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娘子山里汉-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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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干什么呀,脱衣服。”
“隔墙有人。”
季妧反应过来,噗嗤笑出了声,越笑越止不住。
“想什么呢你……”
季妧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抬脚踢了他一下。
“别废话,快点,我要看看你的伤。”
关山从季妧笑倒之际,就知道自己想岔了,脸上倒是没显出什么,眼神却移去了别处。
季妧知道他这是不自在了,忍笑亲自动手。刚移到腰带处,手就被关山抓住了。
“没……”
季妧打断他的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任何事情上都不许再瞒我。”
关山看着她,缓缓松了手。
褪去薄薄一层夹棉长袍,里面就只有一件中衣,再将中衣退下,便是光裸着的了。
前面倒是还好,只有小臂上添了一道新伤,长长的一道,像是刀剑等利器划伤所致。
“我看看你后腰那块,肯定很严重。”
季妧说着就要转到他身后。
关山拉住她的手“季妧……”
季妧盯着关山的后背,说不出话来。
新添的伤何止后腰一处,总有好几处,而且一看就没有好好处理,敷点药粉就了事的那种
后腰那处是箭伤,外面有些结疤了,但不知是赶路还是别的原因,又挣开了,伤口处变得潮湿湿的。
季妧抿着唇,一言不发,从炕柜下层取出自己的随身药箱,重新替他清理伤口。
期间中关山想回身,被季妧冷声叱了回去。
有些伤好处理,有些处理起来就比较难了,重新上药包扎之前,还要用手术刀将腐淤之物清除。
季妧心口堵的难受,眼睛也涩的难受。
关山这些伤怎么来的,她即便不知道也能猜到,以关山的身手尚且伤成这样,该是怎么个围追堵截法,她想都不敢想。
那些人是真的必致关山于死地不可呀。
关山全程没什么反应,除了动刀的时候腰肌那块绷紧了些。相比这些微不足道的伤口,季妧突然的沉默才更让他在意。
约摸过了一刻半钟的样子,季妧把最后一处伤处理好,冷着脸将医药箱放回原处。
回身的时候,关山突然伸出手臂往她腰间一揽,毫无防备的季妧便以公主抱的姿势跌坐在他怀里。
第689章 小心眼
季妧气的往他胸口捶了一拳。
“伤口刚处理好,等下又裂开了,想让我赶紧守寡是吧?!”
关山凑近她耳边道“我不介意把话再说一遍——死了做寡妇的心吧季妧。”
季妧横了他一眼。
“你当自己有九条命?常在河边走,还不把命当回事的人,早晚要吃亏的我跟你说,到时候可就晚了。丑话说在前头,你若那啥了,别指望我背着贞节牌坊过一辈子,我一定……唔!”
大约是说到了关山不想听的,季妧的嘴又被堵住了,这次是用嘴堵住的。
季妧推她,他非但不移,反而将季妧箍的更紧,大有越稳越深的趋势。
昨夜还只是趁她睡着偷亲,今晚明目张胆,克制就谈不上了。
关山的手劲很大,像是要把季妧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这个口勿里包含了久别的思念、满溢的情感,还有一些难言的东西,有点欲,又有点苦。
季妧又何尝不是如此?到此时她才愿意正视自己的内心,她太想念关山了,她渴望关山,其实并不比关山少半分。
锦被之下,季妧躺着,关山覆着,外面寒风呼啸,被子里却如着了火一般,手一摸,俱是汗津津的。
都知道隔壁有守夜丫鬟,都知道此时不合时宜,但停不下来,片刻也不舍得分开。
季妧的手脚有些发软,脑子里仅存的一丝清明让她想要喊停,结果红唇刚启某人就从颈项间流连了回来,继而霸道封口。
季妧的脑子彻底成了浆糊。
直到关山抱着她一个翻转,她才蓦然清醒,而后立马躺回了床里侧。
关山“……”
有些后悔,早知道……
“刚上完药!刚上完药!不要躺着,侧着!”
季妧声线不稳,气愤愤的瞪他。
关山依言侧过身,鼻息仍有些粗重“季妧……”
盯着面前这张红粉菲菲的脸,水波盈盈的眼,尤其微微肿起娇艳欲滴的唇,脑中那根本就绷紧到极致的弦,愈发岌岌可危。
季妧见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赶忙伸手挡住了他的脸。
“打住!你、你胡子扎死人了,不许亲我!”
关山瞬间僵硬。
他忽然掀起被子,一副要下床的姿势。
季妧愣住“你做什么去?”
“刮胡子。”
“……”
季妧硬将他拖了回来。
“你现在刮了也没用,咱们还没算总账。”
季妧指着关山,警告道“干正事要紧,不许再勾引我。”
关山“……”
终于让一个沸腾中的男人慢慢冷却了下来,季妧清了清嗓子,开始盘问。
“先说说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
“追杀,埋伏。”
“谁追杀?几次追杀,哪里埋伏?”
