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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真的是宰相儿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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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又道:“不过一但战争结束会有清算。但凡不是我的友军,我不会留情。鲁达,我会把威胁你、威胁你徒弟的捕鸟蜘蛛们一网打尽,但不代表你就能安稳。咱们约定于此,你尽管跑路,将来不论天涯海角我一定把你抓回来明正典刑。你军人出生你懂的,命案永不抹除。人不死债不休!”
  这尼玛导致鲁达一脸黑线,还真是骂他也不是,立即跑路也不是。实感左右为难!
  看了几个徒弟一眼,依据这几家伙尿性是不会跟自己了,而会跟着这位公子爷混。此点谈不上叛离师门,乃是正常人的正常选择,没毛病。
  不过纯从感情出发,哪怕他们不跟自己了,鲁大师也不太放得下他们。知他们武艺不行又拖家带口,不具备什么防护力。倘若自己甩袖跑路,徒弟们很可能参与这场“战争”而出事。
  另外从经验上说,鲁达知道这些官宦子弟大多不靠谱,只是说的好听。倘若没有自己留下来保护徒弟们,也不知道要出些什么事。
  想到此处,鲁达低声问了一句:“请教公子,倘若洒家愿意帮您打这场所谓的战争。有没可能换取您的谅解?譬如事了后洒家去云游,而您别整天惦记着捉我这?”
  “云游是不可能让你云游的,你就不是做和尚的料。”
  张子文点头道,“不过帮我打仗就是友军。跟我在这事上冲锋陷阵就是为国效力。打赢这场战争就是重大立功表现,在我个人感情比较喜欢你的情况下,虽然我未必是官府意志。但我一定申报你功劳,且帮你在官府层面说情。不敢讲把命案一笔勾销,但大幅减轻处罚是板上钉钉的事。”
  事实上做和尚又要剃光头又不能喝酒吃肉,就连说话声音大点都算是犯了嗔戒。鲁达总归还是比较怀念以往的军旅生活。
  一般情况下想立功也要人家认可,要有门路。但张子文自是可以做到这些事,而且也真的合情合理又合法,只要减免了死罪,那么实际上对于鲁达而言处罚多重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最坏也就是所谓的刺配,实际上还是再次穿上军服前往边疆。
  “罪将鲁达参见小相公,自此性命卖予相公了。”
  前后想明白后鲁达倒也干脆,单腿跪地以军礼相见。
  张子文又仰头看看天色道,“繁文缛节过后再说,现在立即跟我走,否则你命悬一线,就快没时间了。”
  几个人不禁吓了一跳,跟着走的同时紧张兮兮的四处观看。
  鲁达又大着胆子问,“请教小相公,为何洒家命悬一线?”
  张子文边走边道:“我能知道你的来历,张怀素唐老六们也能。何况是你这个屡屡坏他们香火的人,不出所料的话你自哪来,干过什么,他们早就查的清清楚楚,只是想不想说出来的区别。”
  “现在他们认为你是我的人,根据红叶观内我那样对待宋昪,又根据唐老六的表现。想断掉你这条手臂的话,该是宋昪以官府名誉出现的时候了。真到了这步连我都要惹一身骚。”
  听到这里,鲁达疑惑的道:“那公子如何破之?”
  张子文继续加快脚步,“当然是你跟我去自首,必须在宋昪进入程序前,亲自找林知府,确认你的自首情节。否则你算我的人,背负命案又惹了张怀素的人以及宋昪,一定是死路。”
  鲁大师惊的跳起来:“自,自首……”
  张子文打断,“跟人不疑,疑人不跟。若不信我,你就自己去亡命天涯,没你也行。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关心你的徒弟和其家人,这个环节就绕不开。你在西北的案子虽事出有因,但事发后逃走,隐姓埋名逃跑这么多年还混入僧籍,隐藏在京师重地。这可以是很严重的事,若没有自首情节,不论谁判,你都是死罪。”
  鲁大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有自首情节就一定有减轻。并且以林摅老奸巨猾的尿性,你自首,又是我带你去找他。换包拯你还是完蛋,但林摅麾下你就会活。”
  说到此,张子文抬手轻轻敲敲他那显耀的光头,“既然死不了,就你而言,其他情况对你也就不算重罚了,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公子说的有道理。”鲁大师挠头,“只是罪将当心,我若被暂时关了起来就没人帮公子打仗,没人保护我几个徒弟了?”
