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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红尘杀美人-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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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怕?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每个天赋高的小孩都会遇到。”
  不是PTSD,不是研究所的爆炸,那段往事他一丝一毫都记不住了。所以该是什么?我试探道:“……也不会造成什么后果,你不会受到责罚。”
  他睫毛轻轻一颤。
  我倒吸了口气。
  “他们怎么对你了?因为你不慎的精神力外泄,他们怎么对待你了?”我握住他的肩膀,“他们骂你了?还是干了别的什么?这是好事,佣人们见识短浅就罢了,你的父亲和继母真的会因为这个惩罚你么!?”
  “……”巫商咬牙,将头偏到一边,“……不是他们。”
  那是谁?巫商是主人,除了他的父母,还有勉强算上的管家,还有谁有资格惩罚他!?
  “是我的兄长。他……每次我表现得好些,母亲就会责骂他。他在母亲那挨了骂后,就会来打我。”
  他又瑟缩了一下。就是那种耸起肩膀,头仿佛要缩进壳里的方式。我以前还想过为什么巫商会习惯性做出这个动作,现在我终于看明白了,这是一个防御姿势。当你面对一个比你高大健壮的人的伤害时,你能做的只有紧绷身体,缩起头颅,避免进一步的重击。
  那不该是巫商展现的姿态,他一直那么漂亮,那么傲慢,那么锋利。他优雅美丽的身姿,他低头整理西装时的纤长手指,他指挥昭瑶剿灭敌人时的轻笑。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无助,像个真正的、受了伤害的小孩一样?
  他本来是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他们却将他变得如鱼目般平庸。
  更可气的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未来那个奇诡妖艳的青年,在现在,的确就是这样一个虚弱的、碎成一片片的小孩。
  我想把他碎成一片片的心捡起来,捧在手心,仔细清洗干净,拼补好,然后在他的头顶撑起一片棚顶,让他免受弹雨枪林,免受雪落风吹。
  这个小孩还充满不安地问:“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在生我的气么?”
  我勉强笑了下:“不,我在生自己的气。”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好喜欢生自己的气。”
  这节课上完后是午餐,然后是休息时间,下午有一节数学课,接着今天的课业就结束了。
  巫商支着下巴,低头写着我给他布置的作业。每次我备课的时候,都忍不住在心里庆幸,还好以前有教导昭瑶的经验,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上手。
  说起教导昭瑶这事,还是巫商给我打辅助来着。真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命——不行,这方面内容不能细想。我挥开思绪,专注地凝视着他。
  最近他起色好了很多,面颊也多了点圆润,显得愈发粉嫩可爱,让我很有成就感。
  巫商的眉毛忽然轻微动了下。我暗自叫遭,果然,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老师。”
  “嗯?”
  他期待地问:“如果这次我拿全对,你会带我玩躲猫猫么?”
  谁能想得到,那个巫商,小时候最期盼的事情竟然是躲猫猫。
  我笑话他:“不行,躲猫猫都是姑娘和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你是男子汉。”
  最近我一直在想办法给他植入“男子汉”的观念,想要抹除他生母对他造成的、过于女性化的影响。
  巫商后退一步,提防道:“没人说过。我不知道男孩子喜欢什么。”
  这还真把我问住了,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昭瑶的脸。他还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是打架——我把他狞笑着扑来提起拳头的画面挥开,果断道:“男孩子们喜欢踢足球。”
  于是我们临时加了节体育课,学怎么踢足球。结果一团糟。
  巫商单手将足球夹在腋下,汗水打湿了他的脸庞,黑发乱糟糟的黏在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沉郁道:“我讨厌运动。”
  “就算你长大后会分化成一个Alpha,你也不能指望肌肉自己长出来。”我回忆起巫商苍白却完美的身体,他漂亮的骨骼和肌肉,他线条优美的——不,不能想了,你不能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意淫他长大后的样子,这很过分。我打住思绪。
  巫商撇嘴接受了我的说法。当时我并没有多想,直到又上了几天的课,我才忽然惊觉不对:“为什么你最近都不要求我陪你荡秋千了?”
  巫商抿了抿唇,垂下眼帘,声音很小:“因为你不喜欢。”
  “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啊。”我忽然想起了上次逗他的话,暗骂自己。我忽然发觉自己在养孩子上竟还是个新手——为什么我带昭瑶时就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因为巫商比昭瑶难搞一万倍?
