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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辅帝阁-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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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境出口随心念所动,裴朔雪和凤珩拨开水中迷雾,再见光明,已到人间蜀州。
  正是年下时节,就算落脚在山间,也能看到掩映在山中的农舍门上贴着的大红对联。
  裴朔雪抱着三斤,原地瞧了一下地形,选了一条路往山下走去。
  正是落雪初晴,山中路滑,裴朔雪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在泥泞之中,凡入人间之神,除了他皆不能随意动用灵力,凤珩也知道这点,自封了灵力,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地往山下走。
  两人没有说话,只有脚步一深一浅压在雪上的吱呀声,好在路程不远,裴朔雪和凤珩没多久便见到了城中烟火,凭着记忆,裴朔雪找到了青鸾的奇珍阁,却在进去的瞬间便发现一些不同。
  楼中全无当年的陈设,反而改成了一个酒楼模样,入内人声嘈杂,正中看台上竟然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表演相扑,寒冬之中他们都只穿了一件下衣,赤着精壮的膀子,露出健硕的精肉,惹得楼上的看官接连叫好。
  裴朔雪明明都踏上了往二楼去的台阶,还是停下多看了两眼那两个蒙古汉子,又走了几步,又看了一眼,凤珩跟在他的身后,几次险些撞上他的后背,不悦地用手肘抵住裴朔雪的后腰,把人往一边拨去,兀自越过裴朔雪,往二楼走去。
  裴朔雪没想到凤珩下了山之后还会跟着自己来这奇珍阁,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台上的两个汉子,内心的震惊还是没有抚平——青鸾这些年来入幕之宾虽没有什么固定的特性,可也总不至于就过了几年,便喜欢上这种类型的,居然还养了几个在阁中。
  裴朔雪可是一眼看出他们没有灵力,就是普通的凡人,青鸾可从来没有沾染上凡人,这次是怎么了?
  裴朔雪上去之后,二楼看台已经坐满了人,凤珩站在一根柱子前,店小二正在同他说话,可他一句都没有回,既不说是要在这散座挤挤看相扑,也不说是要去雅间重新点人看歌舞。
  裴朔雪环顾了四周,瞧着靠着中间的一个四人座只有两个人坐着,便上前询问道:“两位公子可还有友人要来?若没有,可能挤挤?”
  这两位公子容貌都是上乘,一个温润,一个张扬,张扬的男子正在往自己碗中添酒,眼角的一颗红痣被酒气氤氲得艳丽,闻言,便拿了桌上的空碗,满了一碗酒,递给裴朔雪,朝他扬了扬下巴。
  “一碗酒,便是一个故友。”
  他手腕上的绿檀佛珠随着酒碗溢出的酒晃荡在裴朔雪的眼中,裴朔雪眸中氤氲一抹笑意。
  “重锦!”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闻言制止一下,朝着裴朔雪温柔一笑道:“这位公子但坐无妨,相逢即是有缘,无需这些虚礼。”
  裴朔雪笑了:“今日一见,确是故人。”
  说着,便要去接那碗酒,横空忽地伸出一只手来,抢在裴朔雪的前面接了酒,梅韶和白秉臣都没有反应过来,等看到来人,皆是眸色一沉。
  凤珩未曾多言,接过酒碗仰头喝下,随即坐在了空位上。
  裴朔雪朝着梅韶和白秉臣介绍道:“这是与我同行之人。”
  “行路能有同行人,自是幸事。”梅韶回道,朝着白秉臣使了一个眼色,又看了一眼凤珩。
  裴朔雪和凤珩此次都是以本来面目入的人间,裴朔雪自觉他们都没有在梅韶和白秉臣面前露出过本来面貌,不知为何这两人的神情微变。
  白秉臣似是看出裴朔雪的疑问眼神,主动道:“这位公子眉宇之间有帝王之气,因此我二人多看了一眼。”
  裴朔雪按下心中的忐忑,顺势道:“我也曾学过一些易经,我观二位,曾位极人臣,也是大富大贵之相。”
  “那这位兄弟说的就不准了。”梅韶自来熟地搭上了裴朔雪的肩膀,道:“如今我们就是江湖的闲散人,还真不是什么富贵人。”
  凤珩冷眼瞧着他们几句话就热络起来,好像真是故友重逢一般,目光顿在梅韶搭在裴朔雪肩上的那只手两秒,而后又转而看下面的相扑比赛。
  白秉臣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目光,轻声咳嗽了一声,梅韶讪讪地收回手,借着喊店小二来加酒加菜的话,掩过了这波话。
  作者有话说:
  珩珩:把你爪子从我老婆肩膀上拿下来。
  白白:没看到人家瞪你了吗?
