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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福运娘子山里汉-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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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未免太巧合了些。
  关山皱了皱眉“倒是没听泰叔提过这点。”
  好吧。
  不管是不是提前布局,左右都已经死无对证。
  只不知十月怀胎诞下的小生命,又被自己亲手扼杀,狄娘可曾后悔过。
  应该是有一点的吧,不然也不会把关山当成亲生儿子。
  季妧忽然顿住。
  “她认为是你爹屠了她满门,那她复仇,目标应该不止你爹一个吧?”
  寇安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军中,府里的内眷幼子最容易下手,尤其是她照顾着的关山……
  想到这,一股后怕袭上季妧心头,让她紧紧抓住了关山。
  关山缓缓拍抚着她的背。
  “殷氏不愿见我,狄娘想去她住的院子自然也不那么容易,更遑论动手脚。
  反倒是父亲,他每次回府必来看我,狄娘那时已经取得了府中上下的信任,我住的那个院子全都由她打理,也包括父亲来看我时的茶点饭食。”
  “狄娘给你爹投毒了?”
  关山的手顿了顿,嗯了一声,而后继续拍抚。
  “可我怎么听说寇老将军是战死的?”
  “药是西狄人研制的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不易被察觉,中毒之后会一点点侵蚀人的脏腑,等真正毒发之时已无回天之力。当时边军正与大宛交战,最关键的一战,我爹突然毒发,若非拼尽最后一丝余力做了部署,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个不堪设想?城池沦陷,生灵涂炭……这远比杀寇安世一个人要狠的多。
  “狄娘就从来没想过对你动手?”
  寇安世死时,关山才一岁半,一年半的时间,她有太多机会除掉一个孩子。
  哦,对,若是关山没了,她哪还有理由继续留在府中。
  那么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原因呢。
  “许是想过吧。”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盏茶之后,季妧继续开口。
  “你爹死后,狄娘就被抓了?”
  “主将毒发而亡,除了军中,府中也要彻查。没怎么费力就查到了狄娘头上,狄娘没有狡辩,直接认了下来。”
  对狄娘而言,虽然没有达到最理想目标,但心中最大的仇敌死了,她的目的也算完成了。
  于是她将每一次下药的细节、以及药物毒发的痛苦,细细讲述给殷氏听,大抵也想让殷氏经历一番自己所经的痛苦。
  处于丧夫之痛中的殷氏彻底失去了理智,她恨狄娘欲死,不肯将她交给军中处置,直接在府中设了个刑室。
  一直照顾自己的乳母突然不见了,关山自然要找。一岁半的孩子,走路还不稳当,哪里找得到。
  殷氏得知后,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将尚是幼童的关山带进了刑室,让他亲眼看着狄娘受刑。
  “殷氏让人鞭打狄娘,包了层铁皮的那种鞭子,上面全部都是倒刺,一鞭子下去血迸肉绽,皮都能扯下来一块。
  泰叔说,我打小就很少哭闹,那是第一次。而我越哭,殷氏就让人打的越狠。
  丫鬟小厮拦着我不让我上前,我回过身,推了殷氏一把,骂她是坏人……”
  “你……你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季妧苍白无力的安慰着,“你并不知道是狄娘害死了你的父亲。”
  季妧觉得殷氏疯了。
  撇开她与狄娘的仇怨,让一个孩子看那样血腥的场面,就算儿时的记忆很难留存,心理阴影却是不分年龄的。
  关山终究是她所出,并不是狄娘的孩子啊。狄娘尚且不忍心动手,殷氏毁起自己的孩子来却没有丝毫的手软。
  “那之后呢?”季妧又问。
  “殷氏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上,受尽酷刑也不曾求饶的狄娘突然就崩溃了,然后殷氏就找到了折磨狄娘的最好办法。”
  季妧不敢再往下想。她感觉自己的心被锥子扎穿了一样,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淌。
  关山却平静的很。替她拭去眼角的湿润,安慰道“别难过,这些都是泰叔说给我听的,其实我无甚印象。我爹,狄娘……都没有。”
  季妧却无法安慰自己。
  “就算你都忘了,可我还是心疼。”
  她紧紧抱着关山,声音已然哽咽。


第694章 送养
  季妧紧紧抱着关山,声音已然哽咽。
  就算关山并不记得那些,她还是心疼到难以自抑。心疼那个自襁褓之中就遭受不公对待的关山,心疼那个弱小无助被虐打折磨也无力反击的关山。
  “再然后呢?”