  啊,不,不是。我想起来了,因为昭瑶大部分时间,是傅白雪和巫商在带。操。我只是在陪昭瑶玩,其实我并没有我记忆里那样,对昭瑶有那么照顾。操操操。
  我揉揉眉心,缓解记忆翻涌造成的情绪波动。
  “对不起,小少爷,我当时说错话了,想玩秋千并不分男女,我不应该赋予它标签化的定义,我也没有不喜欢你玩那个。”
  他脸上受伤的表情是如此熟悉,我不禁开始努力搜寻记忆,发现这种神情,我在未来,在他们三人长大后看到过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
  十四岁的昭瑶站在卫生间里,正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耳钉,我从他身边走过,打量了一下后随口道:“换个样式吧阿昭。这一只你戴的够久了。”
  昭瑶握着它,露出浅浅的笑容:“但这是你送的啊,我想戴着。”
  “我送的?”我揉揉睡眼,顺手接过它打量一番,然后摇头,“当时在分战利品,我挑的时候没过脑子。你戴着真的一般,红宝石的颜色不衬你。”
  昭瑶抿了抿唇:“可……”
  我低头给自己挤牙膏,漫不经心道:“不好看。换了吧。我送你新的。”
  十七岁的巫商不慎吃了枚枪子儿,我缝针时没忘了奚落他:“挺英勇啊?我们打得正欢呢,你呼啦一下子跑过来。这下爽了?”
  巫商额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我没给他用麻药,因为想让他长记性:“当时我没多想,看到有人对你放冷枪,我就……”
  “你就过来堵枪子了?”我拉下脸来,恼火道,“我才是一家之主,是你的家长,是保护者,而不是你。这不是你该干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回去。你是幕后人员,战场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这里不需要你。”
  二十九岁的傅白雪托着下巴,双目放空,我停下说话,踢了踢他的小腿。
  “老白?老白?发什么呆?”
  他回过神来,“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我对他要多很多的耐心:“我说,昨晚我跟小商吵架,他跑你这过夜了,我现在准备接他回去。”
  他指了指楼上:“他还在睡。昨天我们喝了点酒。”
  我挑眉:“抱怨我?”
  他的视线停滞在我侧耳的皮肤上,当时我没多想,现在回忆起来,那里应该残留着一个深红色的吻痕。他垂下眼帘,呷了口茶:“对,抱怨你。”
  我笑了:“抱怨我什么?斯巴达?”
  他笑了下:“抱怨你……没有心。”
  …
  我上完课后匆匆与巫商分别,将自己关在房间,沉浸在回忆之中。我想知道在过去,我有多少次因为乱七八糟的话而伤了身边人的心。
  我一直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性格也稀烂,但以前从没当回事。今天才在一场童言稚语中蓦然回神。可这算什么。我宁愿自己从未察觉过。
  我接受自己的缺点,从前的我刻薄锋利自以为是,这没什么,缺少命运毒打的人总会如此。只要改了就行。时间会冲刷一切,将所有棱角打磨平整,当人变得成熟,将伤口缝合


第141章 十三、躲猫猫④
  十三、躲猫猫④
  新年的时候,巫琼说巫商比之前大有好转,不再是个“令人失望透顶”的小孩了。为了表示对我的感谢,问我有什么想要的。
  “我一无所求。”我对他说,“如果您想表达谢意的话,就请允许我随他姓吧。”
  “……”巫琼的眉毛微微一挑,玩味道,“您想改姓巫?”
  我假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没有名字。”
  这事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果然,他只是假惺惺地做了番姿态后,就同意给我个名字,并大发慈悲地将取名这任务给了巫商。
  巫商被叫过来通知这件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为了符合节日气氛,英子难地没有往别的方面靠,而是让他穿了件很可爱的、缀白色绒球的红色套头毛衣,小小一只格外喜庆。
  我使劲看了好几眼,以前从没见他这么穿过,怪稀奇的,以后大概也没机会了。
  直到我牵着他回房,他还发着痴,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心中蓦地泛起一股难言的柔情,笑看着他:“小少爷?”
  “……嗯?啊,哦。嗯。”他如梦初醒,局促得不知说什么好,“老师。”
  我示意他继续。
  他踌躇一会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你想要什么?”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自知的恳求和……惶恐,我都能把刻在他脑门上的字读出来。
  “你是想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改姓巫?”我注视着他,“不,我不贪恋任何巫家的任何东西,也没有什么想要的。我是为了你。”
  巫家,这个朽烂、贪婪、堕落、最终被巫商一手拔除的家族,虽很不愿承认,但它在巫商的每根骨头上都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他的血肉、他的姓氏、他的天赋、他的修养、他的性格、他的思维……它们不是像挖掉一个萝卜或在墙上新刷一层漆那么简单的事,这阴影将伴随他一生。
  如果非要那样的话,起码就将这个罪恶的姓氏分给我吧。我愿与他分担。
  巫商的瞳孔轻颤,他似乎想不通极了:“可是……可是,你给我说过,名字是代表一辈子的事,不能随便取。”
  这是某次他问我叫什么时,我给他说我没有名字,然后发生的一段对话。
  对,就像没有家庭的人会向往又畏惧家庭,没有过去的人也格外看重自己的名字。从前我有数不清的名字,大多都是失去记忆时随便乱取的,用的一多,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叫什么了。因此活到这辈子,我也就懒得取名了。
  我从没让别人给我取过名,傅白雪也好,昭瑶也好,他们最初的名字都是我给的。
  这是我的最后一段人生路途,也是与他们相遇的开始,是终末,是最初,我愿意将他的姓氏佩戴在自己的身上,愿意顶着巫商取的名字而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巫商?
