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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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舲喝了口素粥,抬眼问:“用过早膳了吗?”
允乐摇摇头。
“坐下,一起。”
允乐愣住,吓得脸色发白,下一秒就想下跪,战战兢兢低声问:“主子,允乐做错什么了吗?”
苏扬舲瞥了他一眼,道:“饭做多了,让你一起吃。”
允乐仍是不敢,摇头道:“小人怎能跟主子一起用膳?这不合规矩……”
苏扬舲不耐烦的打断,拍了拍旁边的凳子,道:“快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最终,允乐胆战心惊的坐了下去,看着眼前的瘦肉粥,不知道是吃好还是不吃好。
苏扬舲没在管他,又吃了口小菜,道:“今天是休沐日吧?”
允乐认真的回答:“是。”
“一会备车,我要去趟江府。”
“哪个江府?”允乐不解,搜了搜平日与四皇子有些接触的人里面,好像是没有哪个姓江的官员。
“护城军统领,江恒。”
允乐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怔了许久,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朝中人人皆知,江恒与四皇子有过节。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
只有他的样子。
苏扬舲本是担心今日有事; 吃饭时也快了几分,没吃几口便也饱了,他起身向外走时还是下意识的往无尘院的方向看了看。
“这个……这个……”苏扬舲指了指桌上的几样小食,继续说道:“还有这个; 拿去热一下给质子送过去。”
微风轻抚; 梨花扑扑簌簌飘洒而落; 宛如白雪。
那树影之下; 始终没有心里那个身姿。
苏扬舲将暖手炉抱在怀里; 一边往大门口走; 一边听允乐的禀话。
“听闻江统领性格十分古怪,他的府邸几乎不招待任何朝中官员; 不过江统领真是身手了得……”
苏扬舲瞥眼看到允乐越说眼里越有光亮; 看得出对这个江恒十分尊敬。
“就怕主子您去了; 会受委屈。”
“我是堂堂皇子; 他只是个二品武将; 怎么你还怕他给我甩脸子?”苏扬舲随手拿过允乐递来的药丸; 喝着温水吃下了; 脚上的步子却没耽误。
“主子; 您又不是没在江统领那里受过委屈,何苦要去讨……”允乐说了半句; 这才觉得十分不妥; 反应过来就收了口; 他暗自咒骂自己。
从前在主子面前说话都是万分谨慎小心,最近这是怎么了?
“见机行事吧。”苏扬舲深深吸了口气,嘴中的苦味还残留着; 他以前最怕苦没想到来了这个世界之后; 竟是每日靠着药丸活着。
他心里很清楚江恒的脾气; 要不是陈家这事必须要他出面,他又何苦让自己去江府碰人家的冷脸。
江恒骨子里就看不上苏扬舲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不屑于搅进夺嫡的乱象和纷争里,更因为卫南寻曾是江恒的恩人,而苏扬舲如此待卫南寻,江恒更是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熟知剧情的苏扬舲,却清楚地知道,刘义荣逃狱这事是江恒一手操办的,人是他偷着放的,也是他将此人的地址告诉苏宁宴的,而他做一切的目的很简单。
让姜国乱。
越乱越好。
他不在乎谁会拿这个事做文章,也不在意会将谁牵扯进来,他只想搅乱这个朝局,他就是卫南寻安插在姜国的一颗定时炸弹。
然而,即便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苗头,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都会敏锐的抓住,快准狠的对准他们想铲除的异己。
门口的马车已备好,马夫恭敬的将马凳放好,苏扬舲轻轻叹了口气,忍住再一次回头去看的冲动,慢慢伸出自己的左臂。
然而就在此刻,马车帘子被掀起,卫南寻弯腰探出半个身子。
“怎么这么慢?”
苏扬舲抬头,惊讶的看着卫南寻。
怔愣许久,他才回过神答非所问:“质子可用过早膳?”
