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杀美人-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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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试探他,一直克制自己不去试探他;一直伤害他,一直克制自己不去伤害他;一直喜欢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喜欢他……我也是很累的。
所以,他只要这样……稍微表露一点,就已经让我不知所措了。
我拥着他,仿佛终于拥住了遥不可及的月亮。
许久后,一吻终了,傅白雪和我分开,我喘了下,抬手擦去唇角湿/痕,眼中水雾蒸腾,不知道是因为刺激,还是觉得难过。
而傅白雪仍旧不说话,只宁静地注视我。在他的目光下,我满腔的狂气不知不觉卸了个干净,心中的酸楚和委屈似乎都被涤荡洗去了。
操啊,我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明明刚才还想着我和傅白雪今天至少得没一个,可现在看他这副惨样,又觉得心疼了。
我把插进他肩膀中的匕首拔了出来,咬牙骂道:“我发疯,你就跟着我一起发疯?疼了不会躲?”
将匕首往地上一扔,我没好气道:“自己回溯身体时间,不用我教吧?”
下一秒,傅白雪身上的伤口不翼而飞,四肢恢复如初。他似乎对我的多变早有心理准备,哪怕裤子中间那里鼓了一大块,也没打算管,而是撑着地坐直身体,似乎打算站起来。
“……”啧。所以我一直怀疑他有病,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都陷入被动发/情了,信息素逸散得四处都是,要不是这个地方被罗晓捷事先清了场,刚才又闹出这么大的响动,早就会有人过来了。所以,就算是要做,也不能在这啊!
我们是开着车来的,我没管跟母猫发/春也似、到处飘味的后颈腺体,也没管自己破破烂烂要掉不掉的衣服裤子,径自拽着他的手腕,拉着他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他眉尖一蹙,下意识按住我的后颈,避免信息素泄露过多,可当他的温热掌心覆盖在那里时,我除了觉得刺激还是觉得刺激。
眼看车子就在前面,我咬着牙,直接将车门扯开,然后把傅白雪推进了后车厢,再反手带上了车门。傅白雪之前一直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架势,此时却有点不淡定了。他捞起直接撞进他怀里的我,语气难掩惊愕:“零,你——”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手倒是很诚实,握着我的腰不肯松开
我此时的状态简直一塌糊涂,他也相当不好受,两人好一番折腾,我终于不耐烦了。
“我到底要干什么你真的不懂!?”我焦躁地扯下自己的衣服,“做点你身为Alpha该干的事——需要我说得再清楚点么?”
“你的牙齿,还有你的结。”
我撩开自己的头发,微微侧身,对他露出后颈:“咬烂它,标记我。”
他捏着我侧腰的力道陡然变重,直接把我放在了他的腿上,我搂着他的脖子,他狠狠咬住了我的后颈。
然后……
然后戛然而止。
属于傅白雪的信息素注入我的后颈,带着安抚意味,很快抚平了我因为刺激腺体而造成的假性发/情。
我:“……?”
我愣愣的,仿佛傻乐时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一时间都傻住了。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傅白雪把我从他的身上,硬生生给撕了下来——是真的“撕”,大约我们的手脚都有自己意志,不愿意放开对方。
看得出他也忍得很辛苦,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脖颈平静都突了出来。
他闭目用力深呼吸了几次,才等平复一点才转头看我,喉结上下滑动两下:“……抱歉。”
“…………?”
我几乎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傅白雪。身体还是热的,心却已经冷了。
真的很冷很冷。
我将手搭在眼睛上,轻声自言自语:“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两情相悦了……?”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不体面、很不好看,否则傅白雪为什么会露出那种,像是心已经碎掉的表情呢。
傅白雪闭了闭眼:“是。”
既然是的话,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他到底在想什么,我已经一点都搞不懂了。
他捡起车上散落的衣服,替我仔仔细细地穿上。我任他摆弄,只觉得自己成了个笑话。出发前因为没睡醒懒得动,傅白雪也帮我穿了衣服,可当时和现在的心境已截然不同。
为我拉上拉链时,傅白雪顿了顿,踟蹰着问:“零,如果真的那么想……你能再等等么?”
“等?”一簇倔犟的小火苗,陡然在我被冷水浇得哇凉的心里重燃,我心想傅白雪是不是一下子没准备好。
他是觉得第一次在车上不好,没有仪式感?
这确实有点,不过刚才不是情/热难/耐嘛。
他说话大喘气做什么,吓我一跳。
不过回去做也可以,虽然现在已经没心情了,不过到时候应该就可以了吧……
于是我问:“等多久?”
傅白雪犹豫了一下:“……大概要几年。”
“…………”
那簇火苗也被浇灭,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无言了半晌,我才挺和气地傅白雪说:“我也没有性/瘾,我一直当自己是Alpha,Omega的生殖崇拜我都没有——傅白雪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是馋你那根东西,才想跟你做的。”
“傅白雪,我真的不贱。”
傅白雪愕然:“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啊!”我捏着自己的眉心,极力克制声音中的哽咽,“你已经吊了我这么多年,还想要吊我多久?你这是在凌虐我你知道么?”
