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第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肢无力,就连头都有些迷迷糊糊,仰着脑袋不自觉的将手臂勾到了卫南寻的脖子上。
卫南寻颇感意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重新拉开他们的距离。
苏扬舲眼眸迷离,望着卫南寻,直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他才猛的一惊,霎时回神。
他近乎于笨拙的想解释什么来掩饰刚刚的行为,可是思来想去,也不知为何会这般主动,索性脖子一横不去解释,转移注意力看向门口。
“奴婢来通报殿下,二皇子殿下的马车已经到了王府门口了。”
乌墨垂着头躬身禀告。
苏扬舲身子一颤,搂着卫南寻脖子的手臂迅速收了回来,脸上泛着几分不自然的红,将二皇子这几个字在嘴里细细磨了磨,才疑惑的看向卫南寻:“二哥怎么来了!?”
卫南寻却摆出一副我如何知道的样子。
“你们兄弟叙情,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卫南寻的背影消失,苏扬舲心里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苏云杪最近筹谋了一件大事。
他仔细想了许久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重生后一切的一切改变,都因为他这个本该就死在大婚之夜的四弟。
该死的人没有死,让本来的命运发生了扭转,苏扬舲不仅没有死,还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他不再高调行事,不再荒唐闯祸,虽然在政事上从不冒尖,每每上朝时都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淡漠神情,可苏云杪就是觉得他不对劲。
最不能让他忍受的,是那个本该和他纠缠一世的卫南寻,对他根本丝毫无意。
那是属于他苏云杪的东西,他一定会抢回来的。
至于如何去抢,这似乎太容易不过了,只要让卫南寻看清老四的嘴脸就好了。
他早就将上好的「药」送进了苏扬舲的口中,想来此刻那些药性已然在他的身体里生了根,发了芽,他只要稍稍使些手段,「投其所好」想必那个好色之徒就无法抵抗。
真好,就在今夜结束这一切吧。
就让所有的一切都回归正规吧。
卫南寻,他一定是找错了方向,才会找不到自己。
苏云杪从桦雾府门前一路向里,边走边想的就是前世曾在这间府宅里发生的一切。
直到鲜血从房间门缝流到外面,桦雾府的下人们才发现他们的主子死在了婚床上,而府里的新「夫人」却消失不见踪影……
前世的姜帝闻此噩耗,哀嚎不止、伤心痛苦,辍朝七日而哀思悲伤。
那一次他踏入这间府邸时,满目所见皆是疮痍,下人们无心洒扫,府中被苏扬舲圈养伶人明目张胆的卷起财物纷纷逃出,偌大的园子仅仅几日间就荒废下来。
苏云杪走进无尘院的月洞门,一棵梨树如伞一般倚在院墙边,树叶繁茂,枝上落着几只雀鸟,叽叽喳喳热闹不已,树下两个小厮正在清扫着碎石路上的落叶,看见苏云杪走近了,躬身行礼。
一切都是这样的井然有序。
苏云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却忍不住握紧。
夜,将至未至。远处的东边已经笼进大片黑暗里,而西边却依然残留着一条红黄的霞光。碎石路的尽头立着那个他半眼也不想看见的人。
轻薄的外衣随风摆动,仿佛湖水中的一点点波澜,就那样一摇一摆的圈圈荡着。
荡的苏云杪心烦不已。
他挂着礼貌的淡笑沿着碎石路走上去,走到苏扬舲身边,极力掩饰着眼中的厌燥,含笑道:“四弟。”
苏扬舲面上显出十分的欢欣,道:“二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他细细打量着自己的这个二哥,交领上绣着金丝暗纹,腰间挂着羊脂玉佩缀着碧城色穗子,走路时在影青色长衫里若隐若现,说不出的俊朗。
自从上次在府里遇到刺客之后,苏云杪便再也没来过他这桦雾府了,许多次苏扬舲都想解释当日之事。
可是每次匆匆相遇间,苏云杪对他都仿佛熟视无睹,全然漠视,几次之后,苏扬舲便也不愿意再张这个口。
不愿开口不代表他不想缓和这段关系。
第61章
◇
三人
“本王来看自己的皇弟也需要理由吗?”苏云杪向着台阶上迈了一步; 目光却游移在正厅之内,扫视一周却没看见其他的身影,一丝失落转瞬即逝。
快到苏扬舲都没来及捕捉到。
他引着人走进厅堂,坐在黄梨木椅上; 椅上仍有一丝残温; 想到刚刚在这里的温存亲热; 苏扬舲暗自红了脸。
“卫质子呢?本王带了一些扶华酒; 不如叫质子来同饮?”他话音刚落; 便见旁侧的绵一将手里拎着的两个银质酒壶放到了乌墨的手中。
苏扬舲犹豫了一瞬; 便对着门外的允乐道:“去叫南寻来。”
苏云杪的心突然收紧。
南寻,他叫他南寻。
本无风; 却觉得一阵发凉; 他的齿间打了个哆嗦。
察觉到苏云杪的异样; 苏扬舲关切的问:“二哥; 怎么了?屋里冷吗?”
