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宰相儿子-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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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文不完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狗急跳墙了,但以这家伙的人设而言,这种时候他会看穿很多东西,所以他恐怕连张怀素都不信任了,会有些和张怀素相反的操作也难说。
“那就成全他。”
这么想着,原本张子文还有迟疑,打算再等等。但现在计划没有变化快,必须行动了。
就是现在,就是这个青天白日,就是唐老六有恃无恐在这里装逼的时候,展开突击他“家”红叶观的行动!
心里有所决定后,张子文微微甩头,四九便凑了过来,“少爷?”
张子文凑在四九耳边,极低的声音道:“你立即回去,我房间里床下,除了有张小国他们的尸体,还有一个锦囊。里面有两封我提前写好的信,接下来将要做的事,里面都写明白了,你打开第一封,照做就行。至于我,继续留在这里和他‘对话’。”
四九自来最听话,也不敢少爷是否安稳,便匆匆忙忙的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唐老六有些疑惑,但木讷的四九自来不引人注目,也仅仅只是三两句耳语,能携带的信息量有限,于是唐老六也不在意。把泡好的茶抬起喝了一口,又冷漠的看着张子文。
张子文携带诡异的神色,也抬起茶喝了一口,实在难喝,但也得强迫着自己咽下去。
人生不如意十之有九。哪怕现在急着部署突击行动,会把小铃铛至于生死难料的危险中,也顾不上了。
唐老六扣押小铃铛若真是这个目的,那理论上就一定要朝他相反的方向做。
处于一场战争中,所有决策要件,必须为战术和突击队服务。
不能对这样的暴恐份子进行任何妥协是战术立场。否则妥协成为习惯后,会有更多的小铃铛们遭殃,因为这等于鼓励这些凶徒、让他们有事就挟持一堆小铃铛在手里。
打仗总会发生牺牲,但只要打得赢,代价重些也能接受。
基于上述多重因素考虑,作为这场战争的策划人张子文面临压大小,在这个青天白日时间段,对人流络绎香火旺盛的红叶观“授权”了清缴行动。
不是口语,是真正的“书面授权”。
这是为了进一步提高士气,打消刘光世等人的后顾之忧,让他们更加专心的执行战术。
开封府层面的跨区执法授权一但被收回,就是非法行动。又处于红叶观内无辜百姓聚集时段,会发生多大的损伤张子文也无法有效判断。
也就是说一但损失较重,又没有找出那批神臂弓,不止张子文、张康国也会凉。
但恰好就是这人多的青天白日时段、唐老六又不在,最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突击队的执行效力会达到最大值。
否则以现在唐老六那有恃无恐、有了准备的情况下,都是狠人,他若真坐拥一百多口神臂弓,只需战术上略有偏差,略微出现消息不对称,刘光世小队全军覆没就会出现。
一但行动了,又没打死,突击队还被他们歼了,那所谓的狗急跳墙就会真正展开,不在以蔡京张怀素层面的意志为转移。他张怀素不反,唐老六也肯定带人反,于是就会血流成河。
居于上诉这些全部的综合因素考虑,张子文于瞬间之内做出了立即突击的战术决定。
总之必须打赢!
哪怕判断失误,无法缴获神臂弩,也要先把唐老六部的人马定点清除!
因为现在能确认了,这唐老六才是汴京最危险的一头捕鸟蜘蛛。主将决定部队属性,相信红叶观的人都是捕鸟蜘蛛,比其他系的人要危险的多。
第97章 两个腹黑党的嘴炮
“公子,你仍旧要保持着那所剩不多的优越感?”
唐老六冷笑道,“既不愿意谈,你也不离开,就这样坐在这里对我沉默,是何用意?”
“你怎么理解都可以。”
张子文漠然的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两个大汉道,“或者说你不是狠人吗,要现在和我动手也可以。徐宁恰好不在身边,我觉得这是你唯一的一个机会了?”
唐老六有恃无恐的道,“卑职哪敢如此不敬。只想又一次提醒公子,这汴京城是有规矩的地方。就算你是宰臣儿子也不能为所欲为。我家尊上,仍旧握有最终的底牌。”
“蔡相公临时召见开封府,开封府收回了你们的跨区执法权,公子觉得这些没原因?”
“就仅仅是我唐老六,也不是公子你能应付的。你总归年纪小,把一切都太想当然。其实若不是为了平衡、为了给张康国相公面子,为了照顾张真人的一些侥幸心理,十个你也接不住我唐老六!”
唐老六最后一字一顿的道,“公子还不明白吗,你年纪又小又不懂事,又没有治权,没有兵。最终还有蔡相公压制着。”
又看看鲁达和富安麾下的那几个弟子,笑笑道,“所以你除了能带着几个不入流的小流氓、耀武扬威一下,欺负一下妇孺,怀有些秘之优越感,除此之外你还能做啥?哪怕仅仅这样,也只是别人给你家面子,暂不和你计较而已。”
“喔,你有这些想法也蛮正常的。辣么,咱们就继续花费点时间,坐在这里等着看看,局面会如何发展?”
