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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表妹薄情( 双重生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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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渐地,洛平的目光不由?被墙上悬挂的硬弓吸引。那是一把质朴的弓,并无装饰雕刻,但?只一眼,就可见其?蕴藏的力量。
  这?是任何一个擅弓者都无法都忽视的。
  卫陵循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口问道:“喜欢那把弓?我送你如何?”
  洛平一惊,他是喝了酒,可脑子是清醒的。那样的重弓估价昂贵,他心里有数,遑论初次来。
  他还未想好措辞,就见卫陵起身走去?,将弓取了下来,擦了擦上面的薄灰,几分认真,笑?说:“这?是我爹送我的,但?你知道我手上功夫差,平日外?出射猎也不用这?弓,放在这?里还积灰了,白没了它。”
  “我说要送你,也不是白送,这?弓有一石的力,若你能拉开?,我才送。”
  这?两句下来,洛平到嘴的话咽回去?。
  酒也不喝了,两人往练武场走。
  公府西面有一处高台,是当时修建时就搭成?的。大?的令洛平称叹,手里拿着重弓,更想到国公曾在这?里练枪习弓,浑身的热血仿若在逆流。
  这?会未下雪,台面还有凝霜,阿墨早得到命令,赶来领几个小?厮清扫干净。
  木靶放在远处,上面的红心只可见一点。
  洛平戴上鹿角坡扳指,活动过各处关节,深吸一口气,抬臂举弓。
  这?还是他头回拉一石的弓,心有不定。侧眼朝前,而后屏气,停顿瞬,肩胛发力,缓缓拉开?弓弦,手腕持平不动,又咬紧牙关,瞄向靶中……
  卫陵神情平和,静目在一旁,只看着靶心。
  北风直吹,就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让人无处躲藏。骤响一声?撕裂,急矢劈风,嗵地巨响,让人悚然,再见那木靶,硬生生被扎透了,裂纹四散蔓延开?。
  在场之人无不愣住。
  “好!”
  抚掌赞声?随即响起,却是一道娇俏少女声?。
  洛平的手还有些颤,闻声?看去?,就见从阶下走上一个身穿紫袄衣裙,头戴兔毡帽的姑娘,梳着条辫子在身前,锦绣绸缎上是琳琅环佩,手上也带着金丝镯子。整个天真烂漫的小?脸,圈在白绒暖和的龙华里。
  她的眼睛落在他身上,道:“你好厉害。”
  “怎么不见你这?样夸过三哥?”卫陵失笑?。
  “你那三脚猫功夫,哪里比得上人家?”
  这?话让洛平有些臊,搓了搓头发,憨笑?地看向这?个姑娘。他知道了,这?是卫家最小?的女儿。
  他忙说:“卫陵武艺不差的。”
  “你别帮他说话,我三哥什么样,我还不知吗?”
  她看向他,好奇问道:“你是哪家的?怎么从没见过你。”
  “四小?姐,我叫……洛平。”
  *
  一连几日,曦珠天不亮就出府,天黑尽才回府。她既帮赵闻登采买单子上的东西,又要备好年礼送回津州,给尚有联系的商户人家。
  临近年关,各处都是人,那些有好货的地方更少不了热闹。
  藏香居也正是忙碌的时候,账目清算,急地人到处跑。以及此次赵闻登和其?父来京,是带着满船的香料来,正是来年要送往预定的地,车马不停,遣人从港口卸下运送入库,登记在册。
  官府也在挨着铺子的催收税银,比去?年又重了,就连街边的小?摊子也没放过,时不时能听到民怨。
  这?些事拢着堆下来,曦珠虽有条不紊地忙着,却也累地没好好坐下歇过。
  直到十二月十二这?日,才处理地差不离。
  天落大?雪,香料卸完了,赵闻登与?赵父也要返回津州。
  曦珠将备好的礼,让人搬上船,只单留一份,亲手送到赵闻登手上,眉眼弯弯,道:“这?是我给你和露露的新婚礼。”
  离别之愁,饶是赵闻登一个男子,都难受得很。这?些日下来,曦珠与?从前的变化,他清楚,这?下再见她面色如常,还是笑?的,更是有一种酸苦味泛在嘴里。
  他接过礼盒,郑重道:“多?谢。”
  再多?的话,也不适合说了,说多?了,便是徒增离愁。
  “还有阿暨,你回去?告诉他,我在这?里挺好。”
  赵闻登问:“没有回信吗?”