  张子文道,“这些已经在我考虑之内,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是,装也装出一些悔过之心。”
  “进去后我不会说话,全由你说,你的事也只有你自己知道。千万记住两要点,自首情节的认定中,不论哪朝哪代都离不开两大要件:一,悔过之心。二,选择性说实话。一但偏离这两要件,无法确认自首情节,你死刑就一定没跑!”
  “所谓悔过之心的表达,关键在于让知府相公感受到,此点和他个人情绪有关,没有具体标准。但相信我,他不是白痴,你是不是真有悔过之心他真能感受到。简单说,既然选择了正面处理,你就必须携带些正能量。”
  “什么是正能量呢?譬如陈述时千万不能去想被你打死之人的可恶之处,只能去想他死了后,他老母亲和娃面临的难处。相由心生,这样一来老林一定会感受到。此为一。”
  “二一个说说选择性说实话。说实话为第一大前提,但不能全部说。譬如过去那么多年,有很多事已经无法落实就一定不能说出来,以记不清一句带过。这是关键。这些不是林知府负责,是推官负责取证和核实,在你已经到案、并承认了的前提下,你说的越多,他们工作量和工作难度越大。”
  “尤其那些只能心证的东西,你一但提及被记录在案,但他们落实不了,面临大量猜测和选择题,他们就一定对你有怨气,并会怀疑你的真是目的。这种情况下说的越多,万一嘴一滑说错了,或者你自己也记不清编造了细节,最后被他们落实出来并非如此,那就算误导、抗拒调查。那么你的其他话,悔过之心的真实性就会存疑,自首逻辑存在瑕疵时,自首情节就无法被认定。”
  “最后一点,不能提及你和道士的矛盾,不能提及所面临的处境。简单讲就是:不能让推官认为你是走投无路下才去投案的。这不叫自首,叫穷途末路。这会被推官会认为:你到案是基于人类趋避厉害特性,选择了最不惨的一条路。这叫奸商选择最大利润,而不是悔过逻辑。自首的核心只能是悔过,和这逻辑相冲突,换我是法官我就一定不会确认你的自首情节,一狗头铡就铡了你。”
  “时间有限我无法展开讲,但几大要件就这么回事,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进去听天由命。总之办任何事都需要些运气。丑话说在前,一但你装逼说错话,自首情节鸡飞蛋打就是死刑。那时,我是不会介入去捞死刑犯,我脑壳或许有这么大但我不会!”