二人相互望着,苏扬舲觉得那一瞬间卫南寻的眼睛已经好了,闪闪亮亮倒映着他的样子。
只有他的样子。
他笑了。
他也笑了。
——
三月春光浓似酒。
当马车停在江府门前时,苏扬舲看见了尹川等候在那里。
他依旧用十分讨厌的眼光扫了扫苏扬舲,便迅速走到车下去接卫南寻,他们低语了几句,卫南寻神色如常,一言未发。
允乐先跳下马车,去与门口小厮招呼。
“请通报江大人,四皇子来访。”允乐递上拜帖后,便向后退了半步,仿佛已经预料到会像从前那般被拒绝。
“请进。”小厮快步走下阶梯,向着苏扬舲俯身一礼。
苏扬舲淡淡笑笑,信步向前走上台阶迈过门槛。
允乐愣在那里,不敢相信。
江府竟然这么好进了吗?一年前苏扬舲因为一件小事,要进江府找江恒时还被挡在门外,要不是二皇子拦着,怕是苏扬舲就要拔剑硬闯江府了。
往事还历历在目,过了一年时间,只是递了个拜帖,就能顺顺利利踏进江府了吗?
苏扬舲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允乐没有跟上来,停下转头道:“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跟上来!”
允乐甩甩头,赶紧小跑跟了上来。
江恒是一介武将,府邸建筑十分朴素简单,但是院里却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
苏扬舲跟着引路的小厮走到前厅,却看见江恒蹲在花圃前,一勺一勺在浇花。
“江统领好兴致。”苏扬舲拱手见礼。
江恒回身,犀利的眼神扫过苏扬舲身后时明显亮了一下,他接过身旁下人递来的帕子,仔细的擦了擦手之后,才缓缓对着苏扬舲施了个礼,道:“四皇子说笑了,江某一介粗人,素日里也就这点爱好。”
二人寒暄几句后,江恒便请苏扬舲入正厅。
“今日来打扰江大统领,是为了陈元傅陈老之事。”苏扬舲坐下后直接入题,他不擅长拐弯抹角,就是个直球,“想必您也知道陈家之事。”
江恒捧着茶盏,笑了笑,抬手道:“四皇子先尝尝我这细香茶可还对味?说来我看四皇子走路时脚步虚浮,应是身有疾病,这细香茶正对此证。”
苏扬舲压了心绪,抬手拿了那个精致的青花瓷杯子,浅尝一口,又在心里将自己关于江恒此人所有的描述想了一遍,后才说道:“茶汤果然爽口,可惜……”
“可惜陈老在狱中是喝不上了。”
江恒面上白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捻捻手中茶盏:“江某与大理寺寺丞亦有些交情,倒也愿意送些茶过去,给陈老在狱中驱驱湿寒之气。”
苏扬舲眉心一皱,手指不自觉握紧,面色一寸一寸阴沉下来,他虽然脾气确实比原主好,但是江恒如此敷衍,明显存了看戏的心思,想来今日他之所以能见他,无非是看在卫南寻的面子上。
若是此刻用皇子的身份来压,怕是江恒下一刻就会将他们赶出去吧。
就在苏扬舲无措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覆到了他紧握的手背之上。
苏扬舲心口一热,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他所有的无措和急躁都沉了下来,烦闷一早晨的苏扬舲终于弯了唇角。
江恒不是傻子,他的目光始终也没离开过卫南寻,更是捕捉到了这样的一个小小细节,他眼角不动声色的抖了抖。
确定是卫南寻先握住了苏扬舲那个草包的手。
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他知道卫南寻是做给他看的,所以也是在暗示他吗?一开始江恒就很纳闷卫南寻为何会掺和进这件事里,还派了身边的贴身侍卫来打听此事的原委,这本来就很不同寻常。
他是卫南寻安排到姜国的细作。
在战场上厮杀了五年,才有了今日的地位,然而无论姜国给他什么,他都不会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是报仇,也是报恩。
卫南寻初来为质时,他曾想豁出去也要将人救出去,然后年夕宴匆匆擦肩,他看到了手心里那张纸条写了「安好」二字,才放下了心,可哪知年夕宴刚过,四皇子那个登徒子就要强娶他的殿下「为妻」。
这是羞辱。
是对景国的羞辱,也是对卫南寻的羞辱。
可是,就在他对苏扬舲厌恶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他赶紧去死的时候,就在他好不容易布下这样一个局,将火引到苏扬舲身上时,他却看见他如神祇般的殿下,握住了苏扬舲的手掌。
江恒没说话,放下茶盏从袖袋里摸出一封信。
允乐赶紧双手拿过信,送给苏扬舲。
“四皇子将此信送入珹王手上,剩下的事情交给微臣去办。”
苏扬舲一只手拿着信封,另一只手回握住卫南寻的手掌,十指交错、掌心相贴。
江恒赶紧垂头,他不敢再去看。
他不懂为何那个杀伐果断、绝情冷血的太子殿下,会跟这个草包如此亲密。
难道卫南寻要扶持这个草包上位,彻底控制姜国?
