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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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嘴唇碰到一起的时候,卫南寻又将尹川的头压了下去。
“你去查探一下这两个宫女的身份。”
说完,便一伸手将人推到了院落的另一边,尹川红着脸想多看几眼,又不敢违抗卫南寻的命令,恋恋不舍的飞走了。
下面的两个人焦灼的在廊下亲了许久,奚漾也开始手脚乱摸起来,顺着那女子的外衫向里面探寻。午后的风吹过,艳阳将他们彼此纠缠的身影拉成长长的斜线。
卫南寻无意看别人亲热,对此也提不起兴趣,这个宫装女子的声音他似曾相识,却又不甚熟悉。
声音可以不熟悉,但乡音却不能改。
女子细弱又带着些激动的声音,是卫南寻再熟悉不过的北辽官话。
那女子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卫南寻暗暗思忖,竟然在无意间看到了北辽的宫闱禁密,这两人未免也太过于胆大,竟然明目张胆的就敢在皇家别苑里私通。
那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知在何时,撞进了荒废的宫殿里面,欢愉之声随后便响起,卫南寻倒是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这处废弃的宫殿,也算是颇有雅致,屋檐四角雄飞,仿佛凤凰展翅之姿,回廊之内假山层叠,只是本该环绕的一些个花草,因常年无人打理,而徒长莺飞杂乱无章,坏了原本的雅趣。
尹川悄悄溜了回来,趴在卫南寻的身侧,贴在耳畔低语:“打听清楚了……”
“我已知她的身份,宝禧妃,曾经的北辽齐莹公主。”
卫南寻缓缓回头,将尹川的话堵在了嘴里。
“我竟没想到,齐莹公主和奚漾……”
卫南寻一把捂住尹川没说完话的嘴巴,提着他的衣领就要往下带他,哪知刚退了半步,便有个什么东西从一旁猛地扑了出来。
这物件毛茸茸的像极了个团子,可坏就坏在,你扑也扑了,干嘛还要「喵、喵」叫呢?
这叫声惊得尹川一脚踏空,将脚下瓦块猛踏之后「哗」的声碎成数块,「噼里啪啦」的从屋顶滚落下来。
如此这般的声响,定然是将屋内那一对如水鸳鸯惊扰。
“谁!”
作者有话说:
很感谢大家这么久的支持和陪伴,这篇文终于也要入V了,这是我的第一篇古耽,我会继续加油的!
第65章
◇
石碑(今日还有一更)
奚漾抓着凌乱的衣衫; 慌乱的冲了出来,那一双惊恐的眸子望向了声音的出处。
卫南寻二人踩着屋顶已经跃到了相邻的行宫,可毕竟卫南寻的眼睛和武功不能与从前相比,还是慢了一步。
“是他?”
奚漾眉头紧蹙; 低声咕哝; 他只在抬眸的一瞬间看见了那人的侧脸。
就算只有一眼; 他也必不会认错。
那样的容颜只会让人过目不忘。
宝禧妃慌乱的摸着领口的盘扣; 鬓间散落了些发丝; 露在外的脖颈上还泛着激动后的红晕; 她仰起头问:“是谁?”
奚漾眸子微眯,沉默半晌; 刚才因事发突然而表现得那些慌乱已经淡去; 只留下他一贯的沉着。
他的指甲轻轻掐进旁边的木头里; 道:“是卫南寻。”
说完他转过头; 很轻柔的将宝禧妃搂紧; 用下巴轻轻蹭了蹭; 半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先回去; 剩下的交给我; 好吗?”
宝禧妃不说话,就那样仰头凝望他; 几息之后; 眼里涌出豆大的眼泪; 哽咽:“阿漾,带我走吧,我们去哪都行; 只要离开这里; 好不好?”
沉默良久; 只有山风呼呼擦着耳边飞过。
奚漾抬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拭去,声音带了一丝沙哑:“不哭了,等到咱的将士杀到盛京时,我就带你走,好吗?”
“会有那么一天吗?”
