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我成了首辅的朱砂痣-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边担忧的长愿见她不愿言语,便放下手中的扫把,:“对了夫人,昨日老爷的生辰宴上,管家说右侍郎李大人送来了一坛果酒。夫人何不去尝尝鲜?”
听说有酒,沈知禾稍微有了些兴致:“那就去尝尝吧。”
长愿笑着往厨房跑:“好嘞。”
扫把也不要了,立在了墙边。
沈知禾喝酒这件事并不稀奇。
陆羲洲和沈知禾尚未成亲的时候,沈知禾极擅饮酒的事迹是在全京城都出了名的。京城最大的酒肆,每年光沈府的订单就要占了十分之一。
不外乎,沈府一大家子都是爱酒之人。
然而长年累月饮酒,总是会对肠胃造成一定的影响。故而,自沈知禾嫁到陆府后,陆羲洲限制了沈知禾喝酒的种类,也限制了数量。
例如,将那些府中常备的烈酒藏起来。
平日里,若是陆羲洲想起,便也会拿着那些烈酒,去和朝中的官员换。以烈酒换花酒或果酒。如今朝中众人但凡见到陆羲洲拉着一车的酒坛子去他们家,便会连忙将府内常备的花酒或是果酒也同样拉一车过来,与其交换。
久而久之,已成惯例。
同样,夫人喝酒对陆府众人来说,也是件大事。
非要将陆府的后花园布置一番,在亭中拉个纱帘,再放个软塌与矮桌。后厨将早晨做好的糕点拿来,放在精致的小碟子里。
果盘也摆在桌子上。都是现切的当季水果,偶尔会洒些糖或者盐巴。
煮酒的炉子就摆在亭子中,还有煎茶的小灶。样样都要备齐全。
如此,夫人才能喝得尽兴。
除此以外,府中空闲的侍女皆站于沈知禾身后,排列于花园之中。时刻等候服侍差遣。
只是今日,一向知道节制的沈知禾饮酒忘了时间。
她是故意的。
从喝到这酒的第一刻起,她便发觉,这酒并不是所谓右侍郎送来的果酒。相反,这酒很烈。
府库中的东西有专门的小厮摆放整理,若非主人的允许,他们并不能私自打开那些坛子。
而负责开坛的侍女却从未喝过酒。自然也不能仅凭着气味,便闻出那些酒的种类。
综合了以上种种,沈知禾想要回避陆羲洲,是件极为容易的事。
也因此,等中午陆羲洲火急火燎从皇宫回来,听着管家的指引到了后院,便看见自家夫人双颊通红,倒在榻上,伸在外面的手还勾着酒杯。俨然一副喝晕了的状态。
眼中当即便有了隐忍的怒气。
“谁让夫人喝的?”
一旁正担忧的长愿听见主子的怒斥,连忙跪下来认错:“老爷。”
话音落定,满耳便皆是自己的心跳声了。
几乎是在沈知禾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长愿就觉察出不对来。那时便已派人去找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只是到底晚了些。
如今她跪在地上,自知是做错了事情,低着头不敢辩驳。
那边,陆羲洲落在沈知禾身上的视线微凝。
他几步走近蹲下,拎着坛子闻了闻其中剩余的酒味,眉头一皱,反手便将那坛子扔在了地上。
酒坛几乎是触地的瞬间便砰然炸开。
破碎的声音登时传遍了整个后花园。
众人皆吓得一个瑟缩,纷纷跪下低头不敢言语。
院里的主子蹲在自己那烂醉的夫人面前,并未起身,也未曾转头。明明看着身形仍旧是那个温和而冷淡的身形,视线也并未落于众人身上,可那冷得仿佛严冬将至的语气,还是让那些人都打起了寒噤。
“这是昨日礼部尚书送来的。下去领罚吧。”
长愿磕头:“是。”
从地上站起来时,她抬起头来,正好看见陆羲洲将那烂醉而无丝毫意识的夫人小心抱在臂弯,一边走,一边低声唤她:“起来吃饭了。”
夫人的回应里,还带着些被叫醒的气性:“……不要。”
二人腻歪的说话声渐渐远去。
众人皆收回视线,再不敢多看一眼。
—
沈知禾这次睡得很久。
她醒来后便一直避着陆羲洲,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总先他一步上了床,然后极快速地装着入睡。如此,哪怕陆羲洲知道她在装睡,却也对此无可奈何。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沈府再次送来了一封信。
送来信的当天,正巧康安公主过来喊她一同出去玩。
康安是封号,公主的本名叫贺元康。她是皇帝最小的女儿,比沈知禾稍长两月。因与沈知禾的身份地位差不太多,故而二人自小一同长大,关系极为亲密。
沈知禾这日吃过了早饭便在府中看信。去前院帮忙的春燕正巧遇见公主过来的马车,小跑着进了院子:“公主来了。”
女子将手中的信件放下。
“来做什么了?”
