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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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天色越发的黑,胡岩主动收拾桌子,让阿烟回去休息。等一?切收拾好了,胡岩才将简易的床搭好,铺上薄被,直接躺上去。
外头风呼呼的刮,门板子都晃晃悠悠,像是有?人从外面推门要闯进来似的。
阿烟缩在?床榻上,有?点害怕。
床旁边的凳子上,大?将军已经?休息了,阿烟也不?好吵醒它,只能自己小声嘀嘀咕咕。仔细一?听,她正在?自问自答。
好像这样就不?怕了似的。
外面忽地亮的像白昼,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一?声微弱的雷响。
但依旧把阿烟吓的哆嗦。
她怕打雷,从小就怕。
那时候祖父祖母还在?,就会把她接到他们的房里,给她弄一?张小床,一?家三?口?睡在?一?间房。
后来家里只剩下她,每当这种雷雨天的时候,阿烟怕的整宿整宿不?睡觉,第二日憔悴的不?成样子。
这些日子有?齐誉和?胡岩,阿烟觉得?小院子热闹不?少,她甚至都不?觉得?孤独了。
本以为她也会没那么怕打雷,会勇敢一?些。
可没想到,她依旧会吓的面色惨白。
门窗都被风吹的摇晃,黑夜里总会滋生无端的恐怖联想。
如过去那些年,自己独自生活的日日夜夜一?样。
枕头下是阿烟准备好的菜刀,门口?还有?一?把锋利的镰刀。阿烟摸着刀柄,觉得?心里踏实不?少。
可就在?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的时候,房门忽地砰砰响了两声。
阿烟浑身紧绷,立刻拿出菜刀,还捏着大?将军将其放在?身前。
阿烟没做声,觉得?可能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旁边还住着齐誉和?胡岩,如果来人他们俩肯定能知道。
可是提着的心未等放下,房门又响了,吓的阿烟抓大?将军的力道变重,大?将军吃痛,朝着阿烟咬了一?口?。
“是我,”门口?的声音淡淡的,道:“这个房屋漏雨,你回主屋吧。”
“齐誉?”
阿烟擦了一?下手背上的血迹没理会,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问:“是齐誉吗?”
能将他的名字叫的如此理所当然,她还是第一?个。
门外的齐誉眼里闪过无奈,回答道:“是我。”
很快,门就开了。
小姑娘手上的东西闪过寒光,齐誉视线扫过:“你是打算用?这个防身?”
阿烟赶紧扔在?一?旁,讪讪的道:
“菜刀也管用?。”
之前齐誉倒是送了她一?把匕首,但她没要最后还是在?他手上。那日切断人手的便是锋利无比的匕首,阿烟觉得?肯定很贵。
能随便给她二十两银子,匕首肯定更?贵重。
“走?吧。”
他说完转身走?在?前面,阿烟下意?识的跟着他,直到走?到房里,她才意?识到屋里只有?一?张床啊!
腾的红了脸,阿烟嘴唇嚅动了几下,这才问道:
“怎么睡呢?”
齐誉将床榻上的一?张被子卷在?怀里,下巴抬了抬。
“你住房里,我和?胡岩住堂屋。”
这倒是好办法,阿烟没有?任何异议。
但她没事,胡岩事儿大?了!
与齐誉只有?一?个胳膊的距离,连翻身声都能听见。
“三?哥,不?是刚铺的屋顶吗?”
而?且因着那是杂物间,铺的比旁的房间更?厚,不?可能漏雨。
外面已经?传来淅沥沥的雨声了,幸好雷声小,只打了两声便没了。
但侧耳倾听,依旧能听见小姑娘害怕叫声,短促低沉。
齐誉睁开眼睛,道:“怎么?有?什么意?见吗?”