张子文也不动气,再次抬起他泡的茶喝了一口。
唐老六被气得险些笑起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固执的傻子对话。
不想再耽搁了,想甩袖而走去,可惜在内心里,遇到了这样的人和事,唐老六又很想耐着性子坐在这里看着他犯傻,亲眼看他自以为是的样子、惹了大祸头破血流时的后悔哭诉样。
唐老六也知道眼下的局势的确有些不对的,张怀素出现误判的可能是有的。不过他张怀素怎么想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作为唐老六自己,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现在不能留下了。
“狂妄自大的小子,你怎么想由得你。我唐老六把话放这桌子上:咱们走着瞧。你以为你有滔天的权势可以肆意妄为,其实,我唐老六所遇过的谈不拢的人,比你想的多的多。言尽于此!”
就此,唐老六怀着冷笑起身,带着他的两个彪形大汉走了。
张子文迟疑了少顷没再说话,看着他离开。
不需要继续拖延时间了,四九已经离开了有一阵子,张子文计算这些一向很快,很直观。有这个时间差应该是够了。
也想过把这家伙在这里就干掉!
但无奈徐宁不在,去陈留送信给张叔夜了。
而身边这些泼皮看着雄壮,实际诚如唐老六说的,是不入流的乌合之众,动真格时候他们未必能发挥该有的作用,且张子文是门外汉,无法有效判断那两个大汉的身手。
基于这些,张子文也不发起没把握的战斗。相反对这些亡命徒怀有些谨慎,于是专门选在了这种公众场合“谈事”……
离开茶楼,唐老六铁青着脸走的很快。
“唐爷,他都这样了,还是要忍吗?”狠人关七似有所指。
“这次再也不忍了!”
唐老六冷冷道,“这小贼怪异之处太多。张怀素抱有侥幸心理那已经是他的事了,但我唐老六绝不在这种时局下,生存于有这固执小人作梗的环境里。哪怕他真是个脑子有疾的熊孩子,也知道的太多,太能搞事了。今天谈话试探我就知道,和他之间一定是没转圜的。正因为他是宰臣儿子,在不能转圜时就一定不能留下。”
跨上马要走时,唐老六平静的样子做出了决定,“反不反在议,但张子文必须死。且和他之间的仇恨不能过夜,否则会夜长梦多,拖下去,万一老子们像张小国一样不明不白的消失了才不划算。关七,今夜你就带人突击张府!”
关七脸色一沉道,“张府的级别来说,有禁军金枪班驻防,突袭的动静很难小。”
唐老六枭雄态道:“顾不上了,这人不杀不行,否则会把所有人和事至于危险中。反正他仇家多,又有张怀素顶在最前面,做了这些事,暂时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干了他之后,咱们谨慎观察后遗症大小,再决定反还是不反。”
“明白了!”
关七露出了森然表情,心理兴奋。隐约觉得这样一来放弃了后顾之忧,唐老大像是可以当皇帝?那自己至少也是大将军了。
却是不等关七和唐老六离开,远处一个属下急急忙忙的走来。
到了近处,他凑近唐老六低声道:“出事了。张小国和宋子铭的尸体被挂在了城东官市门口,引发了大动静,围的水泄不通,无数的人在围观指点。”
“竟有此事……”
唐老六不禁色变,“宋子铭我不关心。张小国尸体上有什么痕迹?”
属下低声道:“唐爷恕罪!卑职因心理慌张又着急,现场人太多,担心挤进去会耽搁不少时间,所以未有观察到。”
“马上带我去看,这很重要。”
唐老六急的跺脚,张小国这个曾经的盟友死于谁的手里不重要。但张小国握有重大秘密的人,神臂弓的事就那么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张小国是其中之一,他是禁军方面的经办人。
若张小国的尸体上有严刑拷问的痕迹,那就必须有准备,评估为“神臂弓事件存在泄露可能”,进而采取相应的措施。
就此,唐老六一行人快速赶向城东……
张子文快速赶向城西。
红叶观在西边,和城东官市相反的方向。这些细节,在最早以前决定打这一战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
基于特殊情况下无法有效传达作战命令的担忧,张子文提前把行动步骤写在床下的锦囊中,是否用得上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必须有这“协议”存在,关键时候启动,别人照章执行就能获得及格分。
张子文告诉四九有两封信,第一封是给拿锦囊的人。内容很简单,就是张小国等人的尸体挂在作战地点完全相反的地方,扰乱视听,声东击西。
第二封信,是张子文给冲锋队的投名状,最大用意是张子文是宰相儿子,让他们有一份“书面授权”拿在手里就是投名状,是士气凝聚力的体现。表达:作为老大我是不会缩的。
不过现在,张子文既然能赶去现场,还是要去的。这份协议应对的情况,只是用于兼容极端情况张子文无法指挥,能去亲自指挥当然最好……
第98章 徐如林
极端情况下拉扯起来的冲锋队,包括张叔夜鲁达在内共九十七人,处于距离不远的街市口。
没有武装,而是穿着各式各样的民服。
