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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红玫瑰与枪-第27章

小说: 红玫瑰与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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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

    警察嘹亮地一嗓子,又好奇地余光扫了眼车里。

    刚才他们远远得可都看见了,队长是抱着一个身姿纤瘦的姑娘出来的。

    纪依北十分心累地捕捉到下属一脸好奇的表情,骂道:“收到什么收到!收到了还瞎看什么!”

    那人又喊了一声“收到”,便撒腿朝游艇方向跑去。

    纪依北坐进车里,发现刚才后座的夏南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副驾上来了。

    因为刚才的落水,夏南枝眼底氤氲出红红的水光,湿发湿嗒嗒垂在胸前。

    她衣服已经彻底浸湿了,因为水的重力t恤领子向下垂着,露出突出明显的锁骨,颈窝深陷,在如今昏暗的光线下,可以看到她瘦削紧致的肌肤。

    再往下看——

    不能再往下看了。

    夏南枝就像是云,顷刻间乌云滚动雷声大作,顷刻间又柔顺无骨清瘦文弱,看似阴晴不定,却又爱恨分明嫉恶如仇;看似无处不在,却又飘忽不定。

    “蒸腾九霄,为云为雨,为虹为霞”——

    纪依北十分正人君子得收回逐渐深高些许温度的视线,转动车钥匙,右脚踩上油门。

    夏南枝好笑地看着纪依北紧绷着的侧脸,忽然伸出手亲昵地搭上他放在大腿上的右手。

    “王八蛋吧你!” 纪依北迅速抽出手,反应挺大,十分暴躁地骂出声。

    夏南枝也没有半点因为这句前后不着调的骂声气恼,反而更加恣意起来。

    还没等她再次开口作怪,纪依北便猛地回头瞪了她一眼,警告意味十足:“闭嘴。”

    夏南枝乖巧地闭上嘴。

    于是一路无言。

    一路上,纪依北心中打着鼓,夏南枝心中哼着小曲。

    车开到夏南枝公寓楼下,她朝着帮她打开车门的纪依北伸出双手:“抱我上去。”

    她微微向前倾,腰肢柔软,声音轻缓,像是故意诱惑。

    纪依北扫了眼她赤着的脚,无声对峙片刻,背过身蹲下来。

    夏南枝爬上他的背。

    她紧紧贴着他宽厚的背。

    纪依北背着她起身,朝电梯走去,一步一步,步子踏得散散的。

    上了电梯,夏南枝就着这个姿势,一只手环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掏钥匙,扣扣搜搜一阵,终于拿出一把钥匙。

    打开门。

    纪依北踢了脚门边的拖鞋,弯腰把她放下来。

    接着十分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没换鞋就踩了进去,径直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此时夏南枝已经踩着拖鞋到了沙发边,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栽进沙发里。

    纪依北盖上冰箱门,随手拎了个抱枕砸夏南枝:“快去换衣服啊,湿衣服穿着很舒服还是怎样?”

    连他都觉得自己念念叨叨地像陈溪女士一般。

    然而夏南枝对这一套十分受用。

    她以一个十分舒适悠闲的姿势窝在沙发里,纵使是仰视也显出几分睥睨众生的气场。

    她盯着纪依北看了几秒,最后笑起来,她扬扬眉,问:“哦?先脱哪件?”

    “……”

    纪依北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一个小自己四岁,同个屋檐下生活12年,并且小时候被他不知欺负几次的女孩,调戏了。

    然而纪依北的厚脸皮程度大概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的,夏南枝这种半路出家的厚脸皮真pk起来并打不赢他。

    正当她幸灾乐祸看着纪依北错愕的表情之时。

    纪依北突然踢了脚她的腿肚,同时弯腰按住夏南枝的肩膀压到沙发上,飞快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温热的触觉只停顿了一秒,甚至一秒不到。

    风风火火地靠近,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夏南枝当场愣住,瞳孔迅速放大,手指在沙发布料上重重摩擦过,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你用不着这样。”

    纪依北说。

    夏南枝呆呆地看向他,不知道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是为了什么。

    纪依北继续说:“故意把自己弄得跟流氓一样,怎么?怕万一被我拒绝了收不了场?你不是要追我吗,那就好好追啊。”

    “……”

    “妈的混蛋玩意儿。”纪依北大概是越想越气,又提手朝她后脑勺轻轻拍了一巴掌,“叫你招惹我!你爸也是个警察,你不会不知道跟我在一起要面对怎样的风险,自己想清楚,担不起这风险就别再招我,我已经够忍着你的了!”

    说完这些,纪依北还伸手掐了把她的脸,粗粝的指腹摩擦,夏南枝浑身通过电流一般。

    后来直到大门“砰”的一声,夏南枝才回过神来。

    随之一口气没提上来,她差点因为刚才那一段让人瞠目结舌的发言吓得背过气去。

    她僵着手指摸了摸额头,觉得刚才被纪依北嘴唇触碰到的那块地儿越发灼热起来。

    他没有说错。

    夏南枝一直以来看似追得风风火火十分直白,实则也是个流氓行径。

    她只是怕纪依北拒绝她,若是真拒绝了,那么至少她还能拾起尊严站起来,继续没心没肺地当他的妹妹。

    她想。

    好好追。

    怎么追?