“没,”胡岩赶紧回答道:“当然没有?,哈哈哈哈。”
胡岩嗓门大?,屋里的阿烟也听见声音,知道有?人在?陪着自己,便没那么害怕了。
裹紧身上的薄被,陷在?带着他气息的被窝里,阿烟忽觉安心。
其实和?他成亲,也蛮好的。
不?打雷后雨声入耳,平添倦意?。阿烟沉沉睡过去,外面的齐誉和?胡岩也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过了不?知道多久,胡岩被人推醒。
外面雨声还在?淅沥沥,屋里黑黢黢的,只能看见他床边立着一?道颀长人影。
胡岩揉了揉眼睛,问道:“三?哥,怎么了?”
齐誉轻声道:“你在?屋里保护阿烟,我去看看。”
说完,他轻手轻脚的往门口?去,将房门打开一?丝缝隙。
伴着雨丝的冷风吹进来,胡岩登时清醒。
因为他听见雨声里,夹杂着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第24章
雨势不小; 加之天色黑如墨,让人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四个人奔着阿烟家而来; 进院后按照早就计划好?的分散行动。
听说家里除了那个姑娘外; 还有两个男人。但裕兴根本不屑一顾,寻思乡野莽夫罢了。
之前他们的两个人不知所?踪,主子还说可能?是被人杀了; 所?以又派了他们四个前来。
裕兴不信同伴死了; 这怎么可能??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想要杀死他们怕是难于登天!
至于那两个同伴; 裕兴猜测大概是没完成任务; 在想办法弥补吧。
裕兴甚至连武器都没亮出来,让两个人去主屋,他和另外的一个分别查看其他地方。
房门很好?开?; 裕兴发现这里应当是有人住的,但不知道?为何现在没人。
外面雨声淅淅; 隐隐的他生出不太好?的感觉。
过了一会他快速走出房; 却见主屋的房门紧闭。
不对!与他同来的三个伙伴全部不见了!
裕兴立刻抽剑。
长剑被雨水打的发出低低的声音; 裕兴谨慎靠近主屋房门,却没着急进去。
很明显; 里面有圈套在等着他。
裕兴脑子转的极快; 直接朝着侧屋窗户去了。
堂屋门后; 胡岩喘着粗气?靠在门口处; 而地上倒着三个人影; 不知死活。
三哥说,外面还有一个。
捏紧了短剑; 胡岩蓄势待发,只待对方进来; 一招结果了他!
可是等了好?一会,没听见房门这有动静,却听到阿烟房里砰的一声!
齐誉心里一紧,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朝着内室掠去。待进来时,正好?看见一个人举剑朝着床榻而去。
这么大的动静,阿烟自?然?醒了。不过她什么都没看清,只知道?有人进来。
“齐誉,是你吗?”
齐誉?这个名字为何有点耳熟?裕兴还没来得?及琢磨,便听得?身后有风声,他猛的转身,用长剑横在身前。
来人攻击力道?极大,裕兴堪堪抵挡住,这才没被抹了脖子。转瞬之间,二人已经交手数招。
胡岩飞速进来,谨记三哥的嘱咐,直接带走阿烟,让她坐在堂屋角落里,他站在身前保护着。
铁器相击的声音响在耳膜,阿烟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冷和害怕让她抱着肩膀哆嗦。
没过一会,便听得?男人的闷哼声,再然?后,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齐誉从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阿烟的外裳,上前来给她披上,道?:
“你先回去歇息。”
说实话,阿烟是害怕的,刚想说什么,便听齐誉又道?:“若是不想的话,去你祖父房间也可以。”
“那、那我去祖父房里。”
和齐誉离的近,她心里踏实。
只是往那边走的时候,阿烟差点被什么绊倒。低头一看,好?像是个人!
“齐誉!”