关山看了她一眼。
“进京之后,寇家的人前后派了五拨,不过没伤着,离京一路不曾被追踪到,回到关北才遇了埋伏。”
“他们竟然猜到你要回……”季妧顿住,忽然意识到什么,“你真的回关北了?”
关山颔首“葬了泰叔之后,我先走了躺辽东,安排了一些事情,便取道回了关北。”
季妧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看着他,问“那时候回去做什么?”
“怕我的信并不能消你心头火,怕温如舒乱说话,怕你信了他,还怕有些事会牵连到你。”
季妧哼了一声“你的担心真是一点也不多余。”
关山将她的手重新攥回掌心。
“其实我最怕的是你已经给我立了衣冠冢……知道你小心眼,我怎能不回去。”
“谁小心眼?!”
季妧刚酝酿的感动瞬间没了,愈发不给关山好脸色。
关山唇角扬了一下,在暖黄的灯光照耀下,整个人多了许多温度。
“是我小心眼,那些日子喷嚏不断,总疑心你在骂我。”
季妧抽回自己的手“知道就老老实实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关山十分配合“再不敢隐瞒娘子。”
季妧勉强表示了一下满意,话题才又扯了回去。
“其实我猜到你会去辽东……辽东的战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关山点头,后又摇头。
“这两年东越一直不安分,最近半年与大周屡有摩擦。郑华亨自大轻敌,且疑心甚重,面对东越,准备不足还主动挑衅,我原本那些副将参将,又被他以各种由头调去了别处,战败在我意料之中。此去辽东,除了将应对之策告诉鲁达年,再有就是借机拉郑元亨下马,只可惜他那人刚愎自用已极,但凡肯听鲁达年半句,也不至于兵败被俘,且连失两座城池。”
季妧大致了解了。
关山教给鲁达年的御敌之法再好,也要郑元亨配合才行,鲁达年就算可以背地里运作,但职位在那摆着,行动终究受限……这才有了之后的局面。
不过于郑元亨而言似乎都一样,即便他听了鲁达年的,最终也会跌在专门给他挖的坑里,唯二的不同大概就是既不用劳民伤财,也不用太过耻辱。
撇开这些不提,季妧着实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要拿国土和百姓……并非不信任你,只是怕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关山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向季妧。
“民间传闻多不可信,我并不如你所想那样,大周、辽东、疆土、百姓,这些对我而言……”
季妧摇了摇头,阻止他再说下去。
“你是有血有肉的人,自然有活生生的七情六欲,这没什么,只要对得起自己。”
是人都有阴暗的一面,何况关山遭遇了那么多,即便他真的选择了不择手段的报复方式,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最终没有那么做,不是吗。
季妧岔开话题。
“西南和东南还有关北的战事怎么回事?太巧了,感觉约定好了似的。”
“谈不上巧。万德帝登基之初,不顾群臣反对,御驾亲征、大肆征伐,想借此证明自己是足以开疆拓土的能君圣君。
接连折腾了两年,惹得烽烟不断、几国围攻,最后却是无功而返,还得我们这些守边之将收拾烂摊子。
之后几年,小人得道、良臣失声,朝中乌烟瘴气。而关北与北梁的议和,便是对外释放出的信号。
寇长卿解甲交权,引的东越蠢蠢欲动,察了这一两年,确定他再无战力,也摸透了新主将郑元亨的脾气,这才终于出手。
趁此良机,其他几国又怎会袖手坐视?
至于关北,七月间我跟你提过,还记不记得?北梁内乱已平,卷土重来是毕然的事。”
原来是这样。
万德帝可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啊。
不过季妧的关注点在别处。
“裘焕彬老将军举荐的那个先锋将军是不是你?你究竟是寇长卿,还是寇长卿的堂弟,寇长靖?”
第690章 一团麻
季妧索性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裘焕彬老将军御前举荐的那个先锋将军是不是你?你究竟是寇长卿,还是寇长卿的堂弟寇长靖?”
话音落地,屏息以待。
关山眉心的褶痕从无到有,渐趋加深。
看得出来他心中仍有顾虑,似乎摆在面前需要他解答的,是一个亘古未有的难题。
季妧实在不明白,是谁,不是谁,非此即彼,真的有那么难吗?
何况他方才言语之间,分明已经默认了自己就是寇长卿的事实。
被寇家人追杀、赴辽东军营、授计鲁达年,还有对关北的了解、对列国局势的掌握——他若不是寇长卿,这些又该如何解释?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郑重的告知,还以为关山会毫不犹豫……为什么到了此刻,还是不能坦诚以待。
季妧的眼中隐隐浮现出失望。
关山见状,位于锦被上的右手缓缓收紧。
“是。”他说。
“可那人叫寇长靖。”
季妧依旧坚信关山就是寇长卿。
关山出现在大丰村的时机,他左肩上的伤、他当时的状态、他不凡的身手、他给人的感觉,还有疾风,季妧曾在军营外亲眼见过的疾风,也是最初引起她怀疑的疾风。
这种种的种种,无不指向一件事——关山就是那个所向披靡、立下不世之功的辽东战神,也是御梁兵于国门之外、护关北百姓无虞的寇大将军。
如果说关山不是,神武将军府那个更不会是。
至于寇长靖这个名字……
“你需要个新的身份重回军中,又需要向大家解释缘何与寇长卿如此想象,所以就用了亲人的名字?”
