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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辅帝阁-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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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心中奇异的、忽然而生的情感。
  林悯春敢确认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清隽男子,可见到他突然出现,林悯春竟然也没有丝毫慌张和惊讶,就好像是他的内心一直在等待着这么一个人一般,就好像是与故友的重逢,见到对方出现的一瞬,心中只有“他终于来了”的释然感,好似他们就合该见这一面。
  林悯春停顿的时间太长,就连盖着红盖头的姜月儿都觉出不对劲来,轻声唤了一句,“夫君?”
  这轻轻柔柔的两个字像是把林悯春从梦境中一下子拉到了现实,他收回目光,顶着众人的探究的眼神忙与姜月儿行完最后一礼,再急急抬头往那男子站的地方看去——柱子旁已经空无一人。
  林悯春微微晃神,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方才是否真的见到过那个男子。
  一阵微风吹过,难以在夏日里酝酿出来的清冽松木香忽地萦绕在林悯春的鼻尖,他抬脚想要去各桌子酬谢宾客的腿又似生了根一般顿在了当地。
  风似有形,缓缓地给了他一个无形的拥抱,略过指尖又盈了满怀,只可惜这个拥抱只短暂地停留了两三秒,就又消失不见了。
  林悯春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直到林父出声,他才回过神来,重新投入到与宾客的觥筹交错之中,只是今夜的玉酿酒若有若无地都带着清冽的松木香味,令人心神摇曳,似梦似幻,难以挣脱。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少少,明天还会有一更~


第123章 江南雪
  冥府。
  冥王斜支着脑袋,蹙眉翻看着悬浮在半空的金字,半晌才道:“你不该现身的。”
  裴朔雪抿抿唇,眼中带着些隐忍的情绪,“我只是想去偷偷看他一眼,一时忘了隐去身形,没想到被他看到了。”
  “你们两个人上一世的牵绊太深,在这一世本就很容易再牵扯在一起,现下你让他看见了真容,他的命簿全乱套了。”冥王叹了一口气道:“人转世前的命簿我还能掌控,可落入凡尘之后,因缘际会总会有些相差,这是我无法左右的。你这一现身,他的命路急转直下,隐隐有颓势……”
  “这样的颓势应当不会影响他的命盘全局。”裴朔雪打断他的话,直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
  冥王指着悬在半空的一处金字,示意裴朔雪看,“这处便是你掺和进去的一个恶果,若是他能安然度过,便能拨乱反正。”
  金字是“腊月二十三,是日大雪,林悯春缠。绵病榻月余,命悬一线。”
  裴朔雪心中一惊,眼睛不自主地往那行字的前头看,冥王手一挥,金字消失,裴朔雪什么也没能看见。
  “前因后果你都无需知晓,免得再生事端。”冥王道:“只要助他度过这一劫,他便能安老此生。”
  “好。”
  江南冬日少有大雪,林悯春开了一条窗户缝,倚在软塌上看雪。
  门忽地一开,林悯春飞速地落了窗,可还是让来人瞧见了。
  “相公的病本就是受了风寒,怎么还开窗吹风呢?”姜月儿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亲自上前稳住了窗户的插销,甚至拿了毯子盖在窗户上,压住自窗户缝中透进来的冷风。
  林悯春嘴唇都是白的,却在看到姜月儿的时候扯起一抹温柔的笑来,“江南冬日难得有雪,一时贪看了些,夫人今日不是回娘家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悯春缠。绵病榻,不能陪着姜月儿回去心中愧疚,姜月儿看出他的心思,温声宽慰道:“反正离得近,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若不是父亲说近日里寻了一个好大夫来,我也不会眼巴巴地赶回去。”
  “什么大夫?”林悯春皱了眉头,他忽然发病之后,大大小小的大夫也看过不少,总是不能见效。他倒不是怕起来看大夫辛苦,而是怕姜家心切被人有心骗了。
  “你放心,那是一位年逾半百的游移医,疑难杂症见了不少,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话间,门上传来两三声叩门,丫鬟在外示意道:“夫人,大夫来了。”
