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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露浓花瘦-第19章

小说: 露浓花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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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尘被忽孛一记扫堂腿勾了起来,迷了两人的眼睛,转眼之间见招拆招十余招过去。

    容恪业已看出忽孛有心在延耗时间,如果一直拖下去,胜败很容易分,他握着剑微微松了一下,在忽孛的弯刀削他右腰时,刻意露出了一个空门。

    冉烟浓隔得不甚远,原本还一直镇定着,忽然慌乱了起来,容恪要做什么?

    忽孛见到机会当仁不让,弯刀浅浅地沿着容恪的腰割过去,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容恪的衣衫,容恪已矮身轻鸢剪掠似的冲出了半步,右手反掌,左手挥剑,轻而易举地抵住了转身要急攻的忽孛的咽喉。

    容恪右腰受伤,但左手已制住了忽孛。

    他胜了。

    忽孛瞪着容恪,那双眼睛本如铜铃,剧烈地紧缩着,一阵抽动。他的面部肌肉都在抖动,右手紧紧握住了刀柄。

    大战之后,两人都气息不匀,容恪还是温和地笑了开来,“依照约定,大汗要放我和夫人离开草原。”

    没有想到容恪说到做到,真胜了忽孛三场。

    作为草原雄鹰,夷族的汗王,他只能守信。

    忽孛扔了弯刀,沉眉长喝道:“牵马来!”

    须卜去领了一匹快马,将缰绳送到了冉烟浓手里,容恪将剑归入鞘中,却没有还剑,提着它迎着风沙向着冉烟浓走来,冉烟浓眼尖,一眼便看到他的腰腹处缓慢濡出的猩红的血迹,在容恪要抱她上马时,她紧紧地托住了他的手臂,“你有没有事?要是不行,今天不走,明天……”

    容恪摇头,“今天必须走。浓浓,你来策马,听话。”

    青木看着受伤的容恪,还有在原地拾起弯刀的王兄,睖睁地望着草原上都瞠目结舌的族民,明白了什么。

    他们已经上了马,像在林子里狩猎一样,容恪抱着她的腰,冉烟浓拎起缰绳,握住了马鞭,在马蹄扬起灰尘之前,她冲忽孛抱拳执礼,“大汗,承让了。”

    马蹄如流星飞驰疾去。

    忽孛黑着脸,咬紧了一口牙。

    冉烟浓不敢跑得太快,怕容恪的伤口一直渗血,但容恪一直催着她快些,她不能不快。

    其实那伤口很浅,容恪已刻意避过,但忽孛的刀刃过于锋利,还是刺到了肉。

    冉烟浓不懂,跃马下了土丘之后,她迎着长风,扭头道:“为什么要跑得这么快?难道忽孛会反悔吗?”

    容恪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捂住了伤口,“不出半个时辰,忽孛一定会派他的骑兵过来,暗杀我们。”

    “为什么?”

    容恪低声道:“他知道我是容恪了。”

    冉烟浓不太懂,“他怎么会发现的?”

    呼啸而过的风里,人的声音太模糊了,但容恪的话还是字字清晰地飘入了冉烟浓的耳中,“最后那一招左手剑,他认得,我以前用这个击败过他。”

    冉烟浓驾着马奔驰出了十几里,马儿负重,也疲惫了些,跑得慢了下来,冉烟浓用一种笃定的命令的口吻道:“以后,我不许你用这招。”

    伤人先伤己,太不划算了。

    容恪目色潺潺,微笑道:“一点轻伤,还是远比丢一条命要划算。”

    冉烟浓“哼”了一声,又奔出了老远,马儿跑得更慢了,容恪握住了她的手腕,“好了浓浓,就到这里了,这是夷族人的马,想必早被夷人驯服了,它会一路留下痕迹。”

    冉烟浓一听,便乖乖地将停了下来,朝后仰起了小脸,“那该怎么办?”

