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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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舲知道,他们确实过分惹眼,出来时又忘记戴幕离,怕有心人认出他们的身份。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反正也是别人惧怕他多一些,卫南寻就不一样了。
他身份特殊,若是被人认了出来,理智的还好,就怕那些没有脑子的反而容易被人带着走,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南寻,要不我们先回去?”
他推着卫南寻的胳膊,从旁边用余光去观察附近人的反应。
“刚才那个掌柜不是说一会在桥边有焰火吗?不看吗?”
卫南寻看了一眼手里的糖葫芦,“这个你不爱吃吗?”
幸好,那些小贩似乎也就是对他们二人的容貌颇为震撼,惊为天人,讨论一会之后有了新的客人,就渐渐不再看他们这边了。
“说不上爱吃,就觉得这东西女子喜欢,我不爱吃甜。”
“原来如此。”卫南寻将那串糖葫芦放在自己嘴边,一点点咬掉外面裹着的糖皮,露出里面红彤彤的酸果,直到所有的糖浆都被他咬了下去吃干净之后,卫南寻又把那串酸果儿递给苏扬舲,道:“现在不甜了,吃了吧。”
苏扬舲接过山楂果子,看向卫南寻。
他的面庞秀美冷峻,下颌线有些棱角让他看起来多了些疏离寒漠。
但此时他的眼角却弯成一个温柔的弧度,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温柔的。
苏扬舲将去了糖浆的酸果送进口中,咬了几下。
新鲜果子的酸汁在口中四散,丝丝入舌,刺激的口腔里也多分泌了些口汁。苏扬舲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眼眸里仿若含着山川星辰,儒雅高贵只从举手投足间就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也许在世人眼里的景国质子,是如神仙一般的人物,玉璋华姿,一旦他入了凡尘,便成了杀人不眨眼的罗刹。
是杀神,亦是战神。
就是这样的人,谁又知他身上背负了多少仇恨和血泪,哪怕是每一个不经意间的笑容,大约都是他久久不曾露出的情绪。
这个男子的一切都牵动着苏扬舲。
今夜,就让他陪他在俗世中自在一次,高兴一场吧。
苏扬舲将所有的果子都咽了下去,仰起头,如雪般干净的眼眸看向卫南寻,道:“我们去那个桥边看焰火吧。”
卫南寻嗯了一声,温柔的笑了。
他揽着苏扬舲的肩膀,向前慢慢走,道:“刚才再想什么?”
苏扬舲身子顿了顿,随后又继续去走,道:“我在想,卫质子这么个神仙似的人儿,怎么能看上我这个草包呢?”
他说完,声音刚好飘进了身后的尹川的耳中,只听见他噗嗤一声倒是先笑了出来——
真就人能自己说自己是草包,也是不多见的。
卫南寻向后侧侧头,厉声道:“你自去玩吧,焰火结束时再来津桥。”
尹川眼皮动了动,看得出是真的想自己玩去,但刚停了一下,就又跟了上来,小声咕哝:“尹川答应人了,寸步不离。”
卫南寻也不是真的想赶他走,见他不再说话,就不理他了。
两个人往河边走去,一直走到桥的最中间,迎面吹来了河水的气味,将碎发吹起,苏扬舲脸上露出丝丝笑意。
彷如淡月照水一般。
他看了看站在后面的尹川,道:“南寻,我是不是不该让允乐走?”
