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病娇师弟总对我图谋不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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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没有看他,颤颤巍巍起身的时候险些摔在了地上,踉踉跄跄地朝季长峰的方向走去,口中还呢喃着:“长峰师弟,长峰师弟……”
季长峰那心疼的目光自然是落在他那流着血的肩头处,又注意到他凌乱的头发和衣衫,喉咙嘶哑又痛的厉害:“师兄,师兄……”
“不要管我,你快跑,你快跑啊!”
“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柳岸就是一个疯子,他会折磨死你的!”
可任凭他怎样的喊,这花明就是摇着头,坚定得朝他走过去,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滴落下来:“长峰师弟,你受苦了。”
柳岸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们相拥在一起,看着他们的肩膀挨着肩膀,看着他的心尖尖为了别人流泪难过,他只觉得如鲠在喉。
好像自己才是那最恶毒的存在……
拆散了原本的好兄弟……
恶毒就恶毒吧,得到了就是好的,至于用什么手段何必追究?
柳岸的眸子越发深邃幽暗,就像是冰冷的剑刃戳进他们的后背一样,挤进他们的血肉,时刻做好一击致命的准备。
“师兄,他一直这样对你吗?”
花明摇了摇头,伸出手,心疼地抚摸着季长峰脸上的伤痕,自责的泪水也更汹涌,只是声音冰冷又坚定:“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他!”
“长峰师弟,你们受的这些委屈,我都会一一讨回来的!”
季长峰剧烈地咳嗽了两下,又吐出两口鲜血,破损的衣服上染的都是。
花明伸出手心疼地擦着他嘴角的鲜血,自己的手也弄得满是血渍,可他并不在乎,哽咽着:“长峰师弟,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师兄,你……你好好活着……”
“只要你活着,我们朝雾山就还有希望……”
花明摇了摇头,又看了眼他那满是鲜血的手腕,将他抱的更紧了些,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这血海深仇,我绝不敢忘。”
“是我不该,是我引狼入室。”
“待我报仇,定然以死谢罪!”
花明眸光冰冷,给季长峰整理好衣裳,又麻溜地撕开自己衣衫的衣角,轻轻地裹在了他受伤的伤处。
随即,他又背过了身,攥着拳头,一步一步朝着柳岸走过去。
“我求你……”
三个卑贱的字,可他却是颇为硬气地说了出来。
“我求你,柳岸!”
五个字,五个哀求的字眼,但却是命令般的语气,仗着他的敬仰,花明啊花明,你还真是有底气。
柳岸慵懒地闭着眼睛,手指头在腿上微微弯曲了下,勾起那殷红的嘴唇笑了笑:“我的好师兄,谁让你这样求人的?”
“毫无诚意!”
花明的拳头攥的更紧了,恨不得上前就抡一拳,可现实是残忍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跪在了柳岸的腿边,不卑不吭地说道:“放他走,我都听你的。”
“哦?”柳岸笑的更加猖狂了,伸出一根手指头挑起他的下巴,脸也是不断朝他凑近。
不知哪来的一阵风,正好扬起了他们的长发,两人的长发在半空中飞舞着,也在这半空中纠缠在了一起。
柳岸那含笑的眸子就死死地盯着他的眸子看,一点一点尝着他眸子里的冷漠,眸子里自己那卑微的身影,粗粝的指腹落在他的唇瓣上,认真地摩挲着那柔软。
“师兄,你不要求他!”
“师兄,别求他,不要管我了!”
“师兄,你快起来,快起来……”
季长峰着急地喊着,又是狠狠地吐了一大口血,脸色煞白地很摊灰一样。
然而……
就是喊的喉咙沙哑直吐血,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柳岸轻蔑地笑了一下,慵懒地说道:“听见没,你的长峰师弟不想要你卑躬屈膝呢。”
“放了他,我任你处置。”
花明面无表情地跪着挪到他的腿边,昂着头:“只要你答应,随意你处理我。”
柳岸拿起床边的长剑,用这剑鞘挑开了他的外衫,冰冷的剑鞘架在他白皙的肩头:“很白,白的单调。”
“师兄,我给你增色一些,如何?”
柳岸伸出手去,对着他笑了笑,花明面无表情地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稍稍一用力,柳岸就将他拽进了怀里,而他也是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后脑勺被柳岸强行摁着向前……
“我早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早这样,又哪里会吃苦头呢?”
