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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豪门华屋与旗袍美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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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也只不过是我哄我娘高兴,让她放心的工具。”
  “你……”
  沈克山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气得一口气没有喘上来,身体一软,倒在了轮椅上。
  那根没来得及派上用场的拐杖也随之脱手,顺着他的腿边,滑到了地上,咕咕噜噜滚了两圈。
  一旁的佣人见状,着急忙慌地围了上来,手忙脚乱地找药,但沈璁还是直直地站着,面无表情,单手插兜,轻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沈克山,承认吧,骨子里,你就是自卑的,不管今天的沈老爷在上海滩有多高的威望,在银行有多少的金条,从始至终,你都是配不上大妈的。”
  “所以你控制身边的女人,还要控制你的儿子们,以所有人的臣服,来体现你的能力。”
  “可是他们顺了你的意思,就能过得好吗?”
  “为什么没有一个长命的啊?”
  “父亲——”他捡起滚到自己脚边的拐杖,倾身向前,平放在沈克山的身上,看着对方青白的脸色和发紫的嘴唇,他毫无怜悯地挑衅道:“你老了。”
  “这个世界,不会永远都被你握在手心里。”
  “你……沈璁……”沈克山紧紧地捂着胸口,颤颤巍巍道:“沈家……有我在一天……就不可能是你说了算!”
  “是。”沈璁点头,表情十分诚恳。
  毕竟现在沈家处理具体事务的虽然是他,但在任何重大决策之前,没有沈克山的首肯和签字,都还是办不成的。
  就算现在沈克山立刻咽气,只要一纸遗嘱还在,就算不能完全把他踢出沈家,也能让他掣肘好几年。
  其实他并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继承沈家的产业,但是现在,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暂时还不能离开。
  尽管如此,他脸上倒并没有任何急躁的表情,只是一脸轻松地反问道:“那父亲怎么不亲手料理了之前那几位陪你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又跟你在上海打下沈家整片江山,却在你日渐虚弱后妄图夺权的世伯呢?”
  沈克山眼神微眯,恶狠狠地盯着沈璁:“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父亲当然做得到。”沈璁微微笑着,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克山,“可你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都说了,是跟你出生入死,又陪你打下江山的人啊——”
  “沈老爷在上海滩有头有脸,又怎么可以亲自动手,做出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事来?”
  “总得要有个人替你唱白脸的,不是吗?”
  他抬眼,看到客厅角落里,保镖正在朝自己打着眼色,应该是喜伯已经找到了,他也不打算再跟沈克山浪费时间。
  “沈克山,你有那么儿子,当初争气的也就只有大哥一个,可他已经失踪了快十多年了吧;就算还活着,他这么多年也不愿意回来,意味着什么,还不明白吗?”
  “至于其他的,就算还在,也没人有那个本事,替你撑起偌大一个沈家。”
  “现在的孔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要再想着控制我,我自然会继续做你的白手套,替你看好你最在意的,整个沈家的基业。”
  “记住——”
  他猛地回头盯着沈克山,眼神冰冷,好似含刃。
  “不要碰我的人,不要再到这里来,否则——”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就在沈璁大手一挥准备送客时,沈克山终于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晕倒在了轮椅上。
  沈公馆的佣人们很快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要将沈克山抬出门往医院送,沈璁却头都没有回,转身看着沙发上的裴筱。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担忧地蹙起眉头,俯下身来探了探裴筱的额头,柔声问道:“去医院看看?还是你想上楼休息?”
  裴筱虚弱地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没事。
  其实他无所谓是上楼休息还是去看医生,只是一直拽着沈璁的手。
  只要沈璁在身边,他就安心了,怎么都可以。
  还不等他说话,一旁的保镖很快走了过来。
  毕竟刚受到过巨大的惊吓,即使跟沈璁的贴身保镖已经算得上熟悉了,他还是本能地朝沈璁怀里躲了躲。
  沈璁轻轻拍了拍裴筱的后背以安慰着,听到对方长舒一口气的声音后,才站起身来低声问道:“人呢?”