  曦珠摇头,又笑?了笑?,“让他好好对?人家姑娘吧。”
  她不知前世故人的命运,却希冀都是美好的,这?世也应当完满,不要有亏欠。
  艞板收起,将一层白雪抖落水里,刹那被翻涌而来的水花侵吞湮灭。
  落雪了,船驶离港口。
  曦珠一直伫立在岸边,任雪落在她的脸上,冻地发青。
  她看着船,慢慢向远处而去?。
  雪越来越大?,天地一片苍茫白色,雾蒙蒙的,看不清江水波澜。
  那是归家的船。
  在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
  她忽然落泪,忍不住朝前走了几步,想要跟上它。
  一株垂柳树梢下,一人牵马立在那里,看了许久。
  船已经消失在大?雪的尽头。
  她也再走不了。


第42章 亲一下
  小琼山颇具盛名; 山名带个小?字,却连绵百里,更胜地处幽僻; 景色秀丽,山上栽植数以千计的梅花,囊括了千年间十余个朝代培种下的二十多种梅。
  夏秋两季; 满山翠绿,并无奇特?。但等冬春; 梅花竞相盛开; 却是哪里都比不上的景致。
  与初春暖煦风里的梅花相比; 覆雪寒冬里的早梅,向来?更受世人赞誉,以彰显孤寒的独特。便连能在这座山修建别院的,都是京城中有权有势的官家勋贵; 偶尔得闲来?赏梅。
  往年?到了冬月中旬; 公府众人也多会去小住三四日。
  但今年?实在?是有太多事忙。好几户人家都要摆席,不是寿宴就是喜宴; 国?公和世子还未回京,往门房递来?的拜帖已经摞起?一叠,还要预备年?节,另还有其他?杂事,也不过十日的时?光了。
  杨毓繁忙地推不开身; 长媳董纯礼帮衬着。
  几个孩子的教习先生?也回家过节去; 开年?上元后再来?。
  因而此次前往小?琼山别院的; 只有几个闲散人。
  孔采芙和自己的两个孩子一块; 还要看顾卫朝。
  曦珠没再去藏香居,与卫虞坐一辆马车。一路上; 听她说起?爹爹送给三?哥的弓,被?一个叫洛平的人赢走了。
  这件事曦珠并不知,自那晚卫陵在?路上拦住她说过那番话,她尝试着给他?回信,真是没好写的,短短一句话就要磨去她半夜时?日。
  第一封回信去后,他?明显高兴地不成样子,再来?的信又是洋洋洒洒几大张纸。除了照常说自己一日做什么?了,更多腻人的话,让她都不敢去看第二遍。
  他?怎么?能有这么?多话说。
  那时?曦珠白日忙事,夜里还要给他?写信,真是累地不成样子。可歇下的这些日,他?那边却是一封信也没来?了。
  也是被?他?这出格举止给惯的,让她习惯睡前收到信,看过才?去歇息。
  骤然断了联系,她没一回碰见过他?,有时?竟会想他?为何?不来?信了。
  这般若即若离的感觉,是很能让人去猜测的。
  就连往来?传信的青坠也疑惑,还说要不要去那边问?问?。
  曦珠自是不肯。
  便是这时?,才?从卫虞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原来?前几日休沐,还邀洛平来?公府做客了。
  世事偏离,卫虞和洛平提前认识了。
  原该是明年?,或是后年?,两人才?会见面。
  曦珠并不十分清楚,在?流放峡州的十年?之前,她与卫虞其实不亲近,更不了解这些事。有关自己的过往许多都模糊了,更何?况他?人的。
  只记得再回到京城,洛平就上门来?说要娶卫虞。
  自卫家落败,北疆就被?蓄兵的狄羌占去三?分有二,城池在?不断沦陷,关口存活的百姓在?不断迁移南下,是洛平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
  从那时?起?,北疆升起?的军旗改成了洛。
  卫陵尚在?时?,北方从未丢失过一寸一厘的土地,甚至还从中侵田谋利,当时?都以为打仗并非难事,想要将人拉下自己替上。可人没了,立时?被?虎视眈眈的羌人反扑,打地节节败退。还要做出和亲公主的耻辱事。
  北疆就是块烫手山芋,朝中再无人敢与洛平争夺那个位置,倘若最后的城池再崩溃,那这千古罪名是下到黄泉,见了祖宗都没脸的。
  由此,洛平权势渐盛,被?封成安侯,也暗中为在?峡州的他?们谋得喘息之机,帮扶他?们。
  他?求娶卫虞时?,已过而立之年?。并许诺曾经卫家男子不纳妾,他?此生?也只真心待卫虞一人。
  不必说那样的诺言。
  近十年?,他?身边未有过一个女人。
  夜里,曦珠问?卫虞,是否愿意嫁给洛平?