  梅梅:???


第115章 赠红绳
  台下的相扑还在进行德如火如荼,看客们的呼喝声一个高于一个,个个看得面红耳赤,兴奋得紧。
  三斤不怕生,爬进梅韶怀中讨了点花生吃,又故技重施地跑到白秉臣的怀中卖乖,白秉臣倒真是很喜欢它,抱在怀中逗弄了许久,连梅韶与他说话都晃了下神才听见。
  “这两年来陛下南征北战,平定了蒙古各部族的祸乱,今年还未到年下,便有蒙古使者遣人来朝,又加之这些年互市开得勤,如今连蜀州都能看得见异族人了。”梅韶眼中积蓄起了一点笑意,道:“我们这个陛下,看来还颇有些穆烈帝当年的风范。”
  如今的皇帝赵祯文治武功,这些年来与姜国结秦晋之好,北抗凉国,开放互市,又在蒙古族冒头的时候御驾亲征,打消了异族的壮大苗头,国力强盛,民风开放,就连民间议论朝中事也是寻常了。
  裴朔雪听到“穆烈帝”的名讳,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凤珩,凤珩却像是没听见,盯着三斤为了白秉臣手中的一块糕点蹭手讨好,像是在瞪着一个吃里扒外的人。
  裴朔雪不能现出自己的马脚,因此白秉臣和梅韶在谈论近年来的好玩事时,裴朔雪只是应和几声,并未说话,现下终于聊到了一点他知道的,他便主动开口问道:“陛下既然出征,朝中想必是太子殿下在监国了?久闻太子殿下龙璋凤姿,只是未曾得见过……”
  “这么看,公子竟是北方人了?”白秉臣问道。
  “哦……”裴朔雪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应了。
  “那一定是!”梅韶转着酒杯道:“太子殿下自十岁开始替皇上各地寻访,这两年都去的是南边,因此他才未曾见过。”
  梅韶转而对裴朔雪道:“那你真是不巧,若是早几年来蜀州,正好能撞上太子殿下南巡,听说太子殿下还来了这邀月楼,赞了这其中的市井气贴合民心。或许也是太子殿下称赞过的缘故,这里才如此热闹。”
  裴朔雪暗暗心惊,他记得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可现下听着梅韶的话头,倒像是此处已经换了主人一般。
  “哦?那这块地皮可真是金贵,我记得之前是做珠宝典当生意的,那时的生意也是极好的,看来是块宝地。”裴朔雪打听道:“两位公子可知道这店原来的老板去了何处,我曾经在其中当过一件家传的宝贝,这两年经商赚了些钱,这才来蜀州想赎回来,却没想到着地方竟然易了主人,方才进来的时候,啄食吓了一跳呢。”
  裴朔雪三言两语将前因后果讲得清楚,梅韶也未曾起疑,对白秉臣道:“我们第一次来蜀州的时候,这儿还没有变成酒肆吧……只是具体的主人家在哪里,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白秉臣沉思了片刻道:“像这么大的店,盘出去的时候有时会带上店里原来的伙计,不如公子喊来小二问问,或许能找到些门路。”
  裴朔雪闻言觉得有理,便喊了小二来盘问,只是这小二一问三不知,裴朔雪垂了眸子,露出些失望的神情来。
  白秉臣瞧着他直来直去地问了半晌,不懂半点人情世故的样子,觉得好笑,又见他似是真的很急,便抬手掏了一锭银子放在店小二的面前,道:“我的这位朋友有要紧事,麻烦你再想想。”