这样想来,江恒心里好受了一些,似乎也更能接受,他恢复那种轻蔑的眼神,站起了身子拱手道:“四皇子,微臣还有事便不多留您了。”
苏扬舲拉着卫南寻的手指站了起来,微微颔首。
转身离开,走到门外又忽然挺住,道:“我是一定要救出陈家,希望江统领莫要忘了刚才的承诺,扬舲在此先行谢过。”他顿了顿,面色忽然一凛,声音也沉了几分:“若是江统领出尔反尔,扬舲也自不会轻易放过。”
说完他就拉着卫南寻离开。
第41章
◇
他是真的不知道卫南寻到底在气什么。
说他从哪出来的?”
“江恒; 江大人府中。”
苏云杪正在府里招待礼部侍郎兰卿,听到下人来报,二人皆是怔愣一下,苏云杪凤眸眯的狭长; 脸色阴沉的让人退了出去。
“算起来; 这是我为官这些年第二次听说江恒与四皇子有交集; 下官还记得上一次; 四皇子差点把江府拆了。”
兰卿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挽着袖口伸手夹了桌上的菜; 送进口中。
这消息对于苏云杪的震撼比兰卿大得多,因为他上一世已经经历过一次; 江恒这个人一向低调; 从不涉及任何党政; 哪怕朝中风云变幻他也表现得很淡然; 无论何时何事他总是一句话:
“我效忠大姜的皇上; 无论是谁坐上皇位; 我只效忠最后的上位者。”
当卫南寻带领他的景国大军会师南下; 杀到盛京城门外时; 江恒也很识时务的遵循着他不抵抗也不投降的态度,直到苏云杪从城内打开城门迎接卫南寻; 他又是第一个带领他的城防军宣告效忠新主的姜国官员。
就是这样比泥鳅还滑腻的人; 今日竟然让苏扬舲进了他的府邸?
苏云杪想不明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重生后,一切的剧情都变得不一样,每个前世的定数都变得未知。
他刚刚借助珹王之手; 把陈家这个对苏扬舲忠心耿耿的变数送进了自己掌控的大理寺监; 后脚苏扬舲就踏进了江恒的府邸。
为什么这一世的苏扬舲仿佛换了个人?
为什么他该死的时候却没有死?
“二皇子?”兰卿看着仍在蹙眉沉思的苏云杪; 轻声叫了他一下,把自己手里的纸往对方那边推了推,说:“这是下官抄录的各级官员千秋宴进献的礼单,您看看可有不妥?”
苏云杪接过那份礼单,粗略扫了几眼。他今日让兰卿过来,便是想在千秋宴前了解一下其他人的献礼,好准备一份更好的礼物能博得姜帝的欢心。
苏云杪简单的扫了过去,目光停留在几个皇子的礼单,苏星熠献了楚地珍宝鸡血玉石,珹王献了夜光琉璃杯,三皇子苏原野献得是八宝白玉塔……这些都与记忆里无甚差别,可看到最后他的眉头一皱,抬头问:“苏扬舲呢?他的礼单怎么没有?”