    容恪先下马,将她抱了下来,冉烟浓见到他右腰上的伤口已沁出了好些血,才看了一眼,眼眶便红透了,声音也哽咽了,“我、我要先带你去包扎伤口。”

    容恪轻摇了下头,将马臀一拍,让他沿着原路返回去。

    这里已出了草原地界,前面是一片山林,葱翠连绵的群山爬满了松树,密密匝匝地刺眼,正值夏季,松树蓊蓊郁郁,十分茂盛,这是绝佳的藏身所在,容恪牵着冉烟浓的手,一路往山林里走去,一面走一面解释,“来时那条路,距陈留直线距离远,暂时不走那条路,我虽然是一个人来的,但让江秋白事先在停云峰后头埋伏了上百人,只要翻过两座山,他们会来接应。”

    两座山,听起来还很远。

    冉烟浓虽然不是只会在闺阁里绣花,在庭院里弄草的闺秀,但是要徒步爬两座山还是发憷的,容恪说起来无意,但他的伤口一直在渗血,冉烟浓无法做到坐视不理,在走入林中小道时,她红着眼眶拽住了容恪的手。

    他回眸,眼中有些惊讶,“浓浓,哭甚么?我说过,我会带你回去。”

    冉烟浓摇摇头,“我们找个地方躲躲,我给你包扎。”

    她以前给老鼠、给刀哥都包扎过,手艺还不错,容恪心想,此时躲起来也许会比一直徒步攀爬要明智得多,忽孛的人无孔不入,很快就会找到这边,比脚力,一个伤患一个女流自然是敌不过,便点了点头,往上走了许久,沿着一个凹陷的土坑滑了下去。

    冉烟浓将他摁倒在地,提过容恪的剑,将裙摆割断了一大截,绕着他的腰结结实实地捆扎了起来。

    她专注而熟练地替他包扎,眼泪却像珠子似的往下掉,看得男人怜惜之心大起,伤口被碰得很疼,可是他却微笑着替她擦拭了泪水,“浓浓,我没事。这只是小伤。”

    冉烟浓眼眶红着,替他打了结,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没有什么比患难与共的感情更坚贞,她眼底心里全都是容恪,怕他受伤,哪怕是一点点对她而言都是不能承受的,她忍着胸口直冲上来的酸涩,哽咽着趴在他的肩头抽噎不止。

    忽孛的人很快在山林间有了动静。

    “去那边搜!”

    橐橐的靴声,惊醒了哭泣的冉烟浓,她再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僵直着背脊与容恪一起缩在土坑背面,上面传来了夷族人发号施令的声音,“沿着这条小路一直找下去,不信抓不到他们!”

    冉烟浓将脸埋到容恪怀里,上头依稀传来一个脚步声,还有松软的泥土被踩落下来,砸在了冉烟浓背上,她轻轻哆嗦了一下,怕被发现了。

    容恪扬起了眸子,正对上上方穆察那张大脸。作者有话要说:  穆察会举报这两只亡命鸳鸯吗?

    好不容易逃出来,恪哥哥是真的不能再来一波了2333

    晚八点二更~

    ☆、秘密

    但穆察也只是俯身下来诧异地看了容恪几眼; 在那边传来话语; 问他是不是发现了踪迹时; 穆察拗回头,一不留神又踩落了一块松软的泥土,冉烟浓吓得在容恪怀里直战栗; 容恪抚了抚他的背,凝神听着动静。

    穆察扯长了声音回道:“没有!”

    冉烟浓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那边的动静也渐渐消失了。

    听声音像是沿着山道往别处去了; 冉烟浓松了一口气,从容恪怀里起身,不留神便装撞见了他的略显得有几分苍白的脸色,她怔了怔; 害怕地低下了头; 只见容恪腰间渗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裙摆。

    “恪哥哥。”

    临危之际,开不起玩笑,冉烟浓再不想看到他笑着说什么一点小伤,刀哥很怕疼,每回跟人家打架; 手指头破点皮回到家都要哇哇嚎叫半天,容恪竟能一声不吭地在马背上一路疾驰……

    冉烟浓想想都觉得后怕,“你不许再说话了。”

    容恪笑意温柔; 缓慢地点头,不是他愿意说话,他脱水严重; 唇已经干燥得起了褶子,失去了原来红润的光泽。

    冉烟浓怕他有个不慎,眼泪直往怀里落,“我去给你找水。”

    容恪经历了一场恶斗,又一路奔逃,失血过多,他本来有心站起来带着冉烟浓出去,但发现自己还是太逞强了,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此时一动得厉害脑中便有些眩晕,在冉烟浓要起身时压住了她的手,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容恪却翘起了嘴唇,“浓浓,你只要翻过一座山,拿我怀里的令箭去,放出信号,他们会很快来接应你。”

    冉烟浓怔住了,手臂僵在半空,“那你呢?”