  仿佛自虐一般,害怕再往下听,又迫切想知道更多。
  关山身上的每一道伤疤,季妧都已知道了来历,他心上的伤疤,季妧也要知道。
  旧事重提,或许残忍,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关山走出过去的机会,同时也是让季妧走近关山的机会。
  “那样的情景差不多每天都要发生,期间狄娘数次试图自杀,未果,折磨反而变本加厉,直到我夜夜噩梦、高烧不断……泰叔替父亲料理完军中的事,回府当晚便杀死了狄娘。”
  于当时的狄娘而言,死其实才是最好的解脱。
  可泰叔要解脱的显然不是她,而是他的小主人。
  “泰叔说,狄娘死前最后一个请求,是求泰叔护好我,最好将我带离寇府、远离殷氏。”
  季妧听罢,久久无言。
  前缘后果联系起来,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甚至已经分不清对错。
  从狄娘的角度看,他似乎没有错。从寇老将军的立场看,他也没有错。
  狄娘可恨吗?扼杀亲子,自然可恨。
  可她又将一腔母爱给了关山……
  殷氏可怜吗?痛失亲夫,自然可怜。
  可她却将自身的痛苦转嫁到了年幼的关山身上……
  结合殷氏生产前后种种异常来看,季妧觉得她像是得了产前产后抑郁症。
  但总不能抑郁了二十多年,而且只针对关山抑郁……归根结底,还是她的心病。
  “就因为你更亲近狄娘,殷氏才不肯按照你父亲生前的计划,带你回寇家,还你寇家长子的身份?”
  关山神色倒是没什么波动,只拍抚季妧后背的手停了下来。
  “她原先只当我不存在,父亲死后,在她眼中,我等同于狄娘。她有多恨狄娘,就有多恨我。”
  “那,狄娘死后……她还那样对你吗?”
  “泰叔擅自杀死狄娘的理由是要替我父亲报仇,再加上要扶灵归京,时间仓促,殷氏也无法与他计较。”
  “所以你被带到京城,却没有把你带进寇府,而是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你藏了起来?”
  关山摇了摇头。
  “回京前一晚,殷氏来到我住的院子。狄娘死后,照顾我的只剩一个小丫鬟,小丫鬟以为她是来探望病情,没做他想就退下了。”
  季妧直觉不好“殷氏对你做了什么?”