奚漾微微颔首,又向往看了看月门口向内张望的宫女,用力攥住宝禧妃的双手:“好瑾儿,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接走的。”他顿了顿,又道:“现下,你赶紧跟枫香回去,万万不可让那几个侍卫和内侍官看出任何异常,想来卫南寻即便看到此事,也不会声张的,他没有据正是不敢胡说的,再说他此刻也只是个举步维艰的敌国质子,说话还没有我分量重,谁会信他?”
只在呼吸之间,奚漾已经将此事的后果分析了种种,可见他的闲散之名并不为实。
宝禧妃沉默半刻,将最后的泪抽泣干净,心下倒是多了几份坚定,就是对着爱人仍显得依依不舍:“阿漾,我们还能再见吗?”
奚漾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眼底蓄泪:“近期我会让布日帮我给你传信的,小心总是更好一些。”
枫香已经走了进来,搀扶住宝禧妃,她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扭头回看。
奚漾微微摆手,唇角的弧度清浅。
直到那二人的身影消失,奚漾才收回目光,转身利落的钻进了墙角处的一块破洞里。
苏扬舲站在移木桥边。
日暮西斜,橙红色的夕阳荡在河面上,水波金光粼粼。
他顺着河水向上游看去,层层叠叠的青山若隐若现,河水已然可见湍急,水中夹杂了不少泥沙,苏扬舲看得出,这是山上储水已经满了,若是再有雨水落下,怕是会有更大的水流。
目光又回到这座移木桥上。
他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问题,但是他知道若是能被他这种外行人就轻易看出的问题,就不会造成那样大的灾难事故了。
可是,就算现在他再来加固这座桥梁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场人祸的发生呢?
移木桥边立有一块石碑,上面是前朝名儒大家范公的亲笔题诗。
也是因为这样一块石碑,才形成了本朝的一个约定俗成,三年一次的恩科进士,都会在次年姜帝的千秋宴上,在这座桥上对姜帝行儒家学子特有的礼仪。
三年一次,从前便无事,只偏偏这次就有事?
苏扬舲长长叹了口气。
他没有时间再去查探事件背后的原因,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改变这个约定俗成的环节,阻止这些进士在这里跪拜天子。
苏扬舲目光落在那块石碑之上。
他的手指摸了上去,顺着石碑的边缘反复游移。
要是没有这块石碑,就好了……
忽而,他的眼前一亮,既然这些学子要尊古代先贤的传统,那不如……
卫南寻往宝华殿走,半路上尹川又不知跑到了哪里,走至伊河河畔抬眸望向那被夕阳余光铺成金色的宝华殿,然,视线却落在了移木桥头。
“舲儿,不可!”
苏扬舲正在以一种难以理解的姿势趴在桥边栏杆上,双腿悬空,他闻声便转过头去看,果然看见卫南寻向着桥上疾步走来。
“舲儿,此处危险。”
苏扬舲也跳了下来,双脚着地,向着卫南寻走去,一边走嘴角含着笑意,走近还伸开左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带着惊喜问:“南寻的眼睛好了?”
卫南寻一把握住他胡乱晃动的手,眸子微微一眯:“好倒也没完全好,不过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
“那能看清我的脸了吗?”苏扬舲踮着脚,将自己的脸往人的眼前送。
对着一个动了心的男人,没有距离的靠近,怎么看都更像是拨弄他的心弦。
卫南寻噙笑打量着他。
忽而一把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周围的风声也吹不散二人之间滚烫而又焦灼的空气。
“你的脸在我心里。”卫南寻蹭了蹭苏扬舲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发顶,抬眼又看向那座移木桥,浅笑嘱咐道:“以后在那座桥上,不要多做停留。”
苏扬舲身子一颤,瞳孔猛然收紧,疑惑:“为何?”
难道卫南寻也知道这座移木桥也有问题?
