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炮灰与白月光的适配度-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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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来了?”阿诺的声音在粟然的耳边响起来。
因为实在是不放心这个医院里面的医护虫是不是会有别的虫安插进来的手,洛北还是打电话将阿诺叫了过来,这段时间暂时负责给粟然换药。
“嗯。”嗓子的干涸让粟然整个虫的意识都有些涣散。
阿诺将手上的药瓶给他换上,才将床摇得高了一些,将吸管递到了他的嘴边,粟然的眼睛还是有些微微的肿起来,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空荡荡的床铺。
“薛凡呢?”他记得自己在最后才松开的翅膀,雪宝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可是不问清楚,他心里就像是被放了一个大石头。
阿诺收拾着自己的药盘“薛雄子在治疗室,洛医生和卫院长他们在给他做手术。”阿诺端起自己药盘,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粟然。
粟然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雪宝吗?
“什么情况?”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张了张嘴,艰难的问道。
“他的手臂有点问题,碎骨头渣子扎进去了。”看见粟然的表情,阿诺垂下了眼帘,踩了踩地板“您别担心,薛雄子会没事的,我们洛医生可厉害了。”
他说完就端着药盘出去换药了,粟然背后的伤口看着虽然吓虫,可是都属于皮外伤,旧伤的问题是因为长期在高压力的锻炼下造成的无法完美愈合。
粟然躺在床上,他伸出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他是想保护他的雪宝的啊!
怎么就会受伤了,怎么就偏偏是那个手臂!
阿诺去而复返,“你背后要换药了。”他说就扶起粟然,背后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了,将上面包着纱布取下来,换上最新的愈合粘液“可能会有一点痛。”
阿诺的声音刚结束,粟然就感觉到背后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每一个伤口好像都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面钻,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薛凡的身上,是不是那个时候旧伤扯住了翅膀,只是自己以为的将他保护好了。
“你别担心,卫院长说是因为冲击力的原因,薛雄子是雄虫本身的素质就要比雌虫差一些。”阿诺见他脸色苍白,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说清楚,免得这位前军雌少将心里难过。
粟然点了点头,不说话了起来,阿诺见他不说话,端起药就准备离开病房。
“谢谢你”阿诺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转过身看着他,抿起唇,最后才狠狠地一弯腰。
“是我谢谢你才对!”说完他的脸就涨红了起来,拧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徐文安急忙站起身子看着阿诺,“他没事,你们把门守好”这几天就连在换药的地方都时不时有假装病患的记者虫进来。
真的是让虫非常讨厌啊!
如果以前有虫告诉阿诺有虫可以凭借意志力战胜药物带来的昏睡,阿诺是不会相信的,可是今天,现实告诉他,的确有这样强悍的虫族。
就比如现在半躺在床上的粟然,他听见门口有响声就会转过头去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阿诺默默地计算着。
要不是这位前少将被门口两个年轻的雌虫看着,估计这会儿已经冲到治疗室门口去了。
“你别担心”阿诺感觉看见自己进来,粟然眼神里面的亮光都弱了下去。
粟然嗯了一声。
“阿诺,把床都收拾好了?”病房打开穿着白大褂的洛北进来,看着还有些乱的床铺,看着阿诺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写了两个字就是扣分。
阿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自己今天一个虫可以分为两个用了!“马上!”
粟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我帮你”他说着就要从床上起来,还没等他掀开被子,就被洛北一把按住。
洛医生在这个时候绝对是毫不留情!
“你休息好,就是帮了大忙了。”
这话说得重,粟然舔了舔嘴唇,低着头,栗色的头发挡在了他的眼睛前面,就像是被批评了的幼崽,可怜巴巴,说不出来话。
薛凡从医疗室被推出来送回到病房的时候,粟然感觉自己的整个虫的神经都变得紧绷。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苍白的薛凡,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左臂上面长长的刀疤在不断地锤击着粟然的神经。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问薛凡的状态,可是张了又合上,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他身上的伤疤是因为我没保护好吗?
还是他伤得严重吗?
不等他问出口,鲁道夫走过来直接拉上了他们两个中间的那道帘。
粟然突然间伸手攥着鲁道夫的手“他还好吗?”
“不是很好,粟然”鲁道夫按住了他的肩膀,眼神里面是刚刚经历过手术后的疲惫“谢谢你,要不是你保护他,就算不死,整个虫也废了。”
“有多不好?”粟然好像没有听见鲁道夫后面的话,他梗着脖子问道。
鲁道夫舔了舔嘴唇,想要回避来粟然的眼神,可是这位前少将的眼神犹如一把锋利的能量匕首,直视着他。
“如果恢复得不好,可能连投影机械臂都不能在用了”鲁道夫选择了实话实说,要是手臂无力到时候可能连抬都抬不起来,还说什么投影控制?