  “掐死我。”
  关山说的极其淡然,季妧听的却浑身发抖。
  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吓的还是气的,狄娘扼死亲子也不曾给她这样的感受。
  或许是因为狄娘扼死的那个孩子于她而言是个全然陌生的生命,而关山是她的爱人,于是在同情之外,更多了层感同身受,即便知道结果是有惊无险,还是恨不能以身相代。
  关山将季妧紧握的那只手掰开,轻缓的揉按着她掌心掐出的印痕。
  “好在泰叔来的及时,将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我从殷氏手上救了下来。”
  杀子现场被人撞破,殷氏却没有丝毫悔愧之意,她告诉寇泰,大儿子已经害死了她的夫君,很快就要祸害寇家满门,老夫人和她的梦正在一点点的应验,所以这个祸害绝对不能再留。
  寇泰是家生子,同寇安世一起长大一块上战场,于他而言,寇安世亦兄亦友,更是一辈子都要听命效忠的主子。
  寇安世临死前有遗命,除了将妻儿托予他照看,还要求他像敬畏自己一样,听从殷氏吩咐。
  所以殷氏的命令他违抗不了。
  同时他也清楚,殷氏的态度尚且如此,老夫人若是知道了大公子的存在,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狄娘死前那番话,
  寇泰认同了殷氏的话,并且以“母杀子有伤天伦”为借口,主动请缨。
  殷氏痛恨这个给她带来不幸的大儿子,狄娘的死让她心口积郁的那口气无处发泄,头脑一时发热便做出了刚才那番举动。等冷静下来,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毕竟她这辈子还从未害过人。
  但祸害还是要除的。
  有人代劳,不必脏自己手,她当然愿意。
  这个时候殷氏还是全心信任着寇泰的,因为她知道,谁都有可能背叛寇家,只有寇泰不会。
  果然,她前脚刚回自己院中,寇泰就抱着一具尸体跟来复命。
  殷氏的目光从那张了无生气的小脸上匆匆一瞥,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她仓促别开头,不肯再看第二眼,吩咐寇泰随处找个荒山野地把人埋了。
  季妧简直要拍掌了。
  长子的死,终于换来了殷氏的一滴眼泪,这眼泪太值钱,也太廉价。
  “是泰叔做了手脚?那之后你被送去了哪里?”
  “泰叔彻夜疾驰,去了距离边关甚远的一个村庄,他要在天明之前赶回府中,天亮之后就要护送灵柩返京,时间太紧,他便挑了户看起来还算殷实的人家,给予重金,希望他们收养我。”
  寇泰此生最后悔的事情有三,其一是没有护好主子,其二是同意大公子顶替二公子上战场,第三件便是送养这事。
  他挑选的那户人家只有老夫妻俩,膝下有一独子在镇上做工,不常回来,老两口膝下空虚,又有重金可收,自然欢喜的很,还连连承诺一定把孩子当自己亲孙子疼。
  最初他们确实做到了,但坏就坏在这重金上。
  之前儿子没取妻,是因为眼光高,看不上村里的人家,反倒看上了镇上一个娇气姑娘。
  姑娘好看,聘金要的也高,他们家虽然光景还算可以,却也只是在村里,放在镇上压根不够看。
  这突然天降横财,立时就砸昏了头,在镇上置宅子、娶娘子,一气呵成、羡煞旁人。
  俗话说财不露白,一个乡下小子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阔气,若说其中没有蹊跷,谁信?
  很快,他身边出现了些狐朋狗友,不久之后,他染上了赌瘾,仅仅一年半的时间,钱财败光,宅子典当,娇气娘子丢下襁褓中的儿子和离改嫁,自己也被追债人打折了一条腿灰溜溜回了乡下。
  老两口既要伺候断了腿的儿子,又要照顾自己的亲孙子,哪里还顾的上一个外来的孩子。


第695章 我的母亲
  老两口也有顾虑。
  那个贵人虽然不曾说过还会再来,但万一呢?万一他一时兴起来看孩子,到时再给他们一大笔钱,家里的日子不就又能变好了?
  存着这个念想,他们对收养的孩子也不算太坏。
  但是一年过去,两年过去……贵人连个音信也没有,显然是不会再来了。
  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差。
  儿子成了废物,孙子又太小,全靠老两口刨地养活,生活的重担趋尽了心中的良善,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的抱怨和谩骂。
  那个孩子的存在也开始刺眼起来——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那笔横财,他们本本分分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本不至于如此。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便可想而知。
  关山六岁那年,上山捡柴禾,被村里人推进山坳摔伤了腿,等他爬出山坳,回到村里,天已经黑透了。
  没有人去找他,也没有人给他留门。
  关山话少、不闹,出生如此,五六岁时依然如此。村里人都说他是傻子,其实他那时就已能看懂别人的脸色。
  他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存在,拍了两下,门不开,便就不拍了。
  将捡来的柴禾抱进怀里,在墙壁和大门的夹角处蹲下去——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太多次,他知道该怎么应对。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重新回到山里,哪怕找个山洞躲起来,也比这里暖和。可那样的话,第二天又要饿上一天肚子,而且他腿伤了,走不动了。
  时值隆冬,腹中饥饿、衣衫单薄,还要面对凛冽寒风,不多会儿身上就没了热乎气,四肢也一点点失去知觉。
  关山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第二天了,然后他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寇泰万没想到再见大公子会是这样的情景。
  门拍响了,屋里的灯亮了,他将冻僵的大公子抱进屋,放到仅有的一张暖炕上。
  五六岁的男孩子,身上没有几两肉,与炕那头的呼呼大睡的亲孙子简直是鲜明对比。
  瘦成这样,比他小的孩子都能不费力的将他提起来,怎么能不受欺负?