“喊您一同出去,”春燕思索着说起来,“您也知道,康安公主自成亲后,过得并不好。”
就在前两天,驸马张文泓还被爆出来,在京城外的住宅里又养了个外室。
引得众人一片唏嘘。
历来公主的亲事,就没几个能够称心如意的。若是王朝不稳,便是为平衡邻国与本国的关系,若是王朝稳定,便是为了平衡朝堂势力。而贺元康,自然成了朝堂政事的牺牲品。
一年多前,皇帝为贺元康指婚吏部尚书嫡子张文泓的时候,据说彼时张文泓便表现出了强烈不满。而二人婚后,这种不满的情绪自然到达了巅峰。
毕竟嫁给公主就代表张文泓为官之路的断绝。更何况,身为驸马无法纳妾更无法休妻,张文泓便只能以出入青楼和养外室,来表达自己对这桩亲事的抗拒。
不怪他行进如此糜烂。
只是,若说贺元康过得不好?
沈知禾嗤笑:“我看她倒是过得挺好。”
京城里的人怎么说这二人的来着?沈知禾想了想,吃喝嫖赌,凑一块去了。贺元康自发现驸马日夜不归后,也天天去青楼鬼混,跟自己驸马对着戴绿帽子。还得意至极,天天与沈知禾炫耀。
她笑着将手中的信收了起来。
“走吧。正好看信看得头痛。”也好歹能避开那位陆大人。
她来找自己,当真选了个好时机。
沈知禾几乎是立刻就收拾好了东西,等出了前厅,正巧看见停在当正大门的那豪华马车。那车上挂满了香囊金饰,散发着香气的木雕与彩色的琉璃贴得满满当当。
好生贵气。
沈知禾看那贺元康铺张浪费的架势,站在院中的树下笑叹一声后,方从院中走了出去。
似乎是听见了门口的动静,马车小窗后的帘子忽而一阵晃动。
不多时,便从里面探出了个脑袋。
坐于车中的女子言笑晏晏,杏眼弯弯,大红的胭脂衬的人极其富有生气。她对着沈知禾朗声笑道:“陆家夫人,我让管家带着你们陆府的马车回去了,你不会生气吧?”
沈知禾被她这一声吓到。
她顿住脚步,倏而意识到,公主又开始做起戏来,便也跟着笑起来,朗声回应:“能跟赫赫有名的康安公主共乘一辆马车,是知禾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知禾自当倍感荣幸。”
她一面说着,一面往那马车上走。
临推开帘子的时候,蓦然听见公主嗤笑一声:“得了吧。还荣幸,旁人都诚惶诚恐,你这脸皮忒厚。”
话音刚落,沈知禾便推帘而入。她微微仰着脑袋,正巧与坐在下面的贺元康视线相对。
“公主,没想到背后里说我坏话正好被我听见吧。尴尬不尴尬?”