这是因为计划没有变化快,原已经获得的执法权被收回,刘光世小队连装备都带不进汴京城,只能散开以民的身份分批进入。就这也都很显眼,运气好的是今日值守的军士中,分别在两个城门有富安的熟人,花了点钱这才进来的。
并且冲锋队的兵器只有匕首,尽管这样也是富安发挥了作用,临时找了一伙往前认识的流氓,弄到的匕首。
最早所设想的突击场面是夜间,大抵就是不会误伤上香百姓的那种,但一切太仓促,忽然接到张子文的行动指令时处于青天白日,人实在太多,那么最早所考虑的那些战术就不适用了,现在张叔夜和刘光世临时决定,以香客身份混杂在百姓人群中,散播于红叶观内先观察。
这冒有一定风险,但客观的说,也有这战术自身的优势。
但也没有时间进行更成熟的战术推演了,又见张子文走来了。
就此一来,鲁达刘光世和其部下也兴奋了起来,原本略懒散的队伍也变得整齐。
他们是张叔夜的属下,但默认是张公子的人。能在这最关键时候看到老大驾临,是一种士气提振。
张叔夜看着走来的张子文微微点头,意思是“本官准备好了,如果嘴痒,你就来补充两句”。
“各位无需这样,放松就行。”
张子文走过来后表达了稍息的意思,看了他们每人一眼后道,“注意事项叔夜大人应该已经三令五申,我就不重复,从使命感上讲几句重点,以便让你们更加明确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该做什么。”
刘光世等人等候训导的模样。
张子文道,“长久以来,汴京被这群捕鸟蜘蛛盘踞,时间紧迫,他们沾染的血泪我没功夫细说。战时状态下我只说一个结论:他们对国朝,对汴京城,对民众的威胁,被我评估为顶级!”
刘光世等人面色凝重了起来,用词虽怪但不难理解,大概意思这伙人的作为已经临界于谋反!
张子文道:“综合多番因素,我认为再也没有有效的正常治疗手段。他们胆大妄为,手眼通天到了能从司法层面否定我等行动的地步。我们唯一能做的,是采用非常规手段刮骨疗毒,切除盘踞汴京的毒瘤。”
“事实上,目前为止我仍旧没评估出这么做的后遗症。所以我不会告诉你们这次战斗打下去的结局是什么。但我承诺不论输赢,不论代价,我和叔夜大人都会保护大宋真正的战士。我们的责任在上面扛事,你们的使命是打赢这场战争!”
“要强调的是,你们是即将开赴战场的战士,一但进入,面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环境。即将面对的形势和敌人,是一言不合就能让汴京血流成河的群体,他们是可以捕鸟的虫子!而你们是保护民众,保护朝廷,保护皇帝的第一防线,我认为也是汴京城现在唯一的一道有效防线!”
听到这里的时候,泥腿子们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也有些热血,感觉牛逼又责任重大,不觉中便纷纷把腰挺得笔直了些。
张子文最后道,“我不会欺骗战士,现在我们这只队伍没有了开封府授权,已经不具备执法权。但居于谨慎保守的评估,我认为有些事不能说但可以做。事后虽然有我和叔夜大人顶在前面扛事,但你们作为现在唯一的一道有效防线,保护民众保护国朝的事迹,却未必能够得到明面上的宣传。受到你们保护的民众以及权贵,兴许不知道你们牺牲过什么。”
刘光世最是机灵,率先军礼跪地道,“卑职从军第一天就知道,大多数战士生于无名死于无名。好歹有公子和叔夜大人知道我们做过什么,如此足矣!”
“如此足矣!”
其余人纷纷跟随小刘将军。
张叔夜有些吃惊,首次见过这样的誓师?这小子做事像是一切都是反着来的,但效果竟是也不差?
张叔夜是懂军的人,战士情绪是什么,什么战士和队伍能拉到前线,对这些是有真实感应的。这下就放心了,在这之前老张对刘光世等人的评估是:用是能用的,扛事也肯定能扛事,唯一就是感觉差少了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现在经过张子文那自带的天赋感染,张叔夜有感觉,这群丘八至少暂时携带了使命感。
所谓本性难移,任何一种情感的培养都需要长时间熏陶,但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在相互鼓舞又相互监督的氛围下,临时誓师后立即开赴战场有效果。
如果是新兵蛋子,就能携带着这种情绪打顺风战,但遇到变故也还是会兵败如山倒。
不过刘光世这些家伙是精锐老兵,控场能力和战场容错率强得多,一块铁烧红后会有些余热散发,在这些余热有效时间内,配合他们是有战争技术的人,就能真正变成一只可以扛硬战的队伍。
这就是张子文这场临时誓师的真实目的。
“出阵!”
就此分别涌向红叶观……
这个时间红叶观人流络绎。来自天南地北的外地游人,以及无数的汴京本地上香人士,一波又一波的进出,相互都是擦着肩的态势。
对于开赴战场的战士来说,红叶观门槛就是阴阳界,这样的道观在这时期是汴京的三不管地带。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等待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