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的他-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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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兴致阑珊,两人一路没再说话。
路过一个蛋糕店,陈默安终于打破了缄默,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去买一块蛋糕你?”
她晚上为了赴他的约,都没怎么吃饭。
詹程程摇头,蛋糕这种甜品是盛星河的最爱,不是她的。她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可陈默安大概是怕她饿,还是进去买了一块,詹程程在门口等他,她无意环视了周围一圈,在这目不暇接的商圈里,视线定住。
周围绚烂的霓虹下,是各种商铺精美的橱窗,梦幻般美轮美奂,其中一个橱窗,最为吸引人。
是家珠宝店,陈列在橱窗后,是一排排精致的钻石首饰,在射灯的打光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
可詹程程看的不是那些钻戒,而是橱窗一角,一个小巧的红宝石戒指。
实际上,她不了解珠宝,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红宝石,只是见它晶莹剔透,非常纯正的红色,心里就默认了是红宝石。
女孩子都喜欢珠宝,她上前几步凑近看,还真被她猜中,标签上显示是红宝石戒指,但那标签也同时显示着价格——32800。
真贵,詹程程心想。
这时,陈默安从蛋糕店出来了,拿着一盒蛋挞走过来,问她:“看什么呢”
“没什么。”她抬头说。
嘴上这么说,但哪有女生不爱珠宝的呢,目光还是忍不住在那红宝石上多看了几眼。
这几眼过后,又生出些落寞,戒指,是代表多美好感情的饰物啊。
他什么时候做好了准备,可以给她这样的惊喜呢。
她抬眼看看陈默安,最后却自己笑了。算了,这么贵,还是不要给他增加负担了。
最后她下定决心不再看那枚戒指,笑着陈默安一起,接着往前走。
走了几步后,陈默安的手机又在响,上头估计又在催他,詹程程笑了笑,对他说:“要不,你打的先走,别等我了,我走得慢,又看这个又看那个,耽误你时间。”
陈默安原本不想丢下她,可手机的铃声催了又催,他只能点头,说了声“你回去注意安全”,就离开了。
……
陈默安走后,詹程程一个站在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逛街的人,这道路上明明那么拥挤熙攘,那么喧哗热闹,烟火红尘,芸芸众生,她却莫名觉得孤单,像这深秋的凉意,无孔不入的渗进来,无法排解。
她又走了回去,走到珠宝店的橱窗,继续看那一枚红宝石戒指。
说不指望他送,可心里难道一点也不想吗。倘若这是一枚代表爱情的信物,又如此的美貌,谁会不想呢。
或者,不是这一枚也没关系,哪怕只是一枚朴素的,毫无任何奢侈的戒指,只要代表心仪,足矣。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快压抑不住心中的想法,想问问他,还在等什么。
虽然她对着每一个人都说,她不想给他压力,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或者她希望他有一个惊喜在等她,可是这么久的等待,也太久了。久的让人生出希望又是失望。
她就这样一个人在珠宝店门口蹲了好久,直到里面的店员出来,问她:“小姐,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詹程程这才不好意思的起身离开。
……
深夜了,风越来越大,雨也潇潇条条,一派深秋的景象。
太晚了,最后一班地铁都没有了,她掏出手机,想着打个滴滴回家,可在掏出手机的刹那,眼神一凝。
上面显示十几个未接电话,竟然全是盛星河的!先前她在电影院把电话调成了静音,所以这些电话她都没接到。
看到这么多电话,她是诧异的,先前他们公司的助理不是说他忙吗?那怎么突然来电?而且两人除了公事外,私底下已有好些天没再见面,现在他突然联系她,还打那么多电话,是为了什么?
她想继续保持距离,又担心对方发生什么意外,毕竟十几个电话,肯定是什么急事。她越想越不安,再顾不得,迅速回拨过去,然而长长一串“嘟……嘟……”就是没人接。
她又赶紧上微信,太久没联系,他微信的位置都被压了下去,翻了半天才找出来。她直接弹语音,可怎么弹语音对方都不接。
她又等了一会,再弹,还是没有人接。
她越发担忧起来,这时候,她无意间刷了刷朋友圈,视线一紧。
两个小时前,盛星河竟然曾发了一条朋友圈。
——“烦。”
还配了一张图。可是图片怪异的很,整个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詹程程有些蒙,烦?什么意思,烦什么?
盛星河这人有钱有势有颜有头脑,几乎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很少烦恼,做什么都骄傲自负,得意得很。还有,这个黑的像半夜,一眼看不底,仿佛一个无底洞般吞噬着一切的图片,到底是什么意思?