  不,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也永远不会让你知道。
  我弯腰捧着他的脸颊,低头落下轻柔一吻:“对,所以你要给我取一个好听点的。”
  当晚为庆祝新年,宵禁解除,整个城市都可燃放烟花爆竹,我趁着英子睡下,将小少爷悄悄偷渡出来,抱着他爬到楼顶上看烟火。
  巫宅坐落在吴州的市中心,在这里可以看到全城最绚烂缤纷的夜景。我还记得在日后,巫商对这些东西显得多么不屑一顾,但如今,我却能从他专注仰望天际的眼底,看到他的欢喜。
  “老师,看那个,那个好漂亮!”
  “嗯。”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明明又灭灭,他笑着看着它们,而我只看着他。
  等到烟花陆续放完,夜已经很深了。巫商抬头打了个哈欠,我想把他带回去睡觉,他却不肯,说还想再待一会儿。
  今晚他一定很兴奋,我无意扫兴,便像揣个汤圆似的把他揣进怀里,只容他露出一个头来,免得着凉。
  烟花落幕,灯火渐歇,随着夜深,星子又落在了天幕之上。
  我一个一个给巫商指着星星,它们并不单意味着浪漫,对我来说,它们更大的作用是在夜间指明方向。说不定哪一次,这些知识就能救自己一命。
  我曾手把手地教过小白,教过昭瑶,现在也要教巫商。
  他指着东边的几颗星星问我:“老师,那是哪里?”
  它们散落在天上,光芒黯淡,之前根本半点看不到,随着长夜推进到后半,才显出一点端倪。
  我一看就笑了:“那是天蝎座,是你的星星。”
  他困惑地看着我。
  “天蝎座,你看到那三颗很明显的星星了么?它们是天蝎的心脏,我们从前有个说法,管那个叫‘心宿’,如果在夏天,那会是很美、很亮的星星。”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将下巴磕在他的头顶,微笑:“因为心宿还有一个名字,叫商。商星。你有个很好的名字,小少爷,你是天上最漂亮的星星。”
  “……”巫商的眼睛也如星子般明亮,他咬紧嘴唇,忽然伸手紧紧抱住我。他一直很有些警惕心,这是第一次,他对我展示出那么毫无防备的亲昵与信赖。
  感觉像是只一直很怕生的野猫,瘦骨嶙峋伤痕累累,你每天风雨不动地给它送粮喂水,给它包扎疗伤,它会在吃饭时对你咪咪咪,但也仅限于此了。然后某一天,你注视着它玩耍,它忽然奔了过来,一边开心地呼噜呼噜,一边用脸颊轻轻地蹭你的掌心。
  我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问:“要不要下去睡觉了?”
  巫商点了点头,拽着我的袖子,被我带回了房间。我没开灯,怕扰了他的睡意,只摸黑给他掖了被角,又摸摸他的额头。刚准备出去,却被叫住了。
  “老师。”
  “什么?”
  “你说我是商星,那……有和商星一对儿的星星么?”
  “一对儿?”我含笑地问,“星星可不兴这一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困扰地抓着头发,为自己的词汇贫瘠发窘,“就,你的名字呀。我想了一晚上你可以叫什么,如果你也是颗和我很衬的星星,那不是很好?”
  我微微睁大眼睛。
  过去我一直没明白,我为什么会顶着“巫参”这么个名字,单拎出来还好,和“巫商”一配,简直糟心得可以。我曾以为是过去的我太讨厌巫商了,所以故意这么取来膈应他的,但此刻我总算明白了。
  “有的。”我道,“正好有星星与商星相称,同样璀璨明亮。”
  “还真有?”他欣喜道,迫不及待从床上坐了起来,“叫什么?”
  “它是猎户座,其中最亮的三颗,恰好与商星对应。”我望着他,一种说不出的孤寂和寒凉缓缓攀爬至心头,“它叫参星。”
  “商……参……参商……”
  他快活地笑了。
  “那你就叫巫参好了。”
  我轻叹一声。命该如此。
  “小少爷,谢谢你。”
  …
  改名换姓后,我在巫家的地位水涨船高。他人只当我是借巫商当进入巫家的跳板,巫琼将我视作半个手下,而不是个随时会走的临时工,多了几分亲近,他的老婆当我是巫商的第一个狗腿子,每天与我打招呼时,那笑容看着像是要把我掐死。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每天只专心带孩子,偶尔偷溜出去,跟傅白雪发发邮件,有次甚至抽出时间去了趟燕北,去看了看昭瑶是否还好。
  此外,我还利用巫家的资源,好好调查了精神海的事。
  在同小白游历期间,我把世上几个有名的母液池都转了一遍,在巫家正好方便我整理消息,并把他们都制成密函,设定了时间,发到十多年后自己常用的账户里。
  第二次跳母液池之前,我曾发誓要毁了精神海,并不是气话。虽然这个任务在我有生之年大概完不成了,但尽我可能收集一切资料,避免那三个倒霉鬼重蹈我的覆辙,还是可以的。
  就在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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