  姜月儿看向林悯春,林悯春点了点头,姜月儿高声道:“把人好生请进来。”
  话毕,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背着行医箱,拄着拐杖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姜月儿把人请到了林悯春的软塌边,林悯春盯着这个老人,方才目光中的柔和荡然无存,他主动向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伸出手,老者胡须颤巍巍的,搭脉的手却很稳,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林悯春手腕内侧的一小块皮肤,似是在发神想着病症。
  过了半晌,老者收回手,道:“能治。”妖~精
  此话一出,一直在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姜月儿松了一口气,忙喊着下人们收拾出客房,请这位云游大夫住下,慢慢地开药方调理。
  老人就此便在林府住下,一日三餐药不离口,好在经过他的调养确实有所成效,天一日比一日冷,林悯春的病却一日比一日好,过了新年,又过十五,林悯春已经能下床走动,性命再无碍,只要再细心调理一段时日便能痊愈。
  临行前,姜月儿带着人在前院收拾送给老人的谢礼,林悯春看着老人在核对留下的方子,一味一味药材比对清楚、放好,老人向他辞别,林悯春却没应,半晌,才轻声道:“弯了一个多月的腰,到了临走,你还是不愿意以真面貌见我一面,对吗?”
  老人收拾药方的手一顿,还是苍老的声音;“林公子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大婚那天,我看到你了。”林悯春话语坚定,“而且你也知道我看到你了。”
  老人收拾着药箱,不发一言,像是没有听见林悯春的话一般。
  “你到府上给我看病的第一天我就认出你了。”林悯春看着老人加快了收拾药箱的动作,语气也跟着变快,“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林悯春的话卡在了半路,因为老人忽地抬头,他对上一双深沉又含着万千情绪的眼睛。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继而背起药箱,转身往外走去,“不问过去,不问来处,不问因果,不问人心,才是永寿长久之道。”
  在老人身后,林悯春极轻地笑了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病的吗?”
  老人推开门,没有半分迟疑停顿。
  “我的窗户外种了一棵松树,我总是盼望着一场大雪,能雪压青松,赠我一缕清冽的清雪松针香味,只可惜江南少雪,十余年间竟然只有你来的时候才下了一场大雪。”林悯春目光空洞地看着一处,神思恍然,自嘲地说了一句不搭前言的话,“可我的夫人,是我求娶进来的,是我曾喜欢到非她不可的,可就因为一场不知什么时候能落下的大雪,我便成了我曾最厌恶的人,大夫您知道,有什么方子能救吗?”
  “雪化终有时,林公子会和夫人和好如初,相偕百年的。只要……忘了那场雪。”


第124章 “只看我”
  林悯春这场病来得汹涌,去得却比想象中还要轻巧,还未出正月,便已然大好,唯一不足的是,许是病中烧坏脑袋,如何得病的,如何医治的,他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这是一段无关紧要的记忆,缺了也没什么,林府照样阖家欢乐,林悯春和夫人姜月儿的感情愈发亲厚,开春时姜月儿肚子里便怀了他们的孩子。
  从此,林悯春一路坦途,夫妻和睦,未有相疑,几个孩子也都健康平安地长大,林悯春年岁越大,林府却愈发热闹起来。
  又是一年春景好,这已经是林悯春的第五十六个春天了,林府照旧在阳春三月出门踏青,一家十几口人雇了好几辆马车去了波心湖畔。
  正是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细碎的阳光似金箔一般洒在湖面上,随着风动摇摆跳跃,林悯春带着姜月儿坐在一旁,看着几个小辈在比着放风筝,一时间有高的压了低的了,免不了厮闹起来,红着眼睛抹着眼泪蹭到林悯春膝下告状,林悯春含笑看着,无论高低对错,皆从随身的银袋子里掏了些碎银子出来哄着,姜月儿见不得他如此溺爱,在旁是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总要说上两句,说这个做哥哥的仗着个子高欺负年纪小的,怎么还能给赏呢?林悯春只是笑笑,说一年中这样好的春。光难得见,只要不闹得出格,大家欢欢喜喜地过个暖春,除除冬日的寒气,何必这么拘礼呢?
