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嘛,重在参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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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学校附近的餐饮店永远生意兴隆,到了晚上,还有几十辆大大小小的餐车准时准点停在街边,等待美食家们的“检阅”。
今晚亦是如此。
那排场,说是声势浩大也不为过。
险些被人群冲散,温轻雪扭头叮嘱身后的商执:“别跟丢了。”
说罢,又拽住他的衣袖。
见男人平整的西装被揪出褶皱,温轻雪这才抱歉地松开手,目光在他的身上徘徊,寻找合适的落点。
看穿了小姑娘的心思,商执一抿唇,将绕在手腕上的佛珠解下一圈,递交到她手边,佯装随意地问:“……牵着?”
也不是不行。
温轻雪伸手去接,却在碰触到佛珠的一瞬忽然想到什么:“咳,这玩意儿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吧?坏了我可不赔啊!”
商执笑笑:“普通桃木珠子罢了。”
听语气不像在骗人。
温轻雪握住珠串,又在自己的左腕上绕了一圈。
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商执会随身戴着不值钱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问:“……也不是你爸妈留给你的遗物吧?”
断然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话,商执眼睫一垂,迟疑数秒才开口否认:“不是。”
终是放心。
那串细细窄窄的佛珠宛如一条命定的红线,将格格不入的两人相连。
闹市中升腾着食物烹饪过后的烟火气,辣椒面和孜然粉的浓烈香味四下弥漫,吆喝声、叫卖声、笑闹声不绝于耳……顾及身边的商执,温轻雪走的很慢,边走边用指腹悄悄摩挲着光洁的木质佛珠,心情倒也愉悦。
想来,商执平日里总戴着这玩意儿,大概也不完全是为了装逼。
风水轮流转,这一回,是温轻雪如数家珍:
“那家煎饼不错,料给的很足,我每次吃半个就饱了,说起来,哲海和楠丰的煎饼差别可真大啊,改天你要是跟我回家,我请你尝尝!”
“这家的炸鸡柳特别好吃,但每次都要排很长的队,不过,我们和老板混熟了,他会给我们加很多梅子粉。”
“看见转角那家烧烤店了吗?他家烤串味道一绝!每次我和小姐妹们去桌游店打完剧本杀都要去搓一顿……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句,您老人家知道桌游店是干嘛的吧?剧本杀三国杀狼人杀什么的,没玩过也应该听说过吧?”
至此,当了一路听众的商执终于舍得开口打断她:“温轻雪。”
她仰起脸,学着刚刚点名时的声调:“到。”
商执耐着性子强调:“我只是爱好老派,不是与世隔绝。”
在对方后知后觉的眼神中,他又补刀:“还有,jsg我是哲大毕业的。”
温轻雪:“……”
她想起来了,当初温蓬拿着资料向她介绍商执时,好像就有提过对方是“哲大高材生”,念的还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什么专业。
什么专业来着?
算了,不重要。
温轻雪耸耸肩,企图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Fine,就当我白说了那么多话呗。”
Oversize毛衣领口顺着肩膀滑落寸许。
错开目光,商执用两根手指拈着她的衣领向上一提,遮住了露出来的黑色内衣肩带:“也不算都白说,我在哲大念书的时候住在校外,确实不了解你说的那些。回头我和雷校长说说情,看能不能回来读个研究生,好好体验年轻人的生活——免得新婚妻子总把我当老年人看待,影响家庭和睦。”
乍一听像是安慰,再细细一品……
温轻雪气得直撇嘴。
她不悦地将领口又拉下来,露出香肩,像是故意要与商执作对。
*
害怕遇到同学,温轻雪特意领商执去了家没什么人气的奶茶店。
没人气归没人气,奶茶的味道还是很棒的,店里之所以冷清,是因为位置偏僻,每天的外卖订单可不少。
买到情侣第二杯半价的新品奶茶后,温轻雪不禁感慨,结个婚还是有点好处的。
遗憾的是,心理年龄直逼七十五岁的商大少爷并不能体会年轻人该有的快乐。
在温轻雪热切的注视下,商执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奶茶,随后皱着眉头表示,太甜了。
只是三分甜而已。
温轻雪咬着吸管,颇为无奈:“等明天你来接我的时候,我再请你喝杯无糖的。”
隔着纸杯,商执只觉得掌心微热。
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应声:“好啊。”
虽说他不喜欢这种甜腻又不健康的饮品,但深秋时节,偶尔得到一点握得住的温暖,倒也不是坏事。
还想再嘱咐几句,身边的女孩却猛地停下脚步。
商执循着温轻雪的目光望过去。
一抹高高瘦瘦的身影拖着行李箱走近,像是归校的大学生。
年轻人五官英挺,有点儿混血范,一头利落的蓝灰色短发无比招摇,黑色皮衣搭配马丁靴,很像是电视节目里的选秀爱豆。
第一时间认出温轻雪,那家伙挥挥手,还吹了个口哨:“小雪?”