空气有一瞬的寂静。
片刻后,二人皆笑出声来。
贺元康连忙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卖了个关子:“快快坐好,姐姐今日带你去个好地方。”
作者有话说:
中午做了个梦,梦见你们特别喜欢这位公主殿下。醒来后打开电脑,发现:哦,原来下章还没开始改。
*
第12章 是青楼啊
二人出来的时候刚是上午。在街上逛了几家店铺之后,贺元康便拉着沈知禾一同去了酒楼吃饭。
等她们吃完饭出来,太阳就挂在头顶的天上,二人暖洋洋的皆犯了困意。
上了马车后,贺元康看向一旁正倚着矮桌打盹的女子,歪脑袋仰头对她抛了个媚眼:“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沈知禾兴致缺缺:“什么好地方?”
贺元康没说:“到了就知道了。”
马车停下的地方是座坐落于京城东面的三层小楼。沈知禾从车上下来之时,正好听见那二楼的某扇窗户后,一阵纷乱的动静。
一男子淫邪的声音从那处传到街上:“小美人,你跑什么啊?”伴随着女子的娇呼,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情沈知禾自然一清二楚。
她蓦地一愣。
视线这才落在那敞开的大门上方的牌匾上。
山云阁。
沈知禾看着那规规整整的大字,沉默地站在原地没动,字字艰难:“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地方?”
她就知道,贺元康的心血来潮,定然不是什么中规中矩之场所。
所谓山云阁,是全国连锁的一家青楼。全国上下的男女老少,无一不识山云阁大名。有“山”一字,意味着这里有男倌。而“云”,自然指的是女倌。
当然过来玩乐的人也并非全是想要和这里的卖身者上床。相反,总是有一部分人,想着来此躲清静。故而,这些卖身之人往往也会些技艺。
因此哪怕是正午,这处也依旧很多人。
而贺元康,应当是这里的常客了。
沈知禾正想着,肩膀忽而被那放荡的女子拍了一下。
“这儿可是全京城最好玩的地方,妹妹你今日不开心,这次姐姐请客。”贺元康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对着沈知禾抛了个媚眼逗她,“小姑娘若是怕自家老爷知道,不进去在外候着便是。只是到时——”
她顿了顿:“不知道你那位老爷领不领情啊?”
她说话的时候,那双杏眼眼睛里尽是媚色。甚至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对着那沈知禾眨了眨眼。
眼中颇有些深意。
沈知禾是全京城女子都关注的人物。她的破事儿,贺元康自然心里跟明镜似的。心情不好,无非是和陆羲洲闹了矛盾。
故而,话也是故意这般说的。
她甚至片刻都等不下去,又看不过去沈知禾那磨叽的样子,拽着对方的袖子就把她拉到了里头。
老鸨正站在柜台前面算账。
公主驾到的气场自然与旁人不一样。二人甫一进门,山云阁众人皆感知到了来者,纷纷往这边看。那老鸨一抬眼,脸上的菊花就绽开了。
只是见到旁边跟着沈知禾,眼神又变得惊讶起来。
“公主是我们山云阁的常客了。不知这位是——”
贺元康笑了笑:“不用管她。她放不开的。”
老鸨得了这样的回复,心中了然,便坦然笑出来:“那不知公主今日来,可还要叫殷澜来服侍?”