  又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洛平帮了他?们那么?多,她哪里能说不愿意呢。
  “你喜欢他?吗?”曦珠问?。
  卫虞靠在?她怀里,声音很轻,过了很久才?说:“三?嫂,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了,但他?等了我那么?多年?,应该很喜欢我,我嫁给了他?,慢慢地,我也会喜欢他?的。”
  “只是我不想离开你们,可我知道,要是嫁给洛平,你又少操一份心了。而且我们这次回京,那些人都会顾在?他?的面子上,不敢欺负我们。”
  曦珠眼眶微热,将抽噎的卫虞紧紧揽住。
  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被?京城贵女围住恭维,懵懂无知的姑娘。
  曦珠不知她走后,两人相处的如何?,但想来?,洛平会好好待卫虞。如此足够了。
  “小?虞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她笑吟吟问?道。
  卫虞没想到表姐会问?她这个,脸倏地红了,但她是胆大的姑娘。
  “唔,我喜欢温文尔雅的,穿白衣,说话温柔,不要和二哥会骂人,也不要和三?哥会气?人,和大哥一样最好了,要知道哄人,还要好看,不要长得黑的。表姐,那个洛平比爹爹还黑……也不要舞刀弄枪,最好是个读书人。”
  她出身将门,有父亲和三?个哥哥,自然都拿来?做比对。
  又沉迷话本子,前阵子喜欢快意江湖的侠客,这两日喜欢能说会道的读书人。
  这会提到,还兴起?地将自己昨夜熬灯看的话本,娓娓道来?。也不问?听的人乐不乐意听,只管将自己喜欢的故事说出来?。
  马车颠簸,说着说着,竟歪着头睡着了。
  曦珠给她盖上薄毯,也靠在?车壁,阖上了眼。
  摇摇晃晃里,她又不由想卫陵不来?信,好似就是从洛平来?公府那日起?。
  他?不会这样无声无息,没有一句解释。也应该知道今日他?们来?小?琼山了,可昨晚还是没有信。
  是这段日子,出了什么?事吗?
  曦珠想,等回去了,她还是要去问?问?他?。
  到山庄别院时?,正是晌午。
  别院常年?空置,不过是国?公名下的其中一处屋子,也只梅花盛开,才?过来?住些日子。
  早得到消息的仆从,几日前就把各处打扫干净。
  各人原住去年?的屋子,只多出曦珠。卫虞揉着发困的眼,说与她一块住。
  曦珠笑应下。
  丫鬟将东西拿去屋里安放。
  灶上已做好午膳。大家坐一桌吃过后,就要各自回屋稍歇。
  卫若牵着大哥哥的手,要一起?去打雪仗。外面堆了好厚的雪。
  在?府上,阿娘不准贪玩,可是好不容易出来?玩了,玩一会应该可以的。
  卫锦也想玩,扯了扯阿娘的袖子,恳求。
  “娘,我和弟弟想去玩。”
  孔采芙冰霜般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道:“你今日的琴还没有练。”
  她又看向卫若,没说一个字,卫若立即松开了卫朝,丧气?地说:“阿娘,我去练字。”
  曦珠看着两个孩子低着头,跟着孔采芙离开,微微抿紧唇。
  片刻,从隔墙传来?泠泠琴声,散荡在?东风梅花里。一曲将尽,蓦地断掉,不知弹错了哪个音,或是力度不够,被?叫停了。
  须臾,琴声再响,同一首曲,练了有百余次。
  卫朝可怜妹妹和弟弟,他?是家里嫡长孙,都没那么?严,出门都不让玩。
  天知道方才?他?和二叔母一辆马车,憋地他?乖乖坐着,半点不敢动。若非阿娘将他?塞进去,还要他?听话,他?是想和姑母坐一块的。
  这下终于?放开,虽没了玩伴,但也不影响玩。
  山间风大气?冷,雪比城内里下得还要大,早一个月前就堆起?了厚厚一层,巍峨起?伏的山势最适滑雪。
  去年?来?时?,也玩的这个。
  卫虞在?马车上睡足了,跟着他?玩。叫丫鬟去取存放在?角落一年?的察纳。
  上好红松木和牛皮绳做的木板子,一共拿了两块。
  卫虞蹙眉:“怎么?不多拿一块,没见表姐在?这里吗?”