苏云杪唇角扯了扯; 淡笑:“是有些凉了; 前几日染了风寒; 今日刚好了些。”
“二哥病了?那怎么还出来呢?应该好好在府里休息几日; 风寒虽不是大病,若是落下病根也是不好的。”
“不妨事的; 风寒而已; 喝几杯烫酒发了汗就好全了。”苏云杪看了看那两个银酒壶; 迅速的收回了目光。
正在此时,乌墨端了两个精致的琉璃盅走了进来,阵阵清香便从盅里溢了出来; 苏扬舲看着那个琼花乳笑道:“说来也奇怪; 最近似乎十分贪这个琼花乳的味儿; 一日不喝都不行。听乌墨说二哥讲父皇赏你的那份也送来了我这里,今日便也尝一些吧。”
苏云杪看了看桌案上的琉璃盅,抬手将其推到了苏扬舲那边,说:“我就不用了,本就不喜甜食,这琼花的味道更是不能入口,闻着便觉得甜腻。”
“可我记得二哥是喜爱吃酥酪的,还总要加些酿好的果脯子才好,怎得现下不爱食甜的了?”
苏扬舲将琼花乳送入口中,唇舌之间残留着淡淡的花香,清新无比,他看向苏云杪,却在他的眸子发现了一丝慌乱。
“四弟怎知我喜爱酥酪?”
苏扬舲身子顿了顿,他脱口而出的话却未来得及多想便说了,他知苏云杪喜爱吃酥酪,是因为原书里有一段剧情,就是苏云杪和卫南寻互相喂酥酪,当时他还觉得这个情节甜的要命,可是现在再去想,瞬间手里的琼花乳都没了味道。
“我、我曾在宴席上见二哥多吃了几口酥酪,便觉得二哥喜爱此物。”
“四弟难道不知,父皇不食牛乳,宫中宴席素来都没有酥酪的。”
苏扬舲眨眨眼,他还真的忘了这事了,现下好了,谎都不知该如何编圆了。
幸好卫南寻从屋外摸着门走了进来,他赶紧将琉璃盅的琼花乳一口饮尽,走上前去迎着,道:“来得正好,入席开席。”
门外的一应下人听到此话,纷纷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各色菜式,缓缓放在厅内饭桌之上。
“二哥带了扶华酒,你陪他多饮几杯可好?”苏扬舲托住卫南寻的小臂,引着他坐在凳上,二人之间好不亲密。
苏云杪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的唇角还挂着温柔的笑,然而藏在桌下的手指却被自己捏的发了白。
直到疼痛从手掌传了上来,他才缓慢的松开。
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别人那里承欢,苏云杪的心中不是个滋味。
目光又落在那个被乌墨收起的琉璃盏上,苏云杪这才微微觉得好受了一些。不过是这一时半刻而已,他自然是等得了的。
苏云杪冲着绵一使了眼色,绵一便走到苏扬舲的旁边,将他身前的酒杯倒满,又将卫南寻和苏云杪的杯子也填满了,才回到刚才站着的地方。
苏云杪端起酒盏,拂袖道:“这扶华酒我那里也只剩了这最后一坛,再想品尝这味道可就不知要到何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索性找四弟来陪我一起痛饮才好。”