詹程程越看那图片越觉得压抑,越觉得不对。
她站在路边心事重重,而身边雨势更大,哗哗哗落到地上,室外的温度也越来越冷,街上满是寒瑟的气息,有行人在雨地里狼狈的跑。这天气仿佛代表着情绪,让人无端生出些无助与惶恐。
而正在这时,詹程程刷到了盛星河另一条朋友圈。
——“一生中最厌恶的就是今天。”
今天?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厌恶,为什么情绪反常,为什么还配上那么阴暗绝望的图。
詹程程蓦地回头,看向身后的那家蛋糕店。
目光触及那缤纷蛋糕的一瞬间,仿佛是电闪雷鸣,无边的雨砸到詹程程身上,詹程程猛地愣住。
今天,是盛星河的生日!
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第55章 表白
一瞬间; 詹程程全都想通了。
难怪盛星河这些天没找她; 难怪他公司里的人联系不到,是因为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候到了; 像是受伤躲藏起来舔舐伤口的动物般; 他将自己躲了进来。
而今天晚上那么多电话; 大概因为母亲的忌日,他没办法再忍受这种痛苦跟煎熬; 所以想找她。毕竟出事的当年,他最痛苦的时候,是她在他身边。
詹程程越想越放心不下,盛星河平时一副笑盈盈的少爷脸,实际上性子乖张,容易情绪化; 可能前一刻欢脱; 后一刻就压抑或者悲伤; 今天又是这样的日子,她实在担心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最后,再管不了先前的打算; 她拦了个出租车就往盛星河家去。
所幸这些年她还记得他家的位置,半小时后,当车子沿着弯曲的路抵达盛家大院时,目光触及前方景象; 她心惊得一跳。
整个院子一片漆黑; 黑得空荡; 风呼呼而过,仿佛这就是一处空楼,夜色中黑暗无人。
不可能啊,詹程程想,盛家为了盛星河回来住得舒服,是请了保姆跟司机的,就算盛星河不在家,保姆也该在。
那停电了?
可转头瞅瞅四周的别墅,没有啊,那些房子都亮堂的很。
詹程程越发心惊,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她飞快下了出租车,走到院门口,按下门铃。
第50节
几声门铃后,还是有人来开门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姐,看样子是盛家的保姆,只不过她见了詹程程一脸仓皇,仿佛屋内有什么让她惊慌的事,她用慌张的语气说:“你是?”
詹程程自我介绍,“我是盛星河的同学,高中同学,我姓詹……”
她的话还没说完,保姆紧张的表情露出喜色,“哦,原来您就是詹小姐啊,太好了!您快跟我来。”
詹程程微怔,这保姆听过她的名字?难道这屋里还有谁时常提起她不成?
而保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个劲催她,“你快去看看我们家少爷吧,他把自己关在房里……”
“关在房里?”詹程程一愣,再看看整个漆黑的院落,“那这灯呢,怎么也没有?”
“灯,他不让我们开啊!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他心情不好,不让开灯,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出来,也不吃东西,我们想办法给他送过去,他也不吃……”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天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怕他做傻事……您快去劝劝吧!”
詹程程默了默:“我去看看吧。”
几分钟后,穿过庭院,她摸黑进入了别墅。
她以为院落已经够黑,没想到屋子里更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老远望去,空荡荡的屋子像一个蛰伏着张大嘴,等着吞噬人的巨兽,让人不自觉的害怕。詹程程克制着不安,一路扶着墙走上楼梯,来到盛星河的卧室。
她贴在门上听了一会,房间内寂静一片,丝毫声音都没有,黑夜因着这沉默显得更加死寂,让人越发不安与沉重。
站在门口,她先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
她再敲,还是没有。
再敲,里头终于有了声音,却是一声不耐的吼:“滚!”
这一声吼跟前几天那个言笑晏晏的声音,截然相反。
随后“砰咚”“噼啪”的声音,似乎是有东西砸向了门边,发泄着情绪一般。
詹程程在那噼里啪啦的声音里说:“是我。詹程程。”
那边的声音果然静下来了,好久好久,却是真的静下来了,静得连反应都没有,既不过来开门,也不赶她走,仿佛根本就不想理她。
她没办法,又敲了几次门,在几次都无果后,她掏出了一样东西。
是保姆给她的钥匙。
门被反锁了,钥匙可以从外面开,但保姆不敢开,怕惹怒盛星河。
詹程程管不了那么多了,将钥匙插进洞口,“咔嚓”一声金属咬合的声音,门开了。
屋里黑黝黝的,静到极点,借着窗外路灯的光,依稀看到一些事物,詹程程环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盛星河,她慢慢往里走,地上有些破碎的闪光物,是盛星河摔碎的东西,玻璃塑料碎片在幽暗中泛着尖锐的光。
詹程程小心翼翼绕过那些东西,却仍没看到盛星河,只能轻声喊道:“盛星河?盛星……”
最后一个河字倏然堵在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盛星河。
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用这样的情况看到盛星河,就在最前面,床对面,那张宽大的书桌下,盛星河蜷在书桌底,屋里没有开暖气,冷的让人打哆嗦,这一刻的他,再不是前一阵子那个总是嬉皮笑脸,有着纨绔子弟气质的人,他背对着她,赤着脚,穿着单衣,缩在阴影里,将头埋在膝盖上,在这冰冷与黑暗中,像一个无助的小兽。
听到詹程程的脚步,他没有看向她,只出声道:“出去!”