“我怎么会那样对你!?”
傅白雪皱眉,把我重新团进他的怀里,我心灰意冷,任他抱着。无言地沉默半晌,大概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从后座上抽出一柄军刺,送到我的手上,让我抵着他。
“那你就刺回来出气吧,没关系的。”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
我抬起手腕,再次扎入他刚才被我洞穿的肩膀,鲜血泊泊涌出,何等似曾相识。
可这次,我一点也不兴奋了。
我漠然地丢开军刺,拉开车门往外走。
我跟傅白雪彻底完了。
背过身的一刹那,我眼中压抑多时的泪水,终于尽数滚落下来。
…
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准备打道回府。
山城因为地理位置特殊,虽然易守难攻,但缺点就是信息传递不便,罗晓捷在这里造成了不少孽,外界竟然没听到什么风声。
所以说守地盘的,最怕的不是来抢地盘的,而是罗晓捷这种纯粹过来捣乱的。他本人实力又强还不慕名利,愣是把山城里里外外的大势力都犁了个遍,现在罗晓捷已死,山城竟然就这样成了块肥美的无主之地。
剩下的事就很简单了,只要派自卫队的人过来,把本地不服管教的势力清理掉,然后再从本地招兵,这里就是自卫队的囊中之物了。
作为副手,这其中很多环节都应该由我来做,但我现在实在不想见傅白雪的脸,干脆连夜回了燕北,把他丢在山城,让那个社恐自己处理事务去。
不用考虑伪装和绕道,一个强悍的能力者放开了赶路,速度是很快的。我跟傅白雪闹掰在上午,当晚深夜我就赶回了燕北的水龙坡。
当看到昭瑶那摇摇欲坠的狗窝时,我竟然有点感动。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整座棚子半点灯光都没有,大概是两个崽子都睡熟了。
可一股柔软的情绪,还是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
我发现我竟然真情实意把这里当家了。
果然受了情伤就是要靠家人治愈,尤其是昭瑶那种属性的,一会儿洗完澡以后,我一定要抱一抱他,多吸几口。
哦对,还可以撸他的小狗。
不洗不行,我现在一身血污臭汗,自己闻闻都要被熏晕。
怀着一会儿可以尽情吸昭瑶的美好愿景,我飞快洗完澡,然后拎着鞋子,蹑手蹑脚往昭瑶房间里钻。至于为什么蹑手蹑脚——
黑暗寂静的二楼楼道中,忽听细微的一声“啪”,像是什么开关被打开,紧接着,一束明亮的灯光照了过来,直直打在我的脸上。
我瞬间像个在话剧舞台上偷偷摸摸挪动的道具演员,瞬间在聚光灯下无所遁形。
我:“……”
我遗憾地想,看来今晚吸狼炉狗的想法是实现不了了。
只见巫商斜倚在我们那屋的门框上,手里拿着手电筒,很温柔但更阴阳地对我笑了下,用带着他们那边口音的官话问我:“大半夜的,侬要往哪啊?”
我:“………………”
一瞬间,我恍惚以为自己是什么古时候不但花心还惧内的官老爷,在偷偷摸摸夜探二房香闺的时候,被正房抓了个正着。
讲真,从我还是宁红尘的时候就想说了,巫商为什么这么有那种阴阳怪气作精女友的气质啊,真的不怪我一直以为他是Omega!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吴州话,真软,真好听——所以他为什么不是个Omega!?
这还远远不是结束。
紧接着,这位正房太太捋了下耳边的头发,又温声细语地问:“傅先生比我活好么?你是不是没吃够,还要去阿昭那加餐?”
有件事其实挺有意思。
大概在Alpha眼里,Omega就是一群喂不饱的浪/货,所以傅白雪才会一脸为难地说你要是真想吃就再等几年,巫商才说你是不是一个男人满足不了你。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过度解读,谁知道呢。
傅白雪这么说,让我觉得很羞耻,我觉得怒火中烧,因为他看低了我,也侮辱了我们的感情。
但巫商这么说……实不相瞒,我想笑。
他要是真的聪明,从我今晚去找昭瑶而不找他睡,他就应该明白我是不想这么快遇到他。如果让我安安稳稳度过这一夜,没准那些账我就不找他算了,毕竟我对他不是没感情的。
可他非要撞上来,还挑的是我最不爽的时候。
我嘴巴一咧:“怎么,巫先生,是要教我怎么当Omega么?
…
下一话:间章 恶魔Ⅶ
“瓶中的恶魔被关的第一个百年,许愿说谁把我放出来,我就实现他的三个愿望。可他等啊等,等了许多年,终于有人放出了恶魔,恶魔便把他的恩人吃掉了。”
巫商趴伏在零的身上,反复摩挲着那些属于傅白雪的痕迹,声音温软。
“我能吃掉你么?”
