几本最重要的书来,到时我在与不在已无差别,只要皇爷爷和父亲稳步推进,只要我皇明后辈天子巩固国策,我皇明必有国富民强那一天。”
“郑和,你可知人生而为何?”
“奴不知……”
朱雄英背负着双手,站在周宽和郑和前面,抬起头望着夜空中繁星点点,唏嘘道:“无非是仰望头顶的星空,探索脚下的大地……”
“人生天地间,不过一蜉蝣,纵寿比彭祖,能拟皓月泽?”
“你要好生学习我交给你的书,将来做一番顶天立地的事业,不枉费来此滚滚红尘走一遭。”
“我但觉人之一世,皆为天上星辰下凡,来此人间红尘炼心,故而要发光发热。”
朱雄英抿了抿嘴,眸子闪烁,低声道:“即便是死了,也曾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身后周宽欣慰,郑和则是身子一颤,眸中闪烁灼灼精光,他死死咬着脸颊咬肌,紧捏着拳头,心中暗道,放心吧小主,郑和此生,必定不负小主所托。
不过他抿着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小主……”
“您真是八岁?”
第35章 茶凉了是难吃些
元末明初,若论到用间遣谍的权术,天子朱元璋绝对是个中翘楚,当年陈友谅四攻应天,六讨大明,都被朱元璋顶住,江东石桥大战,朱元璋以康茂才为间,假意诈降,写信诱骗陈友谅,而陈友谅曾对康茂才的管家有救命之恩,所以康茂才的管家实际上也是陈友谅安插在朱元璋这边的谍子。
双方的暗谍坐探走马观花似地互探情报,尔虞我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最后终究是朱元璋更胜一筹,在江东石桥以诈降计引诱来陈友谅许多主力战舰龙船,并且一举歼灭,最后鄱阳湖才能在水战取得优势。
此天命也,非人祸。
否则以朱元璋大明水军实力,和主要发展水军战力的陈友谅难有一战之力。
要知道,陈友谅的龙船能乘坐上千人,高达十几二十米,长百余米,甚至能够跑马,他自己的座船号称“塞断江”,可横断江面,水军实力当之无愧的当时世界第一。
这诈降计看似简单,实则是在双方谍子互相欺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下,朱元璋执子布局最后胜天半子成就霸业。
哪有什么巧合,巧合和巧合在一起,就是刻意而为之。
更有甚者,当年陈友谅写信约张士诚一起夹攻朱元璋,也是朱元璋安插在张士诚身边的谍子传来讯息,得知张士诚不会攻打,方才能安坐采石矶静待陈友谅。
由此可见大明谍子实力,堪称当今天下独步无双。
此也可以看做国运气运之争,大明气运鼎盛,处处夺得天机。
到如今洪武十五年,大明的锦衣卫谍子,夜不收,检校,僧尼道人,乞丐,各类坐探暗探谍子遍布天下,足有数十万人之多。
而朱元璋之用间权术,天下无出其右(×)左(√)。
锦衣卫,天下之耳目也。
夜色已深,曹国公李文忠却没有回府,而是在奉天殿内和朱元璋,朱标交谈,三人坐在小塌几上,茶汤氤氲,彼此之间正拿着几封鹰信阅览。
朱标揉了揉坐的发酸的腿,将自己腿伸直,叹气道:“爹,雄英忽然性子大变如此聪慧,真是有神人授梦?”
朱元璋手中拿着一枚茶匙,闻言轻轻给了朱标额头一下,敲的朱标连忙躲闪,捂着脑袋宽润脸颊满是委屈,乌黑眼睛瞪大,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曹国公李文忠却看的一愣,表情怔了怔,似是想起了自己母亲,他端起茶杯,定定地看着茶杯中茶汤,嘴角略微扬起,化作幽幽一叹。
朱元璋用茶匙敲打了一下朱标之后,又拿起茶壶将新茶给李文忠倒满,边倒边说道:“雄英他自幼在宫中长大,身边除了几个体己人再无外人,这些年他私下遍览群书,若非是别人教他,那就是天生聪慧,咋地,咱老朱家就不能出个天生神童?”