阿烟惊的下意识叫他名字,齐誉来的迅速,直接护着她绕过去,开?门后陪她进房里。
见齐誉要走,阿烟拽住他的衣角。
“齐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屋里暗的厉害,还带着一股灰尘味。可这都阻挡不住他身上的血腥气?,让她担心的蹙眉:“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给你拿药。”
“没事,”齐誉声音低低的,“一会再朝你要,现在有事需要我去处理。”
“好?,好?,”阿烟无措的放开?他,齐誉却没立刻离开?,而是道?:“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和那日一样,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我明白?,”阿烟重重点头。
“对了,想和你借样东西。”
出来后将?房门关?好?,齐誉见地上的人已经被胡岩拖到房里了,四个人整齐的摆放在一起。只不过三个不知生死,一个瞪大了眼睛,像是被吓傻了似的。
裕兴从未想过,他竟然?会被人生擒住!对方招式灵活诡异,下手狠辣,比自?己更像是杀手!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胡岩识趣的点起蜡烛,摆放到合适的位置。
借着屋里亮起微弱的烛火,齐誉能?看清他们的长相,裕兴却只能?看见他坐在暗色里,宽肩窄腰,手臂修长。
只听他声音冷漠的问?了句:“现在,我问?你答,如若不然?,你们所?有人的命都保不住。”
齐誉说完,胡岩上前拿开?裕兴嘴里的破布。
裕兴作?势就要咬舌,忽地被人卸了下巴。
坐着的男人声音冷了几分:“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裕兴愣住,抬起眼帘看他。
只见男人修长的手指搭在腿上,正一下一下的叩着,像是叩在他耳朵上似的,震的裕兴心头发颤。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明明是夏日,可裕兴浑身发冷,像是陷入冰窟窿里,浑身发僵。
多年以来对于危险的直觉告诉裕兴,眼前整个人很危险。
甚至比他主子还要危险。
旁边的胡岩直接上前往裕兴嘴里灌了一颗药丸,裕兴一惊,直接吞了下去,下巴也被按了回去。
“你给我吃的什么!”
齐誉神色淡淡的,长眸在暗色里似能?发光。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
“谁派你们来的,目的为何?”
舌尖下藏的毒早就被抠走了,裕兴想自?尽都没法。他猜测,这人应该是给他喂了毒,但不至死。
只要他不说,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裕兴垂下眸子,一声不吭。
见他不答话,齐誉给胡岩一个手势,胡岩立刻会意,直接随意旁边拎起一个人,堵住那人的嘴巴,用短剑直直的往他大腿上捅!
。
阿烟听见呜咽的声音,她不知道?齐誉在做什么,只能?等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声还在继续,屋里的声音却没了。
不知怎么,阿烟总觉得?自?己能?闻到血腥气?。
就像是那日在林子里一样。
越想身子越抖,她抱着肩膀将?自?己缩成一团。
过了会,哗哗的水声在外面响起,换了干净衣裳净手后的齐誉敲门,手里捧着阿烟方才用的被褥,道?:
“今晚先将?就一下。”
他一来,带着身上的草木清香,让阿烟呼吸顺畅不少?。阿烟支支吾吾的想要找借口让他多留一会,可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理由。
却不想,他借着昏黄的光打量室内,道?:“这是老爷子的房间吗?”