苏扬舲转过身子,道:“他对我是一片忠心,我没怀疑过的。”
卫南寻握着他的手指,道:“没怀疑就好,他不会怪你的。”
津桥是盛京城里年代最久远的一座石桥,相传是先朝一个道家仙人所造,桥造好之时仙人便也在这桥边羽化飞升。
整座桥身微微弓起,在最中间的地方达到了最高点,站在这里顺着桥下金河,与皇宫遥遥相望,站在栏杆边,眺望远方,能将整个盛京城的繁华和金迷一览无余。
不一会,桥上乌泱泱挤满了许多人,京兆衙门还派了些人在桥下维持着秩序。
他们立在桥上等了一会,黑墨色的夜空中零零散散有几颗星星,月亮悬在一侧,光辉四射。
忽然,听到了几声巨大的声响,在遥远的星空中有什么东西绽放开来。
焰火缤纷绚丽如巨大的花朵盛开,伴随着飘洒下来成片的金色亮点,整个星空仿若白昼般被照耀,给夜幕下的盛京城洒上成片的流光溢彩。
苏扬舲微微仰起头,看着那些华彩绽放、爆裂然后坠落,那景象壮观极了,千姿百态、五颜六色的在天空炸裂又消失。
桥上拥挤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情绪都随着烟花的炸开而高涨,一浪高过一浪。
夜空中的星辰也被这焰火夺了光亮,稍纵即逝之后又升起爆发,散成满天星子时又开始坠落,仿佛银白的带子飘荡在天空中。
“后日就是端午,这烟花会一直持续到端午之后,你若是喜欢,明晚我在带你来看。”
卫南寻也在望向远方的璀璨星河,星辰坠落在他清澈的眼底。
“好。”
夜风轻拂,将苏扬舲的碎发吹起,有一搭没一搭的剐蹭着卫南寻的脸庞上,他们四目相望,卫南寻忽然伸出手,将他一把拉进了自己怀里。
苏扬舲将脸颊埋在他的脖颈里,闻着那诱人的雪松味道,轻声唤着:“南寻。”
周围的人群闹哄哄的时而尖叫时而拍手,没人看到的华光之下,他亲着他的唇瓣。
苏扬舲的后背抵着栏杆,仰着头回应,焰火时而划过,照亮了他的眉眼,又迅速暗了下去。
他的手掌贴着他的腰肢,亲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他们之间火花四射,仿佛有什么被点燃一般。
一阵紫色的巨大焰火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炸裂成若干星星点点,噼里啪啦的闪耀着坠落下来。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惊叫。
那声音刺耳可怖,打破了这一片仙境。
他们二人惶惶分开,人群已开始骚乱,有人尖叫,有人乱跑,有人从桥上跳进安静的河水中。
那些维持秩序的京兆府衙,抖着手晃着刀,惧怕的与那几个黑衣人对峙。
空中弥散着火/药的气味。
很显然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是桥中央的这一对男子。
京兆府衙一边向后退,一边发出毫无威慑力的呵斥,黑衣人齐刷刷的冲着苏扬舲而来。
两边桥头一起涌了上来。
“还来?”
很显然昨夜的失手,并没让内个背后的死心,反而让他更加丧心病狂起来,明显比昨夜更多的刺客就这样一点点向着桥的最高点拢了上来。
尹川抽出自己的佩剑,只等一声令下。
“看来你这个二哥,是不肯放过你了。”
卫南寻搂着怀里的人,静静安抚着。
天上的焰火依旧燃着,将山川照的仿若银河,浮浮沉沉,亮光从整个天空中笼了下来,照的盛京城就像是仙境一般。
而在仙境里,他们正在被刺客追杀。
为首的黑衣人高声大盒着冲苏扬舲扑了过来,却被卫南寻一脚踹到了栏杆边,然后,他身后的一个个就犹如长龙一般前仆后继而来。
尹川飞到栏杆之上,剑剑直取对方咽喉,可是一个倒下了,还会有更多的人扑上来。
卫南寻夺过地上的刀,挡在苏扬舲面前用力的挥砍。
有人在阴影里大喊,“攻击那个穿蓝衣服的,他是个瞎子。”
于是刚才还往尹川身边扑的刺客,马上转向卫南寻,急速团团将他和苏扬舲围了起来。
尹川想飞进他们中间,却被数十道刀光阻挡。