  可当初他送过来时明明、明明……铁血汉子几乎流下泪来。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那浑身的伤。
  除了摔打出的新伤,还有许多旧伤,寇泰认得,那都是藤条抽出来的。
  一道道看下去,直看到目眦欲裂,寇泰拔剑就要砍了那老两口。
  老两口噗通跪倒在地,砰砰砰冲他磕头,一边哭求一边忏悔。
  他们的独腿儿子却要嚣张的多,口口声声他家把孩子养了这般大,恩将仇报到哪里也说不通。
  寇泰处于极端愤怒的状态,什么话也听不进,只想杀了这家人。
  关键时刻,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对上大公子平静到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睛,寇泰恨不得拔剑砍了自己。
  怪来怪去还是怪他——这家人是他选的,他留了足够庄稼人富富裕裕过一辈子的钱财,以为这样他们就会善待大公子,谁承想反而害了大公子——最该死的是他!
  寇泰悔恨无极,顺着大公子的意收起剑,让老两口去灶间烧碗热汤送来,他亲自伺候大公子喝下,等他稍缓过来,就脱下狐裘将人包裹严实,连夜离开了那个村庄。
  临去之前,那个独腿儿子还大言不惭问他要辛苦钱。寇泰直接将他那条腿也踹折了。大公子只说不杀那老两口,可没说要对他们的儿子留情。
  季妧已经许久没说话了。
  她趴在关山怀里,搂着他的脖颈一动不动,若不是感受到肩胛的抽动,还有胸口处的濡湿,都要以为她睡着了。
  关山捧起她的脸,她摇头闪避着,死活也不肯出来。
  关山叹气“你这样,就不说了,天也不早了,睡吧。”
  他已经尽量一笔带过,挑些不会惹她触动的事来说,无奈季妧的脑瓜太过活络,他自己都不觉得如何的事,她却难以忍受。
  关山不想让季妧哭,但季妧的眼泪就像是一味良药,让他因回忆而僵冷的心,一点点又有了温度。
  “不睡,你也,不许睡,继续、继续往下说……”
  季妧将脸深埋在他颈窝,鼻音浓重到几乎听不清。
  “那几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寇府败落、老夫人逝世……”
  败落的寇家几乎全靠寇泰支撑,他难以分身去看大公子,而且接连的变故更坐实了所谓的梦境。殷氏别说回心转意了,她连最后一丝愧疚都没了,甚至请了镇邪诛鬼的法师进府,要作法让作祟的亡魂永世不得超生。
  寇泰看在眼里,更不敢提大公子还活着的事。
  他安慰自己,在农家太太平平过完一生,总比死在亲生母亲手下的好。
  幸而、幸而腾出时间走了这一遭!不然害死大公子的就是他了。
  经此一事,寇泰再也不敢把大公子交给任何人,只有带回京城。
  将大公子藏于京郊一处庄子上,怕被人发现端倪,甚至连仆人也不敢请。一个人分作两下跑,又不能天天来,每次来时都是深夜……
  关山早已具备了自己照顾自己的技能,只除了煮饭。但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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