“嗯,”阿烟点头。
提到祖父,阿烟有了主意,给齐誉介绍房里,还特?意将?祖父书都拿出来,让齐誉随便挑。
齐誉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认真的翻看后挑了两本。
俩人说了一会话,阿烟没那么怕了。
翌日清晨,等她醒来后发现,屋里什么痕迹都没了。
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外来人的痕迹,甚至地上连半滴血迹都没有。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阿烟姑娘,醒了啊,”院里胡岩正在喂鸡,而往日看书那人不知踪影。
“他呢?”阿烟问?。
“我三哥啊,”胡岩洒了一把鸡食,“他去后面小溪了。”
未等胡岩说完话,阿烟就哦了一声,本想洗漱一番,但眼见着水缸里的水不多了,阿烟拎着水桶朝往后院去。
胡岩喊道?:“阿烟姑娘,我来挑水吧。”
阿烟头都没回:“没事。”
她脚好?了不少?,不耽误走路,只不过不可以长时间走罢了。再说,齐誉在溪边,让他拎回来就是。
晨曦微亮,小山村安宁祥和。
从后院的门出去,没走多远便来到溪边,可阿烟并未瞧见齐誉。
阿烟探头朝着上游望过去,忽地瞥见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弯腰在溪边擦拭。
不是没看过他的身子,不过现在被日光一朝,带着一层诱人的蜜色,看的阿烟直了眼。
他仰起头,修长的脖颈上水珠滚落,划过漂亮的锁骨顺着紧绷的腹部一直往下,最后没入裤带消失不见。
小姑娘灼灼目光,齐誉很快反应过来,顾不上未擦干的身子,直接披上衣裳,将?自?己挡住。
阿烟走过来时,他衣襟还松散着,和他平日里端庄的模样天差地别,尤其是刚洗过脸,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水润,看起来和方才路过时树上的果子很像。
阿烟盯着他的唇,不知怎么,她竟生出一股肯定?很好?吃的念头。
小姑娘目光直白?的宛若化成实质,齐誉忽地偏头,耳垂绯红一片。
他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才问?她:“来挑水吗?”
溪水流过,哗啦啦的声音掩盖住心跳声。
阿烟脸也红了,忙晃了晃水桶道?:“是啊,没水了。”
“嗯。”他神色淡淡的,将?衣襟摆正,不过片刻,又恢复那个风姿绰约的贵公子了。
阿烟脸热的不敢抬头,踢了一块石头咕噜噜滚落到水边,发出噗通的一声。
阿烟忽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这块石头似的,噗通噗通。
好?奇怪的感觉啊。
“你怎么不进溪水里去洗,再往上走石头后面能?挡住人。”
她也会来洗澡,不过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几日脚有伤,她只能?躲在房里擦擦身子了事。
齐誉忽地蹙眉,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他。
“不必了,桶给我。”
说完,他接过水桶,直接灌了一桶水走了。
阿烟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这是咋了嘛。
总觉得?齐誉似乎心里有事,阿烟特?意做了好?吃的,一大盘的炒鸡蛋。
胡岩高?兴坏了,连着夹了两筷子。
见齐誉没怎么吃,阿烟捂嘴假装咳了咳。
胡岩会意,转而去夹炒青菜。
吃完饭,阿烟想去找齐誉说话。
谁成想未付诸行动,家里来人了。
几个村里姑娘过来,说是找阿烟聊天,可话里话外都是在打听那本书籍的事情,弄的阿烟烦了。
“我再最后说一次,祖父当真没给我留下任何贵重的书籍,再有,就算是有,那也是我们家的,外人也分不到。”
之前阿烟对待村里人说话很委婉,大家不会撕破脸皮。可是有齐誉在了后,阿烟觉得?有了倚仗。
她都没发现自?己变了,而是后来的春桃听见对话,笑着和她打趣时说的。
阿烟瞪圆了眼睛:“当真?”
春桃边啃果子边道?:“自?然?是真的,你没发现你现在的状态更好?吗?感觉很幸福的样子。”
春桃凑了凑,小声的道?:“和我说说,是不是成亲后觉得?挺好?的啊。”
见小姑娘脸颊绯红,春桃笑嘻嘻:“就知道?挺好?的,我觉得?你和那个人还蛮相配的,郎才女貌。将?来你们俩生的小孩,一定?俊的不得?了。”
眼见春桃越扯越远,阿烟赶紧岔开?话题。
送走春桃,阿烟来到院子里,问?正在劈柴的胡岩道?:
“胡岩,你有没有觉得?你三哥好?像心情不大好?。”
胡岩擦了擦汗,诧异的道?:“没有啊,怎么了?”
阿烟便将?在溪边的事情说了:“我见他站在水边擦拭,提醒他可以进去洗,可是他面色变得?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你说这个啊,”胡岩咧嘴笑,“没事,他就是看着面冷罢了,不爱生气?。他以前也是,从不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