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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督公养妻手册-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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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的……
  “二——!”瑞王亦被顾玄礼越发骇人的架势惊到,吼叫跺脚气急败坏!
  顾玄礼胸中气血怒撞,神色却越发扭曲,甚至含了笑。
  李长夙瞳孔骤然紧缩,几欲驾马冲来:“瑞王叔,勿要牵连无辜!快快放开督公夫人——”
  “好,很好。”
  顾玄礼嘶哑地笑声如雷声轰隆,漆黑的眼眸中掀起狂澜。
  李长夙瞬间勒马,心中暗道不好!
  顾玄礼龇牙握紧了刀,刀如心中坚持的最后底线,如同锁在野狗颈脖上最后的枷锁,落下来了。
  梅九发觉不对,同样惊吼:“督公!”
  所有人都知道,顾玄礼有个规矩,就是轻易不杀宗室贵胄,杀王府庶子与世子妃已是他这些年做过的最出格的事,
  却鲜少有人知道,这些盖因他与人有诺,大周的宗室贵胄若有罪责,必要先将其绳之以法,他才能拔刀斩杀。
  如同当年谋害了段尚书的安王,也是这般“讲道理”地去赴死的,
  否则,作为惩处,要死的便可能是顾玄礼。
  可今天,他不等了,就剩最简单的一个“一”,哪怕是要他以命抵命,他也心甘情愿。
  他笑容灿烈:“咱家不放刀不认罪,你,也别碰咱家的夫人。”
  若是答应小夫人的很多话最终应验不了,那就用他这条贱命去换她好活,将他的一身都送于她,也算不违一诺,
  去杀吧,杀个干净。
  终归真相已近大白,他也能如愿以偿手刃仇人,将这京中的天都戳出个窟窿眼,
  他父兄的仇,母亲的恨,八万将士的骨血,终能从沉沉的泥底被翻出来重见天日,用一条命去换,也值。
  而一切水落石出,旁人也会叹瑞王死有余辜,小夫人也不算罪臣家眷,不用与她同埋乱葬岗。
  顾玄礼眼底漫上猩红,呼吸颤抖地想,他真是个温柔的好夫君,能为她破了他最大的忌,若他也真挨不过这一遭,希望她来日活下来,哪怕改了嫁,也多少记得他这条卑劣的疯狗。
  “一。”
  他咧嘴残酷一笑,替睁大眼的瑞王叫出最后一个数字。
  那一日,皇城中家家户户闭门不敢出,隔着数十条街道都能听见有人撕心裂肺地喊——
  “顾玄礼杀人了!顾玄礼杀人了!”
  “顾玄礼杀瑞王爷了!顾玄礼把瑞王爷杀了!!!”
  这些惊恐的传言,或高或低,或暗含看戏,或忧心忡忡,传遍各处,最终传入宫里。
  “娘娘!”
  雀音满脸大骇地奔进椒台殿,往日里最懂规矩的大宫女,此刻慌愣得如同天塌了一般。
  段贵妃今日妆容素净,肚子已有起伏轮廓,被遮掩在温厚的宫装下看不太明显。
  她神色平静地坐在妆奁前,正对铜镜簪花,闻声朝对方看去,
  心猜,定又是顾玄礼出事了。
  她同别的女子不同,别的女子入宫,多仗着父兄家世,而她,外人恭维她容貌姣好淑良贤德,实则都知道,她是靠着同顾玄礼亲如家人才得了文帝的青眼——
  否则,哪怕早有婚约又如何,一个死了父亲,弟弟只坐到御史台的女子,何德何能宠冠六宫?
  帝王爱情?
  那是骗人的,男子没有长情,只有利与益。
  她身旁的雀音也知晓其中关系,所以最牵动小丫头心绪起伏的,永远没有旁的,而是顾玄礼的事。
  “慢慢说。”段贵妃神色淡淡。
  雀音慢不了,她咽了口口水,颤声道:“督公,督公……把瑞王杀了!”
  段贵妃倏然瞪大眼,手边金簪落地碎成好几瓣,宫中婢子们皆变了脸色,伏地一声不敢语。
  “他,他!”