  说完,林悯春竟也像个孩子一般,站起来去了孩子堆中间,拿出自己五十五岁寿辰哥哥送的玉佩,要去同那些还不到他胸口的小孩子们比一比放风筝,姜月儿无法,只能在旁边无奈地笑笑。
  岁月如春阳浮金,凝聚成光影,跳动在林悯春的脸上,就连岁月也格外偏爱他一些,明明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可笑起来的洒脱瞧着要比同龄要灿烂许多,一看便知道未受过什么磨难,眼中的纯澈依旧还像少年时一般。
  在树影的暗处,裴朔雪白发枯黄,面显老态,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林悯春一家。
  冥王的传音还在耳边督促:“今日的时辰到了,你再不回来,就隐不住身形了。”
  裴朔雪逆天而为,抹去了林悯春对自己的记忆,从而遭到反噬,原本,残存的灵力几乎全没了,如今只能勉强维持着人形,每日隐身在林悯春周围,看着他一家和睦,满堂欢笑。
  几十年如一日地看着林悯春,看着他美满,裴朔雪心中的滋味从释然到嫉妒,再到隐隐的恨,越发遮盖不住的不甘,裴朔雪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变了,这样的改变对于从前的他有如蛇蝎,对于现在的他却成了能维持他活下去的罂粟,看着林悯春照着自己写好的人生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原本应该得偿所愿的,可裴朔雪却并不快乐。
  他无可救药地发现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要比他想象中的要深许多,深到就算知道林悯春是赵珩的转世,与赵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也忍不住想要去彻底地拥有。
  裴朔雪想起林悯春说自己荒诞可笑,成为了自己最看不上的人,于裴朔雪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是坚定的轮回转世便是另一个人想法地推崇者,可也忍不住在林悯春身上去找细微的、和赵珩相似的地方。
  在赵珩在世的时候置之不理,却在他离世之后,疯狂地从他的转世上找寻旧日的痕迹,裴朔雪没有一刻不唾弃自己这般卑劣的行径,甚至自私疯狂地想过把赵珩的记忆转给林悯春,这样变态的念头终究只出现了一瞬,便被裴朔雪的理智给打了回去。
  他早就放了手,如今自然也没有资格再去求些什么。这是他要来的一世,原先以为是对赵珩补偿的一世,现在看来却是对他自己的惩罚。
  裴朔雪没有给回应,冥王在那边急了,“裴子渊!回来!”
  他静静等了两秒,裴朔雪那边没有半点声息,正当他不知怎么好的时候,忽地听见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
  “这位老伯……”来者迟钝了一下,好似在迟疑如何称呼裴朔雪,“是身体不适吗?”
  “不是……”裴朔雪散尽了最后的灵力,没能维持住隐身的状态,就在林悯春放风筝附近的树后被发现了,看见近在咫尺的脸,裴朔雪努力地扯起一抹笑,温柔道:“不是,就是路过此处,有些口渴了,坐在这儿歇息一会……”
  “口渴?”林悯春忙唤来家丁,递给裴朔雪一壶水,顺势靠着裴朔雪坐下的地方坐下了,同他闲谈,“老先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一个人在此处?”
  “从……蜀州来的。”裴朔雪喝了一口水,耐心而温柔地回道:“曾经有个伴,后来家中就只有我一个了,便出来到处走走,你……过得怎么样?”