扶华酒是嘉陵关所产,味道如同当地的风沙一般狂野热烈。
“二皇子上次赠来的扶华酒还剩了不少,若是不舍得这滋味,不如再带回去一些。”卫南寻噙笑端起酒盏,在鼻下深深嗅了嗅。
苏云杪的笑容在脸上顿了一瞬,而后便先自饮,“质子说笑了,即送出哪有再收回的理儿。”
“二哥若是喜爱,我便让人给你送回去,我身子弱,这扶华酒性子烈,我也是不大喝的。”苏扬舲抬起手腕,将杯沿碰了碰卫南寻手中的酒盏。
他浅尝一口,随即放下。
身子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不胜酒力,吃了酒怕是要撒混的,前几日在镇国寺不过是多饮了几口,便浑浑噩噩的不知所谓了。
苏扬舲脸上泛了丝红晕,垂下头。
苏云杪扯扯唇角,欲言又止,最后落在眉梢微微一皱,“从前四弟可是最喜欢饮酒的,这盛京城的哪一家酒楼,不认识你?怎么……如今倒像是转了性子,不爱吃酒,倒是合了父皇的心意。”
“民间不也说男子成家便会长大吗?既然成了亲,若是还整日留恋酒楼,实在不像个样子,再说,我毕竟是皇子,少年时可说是未长成不懂事,如今在做那些浑事,岂不丢了皇家的颜面。”
苏扬舲边说着边抬手夹了酸梅排骨放进卫南寻的碗碟里。
苏云杪只是笑了笑。
看着他们彼此之间的毫无拘束,完全没在意他就在旁边,苏云杪有些吃味了,心里酸溜溜的,脸上也隐隐透出酸溜溜的情绪。
苏扬舲玲珑心思,也将他没藏好的情绪看了个清楚,若是从前,他必定会寻个理由又把卫南寻推给苏云杪的,但是如今却是万万再也不会如此做了。
他端起酒盏碰到苏云杪的杯子沿上,道:“二哥,上次那件事……”
他的话未说完,苏云杪便抬袖打断,“这事儿大理寺已然接下会查清原委,想来也不是四弟本意,是二哥我当时急躁了,今日你我兄弟饮了这杯酒,此事便就此划过再也不提,可好?”
苏扬舲笑着点点头,仰脖将酒盏喝尽,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他没忍住打了个酒隔。
“二哥,其实……”
苏扬舲刚想开口,便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的大腿外侧轻轻拍了拍,而后又顺着他的身子游移到腰间痒肉上。
卫南寻手指在他的腰间轻轻划了几下。
看似随意,实则是写了个「不」字。
他便知卫南寻不想让他说出在镇国寺无端僧人之事。
苏云杪还在等着苏扬舲继续说,却见他翘着嘴角身子僵硬,再看向一旁卫南寻,虽然面上毫无波澜,但二人之间却有些莫名的情绪在波动。
指尖掐进了手心。
“四弟想说什么?”他垂着眼睛,不再去看,心中的情绪已然绷到了极限。
灯烛微微跳动,卫南寻的那张脸清隽骨秀,那一层淡黄的光晕覆在他的鼻尖、下巴上,将他的脸庞线条勾勒的如此美好。
三人之间莫名有了一段漫长的沉默,直到灯内烛火噼里啪啦作响,才打断了这份寂静。
“也无其他,只是五弟不久前来信,说是不日将会抵京,我们一起去接他可好?”