  段贵妃胸膛狠狠起伏,杏眸闪过无数种情绪,最终压低了声音,
  “……他反了天不成!?”
  “奴婢不知,但外头都已经传开了,错不了!”
  雀音担心的却不是顾玄礼,而是段贵妃,急得快要哭出来:“这次篓子捅得如此大,陛下会不会牵连娘娘呢?要不,要不奴婢给娘娘弄点胭脂擦擦脸颊,您称病高烧吧!”
  段贵妃无言,上次她称孩子要掉了,引得宫中那么多太医来看,险些漏出破绽,再称病就更容易引来关注了。
  “那娘娘要如何,那左右您还怀着龙种,陛下应当不会责怪您,你要去给督公求情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以往,督公若是惹事,娘娘哪怕人微言轻,也要去陛下那头劝劝,以示和督公感情甚笃。
  可今日,段贵妃刚要起身,却顿了顿,终于歇下口气,重新坐了回去。
  雀音愣愣看着她。
  段贵妃垂下眼帘,手掌慢慢抚上自己的肚子:
  “让他先吃吃苦头。”
  他的鲁莽和肆意妄为,终归要付出些代价。
  她仍记得中秋唤顾玄礼来椒台殿之前,叫小厨房做好了月饼,打算给他带回去,再问问他,可顺着雀音的指示,处置了国公府的姑娘?
  他却叫她如此失望,甚至不等她再喘口气、让他带上月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可以允他从前无数次的肆意妄为,无数次不告而别,唯独那晚,她也是后来才知,他竟还带了他的夫人一道过来——
  这算什么?
  她这椒台殿的自由和殊荣只是给他一人的,他忤了她的意,又拒了她的好,扭头带着夫人说来就来说走就是,可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她等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意识到,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阿洪了,这一遭赐婚,赐野了他的心,叫他宁可牵着那卑微庶女的手,也不再向自己虚与示好。
  那就让他好好受受苦,让他知道这世间的好,不全都该围着他转,等他记打了,记痛了,她才会去替他求情。
  北街一片肃杀。
  大理寺和刑部前后脚赶到,却谁也不敢靠近街道中央,厂卫司的蕃子们守在外沿,如受伤的狼犬般隔开众人,而瑞王就惨睁着双死不瞑目的眼倒在路边。
  曾经不论多么尊贵,该死的时候同样狼狈,罔提他死在顾玄礼的刀下,除了一张辨认清晰的脸,浑身没有一块好肉,金贵的绸缎陷入烂泥般的骨肉里,叫人遥遥看着,只觉肠胃蠕动欲呕!
  而就在这具尸体的不远处,那杀人魔头被个身姿娇小的女子紧紧搂抱着,止住了他继续扬起的刀,救下了一众已无还手之力的瑞王府家将的性命。
  那对被林皎月救下的母子团聚在一块瑟瑟发抖,哭嚎声仿若将人的心肝肠胃都撕扯了出来,而失了瑞王牵制的人证坐在血泊中,手脚都麻痹不知所动,被眼前赤红的景象几乎灼瞎了眼。
  林皎月无声泪流,轻轻拍拍他的背:“杀完啦,该杀的人杀完啦,不杀了好不好呀?”
  出了声,才知她自来到北街后,头一声同他的对话,竟哑得这般不好听。
  他听了怕是不会喜欢吧。
  顾玄礼的目光似有几分迟缓地从满地尸身上收回,轻轻落在她身上。
  她仰着头,亦满脸是血,却因他停了挥刀而露出笑。
  就这?
  顾玄礼宛若讥讽:“林皎皎,你哄儿子呢?”