但是在苏扬舲写的剧情里,这座桥是珹王掌控的工部在修建时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挪用款项以至于最后桥上已显出裂痕,珹王眼见此事包不住,便听了身边谋士所建,一不做二不休将这样的事栽赃在二皇子苏云杪身上,设计了千秋宴上的惨案。
但是卫南寻对于这件事本该一无所知,直到事发后才陪着苏云杪一起应对。
“那河水太过湍急,站在桥上恐会有危险。”卫南寻盯着他,手指贴在苏扬舲的手臂上上下摸索,他移开话题:“舲儿身上在发抖,是不是觉得冷了?修缮一事可巡查完了?今日就先回去可好?”
苏扬舲收回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卫南寻肯定只是想关心自己而已。
上了马车,苏扬舲从飞扬的车帘缝隙里,又看了看河畔上那一块石碑。
马车向原野奔去,落日余晖仿若一条金色的丝带,随着马儿飞驰而肆意摇摆。
车外忽然传来「咚」的一声,便听见了允乐不悦的声音:“你这突然从树上飞下来,吓死人了,以后就不能走个正常点的路线吗?”
下一刻,车帘打了缝儿露出个脑袋,尹川悄悄的小声咕哝:“与你何干?”
一边说一边钻进了车里面。
苏扬舲挑眉看了看他,心想这孩子平日里就没进过马车,今日是何缘由?
下个呼吸间,苏扬舲呆立住了。
紧接着一身冷汗拔地而起,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就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只见眼前猛地窜出一只橘色大猫,黄绿色的圆眼睛瞪得比那铜铃大多了,它大约是被尹川拎进来的,受了些惊吓,长者爪子就冲苏扬舲扑了过去。
“啊!”
眼见着平日里柔弱不堪的四皇子,一个猛子就跳到了椅子上,迅速的躲进了卫南寻的身后,瑟瑟发抖。
“猫……”
说起来好笑,堂堂姜国四皇子,竟然会怕一只猫。
“你怕它?”尹川笑着伸手抓起了大橘猫背上的一块皮毛,只见它就像瞬间静止了一般,不动不叫也不挣扎了。
他将这毛茸茸的大家伙向着苏扬舲的方向凑了凑。
“拿远点!”苏扬舲将脸埋进卫南寻的肩后,手指紧张的抠住卫南寻的手臂,浑身颤抖。
“你这皮猴子,抓它作甚?”卫南寻将身后的人护住,漆黑的眸子狠狠瞪了尹川一眼。
“就是它坏了我们的事,我得将它抓住剥皮抽筋好好折磨一番!”尹川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节轻轻敲了敲大橘猫的头顶。
“别别,好歹是条生命……”苏扬舲从后面露出半个眼睛,小心翼翼的查探:“而且我看它腰腹滚圆,别是母猫怀了小猫吧?”
说完,橘猫竟然柔柔的冲着他「喵喵」叫了两声。
卫南寻伸手将橘猫抱了过来,平放在自己腿上,说也奇怪,这猫咪竟然十分乖巧的卧了下去,用自己的头顶来回蹭着卫南寻的手指。
他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橘猫的肚子,动作十分轻柔,猫咪也很配合,只喵了一声就乖乖配合他,任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肚皮,也没反抗。
“还是舲儿聪慧,这猫怕真的是怀孕了。”
原来他是在检查猫咪是否真的有孕。
尹川翻了个白眼,指尖点了点它的耳朵,道:“算你幸运,看在你有孕便放过你这次。”
说完就要伸手去抓那猫。
“你要将它弄去哪里?”卫南寻并未阻止尹川来抱猫,但是橘猫似乎十分害怕尹川,见他又过来便伸着爪子胡乱挥舞,爪子尖乱扯。
“既然不能惩罚它,便将它扔回去好了。”尹川冲着猫咪瞪了瞪眼睛,企图装凶唬住它。
“想来它刚才也是有意靠近我们,或许是因它知道自己有孕,为自己的孩子寻找庇护。”卫南寻忽然转了头,看着苏扬舲浅笑:“不如我们将它带回府中,可好?”