柳岸的手心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没有用什么力气,下巴也是轻轻地抵着他的额头……
师兄,从此云卷云舒月明月暗,这朝雾山的风月都是我来陪你……
师兄,跟了我吧,骗我也成……
骗我到老到死,我便知足了……
第48章 自知不配,却又不甘
朝雾山的月亮很亮,一地都是霜光,总有些凄凄凉凉的味道。
可是这样的亮的月光还是不能照顾到每个角角落落,总有些阴暗的地方没能被注意到,以至于滋生着更多的阴暗。
可见啊,这月亮很亮,亮也没用,没用啊也还亮着。
柳岸站在半开的窗户边,嘴角的笑容淡淡的,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他的师兄待在他身边半个月了。
半个月里,也没笑过几次,总是很机械地应承自己的要求。
而他……
他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前些日子有咳出血的迹象,关键是幻觉也越来越严重,总是觉得身后有人轻轻地喊他,轻轻地抽泣着……
是那一声声的小柳岸,好熟悉的声音,可他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不过有几次在梦里倒是看到了满是泪水的花明,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哽咽着:“小柳岸,清醒一点,你快清醒一点……”
“我和你说过的,这世间一定有人在偷偷爱你,这一花一草都值得被爱,你也是值得的。”
“放下心里的阴霾吧……”
他醒来的时候,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而一旁的花明也是静静地盯着他看,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师兄,冷吗?”
柳岸伸出那冰冷冷的手盖在了他的腰上,然后将他用力地往自己的怀中勒着,指腹也是从衣服下往里伸着,贴着他那温热的肌肤……
“不冷。”花明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身体也是绷得更紧,抵触是颇为明显。
柳岸的脸贴在他的胸口,锋利的牙齿在他的里衣上打磨着,留下一道湿热的牙齿痕:“可是我冷。”
“师兄,我快冷死了,我死了可怎么办呢?”
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他看到了花明的手刚刚抽着雪亮的匕首。
从前我是你怀中苏醒的毒蛇,如今你是我怀里的一根毒刺,时时刻刻……
可不同的是,我甘之如始。
一如此刻,一身白衣的花明木讷地端着茶水走到他的身旁,眼里无悲无喜,可脸色是相当的红润。
“师兄,水里有毒吗?”
花明面无表情,只是端起这茶水就一饮而尽,随即砸碎了这茶盏,与他并肩而站在床边。
柳岸侧过身子,冰凉的手指头落在了他的腰际,将他抵在了墙边,头则是靠在他的肩头。
“师兄,你的心怎么就是捂不热呢?”
“我已经放了你的季长峰,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柳岸的声音有些沙哑,很是疲惫,他那齐齐整整的白牙在花明的剪头轻轻地磨着,最后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又是咬的鲜血淋漓。
嘴唇,牙齿,舌尖都是师兄的鲜血,很甜美勾人,恨不得就挂在他的身上,恨不得忘情得舔干那伤处流的血。
花明没有说话,情绪无波无澜,就跟一块木头一样,除了生硬还是生硬。
“师兄,你说话啊,还要我怎么样?”
柳岸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开了,眼中又是一片猩红,他单手掐着花明白皙的脖子,黑色的长发在空中微微扬着,殷红的嘴角满是嘲讽的笑意。
“师兄,你摸着良心说说,我对你哪儿不好?”
“每餐饭都是我亲手为你准备的,一口一口喂到你的嘴里,一下一下擦掉你嘴角的油渍。”
“晚上的被子,我也给你掖了三四次,哪怕是你起夜都亲自给你穿好鞋子。”
柳岸的那冰凉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挪开,又用力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柳岸那冰冷的脸颊贴近他的脸颊,闭上眼睛,声音有着疲弱:“你看看吧,你这么红润的脸色。”
“师兄,我将你养的多好啊。”
“如果我死了……”
“如果我死了,谁来照顾你呢,谁又是真心的对你好呢?”
猩红的眼里掉出了一滴泪,正好落在了花明的手背,他嫌弃地抖开了。
柳岸的手也是无力地滑倒了他的胸前,攥着拳头:“我真恨不得掏出你的心看看,它到底有多硬,哪怕是石头,也不至于……”
喘不过气……
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喉咙处也是有一抹腥甜……
柳岸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弱:“我知道你喜欢吃鱼,但是讨厌鱼刺,所以我给你挑了每一根刺。”
“我知道你喜欢朝雾山常青,所以我啊,不惜耗费自己的功力,也要维持这叶子青翠。”
“我还知道你恨我,所以我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你举起匕首,你笑了啊,也就够了……”
“我为了师兄,什么都可以,而我要的……”
就是你跟小时候一样,抱抱我,摸摸我的头……
我将你当做这人世间唯一的期待,唯一的依靠,唯一可以温暖的小火焰,可你却是……
要将我烧为灰烬!
柳岸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眼里的泪也早已风干,冰冷的双手负在身后,一步一步下着这冗长的台阶。
而这风也是愈来愈急,跟刀刃一般割人,叶子也是掉的厉害,身后有一道影子。
柳岸的手心又升腾起一阵黑气,而这黑色的气体很快就幻化为了一把长剑。
“既然你要找死,别怪我手下无情!”
长剑飞出去,很快就刺在了季长峰的心口,而他也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心口的鲜血一点一点弥漫开。
可他的眼神仍旧很倔强,“我师兄从未辜负过你,你放过他!”
“柳岸,我只求你放过他!”
季长峰吐出一大口鲜血,双手无力地在空中抓取着,可耳边也只有这凉薄的风声。
“你有什么资格,来求我?”