“想当年,俺老朱那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俏后生。”
朱标本来端着茶杯在喝茶,差点一口茶汤喷出,险些噎着,他和李文忠对视一眼,手脚僵硬地将茶杯放下,找来丝巾擦拭嘴角。
李文忠笑道:“舅父近日怎么转了性子。”
朱元璋将茶杯端起,以茶匙搅动,边搅边道:“咱心里高兴,我大明后继有人,我已经下令,凡我后辈天子,皆要以《皇明政纲百年大计》为施政纲领,不出三十年,天下可大定。”
他语气忽然又萧瑟起来。
“到了那时,我大明定是一番盛世光景……”
朱标和李文忠都听出话中有话,朱标连忙岔开话题道:“爹,咱不说这个,今日我们好不容易得空小聚,说军情重事。”
朱元璋修长眼眸眯起,他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这茶是朱雄英交代的酸枣叶茶,有降血压的功效,他抿了一口之后淡笑道:“雄英身边那几个暗谍,可调查清楚?”
朱标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胳膊,白日里批阅不完的奏章,让朱标腰酸背疼,他揉捏了一番之后,看了一眼对面的李文忠,喊道:“曹国公先说?”
李文忠闻言,笑骂道:“标哥儿,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此事儿我麾下的夜不收谍子也未探明,从何说来?”
朱标宽润脸上这才带着笑意正了正色,他脸颊笑意缓缓凝重,眸子睥睨淡淡扫了远处的侍卫一眼,低声道:“雄英身边除了那个侍女雨荷,就属乳母张氏接触最多,咱认真探查了一番,她是前周吴王张士诚麾下旧人,南直隶省左丞张麒的家奴出身。”
“哦?昆党?”
朱元璋又眯了眯眼,眼神露出一丝回忆:“张士诚倒也是条汉子,咱当年将他俘到应天,也没打算杀他,他自缢身亡,咱也以王侯礼葬之,这帮昆党旧人,还在打着什么算盘?”
朱标宽润脸上神色肃穆,眸子凝重道:“暂时不显,张麒此人,父亲您可还记得?”
朱元璋点点头。
“无俾锋镝毒吾民……”
“倒也是一时英雄,他在咱大孙身边安插旧人,是因我对昆苏松江等地征收重税不满?”
朱元璋没有生气,反倒是轻轻摇了摇头,面带笑意拿起茶杯转动起来。
大明虽然对淞沪地区,昆地征收重税,但实际上主要针对的是地主和私盐贩子,大商人。
但是这些地主和私盐贩子巧立名目,又将税收转嫁给了底层平民百姓,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大鱼吃小鱼,小鱼吹虾米,封建社会永远是人吃人的社会。
李文忠说道:“舅父,张麒此人素爱乡民,也多受昆沪旧民爱戴,但他是个识时务者,否则当年大明天兵所至,他也不会直接开城归附,我看他安插体己人倒并非是为了害雄英,只是想让张氏日后给雄英说几番好话,我皇明户部禁止昆沪人士为胥吏,又对张士诚旧民征收重税,他有此等想法,倒也在情理之中。”
朱元璋眯着眼冷笑道:“和那帮人比起来,他手段的确体面些。”
朱元璋看向了朱标。
“标儿你方才欲言又止,还有话说?”
朱标轻轻地皱着眉,道:“爹,咱又查了张氏进宫的记录,此人乃是毛骧安排进宫的……”
说着又淡淡扫了扫宫外锦衣。
朱元璋和他对视一眼,父子皆是心知肚明。
李文忠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朱元璋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以眼瞧着茶杯中茶汤氤氲,轻笑道道:“咱早知道毛骧迈不过淮西老人旧情,毛骧啊,面冷心善,宽私狭公,此张氏必是胡惟庸安插,胡惟庸权势大时,毛骧也得卖他几分薄面,此事暂且放下……”。
“咱再说说老十身边那几个谍子,真是北元谍子?”