卫南寻呼吸之间的热气直往苏扬舲的口面上钻,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手肘似有若无的往苏扬舲的胸口撞。
他心跳剧烈。
苏扬舲看一眼卫南寻,赶紧垂下头,脸色发烫,低声道:“只要不养在无尘院,我没意见。”
手肘仿佛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一下右一下撞在相同的位置,像在摇动果树上的樱桃来来回回晃动。
“能不能先把它抱出去?”他攥住卫南寻手臂上的衣衫,乞求般的摇了摇。
卫南寻扯着唇角笑了笑,这才将手里的猫咪放回到尹川怀里,“带出去,你也出去吧。”
直到那只猫和尹川都钻出了马车,苏扬舲这才红着脸从他身后出来,他理了理被撞得有些凌乱的衣襟。
这次,他坐的离卫南寻远了些。
“舲儿。”卫南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然后腰间便被一双手臂环了上来,“你怎么了?明明昨夜还一直唤着我的名字,要和我在一起的……”
苏扬舲连忙打断道:“南寻,昨夜是我醉了,不受控制。”
“舲儿,我与你说过了,你不是醉了,你是中了药。”
苏扬舲沉默不语。
其实这句话他记得,只是他始终没有想清楚,到底是何人用了何种方法让他中了药的。
想着想着苏扬舲却忽然笑了,道:“那南寻可知是谁要害我?”
“舲儿,有个疑问我一直想问你。”卫南寻向后退了退,将人勾进自己怀里,彻底断了他想逃离的念头,“二皇子为何迟迟不婚娶?前几日我听府里下人议论,似乎姜帝有意要给三皇子定门婚约,为何不是二皇子?”
苏扬舲眼见着逃出怀抱无望,便干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了上去,笑着答道:“父皇也曾给二哥指过婚,但母后对未来的嫂嫂要求极高,指了几个母后都不满意,后来父皇大约是有些生气了,便不再管这事儿了,但父皇曾给母后下了命令的,说三年之内必要二哥婚娶。”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卫南寻找到苏扬舲的手,轻轻握住。
“你以为什么呢?”
“没什么……”卫南寻淡淡笑了笑,又哄着问道:“那对于所中之药可有什么想法?”
“药性发虽是在昨夜饮酒后,但我觉得怕是这药早就悄悄进了我的体内,那两杯酒不过是个引子,将本来还不算深的药性突然引出来,他这样做的目的大约是等不到我中那药瘾更深……”
简而言之,就是下药之人他急了。
苏扬舲有些说不下去,那人是谁仿佛呼之欲出了,但是他不想说也不想承认。
“舲儿好聪明,那下药之人想必你也知道是谁了?”卫南寻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垂下头贴着他的手背在自己脸颊上来回剐蹭。
“我想不通,怎么会是他?”
苏云杪可是原书的男主,是他曾经花费心血构思出来的人物,就算有许多不完美,但是当初他立人设的时候便赋予了苏云杪所有美好的东西。
他应该无比疼爱自己这个「早夭」的弟弟。
难道就因为,他没有死吗?
苏扬舲缓缓闭上眼睛,错综复杂的情绪弥漫在他的心里,在他刚刚穿书进来的时候,是苏云杪第一次给了他亲情的感觉,难道那种宠溺也是假的吗?
他的手指顺着发髻摸到了玉冠上,又爬到冠上那只白玉簪子,那只簪子是他大婚之后,苏云杪送他的礼物,他时常摸着发簪那一段的白玉兰,上面的刻痕并不平滑,应是自己手刻之物。
从前他如此宠爱的弟弟,现在竟会给他下药了吗?
苏扬舲不信,不愿意也不想相信,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苏云杪是正派之光,是要成就一番霸业的男主!
他感觉卫南寻的手握得更紧了。
入夜,皓月高悬。
无尘院卧房内。
卫南寻将手上的黑玉戒指贴在苏扬舲的肌肤,丝丝凉滑就沁到了他的心里。
“别人都是人养玉,舲儿却是玉养人。”
苏扬舲微微怔愣,许久才回过味来,脸上一红道:“那日不是解过毒了?”
“谁说解毒只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