    只是夏南枝大概忽略了一点,纪依北后来说的那段话只说了让她考虑清楚风险,那意思的背后便是——

    如果确定自己能担的起风险,那就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怂包夏南枝

    六一快乐~

    ☆、疑窦重重

    夏南枝不知道在沙发上又呆坐了多久; 着实是被纪依北狠狠吓了一跳。

    直到双脚被冻得发冰; 夏南枝才起身换了睡衣; 又随便套了双袜子穿上。

    她刚把湿透的衣服丢进篓里,电话就响了。

    是辛然。

    夏南枝面色暗下去几分,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喂?”

    电话那头的辛然声音像是有些紧张:“你没事吧?我刚才才知道你被陈冠明弄伤了。”

    夏南枝甩了甩手腕; 声音很淡:“你认识陈冠明啊。”

    “嗯,他是卢皓的朋友,哦对; 卢皓我未婚夫,对了你现在在哪呢?“

    “已经在家了,我没受伤。”

    “啊——你看你回家了也不给我说一声,担心死……”

    “对了。”夏南枝打断她未说完的话; “我有个耳环不见了; 应该是在游艇上掉了,你要是不忙的话帮我找找吧。”

    “耳环在我这呢。”辛然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忽然又觉察出不对劲,硬生生补了一句,“刚才去找你时找到的; 落在走廊上了。”

    “行,那你帮我收着吧,我下次有空了找你去拿。”夏南枝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当她被陈冠明用喷雾迷晕之际; 起初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她迷糊中知道自己被他抱着,当他推开房门时; 夏南枝悄悄把自己的耳环扔在了门口。

    后来她和纪依北出去时,她还特别留意到那枚耳环已经被人捡走了。那个人在门口偷窥,却没有任何行动。或者说,她看到了全过程,包括夏南枝被迷倒之时。

    夏南枝记得她和陈冠明说话起,不远处的辛然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们两人。

    顿了几秒,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对电话中人说了声“挂了”。

    “等一下!”辛然突然喊了声,“刚才来了好几个警察,我们也知道事情闹大了,其实卢皓想让我打电话给你,看看能不能让你原谅陈冠明……”

    我们?

    夏南枝眯了眯眼,她口中的“我们”是指她和陈冠明一伙人,而不是她和夏南枝。

    “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夏南枝接过她的话茬。

    “没没没,化小就行,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都怪我把你叫来让你遇上这种事,你要什么赔偿尽管提啊。“

    “唔。”夏南枝咂咂嘴,饶有闲趣地听她讲着这一番显然被资本主义荼毒了的话。

    考虑良久,她轻叹一口气,说:“好吧,我不追究他伤我的事。”

    说完这句,夏南枝也懒得再听她说着“假”话,干脆地挂断电话往旁边一扔。

    只是她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罢了,她竟然能和辛然生疏到这种地步。

    不过刚才辛然的话反倒提醒了她,之前被纪依北刺激得完全忘了她起初把陈冠明叫到甲板上的原因。

    ——陈冠明估计和福利院那案子有关系,可能是主犯。

    编辑完短信,夏南枝发送给纪依北。

    另一边纪依北刚回到警局就收到了夏南枝的短信。

    于是他脚步一顿,迅速想起刚才跑进那艘游艇找夏南枝时看到的一间卧室的布局。

    他瞳孔略微一缩,那布局巧妙地与他记忆中那个视频中的背景有几处相似。

    “舒克!立马去查陈冠明名下的游艇,马上申请搜查令!”他脚步不停,猛地推开办公室门。

    这时,背对着门的一把椅子转过来,付局正坐在上面,皱着眉扫了眼纪依北:“陈冠明还犯了什么事?”

    纪依北正色:“福利院那个案子他有嫌疑。”

    “什么!?”

    大家一众吃惊。

    舒克低声骂了句,立马飞跑出去办事。

    本来纨绔富二代寻欢作乐并不是什么罕见事,只不过这次甚至还持枪袭警,现在又和大型猥亵女童案沾上了边。

    付局沉声:“你怎么知道?”

    纪依北下意识停下手里的动作,深深看了他一眼,回答:“有人举报。”

    “对了,纪队。”余晓瑶说,“陈冠明触电了,倒不是太严重,不过得晕一会儿。”

    纪依北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发觉的弧度:“他那时候想对个姑娘图谋不轨,被那姑娘弄的,正当防卫,这种程度还是便宜了那人渣。”

    付局整了整大衣,拿起桌上的保温杯,丢下一句“你们抓紧办案”便起身。

    纪依北目送他走出办公室,关上了门。

    便听到身后的余晓瑶敲了敲玻璃杯,一脸疑惑地问:“老大,你笑什么呢,怪阴森的。”

    纪依北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声,像足了小时候惹了祸想要瞒天过海的样子,然后想起付局已经走了,这儿就他一个老大。

    于是他十分不在意地一耸肩,一五一十地招了:“哪能是正当防卫,那姑娘就是夏南枝,那死丫头不服气故意把人弄水里电他的。”

    刑警a:深藏功与名……嫂子果然足智多谋。

    刑警b:我突然觉得饱了,去把订的夜宵退了。

    刑警c:纪队我们上次抓贩卖人口那窝嫌犯的时候,我气不过把人给打折了还被你罚了几千字的检讨!