  丫鬟踟蹰说:“没多的了,还有一块板子,是三?爷去年?留下的,奴婢也不敢拿。”
  三?爷一向最忌讳别人碰他?喜好的玩意。
  曦珠原也不想玩,这会道:“你们去玩好了,我就不去了。”
  卫虞拉着她的手,道:“那怎么?行。”
  又摆手对丫鬟说:“没事,你去拿,等回去我和三?哥说。”
  丫鬟只好再去拿。
  木板经过一年?的不见天光,仍然红泽光亮,只是板底磨损地要比另两块板子严重,想见用它的人途径多少险地。
  曦珠垂眼看着那些斑驳错杂的痕迹,还是接过了。
  再回屋去换过衣裳和靴子。
  天是澄澈的白,山道堆积能陷进去一截腿的绵雪。横亘山野的寒风送来?一缕缕梅花香气?,时?清淡幽香,时?馥郁芬芳,究竟是哪种梅花,也分辨不清。
  曦珠没玩过这个,卫虞就教她。
  曦珠踩着板子,小?心翼翼地不敢撑开雪仗滑动,她怕一旦滑出去,要是碰到哪里匿藏的石头,摔倒怎么?办。
  卫朝插话说:“不会的,我去年?学时?,三?叔叔也是在?这里教的我,不会出事的。”
  “你好胆小?啊。”
  被?一个孩子这样说,曦珠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她沉下心,摈弃那些杂念,认真地听一大一小?两人教着。
  都是去年?卫陵所说过的话。
  那时?她还在?津州。爹娘过世,她执意守孝半年?,等开春后,才?会前往京城投奔卫家。
  而那时?,卫陵就在?这里,与家人以滑雪玩乐。
  曦珠学地很快,不过小?半个时?辰,已经能和他?们一样,控力在?雪道间滑出去,又能稳稳地将雪仗停住。
  并没有什么?难的。
  她自小?也是爱玩的性子,再危险的事都做过,不过摔一跤,又怕什么?呢,爬起?来?接着去玩好了,顶多破点皮流些血,都会好的。
  什么?时?候她开始畏首畏尾,变得害怕摔倒了。
  刺骨寒风刮过她的脸颊,连吸进肺腔的气?都冷地几乎冻住,但曦珠渐渐觉得血热起?来?,心里有什么?正在?充盈满足,所有的负担在?此时?好似都消失了。
  她想更快些,不再控制力道,任由自己在?山雪里,从上往下滑下去。那些淡粉或白的梅从她眼前掠过,只留下云霞般的残影。
  她好似在?这样的风里,窥见年?少的自己。
  当一切喧嚣静止,她的心还是跳得很快。
  紧随其后的卫朝仰头,望着她张大了嘴。
  原来?她一点都不胆小?。
  卫虞更是直接夸道:“表姐,你真厉害,我第一次都不敢这样。你滑下去时?,吓我一跳,以为要摔了。”
  她从不吝啬夸赞人。
  曦珠笑着说:“不会摔的。”
  卫虞觉得比起?方才?,表姐好似更高兴了,笑起?来?也更好看了。
  天色垂下,又下雪了。
  他?们玩了有一个多时?辰,精疲力竭,才?回到别院。
  琴声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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