  林皎月笑得更灿烂,漂亮眼睛却更在滚滚流泪,
  她搂紧顾玄礼腰的手臂也用力,仿佛献祭般想让自己融进他的身体:“我哄我最最听话的夫君呢。”
  顾玄礼气声轻笑,随即越笑越大,压过旁人的痛哭,压过街道外惊恐的低呼。
  而林皎月哽咽着不打扰他,他刚报完仇,应享受此刻的放纵大笑,
  纵有惩罚,有报应,那都该排在之后,
  这是他该得的奖励。
  而顾玄礼笑完,也渐似脱力般看着她,捧起她的脸颊,任由鲜血将两人糊在一块,粘稠又恶心,
  可她的眼是干净的,她的唇也是柔软的。
  林皎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随即慢慢弯起那双眸,踮足亲上去。
  他低笑一声,遂她的意,浑浑噩噩吻上去,不在意多少人在看他们,也不管以如今两人的模样如此亲昵,叫人看着多惊心动魄,多有违常理。
  在遇到他的小夫人之前,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在见到了这样的他之后,还来拥抱他,还来亲吻他,还把世界上的好,一股脑的都给他。
  他吻到林皎月无声泪流满面,笑她不争气,实则是笑自己没出息地错开脸,看向那活下来的母子二人。
  他真是个疯子,一开始寻来这对母子,可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下证明,给自己留下一命吗,可中间若非是她拦住,他险些又要发狂,将这些人全都杀了,包括他自己的生路。
  “林皎皎,咱家不想死了。”
  为了她甘愿孤注一掷地赴死,可看到她如此鲜活明媚,用尽全身力气来爱自己,便也为了她,突然想求那一缕甘甜的生机。
  作者有话说:
  片场吃瓜群众:让他生让他生!


第61章 等待
  顾玄礼光天化日于北街诛杀当朝瑞王; 亦身受重伤,被随之赶到的禁军和各部守备一道押入大牢,
  闻此消息; 不知多少人弹冠相庆!
  哪怕他们不知道; 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就连死了也该会带着敌人玉石俱焚的顾玄礼为什么会束手就擒,但这不妨碍他们觉得; 这阉狗头一次认栽了!
  有一就有二; 他今日进了天牢; 离死的日子还远吗?
  梅九作为顾玄礼的头号狗腿子; 自然也跟着一道被关了进去,厂卫司群龙无首; 元气大伤; 短时间内掀不起风浪,文帝便趁势派遣京中禁军一举接过了厂卫司的管辖权; 将这群心狠手辣的蕃子们死死按捺在原地。
  “被这疯狗一遍一遍筛出来的; 也都是疯狗; 否则何必想不开,顺势归顺圣上才是明智之选!”
  “谁说不是,区区厂卫司还将自己当盘菜了,不过就是个阉人厂子,怕忘了普天之下皆是王土!”
  林阆走过街道; 便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痛快议论。
  这些事发当时都躲在家中如同缩头乌龟一样的人,此刻倒是各个眉飞色舞义愤填膺,宛若将顾玄礼伤重又押进大牢的人是他们; 宛若明日就下至砍了顾玄礼的亦是他们;
  好不得意。
  林阆眼中涌出说不上的无力与复杂; 可陪在他身边的林妙柔却轻声平静地劝他:“阆哥儿,专心,不要为这些声音分神。”
  今日是武举会试之日,伯府既然还没因姻亲关系受到波及,那该如何行事,自然还是该如何。
  林阆深吸口气,扭头望了眼空荡的街角,回身沉沉点了点头。
  待到进了今日的比试校场,考官拿出名册,瞧见上头林阆的名字以及详细背景,眸色微动,立刻将名册往上呈报。
  校场下等候的诸多武举人皆注意到这细则,而所有人不约而同都暗暗看向林阆。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林阆是厂卫司督公小舅子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而林阆身子笔挺地站立在人群中,神色巍然不动,说不动就不动,哪怕在考场上,被旁的考生射落了他已经正中靶心的箭——
  “阉人的小舅子,没了你姐夫给你撑腰,你以为老子们还会让你不成?”
  林阆握紧了拳头,下颌绷得宛若要咬碎牙齿,却仍旧一声不吭。
  对手耀武扬威,恨不能直接把他的脸撕烂在台上再跺两脚,比试台下的其他人亦是神色各异,
  有跟着奚落嘲讽,有义愤填膺,为数不多几个同林阆关系要好,知晓他为人的人却也因着大流,只能默默看着他,无法做声。
  又有人低笑出声:“你还比什么比,今儿的试炼你肯定一败涂地,趁早回家烧香求着老天爷给你姐夫留一条全尸吧!”