    ……

    一群人七嘴八舌,纪依北也没在意听他们讲的内容,忽略了某些暧昧字眼,随口回了一嘴。

    “人儿小姑娘被人渣弄得担惊受怕,出个气还让人写检查啊?”

    众人:……

    大家莫名觉得,今天晚上纪队有些莫名的雀跃。

    长长一排车队穿过苍茫夜色,警笛声像是一道长鞭划过逐渐陷入寂静之中的城市。

    江边的晚风吹得脸颊生疼。

    纪依北朝掌心吹了口热气,快速搓了搓手捂住双耳,吩咐道:“速度进去分头搜!”

    纪依北打头,一行人极有秩序地进入江边停靠着的一艘游艇之中,十五分钟之前舒克查到了陈冠明名下的这艘游艇。

    “纪队!找到了!”

    突然一名警察匆匆跑进一间房又跑出来,套着手套的手往身后一指。

    那间屋内,所有装饰赫然与视频中一模一样!

    而房间却干净整洁到仿佛从来没有人居住过,更是难以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那么不堪的事情。

    一切活气全消。

    漫漫长夜,那些权力堆积下无数埋藏地底的冤屈、无数在胸腔发闷的难言之隐,无数见不得光深潜地底的秘密,渐渐开始斑驳起来。

    江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江对面,树影重重,树影底下停着一辆车。

    车内坐着两个人,一片漆黑,只有隐隐约约几点烟头的火光,才厚重的玻璃下,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还有人。

    “你们放心吧,一有消息说要查陈冠明那小子,我就去让人处理过了。”

    “没留下关于我们的证据吧?”

    “没,就剩陈冠明那傻逼的了,让他一个人救我们这么多人,也算是值了。“

    “不过这事到底是怎么被警察知道的?都查到游艇了!”

    “我哪知道!”一人没好气地说,“不过那小子整天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爹有点钱,他进去了也好,省得把我们也兜进去。”

    “那傻子不会把我们招出来?”

    驾驶座上的男人不屑地轻笑出声:“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我都处理妥当了,再说了那群蠢警察查到的那小孩我们又没玩儿过。”

    长夜漫漫。

    疑窦重重。

    。

    第二天一早,自己戏份刚刚杀青的夏南枝破天荒得闹钟都还没响便自然醒了,而且醒来后便了无睡意。

    这对夏南枝来说倒是件新鲜事,一直以来她睡眠就浅,睡眠质量不好于是睡觉时间便长,而拍戏消耗又大,她本以为这次会睡到下午才醒来。

    百思不得其解,夏南枝只好把烟瘾归咎于昨天突然对她“动手动脚”的纪依北身上。

    她在床上呆呆躺了十几分钟也没想明白昨天纪依北为什么突然抽风。

    最后只好从被窝里伸出手,给申远打了个电话。

    “阿远,之前你跟我提过一个心理医生,联系方式还在吗?”

    大白天被人饶了清梦的申远听了这句哈立马被打掉所有瞌睡:“怎么了?你最近噩梦更严重了?”

    申远知道夏南枝常常做一个关于火灾的噩梦,但不管怎么问她都不说缘由。

    而公司特别重视她这个有潜质的新人,当初特地给她找过心理医生,只不过被她拒绝了。

    夏南枝随意地把碎发用发带束起:“没有,我最近没怎么做噩梦了。”

    “真的?”

    “假的。”夏南枝顿了顿,又说,“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用,万一治好了呢。”

    万一能让她从那场火灾中的阴影走出来呢?

    万一她能真正抛下一切阴霾认认真真去追纪依北呢?

    万一……她真能和纪依北在一起呢?

    这种事不能深想,容易陷进去,夏南枝生硬地打断原先的思路,便听电话里头的申远兴高采烈。

    “你坚持去当然有用啦!我把她微信推给你啊!”

    挂了电话,夏南枝申请了心理医生的好友添加,没过几分钟便通过。

    还没等她打字,一条新消息便发送过来。

    【夏小姐,你经纪人以前跟我提过你的基本情况,反复同样的噩梦与大脑中的潜意识密切相关,是可以得到治疗的。】

    夏南枝粗粗扫了一眼,便与她约下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想快点到真正的高潮部分!今天双更!

    ☆、铃声

    晕了一个晚上的陈冠明终于醒过来; 这才发现自己被电晕的几个小时简直变了天。

    他双手还被铐着别在病床上; 门外两名警察守着; 眼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十分懒散地翘着二郎腿。

    纪依北一只手撑着头:“陈冠明,有人揭发你涉嫌猥亵女童;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到了这一局面,陈冠明也一点不怵,果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爹身份似的嚷嚷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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