温轻雪当即绽出灿烂的笑容。
绕在左手腕上的佛珠便碍事了。
她迅速松开束缚,让自己解脱,也松开了“绑定”许久的男人。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商执一低头,发现手中只剩下一串孤零零的佛珠,至于方才还说着要给他买奶茶的小姑娘……
早已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跑向远方。
*
数十米开外。
顾不上被风吹乱的刘海,温轻雪一头扎进来者怀中蹭了蹭:“欧阳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最快也要下周……”
语气里难得带着些许娇嗔。
欧阳芳抬手摸了下她的头发:“事情一办完就买机票回来了。”
而后,她憋着笑刻意来了句低音炮:“……怕你们太想我,思念成疾。”
身高超过一米八,行走的衣服架子,中性香水,再加上低沉的嗓音和英气的脸庞,哪个小姑娘见了都得迷糊。
温轻雪咯咯直笑,一边嗔骂许久未见的室友“愈发油腻”,一边“上下其手”,闹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商执还等在不远处。
她扭头去寻,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这就……
走了?
欧阳芳舒展手臂,懒懒搭着温轻雪的肩膀,顺势低头吮了一大口她手里的奶茶:“刚刚你的身边是不是还有个男人?”
温轻雪装傻:“是吗?没有吧?”
欧阳·高度近视·芳并没有看见两人手里缠着同一条的珠串,只当商执是个路人,还眯着眼在人群里寻找:“哦,我只是想说,那人个子挺高的,有点想认识一下……”
“你能不能别总第一时间关注男人的身高?”
“我也想第一时间关注他们的银行存款和持久力,可人家也不乐意向我展示啊!”
两人像连体婴儿般往学校方向走,说笑间,温轻雪越想越觉得奇怪,摸出手机准备给商执发消息,问问他到底去了哪儿。
没想到,对方已经在几分钟前发来了道别。
商执:我先回去了。
遗憾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扩大,继而又滋生出几分郁闷,温轻雪嘀咕着“什么人嘛”,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第010章
周五下午的课程结束后,温轻雪如约来到“老地方”。
她一手拎着塞满日用品和换洗衣物的旅行包,一手拎着特意绕路去买的无糖奶茶,径直走向那辆再熟悉不过的库里南。
为了让商屹凯高兴,她没再穿那种纯欲风的衣服,而是改换了身乖乖女装扮。
欧阳芳听说温轻雪要去联姻对象家过周末,抱着她死活不肯撒手,直到邱怡和张宛昕一左一右对她耳语了几句,这才抹着眼睛将人一路送到校门外。
然后往她的“行囊”里塞了半个剥好的柚子,让她路上记得吃。
死沉死沉的。
不想拂了室友的好意,温轻雪只得慢吞吞地负重前行,顺道打了一遍腹稿,准备一上车就质问商执昨晚为何不告而别。
结果前排车门一开,到嘴边的质问却变成了:“我和室友去买奶茶,顺便给你……”
回应她的却是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温小姐?”
副驾驶座上已经有人,是谢律。
至于驾驶座上,则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面孔——应该是新聘的司机。
“他人呢?”温轻雪瞄了眼空荡荡的后排座位,“我是说商执……他没来吗?”
“少爷在家等您。”谢律回答。
温轻雪咬了下唇:前两天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会来……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随手将挂着巴宝莉小熊的包包扔到座位上,温大小姐沉着脸上了车,手里那杯全糖奶茶瞬间变得寡淡无味。
敷衍地回应着谢律的寒暄,她越想越气,几度有发消息去骂商执的冲动。
最终还是作罢。
因为这种小事闹脾气,掉价。
车辆畅通无阻驶入檀香名郡,却没有在8幢停留,而是直接进了12幢的车库——是商执的住处。
谢律解释道:“老爷有几位故友恰好来哲海办事,今晚不在家里吃饭。”
温轻雪点点头表示理解。
本来嘛,这次来檀香名郡借宿就是她的擅自安排,没理由让商老爷子推掉原来的行程,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与商执单独相处的时间就要增加了。
停好车,司机陶叔拎着旅行包,一路将年轻的女主人送进别墅。
迎接他们的只有苏阿姨。
起初她在厨房里忙活,听见门口有动静,急忙将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过行李的同时,顺手塞给谢律一只刚洗好的橘子。
向来严肃的谢管家冲她咧了下嘴。
聪慧如温轻雪,很快咂摸出两人之间欲说还休的小暧昧,只是还没来得及问明白,她就被苏阿姨请到了餐桌边。
瞥一眼手机,还不到六点。
刚喝完奶茶,温轻雪一点儿都不觉得饿:“现在就吃晚饭,会不会太早了?”
商执的声音自她身后幽幽响起:“……你可以先回房间休息。”
尽管是在自己家里,男人依旧穿着衬衫和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底却有一点青色,像是昨夜没有睡好的样子。
一时间无法分辨那句话是出于关心还是出于嫌弃,温轻雪闭上嘴,乖乖洗了手在他对面坐好,准备吃饭。
要体谅某人的“老年”作息。
应该是爷孙两人特意交代过厨师,这一桌子菜都挺合温轻雪的口味,除了上次来吃到的九节虾,还有龙井虾仁和清蒸澳龙。
商执主动剥了只虾,放进她的碗里。
用筷子拨弄着虾肉,温轻雪的心情阴转多云,决定给对方一次认错的机会:“你今天下午是临时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吗?”