粟然这句话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被一个重重的锤子一锤子砸了下去。
他昨天还在看着薛凡在床边写着东西,他前天还在小黑屋和自己谈论下一步的设计,今天突然间就变了。
薛凡感觉整个自己整个虫都陷在一片泥潭里面,附着他左臂上面的精神力开始溃散。
似乎又突然间回到那个被希尔德打断手的时候,每个夜晚都在翻来覆去的疼痛,他心里憋着一口气,那股气把他伤得体无完肤,被论坛上的虫骂得他出门都要做好伪装。
怎么就偏偏是我,那是那个时候的薛凡反复问自己的问题。
怎么就被这个该死的世界选中,怎么就要被这该死的命运反复踩在脚底下。
”你要放弃粟然,乖乖回到你的洞穴里面去”一个声音始终在他的耳边回荡,声音又细又软直往他的心里钻。
”他杀了你啊,你忘记了吗?”这个声音好像是知道原来的命运线一般。
它开始在薛凡的脑海中循环播放着原书中那个薛凡被粟然一刀捅在心脏上面的画面,鲜血流满了一整个厨房。
”你逃不过的,你看你的手臂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个声音在薛凡的软肋上面反复摩擦,似乎这样就可以逼得薛凡步步后退。
凭什么?薛凡在心里反问那个声音,凭什么要我放弃,他要杀掉我,那就让他杀掉好了。
薛凡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自己的手上好像恢复了一些力气,他的左臂上面没有任何的精神力,他缓缓地攥起了自己的拳头。
去你的吧!就因为到了这个地该死的地方,老子就要认命吗?
这个世界、这个该死的剧情,想要抢走老子的手,可以。
你想要抢走粟然。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粟然好不容易撬开了自己的外壳,你现在又想要给老子关上,你看粟少将能不能把你的头打烂!
而且,我真是好喜欢他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让他迷恋的存在。
真糟糕啊,之前还说智者不坠爱河,可是怎么能呢?谁可以拒绝那一双有着金色外圈的眼瞳啊?!
“粟然”薛凡挣扎得睁开的眼睛,他的右手微微动了动,趴在他的手边的粟然第一时间反应了上来,猛地抬起头,就看着薛凡侧着头看着自己,他的嘴角噙着笑意。
薛凡在这一双眼睛里面看见了亮光,他的眼底的那一颗星星,照亮了他的生活,也带着他踏出往前的脚步。
他的小板栗啊,就突然间让他从那飘飘荡荡的空中落到了实处。
“我去叫医生!”粟然马上就站了起来,他背后的伤口暴露在薛凡的面前。
翅囊还有些红肿,翅囊的周围全是细小的伤口。薛凡还记得,雌虫的翅囊连接着的是他们的心脏啊!
第155章 雪宝的保证书【一】
“粟然”薛凡张了张嘴想要叫住他。
粟然的动作很快,他站起身就打开门朝着门外面站着卫阳夏叫道“医生!”
卫阳夏一看见他站在外面脸就黑了下来,当医生最讨厌的是什么?
是不听话的病人!
“你怎么起来了?”卫阳夏张口气让粟然有些愣,他舔了舔嘴唇侧开了身子看向了里面的薛凡。
可怜巴巴的眼神让薛小凡顿时心疼了起来,“不是的,是我”
锅还没有背到身上,薛凡就被卫阳夏这位赫赫有名的雄虫医生狠狠地瞪了一眼“你什么你,你光荣吗?啊!不好好看手就算了,还想着隐瞒,跑什么啊?!”
薛凡现在也是锯了嘴的葫芦,他看了一眼粟然,刚才还是可怜巴巴的样子,现在就是瞪视了。
行吧,薛凡看透了,现在我就是个集火地,来吧,攻击我吧,我躺平了。
粟然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看着卫阳夏将薛凡的左手提起来,按了按他的关节处,皱起了眉头,又按了按他的上臂。
他的脸色现在已经算是差到了极致。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薛凡很平静。
他的这种平静让粟然心里一酸,会哭的幼崽有糖吃,薛凡不哭也不闹,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结果,甚至还转过头对着偷看他的粟然笑了笑表示安慰。
卫阳夏也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牙齿咬紧了口中的软肉“你先住院观察。”
这简直不符合逻辑,手术很成功,恢复的概率是二八分的,难道薛凡的运气就这么背?不可能!不可能!卫阳夏捏了捏自己的山根,他需要去翻看资料。
“医生,他。”粟然看着卫阳夏要离开,急忙站起来问道。
卫阳夏摇了摇头“我,手术是成功的,可是,恢复得确实有问题,他这条胳膊暂时不能动了。”
这位年轻的雄虫医生第一次对着病虫家属红着脸话说得磕磕绊绊,实在是很丢脸啊!