  “晕倒在杂物间里了……看起来……应该也是……”
  保镖看看沈璁,眼神又瞥向裴筱,没敢说下去。
  喜伯应该也被人下了和裴筱一样的药。
  “去准备车。”沈璁低声吩咐道,说完一把从沙发上抱起裴筱,耐心地哄道:“我们也去医院看看吧,看看郑乔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也好让我放心些。”


第44章 往事长
  医院一番检查下来之后; 很快便确定了,沈克山指使郑乔加进酸梅汤里的,就是一种强效的镇静剂。
  准确来说; 动手的不是郑乔,上午佣人来打扫屋子时,就有人将药加进了制作酸梅汤的原料里,所以喜伯才会一起遭殃。
  裴筱因为喝得少; 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喜伯年纪大了; 洗胃之后还需要留院观察; 一直陪到老人歇下; 沈璁才带着裴筱回家。
  他们在医院里忙活时,保镖已经把郑乔带走,在公司找了间没人的屋子暂时关起来。
  沈璁这一天忙下来也没有力气赶去过问; 送裴筱上楼洗澡后; 他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才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疲惫地坐在了卧室的书桌前。
  他点起一支烟,习惯性地伸手拿了瓶柜子上的红酒; 准备往杯子里倒时才发现; 酒瓶居然已经空了。
  最近他一直很忙; 也没什么时间喝酒; 已经忘记上次自己是什么时候喝光酒瓶的了。
  他起身下楼,去酒窖里随手拎出一品红酒; 懒得再去拿杯子; 也顾不上醒酒; 拔出酒瓶上的软木塞就仰头灌了两口; 然后脱力地倒在沙发上。
  不一会,楼上传来“咔嗒”一声门锁的轻响。
  裴筱洗完澡出来没有看见沈璁,本能地一阵紧张,好在一出房门,他就看见沈璁倒在楼下的沙发上。
  他长舒一口气,但眉心的担忧刚刚解开,就立刻染上了一层心疼。
  在今天之前,不止是他,只怕整个上海滩都觉得,沈家的七少爷是无所不能的,但是现在倒在沙发上的沈璁,看起来真的很疲惫。
  “七爷。”裴筱走到沈璁身边坐下,轻轻唤了一声;看到沈璁浓密的眼睫毛动了动,确定对方没有睡着后,他才轻声问道:“怎么不上楼睡?”
  “我不困,就是不想动。”
  沈璁微微睁开点眼缝,看见裴筱已经换了身随意的棉质睡衣,刚洗过的头发乖顺地趴着,已经看不见百乐门里那个交际花颠倒众生的模样,但却给人一种很轻松舒服的感觉。
  “你要睡了吗?”他拉着裴筱的手,低声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扶着沈璁的脑袋,舒服地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沈璁觉得裴筱身上真的很好闻,就算刚洗完澡,好像还是隐隐带着点郁金香的清甜。
  他侧过身子抱住裴筱的腰,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吓着你了吧?”
  裴筱微微抬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沈璁说的具体是哪件事情。
  “我和沈克山见面,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事。”沈璁很快解释道:“本来……”
  “我是不该抱你下楼的。”
  “但那会郑乔还在屋里,我不放心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而且——”他说着抬眸,看着裴筱,“我的确是有意让你听到的。”
  “我不想你觉得,我故意瞒着你。”
  裴筱闻言又愣了两秒。
  沈璁跟沈克山不太对付,在上海滩也不算什么太大的秘密,别说真的确有此事,单看他不是沈克山带在身边养大的孩子,回国后又不肯住在家里,外面的疯言疯语就不会少。
  裴筱不明白,沈璁为什么会有此一说。
  直到他听见沈璁说:“我娘的屋子,连我自己都很少进去。”
  “我不是针对你……只是……她一直就不喜欢有人进自己的房间……”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裴筱嘴上埋怨,伸手戳了戳沈璁的额角,但却一点没舍得使劲,眼睛里全是心疼。
  虽然沈璁什么都没说,但他好像已经看见了,当年沈璁小小的一只,白白胖胖的,被母亲关在门外,急得哭花了脸。
  就跟他躲在门外面,避开冯吟秋抽大烟时,一样的可怜。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沈璁抓住裴筱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难道要我告诉你,我只是我娘迈进沈家的工具?”
  裴筱低头,愣了半晌,震惊地看着沈璁。
  虽然这话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了,但听见沈璁亲口说出来,不掺杂任何愤怒的情绪发泄,还是会带来完全不同的震撼。
  “你……”他小心斟酌着字句,深怕刺痛沈璁,犹豫许久才道:“你娘她……和我一样……”
  沈璁倒是满不在乎地摇头,“我娘还不如你。”
  他没有介意过裴筱的出身,因为在他眼里,就算是窦凤娘,也从来都不低人一等。
  “我娘是八大胡同里唱小曲儿的。”
  “可你娘不是法国人吗?”裴筱诧异道。
  就算并没有洋人金发碧眼的长相,但沈璁身上毕竟有四分之一的白人血统,他的瞳色比一般身边的国人都要浅,眉眼又比电影海报上的明星还深邃。
  几乎整个上海滩只要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混血。
  只是窦凤娘走得早,他回国的时间又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具体的身世,只是见沈家在法租界起家,他又曾经留学法国多年,便理所应当地以为他娘是法国人。
  “我娘和你差不多,除了北平和上海,哪里都没去过,也不会讲一句洋文。”沈璁笑着摇了摇头,“我外公才是洋人,不过也不是法国人,他是葡萄牙人。”
  “那也不该……”
  裴筱犹豫着,到底还是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当初他在北平日子好过那几年,年纪还太小,不记得什么事,后来长大了些,也记事了,但大部分时间都关在贫民窟的小破院里,没机会见到几个洋人大老爷。
  在他成名后,尤其是到了上海之后,各个租界里有那么多洋人,哪个不是吃香喝辣,手握重权的人上人,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孩子沦落在北平的风尘里。
  “那这点,我娘就又跟你很像了。”裴筱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沈璁倒是不以为意,“她大概也不记得自己爹娘的样子了吧,我从没听她提起过外公外婆,连名字都不知道。”
  窦凤娘的亲生父亲,也就是沈璁的那个外祖父,是葡萄牙驻军里的一个普通大兵,与她母亲私定终身,才有了窦凤娘这个女儿。
  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母亲是真心相予,父亲却只是玩玩而已。
  两年驻军结束之后,男人很快轮换回国,连招呼都没打,扔下窦凤娘母女就走了。
  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未婚生女,还惨遭抛弃,当时襁褓中的窦凤娘才几个月大;他母亲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女儿回了娘家,窦凤娘这个名字,都是跟着母亲姓的。
  但娘家也只是普通人家,并没有那么大能耐,替女儿遮风挡雨。
  随着窦凤娘一天天长大,一看就不是普通小孩的模样,她母亲一面要面对外界的白眼质疑和无尽的闲言碎语,一面还要承受被所谓“丈夫”抛弃的痛苦,不到半年就病死了。
  那个时候,窦凤娘都还不满一岁,只能跟着外公外婆生活,又在后来战乱中与家人走散,这才被人贩子拐了去,几经倒手,最后卖进了八大胡同里。
  “那七爷以后出国也丢下裴筱吗?”