作者有话说:
第一部 结尾除昭瑶外纷纷翻车,然后阿宁死了有读者很怨念,其实报应是落在这里了。
傅白雪不是这个意思,但真相老白不能说,上章写得很明白,暗示都不可以。
这场未完成的车上交流没有发挥出我十分之一的功力……我认罪,看了大家的意见,本来有点蠢蠢欲动的我又坚定了,所以就没着墨太多。
如果有读者被冒犯到我很抱歉。
第90章 间章 恶魔Ⅶ(精修)
间章 恶魔Ⅶ
巫商记得好几年前,老师还在时,他们曾有过一段关于猫狗的讨论。
当时他在巫家鬼气森森的大宅子里住着,是个瘦胳膊瘦腿的豆丁。他老师悠闲地坐在书房的单人沙发上,他偎在老师怀里,一起看一部百年前的老片子,电影名叫《忠犬八公》。
当看到失去主人的狗十多年如一日地等待着主人回家、拖着老迈的身体蜷缩在花台上时,老师感慨了句:“真是坚贞地等待啊。”
小巫商看了后神色郁郁,将脑袋往老师怀里一埋。男人失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了?不好看么?”
巫商撇了撇嘴:“我不喜欢狗。”
“为什么?”
“因为狗太死心眼了,一直等一直等,就算被踹开还是要守在那,很蠢,也很可悲。”
男人轻轻地抚摸他的发顶,用如同棉花般轻软的声音问:“所以小商是喜欢猫?”
小巫商支起脑袋想了想,很快又耷拉下去了。
“猫也不喜欢。”
“嗯?但我觉得小商和猫咪很像啊。”
小孩一脸反胃的表情:“你以为猫很高傲么?猫其实很贱的。”
他露出梦呓般的神色。
在巫商比现在还要更小一点的时候,还是和自己的神经病母亲一同生活在洋房里。
那时,洋房中的佣人偷偷养了一只猫,不过巫商自小十分聪明,他发现了这件事,并隐瞒了下来。
因为精神力的原因,巫商一直处在幻听幻视的世界里,现实和虚幻的交界对他来说是模糊的。
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有点奇奇怪怪的,不但畸形并且可怕,巫商没办法,他只能和女佣的猫玩。
可他的母亲不喜欢猫,因为猫的眼神会攻击到她脆弱的精神。巫商每次去找猫玩时,都十分小心。但就算是这样,他的行踪还是被母亲发现了,对方坚称这是儿子任性不心疼母亲的表现,当场发了疯,猫被她激动时飞掷出去的茶杯砸跑了。
但这不是结束。
后来,那只猫经常会在夜里跑回来,在巫商的房门口丢死老鼠,丢完就走,十分高冷。被女佣发现并用扫把驱赶几回后,猫开始丢蟑螂之类的小东西。
再后来,巫商的母亲忍无可忍,认为猫伤害了自己的儿子,让人把它给打死了。
巫商把这件事说出来后,轻飘飘地问:“你说那只猫是不是很贱?”
“……”男人有点不知道说什么,隔了一会儿才摸了摸他的头安慰:“猫不是讨厌你,它半夜给你老鼠和虫子不是报复你,是觉得你在你母亲手下讨生活不容易,它在养你。”
“……”这次巫商沉默了更久,然后他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那会儿小猫被用棍子打死时,巫商就站在旁边,被母亲特意带出来看着。那时候他比那只猫也大不了多少。
他盯着地上那滩血迹漫无目的地发呆,忽然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意思透了。
眼看着猫断了气,佣人过来邀功似的对他说,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受到猫的报复,可以睡个好觉了。
当时巫商的幻听还很严重,他盯着对方讨好的笑脸,过了好一阵子,才慢吞吞地移开了视线。
它晚上再也不会过来了啊。
他想。那我以后不用躲在被子里装睡,特意给它留门了。
他忽然又气恼起来。
如果那只笨猫第一次用扫帚赶它,它就老实走了,而不是回来招惹他,又哪里会死?
——所以说猫其实是一种看起来很骄傲很记仇,其实贱得不得了的生物。
想起幼年时期的黑历史,小巫商的表情更加郁郁。男人见不得他这副神情,把人往怀里一揣:“好啦好啦,反正我不会离开你的。”
“……?”
小巫商闹不懂他的脑回路,不怎么用力地往外挣了挣:“你放开。”
男人低头亲了下他软嫩白净的脸颊:“你既不是八公,也不是女佣的猫,我会陪着你,等你长大后,还会有亲近的家人和朋友……你们会在一起工作,彼此守卫,互帮互助……”
“……”
小巫商撇了撇嘴,又忍不住信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他状若无意道:“你可别骗我。”
男人失笑:“我怎么会骗你呢?”
他好像从来没骗过自己。巫商想。于是很天真地相信了。
后来,他们一起离开巫家,两个人落户在一个户头上,他们买了一套房子,男人不但找了份朝九晚五的工作,还给他报了学校,要他去念书。
“我不是有你么?”巫商理直气壮道,“为什么还要去私塾?”
“体验体验校园生活也很不错啊,”男人眨眨眼,“就当帮我圆梦吧,拜托了。”
“……”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