自己之前还大言不惭地给洛北他们谁肯定没问题,他现在都不敢抬头看薛凡的眼睛。
“我知道了,医生”薛凡躺在床上,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对着卫阳夏点了点头。
粟然看着卫阳夏出去,他站在了薛凡的病床边,伸手轻轻抚摸上薛凡的额头,“我。”他的话没说完,就哽在了自己的喉咙里面。
他拿着吸管地递到了薛凡的嘴边,垂下眼帘不去和薛凡对视。
他也害怕听见薛凡指责的声音,害怕到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这次是我连累你了。”薛凡松开了吸管,舔了舔自己嘴唇说道,他知道这是戚成双对着他来的,那个王八蛋现在恐怕心里还是想着要粟然去他的身边,为他扫平障碍。
粟然所有的道歉一瞬间就噎住了,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站直了身子,低头看着薛凡。
“你应该怪我的。”粟然张了张嘴,声音小得可怜。
薛凡被他这话逗得一笑,“什么叫我应该怪你的?是你救了我,这次要是我在驾驶位,咱们两个恐怕都悬了。”说着他伸长了自己的右手去抓粟然的手。
粟然急忙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他捏紧了薛凡的手,又松开,粟然现在似乎还在那些不真实的感受里面一样。
“我没有保护好你”粟然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他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薛凡的手掌心里。
薛凡松开手,捏住了他的耳朵尖,提了起来。
看着粟然这双写满了慌乱的眼神,他又揉了揉已经开始发红的耳朵尖,他的小板栗看似坚强的外壳下面藏着的是一颗并不强大的心脏。
薛凡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担心被丢下,担心自己没有做到最好。
“你保护好了我”薛凡看着粟然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的语句诚恳,眼神蕴含着的温柔足以安抚粟然那一颗不安的心。
薛凡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臂,自己已经费劲儿地去动了,可是他的左臂依旧是不听使唤了一样,一动不动。
“以后,你可能要辛苦一点了,当然也不是没可能好的”粟然将薛凡扶了起来,药劲儿过去了之后,薛凡感觉到手臂无时无刻传来的痛感,他的嘴唇苍白,头顶的呆毛都不翘了。
“什么意思?”粟然又倒了一杯热水晾着。
薛凡朝着自己的左臂撅起嘴“不行了,好像,你可别嫌弃我啊”
他嘴里说的是好像,可是听起来就像是确定了一样。
“薛凡!”粟然突然间就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梗着脖子,抿起的唇都开始泛白。
薛凡没想到只是随便的一句话,就让粟然反应这么大,他急忙伸手去拉粟然的手,粟然也不躲闪,他看着薛凡的眼眶开始慢慢变红。
薛凡现在就像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
明明知道现在粟然敏感,还说这种话,“别生气了,小板栗,我怪疼的。”这话是示弱也是实话,本来生活还算顺风顺水,现实突然间撅了他一蹄子。
这一蹄子让他毫无防备,踹得他头晕目眩。
粟然顿时紧张了起来,他着急地想要站起身去看看薛凡那个手的情况,薛凡却拉着他的手不松开,粟然又舍不得用力挣脱开薛凡。
“亲亲我吧,我们今天还没有一个晚安吻。”薛凡又扯了扯粟然的手臂,仰起了脖子。
粟然不明白,他这么好,为什么总是受到伤害。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能够面对自己生活中的所有苦难,可是,后来他才知道,他能够忍受这一切是因为没有遇见那个连下个面都会给自己偷偷多埋一个蛋的虫。
那薛凡呢?他从维尔亚毕业的时候是不是想着的是自己未来的英姿勃发,怎么这么疼啊,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疼啊?
明明只要给他一个吻,这个雄虫都能高兴地在厨房转圈圈。
他多好满足啊,这个世界为什么不爱他多一点呢?
“你不亲亲我吗?”薛凡歪了歪自己的脑袋。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活泼一点。
粟然虔诚地低下头,他先亲了亲薛凡的小耳朵,“薛凡,你不许再笑了,痛了就哭出来。”
本来不痛的,薛凡想要说,本来是可以忍受的疼痛,怎么你突然间一说,就好痛啊。
“不疼,刚才是哄你的。”薛凡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他以为是自己微微的颤抖出卖了他。
粟然亲了亲他的唇,又像是报复他的说谎,用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的上唇。
“薛凡,你不许再和我说谎”粟然抬起头看着薛凡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的眼。
“我会始终看着你,我永远在你身边。”这是年轻的雌虫许下的诺言。
薛凡的喉头上下滚动,他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张了张嘴又闭上,眼睛周围泛起了不明显的红,蔓延着往耳朵后面望去。
粟然再一次提起了他的耳朵“回答呢?”
“嗯”薛凡紧闭着唇,点了点头。
“要保证。”粟然穷追不舍,孙子兵法里面的穷寇莫追是一点也没学会。
“我保证”
“保证什么”
“保证疼了就哭!绝不说谎!”薛凡闭上了眼睛,恶声恶气的说道,说完自己就先忍不住笑起来,这要是在现在粟然这样不出演一个霸道总裁都说不过去。
“少将!”魏鸣明真是永远也学不会敲门,微微掩住的房门,被他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里面粟然还正半压在薛凡身上要一个保证书。
魏鸣明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徐文安,快点,我的眼睛突然瞎了。”
徐文安听见这话顿时停下了往前的脚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坐位“我腿断了”
说的是一本正经,就差没去挂个号了。
粟然起来直接就将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