    容恪摸了摸鼻子,笑道:“我会有办法脱身,只是暂时需要休息一下。”

    “你骗我!”冉烟浓咬嘴唇,使劲儿攥住了他的手,“我们好不容易才一起从龙潭虎穴里逃出来,要一起回去!”

    容恪笑道:“我当然会回去,但是有早晚的问题,浓浓,听话。”

    “这一次不听了。”冉烟浓抽开手起身,“我去找水。”

    她眼眶都是红的,脑子也很乱,才走出了好几步,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盛水的工具,于是扭头跑回来,容恪已经靠着土坑的背面睡了过去。

    “容恪!”

    她惊慌失措地要掐他的人中,但是没有用,“水……在哪有水?”

    她慌乱地翻遍全身,都没有能盛水的器具,急得像爬上热锅的蚂蚁时,容恪忽然歪过了头要倒下来,冉烟浓抢过去将他扶起来,一条素净的手绢从容恪的怀里掉了出来。

    “手绢!”对了,冉烟浓将它抽了出来,虽然容恪一直很宝贝这条手绢,也不肯让她见到,但是权宜之计,只能如此了。

    她沿着松风从另一侧爬出了土坑,此处正好在凹处,山谷正好有一条溪涧被冲刷了出来,四面无人,冉烟浓便小心翼翼地踩着水底的石头过去,弯腰用手帕蘸水。

    不敢耽搁太久,怕那群夷族人找回来,她伸出手掌舀了写水喝,取了水后,便又跳上了案,仔细地护着帕子里的水回到了远处,容恪好像睡着了,蹙着漆黑的眉,俊颜如画,映着松风竹影,分外清俊美貌。

    冉烟浓心道:“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伤口的血止不住,他暂时好不起来……这样很难一起翻山过去。”

    她小心地掰开容恪的唇,将帕子拧出了水灌下去,风一吹,那手帕一脚绣着的素红桃花,惹眼得让冉烟浓无法忽略。

    她愣住了,将手帕展开,翻过来,雪白的帕子一尘不染,上头绣着几枝疏淡桃花,灼灼夭艳。

    母亲的针线她不至于不认得,何况这条帕子有个典故。因为她喜欢桃花,长宁给她绣着的这条帕子她很喜欢,她近乎日日带在身上,进宫的时候也不离身,后来……后来在一个雨夜里一不小心送出去了,冉烟浓丢了手帕,回来以后懊恼许久,觉得不该将手绢送人,还被长宁责备了。

    但是她记得,她是送给了一个蓝瞳小哥哥。

    “我父亲爱兰花,母亲爱海棠,我喜欢桃花。不过恪哥哥,你喜欢的应该也是兰花?”

    “桃花。夫人猜错了。”

    “你是,第二个对我好的人,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

    什么对他好,她压根就没对他好过,送出那条漂亮的手帕只是个意外,那个雨夜里的冉烟浓,对他只有怜悯,什么好都没有,他为什么记着!

    冉烟浓又生气又感动,她想的没有错,是容恪。

    时间、地点、年纪全都对得上,是她傻了没反应过来,容恪就是那个人。

    容恪在回陈留路上经历了什么,或者后来又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他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从一个执拗的、倔强的、生人勿近的少年,变成统帅一方、威震宇内的陈留世子,要经历些什么,才能做出这样的转变?

    冉烟浓眼眶红红的,想哭却哭不出声来,紧紧地攥着那条湿透了的手帕不肯撒手,喉咙里溢出些破碎的呜咽声,很难过,很后悔,也很想哭,该怎么办,要怎么才能带着他回家?