那个冒牌华宁可自断筋腱也不肯赴辽东,关山原先设的局用不上,只能另行更改计划……可如此一来,他将再次暴露在万德帝面前。安排冒牌货取代他的不是万德帝吗?最想他消失的不也是万德帝吗?
说不通,但又找不出更好的解释。
关山沉默了一瞬,道“我就叫寇长靖。”
季妧愣住。
“你……”
脑子里乱糟糟的,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你真是寇长卿的堂弟?”
在关山未予回应之前,季妧心中已经隐隐形成了一个猜测。一个大胆的、可怕的猜测。
会不会、会不会,从一开始,寇长卿就是寇长靖,寇长靖就是寇长卿?
不是神武将军府里的那个寇长卿,而是纵横沙场的寇大将军。
出于某种原因,或者在某种安排之下,寇长靖代替寇长卿从军,代替他沙场熬练,代替他出生入死……
想想关山从军时的年龄,再算算他的从军年限,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非近两年所发生。
当时先帝尚且在位,万德帝还只是王府世子,所以根本没可能是万德帝的谋划。应该是寇府的人瞒天过海做下的。
也就是说,神武将军府里那个并非是冒牌货,从始至终,关山才是别人的替身?
如果真是如此,也未免太大胆了。
那么问题来了——
关山手脚尽废、容颜尽毁,据老道士说,从河里把他捞上来时还被人灌了哑药——如此恨他欲死的兽行,究竟是谁干的?
季妧心中的头号嫌疑人曾是万德帝。
从功高震主这点来看,他动机最大,除去一个实权在握的大将,最大受益人依旧是他。至于神武将军府里那个冒牌货,不过是万德帝得逞后安排来瞒骗世人的。
可若府里那个冒牌货并非冒牌货,一直都是如假包换的寇长卿,万德帝身上的嫌疑就立不住脚了。
他不可能在除去一个寇长卿之后,还任由另一个寇长卿大摇大摆活在世上。
何况替换这事本身就是欺君的行为,万德帝要是抓住这一点,哪里还会夜不安寝,早抄家灭族了。
单从这点来看,寇家也万万不敢让万德帝知晓。
再回想刚才关山说的,他入京后,寇家前后派了五拨人暗杀……幕后之人,是寇家无疑了。
让侄子代替儿子水里火里挣功劳,亲生儿子在京中风吹不着雨打不着,不顾侄子死活,安然摘着侄子血汗灌浇的成果。
到了引起君王猜忌之时,就来了解甲交权及时抽身,反正已经挣下的功勋,足够亲生儿子富贵荣华几辈子,甚至荫护寇家几代人都不成问题。
至于那个豁出命去替他们打下这一切的人,他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裹着厚厚的棉被,季妧生生打了个寒噤。
她宁愿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否则实在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真相远比她所想的,还要残酷千万倍。
“不。”关山凝眸看着季妧,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原该叫我一声兄长。”
季妧第一反应是堂兄。
也对,虽然他是寇长卿叔叔的儿子,未必就一定比寇长卿小。
关山看出她心中所想,再次摇了摇头。
“我和他,有着共同的二叔,也有着共同的父母。”
“……”
有什么东西在季妧脑中炸开了。
这句话拆分开来,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是连成整句,她反而看不明白了。
“你们是……”季妧感觉自己喉咙都在抽筋,“你们是亲、亲兄弟?”
不会吧,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关山看着她,点了点头。
“正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和他是一胞双生的……”
亲兄弟三个字始终未曾出口。
季妧这下是彻底凌乱了。
情感凌乱,思绪凌乱,全乱成了一团麻。
在她把寇长卿当冒牌货的那段时间,她一直以为寇长卿是用了什么了不得的、就连老道士也没听说过的易容术,以致于她近距离观察也观察不出破绽。
就在刚才,得出了关山是寇长卿表弟的猜测后,她心里还想着——没错了,堂兄弟也有长得相似的,即便这相似度有点高,从遗传定律上来说也不是没可能。
她从来都没有往双胞胎上去想,明明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之所以跑偏,是因为她先入为主,从景明珠那,从茶楼酒馆和世人口中,认定了寇长卿是独子。
“可他们都说,寇家只有一独子,寇长卿并无兄弟姐妹?”
第691章 不能见光
最要紧的点说出来后,关山心中的包袱似乎也卸下了。
他神色平静到冷漠,只有握着季妧的那只手残余着一些温热。
“因为我是不被承认的那个,自然不能见光。”
季妧的脑子缓慢运转了起来。
“你们不是双胞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