“下官听四皇子的意思是他的献礼要保密,说什么要是陛下提前知道他要送什么了,就没有收到礼物的惊喜了,所以不准备在礼单上报备。”
“保密?”苏云杪将手中宣纸捏的发紧,吱吱作响。
“废物!”
他狠狠将纸拍在桌上,附近的菜汁也跟着一跳溅出了盘子外面,对面的兰卿一惊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垂头拱手施礼,“二皇子何故置气?”
“何故?”苏云杪一改素日里自己和煦的形象,怒目而斥:“礼单备案是我大姜祖制规矩,他说保密就可以不用上报了?若是千秋宴当日因此出了任何差池,礼部要跟着他一起担责吗?”
兰卿虽也知道我朝规制要求任何给皇帝的献礼,必须提前在礼部上报备案,以防私藏夹带些危险物品入宫。
但是想到此人是皇子便也没放在心上,他不知二皇子为何如此生气。
但也只能赶紧跪地垂头道:“二皇子说得是,这是下官的失职,明日上职便告知四皇子献礼之事,务必在千秋宴前在礼单上报备。”
听闻此话,苏云杪忽而笑了,起身拉起地上的兰卿,淡笑道:“刚才是本王激动了,兰卿一向尽职尽责,是朝中难得的青年才俊。”
兰卿擦了擦而上冷汗,顺势站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坐回位置上。
“我四弟现下任职在礼部,不知他素日里表现如何?”苏云杪抓起手边的酒壶,左手挽着袖子向兰卿酒杯里倒。
兰卿刚刚经历苏云杪的暴怒,现在虽然看他又是一副温和笑颜,却也不敢向平常那般无拘束,拘着礼垂头道:“四皇子每日按时点卯,按点离开,至今为止未有错处。”
兰卿这话也是经过了斟酌才敢说出口的,他知道现在礼部很多人都对四皇子印象大有改观。
一来他在与北辽的比试中大放异彩,二来他来礼部虽然只有几日,但是具是兢兢业业的完成,没有一丝推拒。
这与传闻里的草包实在是大相径庭。
然而这些赞许的话,兰卿是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的,他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也看出来了二皇子其实十分忌惮他的这个皇弟,他们根本不像传闻里那么和睦。
也对,皇子间哪有什么兄弟情?
在继任大统面前,什么亲情都是虚无缥缈的,是世人把二皇子想得过于美好了,亦或许是四皇子曾经表现得太差劲,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了,他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未曾有任何差错?”苏云杪轻轻咀嚼着这几句话,他目光越来越阴沉,到最后几乎都有些狠厉。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
一开始苏扬舲对于他跟卫南寻彼此牵着的手指,还觉得挺愉悦的,甚至在那种情况下还有一种隐隐的激动。
可是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马车里面,他就开始觉得不自在起来。
好像怎么坐着都不对劲,到底这只手是该抽回来还是该继续拉着呢?
他不想看卫南寻的眼睛,虽然明知道那双眼睛是看不见自己的,可就是觉得不敢对视,仿佛依旧能让对方看见自己眼中的窘迫。
或许,卫南寻根本没有多想过牵手的意义,同性之间拉个手怎么了?
苏扬舲只觉得自己脸颊滚烫得很,他慌乱的躲避着,害怕被人看穿他那些小心思。
太多他不确定的心思。
或许他需要好好捋一捋自己的情感了。
颠簸中车帘露出一些缝隙,透进来些许微凉的风,苏扬舲将发热的脸转向了车帘的方向,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那颗快要跳出口的心也才安静了一些。
“陈家对你很重要吗?”卫南寻开口了,或许是感觉到了苏扬舲的慌乱,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是。”苏扬舲对于卫南寻能主动开口问他陈家的事情,感到了些许放松,“更准确地说法应该是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