苏扬舲笑着邀约,他其实是有私心的,毕竟没见过苏星熠的模样,若是认不出,岂不让人笑话。
苏云杪:“好,若是无事,我便与四弟一起。”
说完,又给苏扬舲的酒盏中倒了一些酒,举杯要与他同饮。
苏扬舲刚要张口,却见允乐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酒壶,来到他的旁边,与他倒了一些果酒,道:“殿下,太医嘱咐过不让您饮酒,您就委屈委屈,饮些果酒吧。”
这酒温和,入口像是樱桃做的果汁,甜甜的,十分清香。
几人又间间断断说了几句话,喝了几杯酒,这果酒虽然不烈,但苏扬舲的酒量却是实在太差,加之先前便喝了一杯扶华酒,额头已然开始昏昏涨涨。
屋内寂静,苏扬舲撑着额头,说:“我有些昏了,二哥不如今夜就这样吧,改日我们再继续。”
苏云杪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面容染了几分红,声音都开始打着颤,不动声色间与绵一交换了眼神。
绵一便悄悄退了出去。
此时,尹川正蹲在屋顶上,手中一把小弓在月色下泛着油光,他闭了左眼,弓弦拉满,兴高采烈地把玩刚从允乐那里抢来的好弓。
然而,有个人影从下面屋子里溜了出来。
他眨着月牙似的眼睛,脚底轻轻一用力,便从屋顶落到了月洞门上,看着那个人影向后院跑了进去,尹川小心翼翼的将小弓往腰后一别,踩着树枝跟了过去。
这般鬼鬼祟祟,定然没安什么好心。
那人应该是会些功夫的,脚下步子很快,不一会就溜进了后院的一个院落里。
尹川不动声色的飞到了那个房间的屋顶上,悄悄挪了几块砖瓦,露出一方小小的空隙,他向里面张望。
“走吧。”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对着屋子里突然说道。
“这样会不会对四皇子不好?”
尹川往一旁挪了挪,他看清了另一个声音的来源。
这人他认识,第一次见时就娇滴滴的披着四皇子的外衣,第二次又是浑身是伤的进了桦雾府。
是红影。
他清俊的眉头揪了揪,依然没看懂他们为什么会相识。
“你不想永远住在这个府里吗?”
“红影自然是想的……可……”
“跟我走吧,只要过了今夜,这桦雾府里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夫人了。”
尹川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他们在说「夫人」,他自然知道这个「夫人」指的是谁。
“好,我们走。”
下一刻,尹川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屋里走了出来。
再下一刻,他又看见五六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那些人有男有女,尹川都不认识,唯一让他疑惑的是:
他们只穿了如此轻少的衣衫,不冷吗?
第62章
◇
希望
“我这四弟喝几杯果酒就能醉成这样?”
苏扬舲一只手撑着鬓间; 双目闭合,脸颊微红。忽然「哐当」一声,突兀的在屋内响起。
苏云杪循声看去,见苏扬舲身子靠着桌子上; 手肘吃不住力气; 将桌上的酒盏扫落; 砸在地板上。
但是他的头却被一只手温柔的托住; 软糯糯的人整个身子都压在了那只手上。
卫南寻另一只手轻轻一揽; 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
眼睛虽然看不清; 但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他自不会让怀里之人受一点委屈; 哪怕只是醉酒这样的小事。
顾不上什么诸多礼仪; 卫南寻只想赶紧将人带走安睡; 这个姜国的二皇子实在是让他感觉不舒服。
他也不知为何; 就是本能的抗拒这个男人。
总觉得他温和的微笑之下; 是难以察觉到的深重心机。
“二皇子见谅; 舲儿失礼了。”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探进腿弯里; 稍稍用力便将人横抱了起来。
“不妨事; 你眼睛不方便,要不还是我来……”说话间; 他就上前走了一步; 已然伸开双手。
“不必。”卫南寻神色淡淡的拒绝; 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就小心翼翼的抱着人往里屋走。
苏云杪看着他背影清冷傲然,就如同从前一般,摇走间发髻松落; 乌黑的长发垂下; 每走一步都摇摇荡荡; 如同水中波纹一般,只往他的心里荡着。
不一会,他从里屋走了出来,“二皇子,舲儿已经睡下,卫某也不便多留你,就送您离开吧。”
苏云杪望着卫南寻那张平静的面容,回忆起前世的种种,但却从他的深眸里看不出一丝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