朱标叹道:“不能确定,但当年北元败亡之时,在齐地布置了数个掌牌的腹心千户,专司谍子探案的勾当,据说是直属北元枢密院太师掌握,有数千谍子散落在齐地。老十身边那几个内侍,跟齐地的白莲教有些勾连,而齐鲁之地的北元谍子多通白莲余孽,故而咱怀疑那几个内侍兴许是北元的二道谍子。”
“还有宁妃郭氏……”
朱标看了父亲朱元璋一眼,欲言又止。
他苦着脸道:“爹,这话咱不说,你自个儿心里应当明白。”
朱标和李文忠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神色。
朱元璋将茶匙丢在小塌几上那珍贵的小叶紫檀木茶盘上,端过熏香拧了拧熏香盘盖,淡笑着说道:“此事我知晓了,标儿,保儿,你两个难得陪咱说说话,去叫下边烫些酒水来。”
朱元璋狭长眼睛眯起。
他将那熏香自个儿挑了挑,嗤笑道:“李韩公今日出门时,在官轿内喝了几口濠州酿的陈酒,说是旧杯难酌热饮,又说他李善长无非是问天下要了两分田,到让咱也勾起了肚里的馋虫。”
朱元璋对着远处伸了伸手,早有内侍会意,前去温酒暖炉,置办酒筵。
“他弟弟和侄子,占了皇田数万顷,又暗通胡惟庸,你说李韩公聪明一世,为何在此等事上装糊涂?”
“咱并非是刻薄寡恩的人,老李为咱出谋划策,对咱有功,标儿,咱亲口应承过李韩公,保他三世王爵富贵,你也要记在心上。”
“咱朱重八,一口唾沫一个钉!”
他说完盯着手中茶杯,茶汤已凉,朱元璋轻轻皱了皱眉,小声叹道:“茶凉了,是难吃些……”
第36章 武夫极致一人可抵十万军
这一夜,躺在床上的朱雄英久违的失眠了。
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着实是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低声道:“大伴,天下真有长寿不死的武学?”
朱雄英心中想到:“我皇明若想强盛千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做,少说得活到一百岁……”
大明第一个五年计划就要出炉,多半是有腥风血雨,很不凑巧,自己就在权力漩涡之中。
默默侍奉在外屋,坐在椅子上似睡未睡的周宽睁开眼,浅笑道:“皇孙,这世间的武学,浅显外人观之只觉武者是跑跳纵跃更勇猛些,但奴自幼随着道长习武,见过隐世的高手,寿七八十,精神矍铄在山涧来去自如,背上百斤木柴气息不岔,纵青壮男子也赶不及,武学有杀人技和养生技,小主若是学养生技,却有长寿之法。”
朱雄英坐起身来,疑惑道:“那杀人技也可养生?”
周宽从外屋现出身来,他和郑和都是贴身内侍,随时侍奉在朱雄英身边,虽然他和郑和从来没说,但朱雄英隐约猜到,他和郑和一个是皇爷爷朱元璋安插在身边贴身守护的死士谍子,一个是父亲朱标请曹国公李文忠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死士。
两人都有功夫在身,只是郑和的功夫多以蒙古跤术擒拿为主。
而周宽,则学的是战场杀人技。
“自然也是能的。”
朱雄英翻身起来,端来板凳,让周宽进屋坐下,说道:“想不到这战场杀人技练到了极致,也能养生,这倒是有些意思……”
周宽苦笑推脱不坐,道:“小主,礼不可废。”
他将朱雄英侍奉着坐下,又给郑和眼神,吩咐郑和去端来大补汤食,这才说道:“当世若是论到武夫杀人技的极致,莫过于前汉陈友谅旧将张定边,此人堪称当世第一猛将,当年鄱阳湖水战,他阵斩我大明三员战将,突入上位座船五十步,若不是开平王常将军一箭将他射落水下,那还真是……”
周宽眼神中闪过唏嘘,当年那场大战堪称惊天地动鬼神,双方数十万人在鄱阳湖大战,张定边有万夫不当之勇,率数十死随突杀上位龙船,险些让他攻下上位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