  “我?”林悯春没想到他一个如此落魄之人还能关心自己的境遇,可又不能说得太欢快,怕引起眼前人的悲伤之情,便笑答道:“挺好的,大半辈子都过去了,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裴朔雪重复了一遍,当真像是个喜欢反复说话的老人一般,“那挺好的。”
  “多谢你的水……”裴朔雪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还给林悯春,道:“你以后的每一世都会很好很好的。”
  林悯春以为这是他的祝愿之语,笑着答谢了,看着裴朔雪走远之后,又回到那群欢闹之中放起风筝来。
  在他未曾看到的地方,裴朔雪脚下一个踉跄,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停下之后化做一只白毛小兽,蜷缩在杂草碎石之中,不动了。
  他用他剩下的所有……灵力,神骨,所有能拿出来的东西去换林悯春生生世世都能顺遂安康,有着“没有扶持完五帝成圣就不会死”的免死金牌,他放肆、大胆地折腾自己,自虐地感受着赵珩曾经历过的一切。
  在赵珩的一世,他看着赵珩白发枯骨,在林悯春的一世,林悯春看着他白发鹤颜,活得像是个妖怪,也算是两相抵过,只是内里的不甘和情感上的愧疚和渴望,终是不能以这样的方式弥补,他也再没有得偿所愿的机会。
  在即将昏死过去的时候,裴朔雪躺在地上,无声地凝望着湛蓝的天空变得灰白,而他以为曾在梦中才会出现的东西居然凭空落在他的脸上,坚硬冰凉的珍珠戒指砸在他的额头上,猝然的疼痛让他紧紧闭上眼,再睁开,周遭景色骤变,眼前竟然是凤珩焦急的一张脸。
  “凤珩?”裴朔雪几乎不敢相信,他伸手覆在了凤珩的脸侧,温热的皮肤像是一股汹涌的热流,顿时暖了他的五脏六腑,恍若隔世一般的心中震颤却还未曾停止。
  他猛地坐起来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人,而反常地,凤珩也紧紧地回抱住他,他们贴在一起的胸膛跳动着同样喧嚣的心脏,分开时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汹涌的情绪。
  未加掩饰的炙热情感流动在彼此的眼中,裴朔雪此刻无瑕顾忌凤珩为何忽地就有了烟火气,环着凤珩脖颈的双臂下压,送上一吻。
  。。。。。。(略)
  。。。。。。
  裴朔雪看着那团金色的魂火跳动在凤珩的胸膛中,又消失在他的心脏处,与此同时,属于赵珩那份倨傲和偏执一点一点回到了凤珩的身上。
  他死死地压着裴朔雪发泄着,执拗而又固执地让裴朔雪在支离破碎的亲吻中喊他的名字,逼着他在目光迷离,眼前模糊的时候也要看着他的面容。
  “看着我。”只是从身体的占有还不够,他要裴朔雪整个灵魂都心甘情愿地臣服自己,“只能看着我。”


第125章 缱绻后
  当心跳随着两人相贴的热气散开平缓下来,裴朔雪窝在凤珩的怀中犯困,可一时又不敢闭眼,梦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裴朔雪生怕一闭眼再睁开,眼前这个人又是幻觉。
  余光瞥到裴朔雪的脑袋都一点一点的,但是还时不时地抬头看自己一眼,凤珩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柔声问道:“不累吗?”
  裴朔雪点点头,又很快地摇摇头,他本就是个懒人,累极了更加懒怠动,就连方才的清理都是凤珩抱着他一点一点哄着弄完的,此刻早已精疲力尽,窝在凤珩的怀中更是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凤珩?”裴朔雪惴惴不安地又喊了一遍,凤珩“嗯”了一声。
  “你是真的吗?”裴朔雪的手在凤珩身上一阵乱摸,直到摸到他的心脏处,感受到还回去的人魂在他心脏中有力地跳动着,便把耳朵贴在他的胸上听着。
  “你在秘境中看到了什么?”凤珩问道。
  “秘境?”裴朔雪愣了一下,对凤珩的论断表示怀疑。
  “除了那位青鸾尊者,谁又能造出这么逼真的秘境呢,还是双重境。”除了他们栖身的巨大荷叶,四周皆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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