詹程程的脚步顿在那。
盛星河见她不走,低喝:“你不是不想理我吗?还来干什么!”
詹程程静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看他的情况,因为空气中她闻到了某种特殊的气味。
而不等她靠近,盛星河又吼:“叫你出去!你听不到吗!”
“出去!!”
情况的对调有些讽刺,前些天是她让他离开,而现在,是他让她离开。
屋外,天气更加恶劣,风雨越来越大,竟然还有冬雷响起,轰隆隆的云层暗涌,竟然像极了盛星河母亲过世的那年,詹程程还记得那一晚的疾风骤雨,暴雨自天而落,利箭般落入人间,仿佛是要将人间淹没。
“出去!!!”这一刻的盛星河蜷在黑暗里,像是在暴风雨中重回当年,他激烈又痛苦,将自己藏在一个小小的角落,抱着头,排斥所有人的接近。而地上零零散散,都是他砸的东西。
他母亲已经去了很多年,但世上的很多苦痛,不会因为过了多年,就不存在。她无法想象,是不是每一年的这一天,他都是这样,在孤独与伤痛中煎熬。
而他还在尖锐地吼,“出去!!!”
詹程程只能转身走开。
……
詹程程离开后,房间里陷入了更为死寂的沉默。
屋外的风雨把窗子吹得噼啪响,有雨从窗里进来,书桌就在窗子不远处,雨砸在桌面,湿漉漉一片,本就没开暖气的房间冷到冰点。
盛星河还蜷缩在阴影里,幽暗的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整个屋子的气氛压抑到极点。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咔”地轻响,竟然又被人推开了。有轻轻的步伐进来,娇小的人影在黑暗中闪过。
“你又来做什么?”盛星河的表情越发怒了,“我不是让你走吗!”
詹程程什么都没说,依旧轻轻的进来,直到走到他面前,她蹲下身去,表情平静,声音也清晰镇定:“我会走的,给你包扎完就走。”
盛星河怒容敛住,屋外的微光落在她身上,照出她的模样与轮廓,她手里端着碘伏棉签还有白绷带。
——盛星河极怒之时砸了东西,然后被其中某块碎片伤了手,无名指上殷红,血珠子滴到地毯上,烟灰色地毯晕出深红的斑块。这么暗的光线,也亏詹程程发现。
而她蹲下身,打开碘伏,用棉签擦上了盛星河的右手指。她的动作很轻,细细的棉签慢慢蘸着,将那血渍擦干净。
詹程程形容不出这一刻的心情,她对盛星河的感受一直很复杂,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前一段时间,她甚至因为两人的过度靠近,想要远离,但面对他的脆弱与伤痛,她又无法坐视不管。有时候她甚至好笑的想,可能上辈子真的欠他的。
棉签还在轻柔的擦,这举动像是有安抚的作用,盛星河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他没再赶詹程程,只靠在墙角,一动不动看着她。屋外的光照进来,他的眼神悲伤而缄默。
詹程程就在这样的注视下,涂完了药,接着拿起托盘里的绷带,绷带还是她去楼下找保姆要的,多亏了她前段时间受伤呆在医院,看多了护士给她换药,都有了包扎的经验,她将那白布取了一段,一只手托着他的手指,一手用绷带绕着,等完全包好,拿小剪子剪断,轻巧系了个结。
做完这一切,她果然没说什么,端着托盘出了房间。
……
而她这一走,真的再没进来。
黑压压的房屋中,只有盛星河坐在阴影中。风从窗户传过来,屋内越发冷清寒瑟,仿佛除了风声雨声,再没有一丝人气。
盛星河看向床头柜,那里曾经一左一右摆了两个相刊,左边是父母的,可他刚刚心里难受,砸碎了。而另一个……他扭过头去,在黑暗中盯了一会,再低头看看自己包扎的右手。
是替他包扎手的那个她。
空荡荡的风声提示着他,她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起身,站了起来,在黑夜的房间里走着,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呆在这空荡荡的宅子里,他已经习惯了空洞与孤寂。
风从窗户扑过来,窗帘扑棱棱飞起,于是屋里越发的冷,半点暖意都没有,像从前每一年的今天。
或许温暖方才是有的,是他亲手赶走了她。
想来可笑,前一阵子他还曾期盼着,也许这个屋子在不远的将来,会有她的到来,会真正的温暖与光亮,直到她的疏离,给了他最响的一耳光。
可到这他还不死心,直到给打她电话,拨了无数个都无人接,他终于顿悟。
这个世上,或许没有人,真真正正在乎他。
……
盛星河的心情在这一刻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