  店小二见了银子,嘴角的笑也实了些,他伸手将银子揣进怀中,白秉臣便知这事有了眉目。
  “客官多亏是问我,旁的人还不知道呢。”他娓娓道来:“小人祖籍便在蜀州,一直在这条街上做活,所以熟知这些店铺。这邀月楼原本是叫奇珍阁,阁主是为广纳天下稀奇古玩珠宝的公子,为人风。流倜傥,生意也做得大,平日里也乐善好施。只是好人命不长,前些年里出了变故,连性命都丢了。”
  “怎么回事?”饶是知道青鸾不会这么容易的身死,裴朔雪在突然听到这话时,也着实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紧紧地握住了桌角。
  “那也暴雨如注,整条街的商铺都早早地关了门,只有奇珍阁还开着,我正巧涉水回家,还看到老板站在门口廊檐下,那位老板是个随和的,平日里也会同我们这些人说说笑笑,小人便随口问了一句,老板说他在等人,小人便没多问,回家去了。谁知次日,这奇珍阁便像是遭了贼一般,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连官府都惊动了。”
  “有这样的奇事?”梅韶皱了眉头,“我与砚方行走江湖多年,竟然没有听到过只言片语。”
  “那是因为官府来了没多久,便有一声称是老板远方的亲戚,说老板回乡去了,并且还带来了老板的书信,官府查验他们的身份,竟然都对得上,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头两年来赎回奇珍阁里宝物的人也有,便都是老板的那位亲戚打理的,他如今就住在城东外的小石巷里,做些书画的小生意。您可以去那里找他。”
  裴朔雪可从未听说过青鸾还有什么亲眷,他沉思了一会,连店小二退了下去,都未曾发觉,还是白秉臣出言宽慰他,他才回过神来。
  裴朔雪想起自己久久不在人间,都忘了要蝶妖那里要些银两,居然让白秉臣破费了,可一时之间裴朔雪摸遍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的目光最后锁定在自己手腕上那串金红色的手串和指头上凤珩给的珍珠戒指上。
  裴朔雪有些亏心,他心虚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凤珩,见他没有半点余光瞥过来的痕迹,心中那点亏心一下散了个干净,他忽地想起在须弥幻境里凤珩说的话,赌气一般地将手串从手腕上抹了下来,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裴朔雪拿起桌子上配的小剪子,利落地一剪刀下去,在无形处加诸了一层灵力,手串立马断开,当着凤珩的面散落了一桌子,其中一颗甚至滚到了他的面前,就在离他的手两三寸的地方。
  凤珩着实没想到裴朔雪真的会用这手串来酬谢,没由来地,心口处微微发涩,看向裴朔雪的目光晦涩难瞧着竟要比在须弥幻境中放狠话的时候还要难看。
  凤珩已经尽力不去想,可脑海中那个小小少年扬着脸蛋的模样却因为他的刻意回避而愈发清晰。
  ——“贵人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放在身上不会丢弃的?”
  “能不能给我一个贵人一直会近身放着的东西?”