并没有直接问“你今天下午为什么没来学校接我”,而是直接为爽约的丈夫找好了台阶,温轻雪觉得自己扮演的这个妻子角色,真是非常聪慧、非常体贴。
然而,商执却并不领情:“没什么重要的事。”
说罢,他起身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不再多言。
宛如在与谁置气。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两人相顾无言,连筷子碰到碗碟的声响都显得刺耳。
温轻雪愈发不可思议:我没怪你失约,你居然还给我甩脸色?
她“啪”地搁下筷子,深吸一口气:“商执!”
男人抬眼:“家里有规矩——食不言。”
说来神奇,商家少爷身上似乎天生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正派的容颜加温和的语调,兵不血刃就能叫对手落败。
被血脉压制的温轻雪只能小声嘀咕:“我上次来也没这规矩啊……”
商执又给她剥了一只虾:“刚立的。”
*
晚饭过后,苏阿姨收拾好了碗碟,很自觉地说要去商屹凯的住处帮忙,反正爷孙两人住的很近jsg,真要有什么事,做个宵夜或是洗洗涮涮,一通电话她就能赶过来。
这正合温轻雪的心意。
为了不让旁人瞧出端倪,商执将她带来的旅行包拎进了主卧,等苏阿姨一走,她立刻一路小跑来到二楼,打算把自己的东西拿去客房。
主卧的门没有关,像是特意为她而留。
推开房门,温轻雪蹑手蹑脚走了几步,当即僵在原地——商执正站在衣柜前,上身赤。裸。
偌大商宅,自然有衣帽间,只是睡衣与居家服都搁在主卧一隅的隐形衣柜里。
男人的身材远比她想象中更匀称、有型,宽肩蜂腰,腹肌分明,人鱼线绵延至腰带以下,弧度惹人遐想。
目光在商执的身体上流连许久,温轻雪先是想起了达·芬奇的《绘画论》,继而想起了米开朗基罗的大卫雕像,最后想起了自娱自乐画过的小黄……
咳,人体结构练习图。
试问,哪个小画家能拒绝一具完美的男模素体啊?
反正,温轻雪无法拒绝。
尽管脸颊在不断升温,她还是堂而皇之多看了好几眼。
至于商执……
在看见温轻雪走进来的那一瞬,他亦是发愣,吃饭时不小心溅了几滴汤汁在衬衫前襟上,本打算趁回房之际换身衣服,没想到小姑娘这么快就跟了过来。
她没有发出惊呼,也没有害羞跑开,这已然出乎商执的意料,他佯装镇定与她对视,继而发现对方的目光愈发炙热、愈发大胆,还多出了一股浓浓的求知欲。
求知欲?
确实,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会对异性的身体有好奇心和探知欲,不能怪她。
商执轻咳一声,示意温轻雪自重,随即迅速从衣柜里挑了件藏青色的睡衣套在身上,低头将纽扣一颗一颗扣好。
温轻雪的神魂确实被拉了回来,倒不是因为那声咳嗽,而是因为,她看见了男人背上那几道尚未褪去的淤青。
挨了几棍子。
听起来云淡风气,可当初棍子打到身上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那点儿内疚和自责又开始作祟,对男人今日爽约的埋怨亦消散许多,她犹豫着问:“你身上的伤……还好吧?”
“医生怎么说,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嗯,那你还要涂药吗?”她仍不安,“用不用我帮……”
“不用你帮忙涂药,也不用想着补偿我。”商执直接打断她的示好,“我的伤不严重,整件事也和你没关系——你可以出去了。”
被猜中心思,温轻雪神色慌张,嘴上却在为自己辩解:“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要自作多情,谁、谁要帮你涂药啊……”
不等商执反驳,她迅速拎起角落里的旅行包:“我去客房了。”
商执敛了冷淡,微微颔首:“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
难得没有和他抬杠的心思,温轻雪转身就走,结果人还没有离开房间,就意外接到了阮碧琴打来的视讯电话。
她又默默退回到男人的视线内。
冲他举起手机,温轻雪哭丧着脸:“……有个电话,需要你参与一下。”
*
商执的房间很大,但颜色偏暗的新中式装修风格总让人觉得采光一般。
温轻雪寻了个光线还凑合的角落,这才接通电话。
阮碧琴笑盈盈的,一张嘴就问她今晚吃了什么,可看到女儿身后一屋子的红木家具,她不确定地拧起眉头:“小雪,你这是在……”
温轻雪如实回答:“我在商执这里。”
另一位当事人及时挤进画面:“阮姨。”
温轻雪毫不客气地掐了他一把。
商执很快反应过来,改口道:“……妈。”
对于自幼父母双亡的他而言,这个称呼已经变得太陌生,商执缓了好一会儿,表情才恢复如初。
知晓商家旧事,阮碧琴莫名心疼,响亮地“哎”了一声作为回应,继而召唤温蓬:“孩子她爸!快来,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