  裴筱微微笑着,看着沈璁,沈璁则坏笑着捏了把裴筱的后腰。
  “那你得先给你生个女儿,我才好一道扔了去。”
  两人打趣几句,相视一笑,便把故事里的沉重悄悄化解掉了。
  “不过这些事,都是我都拼西凑,从奶娘和喜伯那里打听来的。”沈璁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真真假假的,也就不知道了。”
  当年窦凤娘被卖进八大胡同时,奶娘就是里面粗使的老妈子,她有份照顾过当时还年幼的窦凤娘,也算看着对方长大的。
  所以后来,当窦凤娘怀上了沈璁,被沈克山接出八大胡同养胎,她便以要给肚子里的孩子物色一个奶娘的由头,一起将奶娘带了出来。
  后来沈璁出生,奶娘一个人又要侍候窦凤娘坐月子,又要照顾孩子,实在忙不过来;这边窦凤娘不愿意接受沈克山安排的下人,那边奶娘的丈夫,也就是喜伯家里的土地被人征了去,正好赋闲,便一直跟着照顾窦凤娘母子。
  有些事虽然年代久远,已不可查,但窦凤娘若真是什么外国政要的孩子,也不可能被沈克山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瞧不上,到死都进不了沈公馆的大门。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是‘工具’。”看着沈璁落寞的眼神,裴筱心疼地安慰道:“我听我师父说,就算已经把我卖掉了,收了钱以后,我娘还是给我买了串我从小到大一直心心念念又吃不起的糖葫芦。”
  “我知道,她是没有办法才卖掉我的,因为我年纪小,最好卖;卖了我,也许大家都能活,留下我,可能全家都要饿死。”
  “其实,哪有母亲不心疼孩子的。”
  “你别听沈克山瞎说。”
  对于沈璁这样从生出来就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其实很难想象裴筱之前的生活,就算听见裴筱亲口说过,他也无法凭空想感受到饿肚子,或是长冻疮的真实感受。
  可偏偏这样长大的孩子,现在说起当初狠心卖掉自己的父母,居然还怀抱着最大的善意。
  裴筱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也许父母卖掉他,只是为了换一管大烟,或是还一笔赌债,而那些糖葫芦的故事,只不过是冯吟秋哄他宽心的谎言。
  名利场里侵染过的人,还可以这么善良,沈璁都不知道这是裴筱在心疼自己,还是他该心疼心疼裴筱这么“傻”。
  “沈克山那样极度自卑,又极度自傲的人,不是今天被我逼得急了,又怎么会承认他只是被人利用的一张长期饭票。”
  沈璁搂着裴筱,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只是一个‘工具’,是我在我母亲的日记本上亲眼看到的。”


第45章 歉意迟
  除夕夜那晚; 沈克山气急了时曾经说过,是窦凤娘趁他喝醉了酒,两人才会有了沈璁。
  其实真要说起来; 这算是气话,但并不算是假话。
  跟只有四分之一白人血统的沈璁不一样,窦凤娘在样貌上的混血特征特别明显,有明显异于常人的瞳色; 和一头浓密卷曲的红发; 面部轮廓也比身边柔美精致的姑娘们更显锋利硬朗。
  其实在沈璁的眼里; 母亲是比大多数金发碧眼的洋人要好看的;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特殊”的长相。
  所以当年就算在八大胡同; 窦凤娘也没什么市场。
  她从小忍饥受冻,得亏有奶娘心软,偶尔接济照顾; 才能顺利长大;可长大以后; 除了空有一张酷似洋人的脸; 她没有没有洋人身份的优待,也不会说一句洋文,还没读过书; 不认识字。
  除了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会唱两首小曲儿; 她没有任何能养活自己的东西;可就算唱小曲儿; 受限于自己特殊的容貌; 她也混不出个什么名堂。
  日记里,沈璁亲眼看到; 是窦凤娘自己写下的; 她与沈克山之间; 就是一场赌博。
  因为沈克山极其看中子嗣; 只要生下儿子,就算没有名分,她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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