贺元康娇笑着将银子放在那老鸨的手里:“妈妈最懂我了。”
引路的侍女带着二人去了贺元康常去的房间。
山云阁二层到三层的楼梯上铺着地毯,走起路来是无声的。
似乎房间里也做了隔音,随着将要到顶层的阶梯,耳边嘈杂的声音也逐渐弱了下去。
贺元康觉察到沈知禾的拘束,试图说话缓解她的紧张:“知知你第一次来,怕是不认识这殷澜。他可是这家山云阁的头牌公子。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堆人,争破了头皮抢他。”
上了顶层后,公主又回过头,凑近了些:“我一眼就喜欢上他了。”
等二人坐下,那贺元康看着沈知禾,调笑着向前探了探身子,又补充了一句:“主要是长得好看。”
这房间与寻常女子闺阁并无什么两样,只是要文雅些许。靠墙的柜子上放着几个廉价瓷器装点门面,房中挂着各种轻纱薄缦,柜子上的香炉里飘着用来调情的香烟。
靠近窗户的地方是个木头席居。上面铺了软软的垫子。
就在窗下,摆了个方方正正的矮桌。矮桌两侧,则各是两个枕头。
二人相对,隔桌而坐。
贺元康几乎是屁股刚着了地,便歪倒在了那方枕头上。斜斜地靠着,颇为困倦地打着哈欠。
沈知禾确实不如她放的开。
她跪坐在地上,鲜有地比那贺元康要规矩许多。
这房间几乎算是整个山云阁最高的一个。透过敞开的窗户,正好能够看清京城中高低错落的楼阁瓦片,或新或旧的白泥青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刺眼的光芒。
沈知禾往后挪了挪,藏在了阴影里。
殷澜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沈知禾听见动静抬起头,正好与男子进门探寻的视线对上。虽然他快速地回避了视线,但是就在对视的这一瞬间,女子心底陡然升起了一抹极为怪异的感觉。
她说不上来。
虽然直到殷澜坐下,都未曾再次抬起头看她。但是因为那个眼神,如今沈知禾看他所有的动作,都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就好像,这人极其在意她的存在一般。
只是不得不说,这人确实长得不错。
青楼中的男子大多阴柔。殷澜虽文弱,面上却棱角分明,就连微微上挑的眼眶也极为凌厉,一改阴柔之貌。只是身为青楼中人,又不能过于有棱角。
长年累月的接客,让他那硬朗的面貌中多添了份温和,仿若翩翩君子。
他就跪坐在靠门那侧的桌子边,胳膊趴在桌面上,手掌撑着脑袋。长眸耷拉一半,鼻尖有些微红。显得内敛而慵懒。
白皙的皮肤就算在阴影中也仿佛在透着光亮。露出来的那截胳膊虽然纤细,却能看见上面的肌肉纹理。
因着有意挡住自己的脸,裸露在沈知禾视线中的脖子因着脑袋抬高的姿势,露出了凸起的喉结。
看似不经意。但,却将自己诱人的地方都暴露了出来。
沈知禾的视线赤。裸裸又坦荡荡,看得殷澜想屏蔽又屏蔽不掉,明明是放松的动作,却愈发显得拘束和僵硬。
公主探着身子伸手揉上他的下颌,宛若逗弄一只小猫一般,在他的下巴上挠了挠:“怎么样?我就说殷澜长得不错吧。”
沈知禾点了点头:“是不错。”
贺元康轻笑:“这可是山云阁里最会喘的一个男倌。”
这句话是对着沈知禾说的。下一句,便是对着那殷澜说的了。
“给你知知姐姐喘一个听听。”
她说这句话是带着些恶意的。
因为就连她也发觉,今日的殷澜有些不太正常。
若是往日,她这般蹂。躏着男子的下颚,殷澜早就开始呼吸不稳了。而如今,这男子双颊微红,却在抑制着那一方的挑逗。
为什么?
贺元康脸上的笑意扩大。
殷澜当然没有动作。
沈知禾皱起了眉头:“……公主。”
然而下一秒,贺元康便将那两根宛若葱段一般的纤长手指,塞进了殷澜的嘴里,夹住了他的舌头。
这般还不够。
她从那垫子上直起身子,向着殷澜的方向趴着。
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一个呼吸断断续续,一个略显粗重,却绵长而平缓。
此般调情,旁若无人。
沈知禾收回了视线。
她刚看见茶杯里飘落的茶叶,便听见贺元康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今日的殷澜这般不听话,怕不是想去服侍知知吧。”
她话音刚落,沈知禾便听见殷澜终于压抑不住喉中的喘息。
那边的两道呼吸声交杂,还偶尔会抑制不住的出声。
沈知禾心中有些不适,再次唤她:“公主!”
抬起头来,贺元康正在擦拭自己被男子的涎液浸透的手指,而殷澜还跪在原地,只是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