  孩子稚嫩的声音在脑海中不停回响,曾经那个孩子战战兢兢求来的东西还静静地躺在凤珩的储物囊中,此刻裴朔雪却随意要把这个他嘴上说贵重的东西给两个萍水相蓬的陌生人。
  凤珩竟然能感受到一点赵珩的难受和卑微来。
  裴朔雪似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自顾自抹干净了手串上的珠子,露出穿珠子的红线来,寻出线头分开,竟然正好分出两条手腕大小的红绳。
  梅韶和白秉臣被他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惊了一下,待反应过来,裴朔雪已经把这两条红线分别递到了梅韶和白秉臣的面前。
  “公子不必……”白秉臣看出他是想要还自己一锭银子的恩情,忙推拒道。
  裴朔雪解了珠子,却只给人家绳子,怎么看怎么都是轻慢的,他忙趁着白秉臣的话没有说完开口道:“我自知两位不是把黄白之物看得多重的人,这红绳正是一个云游道士给我的,说是有情。人若持之,可以来生依旧重逢再会,两位公子看着丰神俊朗,不知是否娶妻,我看用这个作为谢礼,却是正好。”
  白秉臣怔了一下,裴朔雪明明没有不知道他和梅韶的关系,他却莫名觉得裴朔雪是在点他和梅韶。
  “确实娶了。”梅韶见裴朔雪举了半晌白秉臣也不拿,伸出手解了这围,把两根红绳都拢在了掌心里,待握住掌心中,梅韶才惊觉这红绳瞧着平平无奇,可落入手中便知绝非俗物,摸着倒像是金线一般的触感,可通体却柔软,甚是奇怪。
  “我们是同一日娶的,这红绳我就替砚方一同收下了。”梅韶大方地收下。
  白秉臣贴心地从怀中寻了一方干净帕子来,递给裴朔雪,“真是给公子添麻烦了,公子可用此暂且拖着珠子,待找到一个珠宝铺子再穿上,别丢了。”
  凤珩几乎是盯着裴朔雪把桌上散落的金珠一个一个地捡起来,妥帖地包在帕子里,再放入怀中,才收回目光。
  裴朔雪既然问到些线索,也不欲在此久留,略坐了一会,便起身与梅韶和白秉臣二人告别。
  出了酒楼,晚风吹在裴朔雪的脸上,冷得他稍稍裹紧了大氅。
  凤珩跟在他的身后也出来了,即便裴朔雪一路上都如他所愿,对他不冷不淡的。
  裴朔雪准备去那位青鸾的“亲戚”家看看,他觉得有必要与凤珩把话说清楚,便正色道:“神尊要寻的东西真的在人间吗?我看神尊好似来了人间并未有半点焦急寻找的模样。”
  凤珩听出他不想自己跟着,却装作没听懂,淡淡回道:“或许在,或许不在。”
  裴朔雪瞥了一眼凤珩,显然是对他这个模棱两可的话不甚满意,难道凤珩连自己要找的东西在哪儿都不知道?
  他倒不是怕凤珩跟着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而是蜀州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个特别的地方。尽管时移世易,蜀州许多商铺街道都不复他们当年的模样,可是总是移步换景之间裴朔雪生出些恍若隔世的感觉来,尤其是身边还跟着一个凤珩,这样的感觉便愈发深刻。
  “算了。”裴朔雪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天色,觉得此时去叨扰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所幸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明日再去,可想到自己身上没带银钱,恐怕是无法在这蜀州安身睡上一晚,又有些无奈。
  “你带了……”裴朔雪看一眼凤珩,问道。
  “没有。”
  裴朔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早就该知道不要问他,凤珩一个在地宫里不知住了多少年的神仙怎么还会想起来人间要带银两。
  裴朔雪想了想,好似只有回头再向白秉臣他们借一些了,他转身想要回去,刚走了一步,便感觉脖子一凉,竟是凤珩揪住他大氅上的兜帽阻了他的步子,冷风灌进他的脖子里,冷得裴朔雪缩了一下脖子。
  “你做什么?”裴朔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做什么?”凤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讥讽道:“回去借钱?拿什么还?拿你那串珠子,还是我的戒指?”
  我拿你还!裴朔雪何曾受过这样的冷言冷语,这一路上对凤珩迁就也够了,登时火了起来,撸下手上的珍珠戒指,扔进凤珩的怀里,赌气道:“还给你行了吧?那你也把我当初给你的金珠还给我。”
  凤珩看着他气得张扬舞爪的样子,心中竟生出一点快感来,他接过戒指揣进怀中,却没有半点要把金珠还给他的意思。
  “你给的是赵珩,应当问他要去。”凤珩理直气壮地说着,拎着裴朔雪的兜帽把人翻了个方向,淡淡道:“我知道有住的地方,跟我走。”
  裴朔雪心想,就你那个下山都亦步亦趋跟着我的样子,哪里像是认得路的,他在心中诽腹着,忽地感到肩兜帽里一沉,他几乎要被那飞来的重量压得摔倒。
  凤珩眼疾手快地扶住裴朔雪的背脊,把人拢进自己的怀中,用胸膛减轻了力的冲击后,从裴朔雪的兜帽中捞出始作俑者——被他们二人遗忘在楼中的三斤来。
  裴朔雪从凤珩手中一把抢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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