既然单挑打不过,那就人海战术。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追究,为什么天子脚下的盛京城里会有这么多的刺客。
阻断了尹川,卫南寻的防御就变的局促起来,终于,有人用生命作为代价,划破了他的袍子,他的血肉。
源源不断的人向着桥上涌了上来,后面的人似乎功夫更好,踩在前面的肩头上,轻巧的跃过来,卫南寻渐渐体力不支。
他不仅要护着自己,还要护着身后的苏扬舲。
就这样,有三个人从后面飞身跃起,齐齐指向卫南寻心口,尹川大叫一声发了疯的往里面冲,有刀划破了他的臂膀,划破他的小腿……
就在那剑尖距离卫南寻只有一寸时,忽然,从桥下河水中跃起一个身影,利索干净的将那三个偷袭的人齐刷刷割喉。
是允乐,他从金河中的一艘小船上跃身而起,冲进了刀光剑影的最中心。
第98章
◇
逼迫
允乐的加入迅速改变了整个形势; 也直到这个时候,苏扬舲才登时清醒了过来。
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他的灵台瞬间清明,也从地上摸了一柄染着血滴的刀握在手中。
“主子; 我们跳下去。”
允乐已经在呼吸之间落在了他的旁边; 一边招架着对方的攻击; 一边对苏扬舲说着。
苏扬舲暗暗向下望去; 在宽敞安静的金河里; 有一艘窄小的木船横斜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卫南寻忽的挺身飞起,搂住苏扬舲的腰肢; 踩踏着桥上栏杆直直跳了下去。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天空中猛地箭如雨下; 无数的冷箭自四面八方破空而来。
同一时刻; 苏扬舲和卫南寻顺利的落在了窄小的木船上。
金河两岸密密麻麻的士兵向津桥围了过去; 为首的则是穿着赤红色铠甲的秦绍; 只见他从士兵之中一跃而起; 长身如山水; 斩刺客首级于刀下。
只见秦绍大喝一声:“尔等宵小,竟敢在京城之中刺杀当朝皇子; 简直是无法无天!我禁军将士何在?”
黑压压的兵士齐声应道:“在!”
“所有刺客; 投降者留; 反抗者,杀无赦!”
一阵夜风掠过,河水波涛粼粼; 倒映着淡月的清辉。
没有更多的语言; 恶战瞬间展开。
刺客们招招简单却有效;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只以夺人性命为目的。
即便是秦绍,也一时之间被那些刺客所表现出来的浓烈的杀意所惊异,索性他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手中利刃也是以简制简,以快制快,动作也是流畅起来。
禁军将士随着秦绍一阵包围上去,所有反抗者节节败退,形势急剧扭转。
卫南寻踏着桥栏一路飞到了秦绍身边,声音略低沉:“留活口。”
直到此时,大约是觉得今日不成了,在黑夜里响起了哨音,又急又短,刺客们便纷纷向着金河跳了下去。
只是穷寇陌路,再也无法形成规模,最后剩的六人,又冲着苏扬舲扑了过去,足下轻点水波,横掠过沉静的河面,几乎是本着同归于尽的招式,身法极快,几人包抄迂回剑指苏扬舲的命门而去。
身法快的让苏扬舲几乎是眼花缭乱,索性闭上了眼睛。
寒锋如冰,那几条黑影毫不留情的抹向苏扬舲的咽喉。
然而允乐却突然跃起,眸中寒芒乍闪,纤长的身子如旋风般卷起,长剑青光幽闪伴随着血花飞溅。
然而这一切尚未结束,卫南寻凌厉的身形从桥上一跃而下,飞起一脚踹在其中一个刺客的胸膛上,抬手间直接卸掉了他的一条胳膊,转个身又接着卸掉了另一条。
软了下去的胳膊是那么的熟悉。
尹川随后而至,将他的身子踹翻在船上,抬脚踩在了脚下。
秦绍也从桥上跳了下来,蹲下身子就是一拳揍了上去,用力捏住他的下巴,“他是死士,口中怕不是藏了毒。”
话音刚落,便有人从金河中探出头来,如幽灵一般用力抓住小船上的那个刺客,秦绍手中猝不及防,刺客被拽动到了船边。
“啊!”