  林阆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到他的场次,他重新拿起弓箭,却在拉弦之前,侧目对着刚刚那群人冷声道:
  “我走到这一步,没靠任何人帮没靠任何人让,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们今儿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一个个把老子的分给挑下去,否则,来日我必定站在你们头顶上!”
  用脚指头都能想清楚,凭顾玄礼曾经只手遮天杀人都不打招呼的行事作风,真要给他开后门,真要给他安排一条体面的路子,何至于先同他一顿好说,再让他摸爬滚打着参加武举?
  顾玄礼是要他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走得干干净净,等到这一日对方锒铛入狱,自己却能靠着清清白白的功名,来护着家人,护着姐姐。
  顾玄礼早就料到有这一日,想到这里,林阆心中甚至有几分不忿——
  这臭阉狗,将一切都算到了,怎就不算算,他姐姐此刻有多难捱,多委屈!?
  所以他一定不能退让,不能怯懦,更不能输,他要一步一步走到顾玄礼给他设想的位置,甚至超过那个位置!
  林阆声如本人,高亢直稳,震得对手们各个心虚哑口,实则他们自己也心知肚明,这一道道武举选拔,他们根本没机会让林阆,更让不起。
  起初不知对方身家,他们也曾钦佩过这小公子坚韧机敏,只不过一旦知道他是顾玄礼的小舅子之后,所有的钦佩都变了质,
  施加在林阆身上的骂名,似乎也能将他的本事拖累,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错觉,仿如只要辱没了林阆的名声,就能摧毁他的努力,让他一蹶不振,让出珍贵的名次。
  但此刻,林阆弯弓射箭的昂扬姿态和蓬勃斗志,宛若给他整个人燃了一把火,火光冲天,足以将所有骂名和偏见一同烧尽!
  就连考官台上的诸位武官见状,也不得不正视起这位“督公的小舅子”。
  众人各有心思,顾玄礼如今被缉拿入狱,因他在北街上当众虐杀瑞王,犯了天家大忌,
  可但凡有些门路的人,都在那场厮杀中窥得了更多门路——原来顾玄礼竟是当年被指反叛的宣威大将军宣曜之子!
  顾玄礼在北街怒斥瑞王当年设计陷害,也因此,他杀瑞王,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无人敢断言,不论是治罪还是无罪,所有人都静默观望,在等,
  等圣上表态对这位只手遮天的权宦的心思,等贵妃是否会伸出援手,等即将归来的镇国将军陆远可会成为圣上的新刀,斩杀这条阉狗,更等传闻中顾玄礼养在外的数万私兵,可会一怒进京。
  如此,他们这小小的武举,不若也等等好了,
  林阆若是争气,就让他在会试凭自身实力拿个名次,最后还有一道殿试考兵书策论,交由圣上亲自决断!
  如此,武举会试上林阆的狂放之言便如汪洋海水中的一道小浪花,扑腾而过,没掀起浪潮,却暗暗攒集,成为最终汇聚波澜的小小力量。
  林皎月在府中闻言,难得露出抹笑来。
  可她才刚刚一笑,便扯动了颈脖上的伤,那道很深的刀痕从她右侧的耳垂下漫过,由耳根一路红到漂亮的锁骨,哪怕齐大夫赶来给她用了最温和的伤药,却仍时不时便疼到她彻夜难眠。
  阿环红了眼,忍着哭给她取来冰袋,隔着纱布轻轻敷着镇痛,林皎月勉强抿抿唇,看向来同她送信的乘风:
  “多谢告知,既然一切安好,你也不必一直过来,免得给自己和盼盼引来麻烦。”
  乘风深深看了眼这位恬淡宁静的督公夫人,很多时候会觉得她与那个疯子全然不同,纳闷两人如何过到一块的,可有些时候,又觉得她其实和顾玄礼一样疯。
  “夫人在我家姑娘身陷囹圄时,拜托梅掌班一直关照,姑娘感怀在心,乘风为夫人传递消息也不过尔尔,姑娘言道,夫人此刻仍留在督公府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若您担心回到伯府连累家人,她愿为您在城外安置一处院落。”
  原先老镇国公想让陆盼盼进宫是为了对付顾玄礼,如今顾玄礼当啷入狱猝不及防,老国公也是没有料到。
  想让陆盼盼进宫不假,可陆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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