  言罢,张子文又凑近他那个名叫刘全的弟子低声道:“去东门坊把唐俊红叫来开封府,就说我找他。若规定时间他来不到就让他别来了,往后不要让我见到他。”
  “是那个唐大状师?”刘全道。
  张子文点点头……


第87章 正大光明

  恢弘严肃的大堂上悬着仁宗皇帝赵祯的手书赐匾:正大光明。
  副匾是王安石题字:清正廉明。
  还有三匾,四匾,五匾……
  这种地方会有许多人的手书和牌匾,文人的风雅事么,但凡来视察的领导都能题字赐匾什么的,不过一个正堂的地方就这么大,也就左中右三个地方,一般就选择各领导中名气最大的三个的手书挂出来,其他的当然只能收藏在库房中吃灰。
  东西两路差人手持杀威棒立成了阵势,自古以来,这大宋第一首府的威严自是不缺,静的算是出奇。
  知府林摅高坐堂上,看着跪在堂中的鲁达,时而又看看站在侧面作为见证的张子文,无比头大。
  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明显神仙打架。各路人马频繁出手,这眼看着开封府变成了多事之秋。如果有选择,林摅很想犯个不痛不痒的小错误,请旨自贬出京。
  否则林摅认为自己最终被他们挂在城墙上。这是因为自古以来,大的风暴过去后,赢得一方反攻倒算总会误伤、会迁怒一些人。在政治层面上,也总是需要一些有分量的人出来背锅。
  开封府的问题林摅其实很清楚。自张怀素入京之后行为夸张放纵,道士与和尚矛盾日趋激烈,这个酒肉和尚和某些道观冲突尤其大,此点上,作为和妙灵禅师有交往的林摅更知道。
  国舅爷、礼部员外郎郑居中正在力挺道士,这已经明显了不能再明显。前阵子开封县的黄都头私下反应说:传言说红叶观发生抢夺出了两条人命,但老黄带队去的时候什么也找不到,且流氓唐老六摇身一变为道士,真真实实拿出了礼部文书。
  自此林摅就知道,摊上这些事的人谁也不会得到善终。眼下张家系的人上蹿下跳,但实际上林摅又观察到,蔡相公自始至终没在事关张怀素的问题上有过任何一句指导。
  从政治默契上说,这种关键时候没有指导就是照旧的意思。
  于是林摅并不看好,对张怀素那样的人,在他护甲基本完好的时候怎能轻易出手?
  前一盏茶时候开封府天鼓响起,虎文带着这秃驴来自首说“身带命案”,哪怕不知道细节,林摅却可以肯定,一定和他们与道士斗法的内幕有关。
  作为一个经验非常丰富的大法官,天地良心,林摅很少见过主动自首的狠人,一但出现这情况明显是有人撑腰,要来走司法程序洗白后,堪大用的人。
  这鲁达一看明显就是死士的造型,张子文这种大纨绔身边明显不会缺人,却带这么一个人来,这表明这鲁达有过人之处,即将就要充当重将的身份,给张子文冲锋陷阵了。
  作为聪明人的苦恼就在这里,这些个神仙一翘起屁股,林摅就知道他们打算干嘛。
  若顺着张子文的意思把这狂僧给洗白了。暂时来说就等于有了立场,等于站在了张怀素以及蔡京叶梦得的对立面。蔡京还好说,至少再和老张相爷结下善缘的情况下问题不大,又在一个体制之内,都是要脸的读书人。
  但对于张怀素这样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若现在表明了是张子文的朋友立场,把这大和尚放了出去,他们打了蛇,而蛇又没死,那就真的不好看了。
  初生牛犊啊!
  林摅把上述心思反复想了几遍,仍感心情有些悲壮,这些龟儿子都尼玛是杀气凌然不服就干的人。这个东京城里,就本官这种心怀仁慈的人好欺负,谁都来忽悠,谁都来要门路!
  气氛越来越尴尬,鲁达也越来越担心时,林摅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书记官记录的文件问:“鲁达告诉本府,你杀过几条人命?”
  这样一来,始终悬着心,手捏一把冷汗的张子文也才松了一口气。
  当然不会有如此审案的法官,至少林摅不会,所以一但他这么问的时候代表鲁达活了。
  在这之前张子文说的好听,其实当然冒有一定风险。
  鲁达急忙摇手:“天地良心,俺这辈子一个好人没杀过。原先在老种帅麾下当差,在战场上杀胡人战士。关于误杀郑屠夫的事刚才已经交代过,除此外俺自始至终都在跑路,也就只有些打架行为,还违反了些佛家清规戒律。就再也没有做过其他亏心事了。”
  谁关心大和尚是否真是这么一个人啊,有了决定后,林摅的用意只是让书记官记录这份口述。然后林摅“微微点头”,便算是默认了。
  等书记官记录完之后,林摅故意一副“意外”的样子多说了一句:“原来是西军为国戎边的人?”