柳岸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可胃里翻涌的厉害,他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居高位如何?
他还是那个卑微可怜的小柳岸,那个在黑夜中抓紧师兄衣角的小柳岸……
自知不配,却又不甘。
“长峰师弟……”
身后传来了师兄那撕心裂肺的喊声,还有那凌乱的脚步声……
他的师兄整个人都乱了,六神无主,直接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来,俊美的脸上也落了好几道伤痕……
“师兄……”
他慌乱地跑了过去,双手扶着花明的胳膊,可却被无情地推开。
“是你杀了长峰师弟!”
“是你!”
第49章 师兄,你如愿以偿了……
花明的眼神是恨不得将他活剐了才好,口中不断地重复那句:“是你杀了长峰师弟,是你杀了……”
这些天来,柳岸从未见过他有什么情绪变化。独独此刻,独独此刻……
原来他的师兄还有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原来他的师兄也会这样伤心地掉眼泪……
像个人,像个活人一样。
柳岸就定定地站在原地,嘴角的笑容也都凝固了,只觉得今夜的风格外冷,冷的他的骨头都要裂开,生疼生疼的……
“长峰师弟,谁让你回来的,你回来做什么!”
花明只觉得两只腿都没有力气,索性两只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一点一点地向前挪着,每根手指头都在用力地向前够着,眼里的泪珠顺着脸颊滴到了嘴角。
颇为咸涩,颇为无奈,他用力地握住了季长峰那满是鲜血的手,又将他拉在了自己的怀里。
“长峰师弟,你不要死,不要死……”
季长峰摇了摇头,躺在他的怀里,又是吐出一大口鲜血,两只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胳膊,强行扯出一抹笑容,露出了那齐齐整整的牙齿,只是……
那原本洁白的牙齿,此刻被那粘稠鲜红的血沾着,脸色也是煞白着……
他浑身都在抽搐着,说两个字就要吐两口鲜血,最后只能用力地抱着花明的胳膊,艰难地说着:“师兄,好好……好好活着……”
“我……我从来没有……没有真的怪你……”
他的手无力地抬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地碰到花明的脸,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却还是睁得大大……
“长峰师弟,长峰师弟……”
“长峰师弟!”
花明用力地抱着他,泣泪的眼睛也是紧紧地贴着他煞白的脸,浑身都在颤抖着,只觉得天崩地裂。
“长峰师弟,你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你没有死是不是?”
“你说过,不会将我丢下的……”
花明的泪水落在冰冷的地面,声音也都在打着颤,只觉得背后发凉,像是被千年寒冰贴着一样,一直贴到他的心头。
他又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笑:“是我不好,是我引狼入室,我不该……”
“为什么活着的人是我,为什么……”
如果当初他能听劝,如果他没有留下柳岸……
如果当初他一走了之……
但凡心狠透了,又怎么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花明将季长峰平平稳稳地放在地上,蹲在他的身旁替他整理好衣衫,又捡起了地上那把雪亮的长剑,他缓缓地站起身,朝着柳岸走过去。
“占星大师说的对,你就是天下祸患!”
柳岸站在原地,黑色的衣衫被这风往后吹拂着,眼中是淡淡的笑意:“如果我死了,师兄会不会有半分不舍?”
“我只要半分。”
若有半分,我只站在这里,任你大卸八块又何妨?
“不会!”
拒绝的干脆利索,不假思索。
柳岸闭上那猩红的眼睛,脖子左右扭了两下,殷红的嘴角微微上扬,弯曲的手指头上还缠绕着一层黑色的气体。
“不过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之人的废话,你就信了,他说我将来是个祸端,我就是了吗?”
“师兄,但凡你有心,你怎么不知道我对你的良苦一片?”
花明冷冷地注视着他,提起手里的长剑,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术法,随即这空中就聚集了千万把长剑,一齐飞向他。
“你们盼我成魔,我便入了这魔道,只凭你,如何能伤我?”
柳岸笑了笑,宽大的袖子一挥,一道红色的火焰飞向这半空中,将其烧了个干干净净。
“柳岸,你作恶多端,纵我无能,可人间正道还在,你必然是要天诛地灭!”
名门正派之徒就是不同,说出来的话都是磅礴正气。
“师兄,夜深了,风很凉,我扶你回去歇息。”
他伸出手,面带微笑地看着花明,就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在酒楼看的折子戏,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柳岸,我当初为什么要留下你?”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为什么……”
柳岸从容地笑笑说道:“敢问师兄,可想明白了?”
“这并不重要,我只恨不能亲手杀你!”
花明的手松开剑柄,紧紧地握住了那锋利的剑刃,不出片刻功夫,他那双白玉无瑕的手也是鲜血淋漓,可他却是笑的很畅快:“长峰师弟,你莫要孤单,我很快就来陪你!”
柳岸蹲在他的身旁,心疼地伸出手去,这手也是停滞在半空中,眼中狠厉如数被悲怜吞噬。