    容恪的嘴唇细细地颤动了几下,他迷蒙地睁眼,冉烟浓正扑在他怀里抽抽搭搭的,蓦地嘴角一牵,笑了起来,“以为我死了么?”

    冉烟浓挣动了一下,从他怀里爬了起来,郑重其事地问:“告诉我,这条手帕哪里来的,是不是我送给你的?”

    听到“手帕”,容恪的脸色有了细微的断裂,那条绣着夭夭桃花的素净绢子被捧出时,一切已昭然若揭。

    连否认都无从否认。

    容恪抬手覆住了额头,有点无力,“嗯。”

    还算是老实,冉烟浓嘟起了唇,再也不哭了,“那,蘼芜苑的桃花,是给我种的?”

    “嗯。”

    心情都雨过天晴了,“那,那,你每天看着它,是为了睹物思人?”

    她眨着明媚的杏眼,被泪水洗练过后,犹如澄塘映霞,透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妇人妩媚。

    容恪扬起了嘴唇,笑意渐浓,“嗯。”

    冉烟浓欢喜了,原来没有什么“心上人”,一直都是她啊。

    “那……算了我不问啦,你还能走吗,我带你回家。”冉烟浓将帕子卷起来,大胆地据为己有,收到了自己的袖子里,见容恪盯着不放,便哼了一声,“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物归原主不为过吧?”

    容恪哪里能置喙什么,只是,“它跟了我很久。”

    冉烟浓脸一红,“那、那也是我的东西。”

    容恪点头不言,冉烟浓有点儿不舍她这块桃花手帕,因为是母亲给她绣的,可是直白地说她当年并不想给出去,会不会太伤容恪的心了?

    “嗯……你要是能平平安安地回家,我就把它还给你。”

    孩子气的话让容恪忍俊不禁,“一言为定。”

    冉烟浓放下了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一直以来,她心里总有个结,虽然容恪对她很好,很体贴,也极尽温柔,但是总怕着哪一日他又后悔了念及他那无疾而终的心上人,心中懊悔,她会更不知所措。

    原来,他一直不说的秘密,竟是这样一个秘密。

    劫后余生,又添新喜,被劫走后满肚子的苦水倾倒了个干净,她想着早些回家,把心底那些话都告诉他,一定也不会太迟。

    冉烟浓将他搀扶起来,小心地怕他咯到什么东西,“恪哥哥,还能走吗?”

    容恪笑道:“还行,要是你不把我往下扯,就更好了。”

    她比他矮太多了,连扶他都不那么够看的。

    冉烟浓嘀咕了几声,哼哼唧唧地撒开了手,让容恪走在前面,她在后头照应。

    山路崎岖,容恪受了伤,走得很慢,步伐也不太稳健,但是两个人都仿佛走在云里,冉烟浓已经吃了满嘴的糖了,都甜到心底里去了,忍不住就看着他的背影一路吃吃地偷笑。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晚上的,吃糖不好哦~

    可还是有很多嘻嘻

    ☆、回家

    走山路很吃力; 等爬到第一座峰顶的时候; 他们看到山腰处还有几个夷人在徘徊; 容恪抱住了她的腰,“他们迷路了。”

    他怕她跟丢了?冉烟浓哭笑不得地点头,“我知道; 我会乖乖地跟着你的。”

    容恪扬起嘴角,牵着冉烟浓的手,到了山南面下去的时候; 容恪放出了信箭。

    一缕烟花在山坡上炸开。

    夷族人得到了消息,那边有陈留士兵活动,也不敢再追着去了,苍松连着远山在万壑之中婆娑着; 发出树叶摩擦的动静。

    看到大片的陈留士兵冲下来; 冉烟浓面色一喜,要握紧容恪的手,正想说“救兵来了”,容恪却轰然如山崩,“恪……”

    冉烟浓抱住了他; 险些一起摔在地上,容恪腰上的伤虽然不深,但一直在渗血; 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他失血太多了,冉烟浓咬着嘴唇; 看着江秋白他们迎上来,仰着脖子问了好几遍:“带伤药了没有?有没有大夫?”

    “世子!”

    他们一齐四手八脚地冲上来,将容恪扶上软轿,江秋白执剑,沉声道:“世子只是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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