尹川惊呼一声,大家都被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刚才还喘气的刺客已经软哒哒的半挂在了船边上,死了。
“嘴里果然有毒。”
秦绍神色凝肃,缓缓道:“在嘴唇下面。”
允乐一脚将人踹进了金河水中,慌忙看向苏扬舲,问道:“主子,你没事吧?都怪允乐来晚了。”
苏扬舲摇摇头,道:“我没事。”
说完他又看向允乐和秦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允乐擦着冷汗,又看看尹川,回答道:“我看到了尹川放出的信号。”
“信号?”苏扬舲疑惑的看看尹川,又看看允乐,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卫南寻的脸上,道:“南寻,是你安排的吧?”
“是我求着质子的,主子,允乐是真的放心不下您,这七年都是允乐陪在主子身边的,允乐不想回飞剑山庄,只想每时每刻护在主子身边。”
允乐垂下头,声音却是越说越小了,他怕自己声音里带了哭腔,再被别人听到,只能偷偷别过头,抹了抹泪。
苏扬舲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又转向秦绍,问道:“秦大哥,你呢?私自带禁军出来,父皇若是知道此事,怕会惩罚你的,明日免不了兵部也会上书参你的。”
秦绍大喇喇的笑了,道:“参就参吧,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殿下被人刺杀不做什么吧?!”
“说起来,到底是谁这么胆大?敢在盛京城里天子脚下用这么多死士来刺杀一个皇子?这太耸人听闻了。”
卫南寻连连冷笑了几声,才说:“秦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带禁军回去。”
秦绍点点头,将手中的佩剑收回鞘内,与众人拜了拜,便足踩船沿,点着水面,飞跃到了岸边。
“什么!”姜帝狠狠的拍向面前的御桌,将案上的一盏青色茶盏扫到了地板上。
“简直就是废物!废物!”
他瞪圆了双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随手又抄了桌案上的奏折冲着下面跪着的人扔了下去。
“朕养着你们这么多死士,竟然连个景国质子都杀不了?”
下面的跪着人面色惨白,一身灰黑色的衣服还湿漉漉的滴着水,不过一会儿他跪着的地方已经被水浸湿了一片。
“陛下,是奴婢无用。”
那人开口时,声音是带着几分阴柔,他的几缕湿发丝沾在脖颈之间,神情哀伤。
正是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从金河水中冒出的那个如幽灵的人,若不是他拉扯了那个刺客一下,怕是这人已经活着带到皇帝面前了。
“你刚才说是谁去救的人?”姜帝火气散了些,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蹲下。
“秦绍,秦副统领。”
姜帝冷笑,刺目的白发在青丝中赫然一闪,“朕早看出秦绍与老四之间有私交,只是没想到他竟也肯为了景国质子出手。”
看来,着大统领之位,是绝对不能交给他的。
“你再去想办法,朕只要这个景国质子死。”姜帝的眸色中掠过一抹深深的寒意,“只要有他在,老四就不可能老老实实坐在朕这个位置上。”
跪着的人非常小心的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陛下,如果四皇子拼死相护,奴婢该怎么办?”
“拼死相护?”
“你不是在老四府里安插了徒弟在吗?”姜帝长叹口气,语气也是淡淡的,“剩下的还要朕来教你吗?”
那个黑衣人施礼拜了拜,狼狈的退了出去。
暗夜里,他褪去那身夜行衣,就还是那个柔弱没人直到他身份的普通「小内侍」。
姜帝其实早就对于魏宋仁起了戒备心,私下里组织了一支暗卫死士,这群死士要绝对对皇帝忠心,一旦出现任何偏差,他们都被要求服毒自杀,不能犹豫。
这些暗卫没有姜帝的命令也不会显露出来的,他们从小就被喂食了悔其心智的毒药,在他们心里只有绝对服从和毫不犹豫的赴死这两个选择。
“主子,我觉得这批死士的目标不只是你。”
允乐带着甄荀踏进了无尘院,苏扬舲正在蹙着眉,心疼的看着卫南寻的手臂,眼里含着泪水欲滴不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