  又自说自话的道,“倘若此条属实,虽说我大宋律不支持往前军功免除后事刑责,不过本府以为居于他们所处的环境,所接受的训练,下意识反击出手过重,自也不能生搬硬套的用常理衡量。”
  言下之意,已经表达出了对这事的定性和大方向指导。让其余官僚在处理这事时多少有个依据:让此人活命。
  有自首的情节,林府尊又特意突出了“为国戎边,不用常人衡量”等大量偏向性的用词,基本上只要查实他确系西军上过战场的人,又没有其他丧心病狂的证据浮出水面的话,这家伙怎么的也不会死了。
  待书记官把这些话记录,在场的几位官僚似有所悟的点着头时,林摅不在迟疑,起身离开了大堂。
  之所以专门到堂是为了给张子文一个面子,与此同时大鼓被敲响时必须林摅亲自到场一次,所以也就是走个过程。
  至于具体走程序的事,当然是下面的人依据此番升堂的指导办理,又不是什么“狸猫换太子”案件,不可能林摅这个级别的法官跟踪办理。并且更具做官准则,老大参与的细节越少就越安全些。
  张子文也该走了。同样不会来过问细节的,也就露个面不需要说话,等确认了大方向的时候,剩下的当然交给唐俊红。
  这是荒唐俊的专业,他才更知道怎么和现管们周旋的套路,会更周全些,麻烦事也会更少。
  临走前,张子文故意看了几个官僚和差人一眼后,对鲁达道:“拘押期间除了你徒弟和唐俊红送来的食水,别吃任何东西,明白我的意思吗?”
  鲁达当然明白,急忙点头。
  就此张子文头也不回的走了,只需这大和尚明白了此点后,对他而言其他的倒也不算什么事。
  这句话就是张子文进开封府后唯一说的话,故意让那些官僚和差人听到,也算是一种警告,让他们知道现在局势下可能会出现什么……


第88章 不作为就是犯罪

  出了开封府之后,正巧在门口遇到了唐俊红。
  凑在一起交流了许久,唐俊红并不需要知道具体案情,事实上只要确认了自首情节,其他的完全有太多方式往有利的方向套,那个太简单,懂得规则漏洞,又熟悉那些各官僚的性格脾气就行。倘若再愿意花点钱,用唐俊红的话说,这个光头很快就能“出来”。
  大抵了解了些细节后,唐俊红躬着身子低声问:“这人的情况活命毫无疑问。在下问公子一句目的何在,想他刺配何处?若想调教此人,则把他刺配回原军籍种师道麾下,这可以做到。若是其他……”
  说到此处,荒唐俊很聪明的停下不说完。
  “暴风骤雨将至,我要这人留在京城听用。”张子文道。
  唐俊红略一思考道:“小的明白了。那就不妨让开封府把他判的严重些,刺配往河东路边境看管粮场如何?”
  这在大宋律还真算严重的处罚,《水浒》中的林冲是发配往沧州看粮场。至于边境粮场,当然更混乱更危险,更容易背锅。
  张子文听后微微点头,“接着说?”
  唐俊红略带猥琐像的又道,“三叔唐恪乃河东转运使。关于押送贼配军程序上,为了节约官府资源我朝有不少先列:将押送就地交给即将前往发配地的官方队伍。那便可以简化程序,在判决后把鲁达直接交给三叔唐恪的亲卫。而根据大宋律鲁达是自首认罪,所以不存在审了,走简化程序,若林知府不是有意为难的话,最多最多两日,鲁达的判罚程序就能走完,如卑职介入催促还能更快些。”
  “日前拜望三叔听他提及,河东转运司和陕西转运司间,有批军资要交接,但陕西的人尚未到京,而二叔赴任在即不能耽搁,需留人在京城做交接事宜。这样一来,河东转运司的留京人选中,操作一下可以有鲁达名册。”
  “公子放宽心,小的会尽快把这些包圆。”唐俊红最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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